41 见科长
“你……你是什么意思？想要威胁我吗？”高秃子吓出了一身冷汗，他自己肯定知道，这张照片肯定来路不正，要是被照片的主人发现了，再让女孩嫁到学校里去，他估计就要名誉扫地了，说不定还会被辞退，这是何等的大事。
“这是你自找的，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这张照片是哪里来的？你怎么会有我们学校学生的单独照片？”我问。
“可恶，竟然让你小子给看穿了！幸好我没有把这张照片的内幕告诉你，否则我就不是被辞退那么简单了。”高秃子咬牙切齿地说。
“果然是难度不明的照片啊，说说吧，怎么回事？”我低沉着声音问他，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不再惩罚我，这就成了威胁他的把柄。
他瞪了我好一会儿，但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说：“这个女孩叫叶晓，是我们学校的校花之一，我不知道我们学校有多少男学生对她有幻想，反正我是其中之一，如果两个人能单独玩一玩就好了，可就是如不了愿，只能用照片一边观赏一边做那种下流的事情了，我当时骗她说，我们学校马上要举行校花评选，需要给她拍张照片，她肯定很高兴，这张照片就这么拍到了，只有我一个人有，可你成了第二个了，一旦这件事情传出去了，是对我非常不利的，我真的希望你不要把这张照片发出去，我上有老下有小，需要我赚钱养家，也是我一时不理智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可不能丢掉我自己的饭碗，这件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你也不要告诉别人。”
“真的？”我试探着问。
“你还不相信我吗？我这个人信誉还是有的，只要你答应我了这件事，以后你如果在学校里出了什么打架之类的小事情，我顶多还可以罩着你，不然你也只有退学了，你年龄还小，退了学之后也不方便再找学校了吧？”他说。
不愧是一个学校的校务主任，考虑事情果然比我们这些学生周全，这个事情我一直都没有想到，如果我当时没有理会他的话，然后把这张照片发出去了，他肯定会被学校辞退，因为他已经做出了如此下流的事情，如果让他继续留在学校，说不定以后的情况会更加恶劣，把他辞退是出于对学生的安全考虑，要是他被辞退了之后，我在学校里又打架了，性质再恶劣一点，然后又没有人帮助我，说不定我真的会被学校开除，说不定还会被市教育局开除学籍，以后就不要想着上学了，养父还指望我考上大学呢。
我沉思了一阵，微微点了点头，说：“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怎么相信你呢？这样吧，拿白纸过来，你签个字吧，我也在上面签字。”
他愣了一下，然后也点了点头，转身打开办公桌的抽屉，取了一个白纸的本子，撕了一张纸，拿笔在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本人高洛阳，在办公室玩忽职守看图片被学生逮住，如果传进校长的耳朵里，于我不利，但此学生参与打架，属实不良学生，但其勇气可嘉，纠正本人的错误，本人应该对此事既往不咎，另外从现在开始，如果学生有某些困难，我将力所能及给予某些帮助。
然后他就在右下角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日期，把这张纸交给了我。
“怎么样？这么做够诚意吗？”高秃子看着我问。
“我还真是没有想到，您居然答应了我的要求，不过我也是一个讲诚信的人，你既然答应了我的事情，自然我也不会食言。”我说。
“那就好，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也需要忙我的事情了，抱歉，刚才真是失态了。”他陪着笑脸说。
“没事，我当时也打扰到高主任工作了，实在是抱歉，那我就先走了。”我也笑着说。
他说了句再见，然后就接着去忙自己的事去了，我已经出了教导处的门，自然不会知道他到底在室内干些什么，说不定又是接着观赏那张图片呢。
我忽然发现学校的保安队长正站在门口，他笑了笑，说：“实在不好意思，让你再跑一趟，我们科长要见你。”
我顿了顿，心里顿时感到有些虚，这校务主任刚找来我的事，保卫科科长估计又要来训我了，于是我问保安队长：“科长叫我过去有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科长没有告诉我。”保安队长摇头说。
我没多说什么，用余光打量此人，这个人突下巴，虽然用贝雷帽遮住了头发，但是后脑勺还露出了一点儿，显然是发长未剪，再加上看到他说话时露出的龅牙，我就断定他至少不是中国人。
“是日本人吧？”我用日语问他。
“你怎么知道？”他一下子也惊奇地说出了日语，“楠木光庆，请多指教。”
“夜神俊平，请多关照。”我向他伸出手，两个人握了握手。
“你来中国几年了？”我边走边问。
“今年刚来，汉语是以前学的。”他停了下说，“对了，你在中国呆了几年？也是日本人吧？”
“不一直在中国，前些日子，我通过日本警方的帮助加入了日本国籍。”我说。
“哦。”他也没说什么，我们下了楼，朝保安室走去。
“清一色！”
“胡了！”
“我赢了！”
屋里面传来搓麻将的声音，和一个保安的欢呼声，不用说，那帮吃干饭的保安肯定又在偷懒打混。
我的背后忽然挤进来一个人，几个保安都站了起来。
“啊，科长。”
我这才回过头来——那是一个膀大腰圆，四肢健壮，短头发，浓密眉毛，散发着威严光芒的双眼，高挺鼻梁，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感觉，他那如苍鹰般锐利的眼睛扫视过每一个保安，每一个人都严肃的站好。
“记住，我们是在这里赚钱的，不是来这里偷懒的，如果还想留住这份饭碗，那么任何人都不能偷懒！”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但却有一种说不定的威严感，让任何人都不得抗拒，身上散发着一种领导者的气息。
“坐。”他又朝我看了过来，面无表情地说。
我找了把木椅子坐下，看着他的眼睛，已经做好了挨训的准备。
他在对面的简易沙发上坐下，说：“我叫于海，叫我于科长就可以。”
我点点头，直接开口说：“于科长今天叫我前来是有什么事情？”
“今天下午你和康和打架了？你受伤了，不过应该不严重吧？”于科长问。
“多谢于科长的关心，这点小伤并无大碍。”我摇了摇头说。
“没有什么大碍就好，说说吧，那个家伙可不是一般的人，为什么要和他打架？”于科长用锐利的双眼看着我问。
“我是我们宿舍的老大，我的兄弟没有给别人交保护费，因此宿舍被砸了，他们也被打了，作为老大我可能躲着吗？当然是挺身而出，只不过太鲁莽了一点，招致如此下场。”我淡淡地说。
“你是哪里人？”于科长忽然问了我这么一个问题。
“天涯市乡下的，老爹是个浪子，在外面乱花钱，母亲实在是没钱了，就把我送给了养父。”我说。
“那你的兄弟呢？”
“他们也是村里来的人，根本就没有什么钱交保护费，这样下去是肯定不行的，所以我就和那个人单挑。”我苦笑一声说。
“你叫夜神俊平，是吧？”于科长问。
“是的。”
“现在像你这么有义气的老大，已经很少了，我还是头一回遇到，我也曾是这个学校的毕业生，想我们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兄弟情，一个是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哪里像现在这种学生，个个都是富二代，他们身边的小弟也不过是跟他们威风一下罢了，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兄弟情啊？我们那个时候，要是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在走廊里面招呼一声，每个兄弟恨不得都出来了，晚上放学了找个地方，来一场真真正正的约架，就是一群二愣子打架而已，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耍什么阴谋诡计啊？现在这些学生简直是越来越虚伪了，像你这样真诚的人，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于科长叹了口气说。
“哪里？于科长你过奖了，我也只不过是一个不良学生罢了。”我陪着笑脸说。
“不过你算是一个真汉子，你肯定也是一个日本人吧，我想听听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前些日子通过日本警方帮助加入了日本国籍，只是因为后来听我姐夫说，我妈是一个日语的翻译，离开了天涯之后，可能会去日本，所以我从那个时候开始学日语，到现在已经日语十级了，曾经想过去日本找母亲，但是有一天……”我忽然说不下去了。
“那一天怎么了？”于科长皱着眉头问。
“那个时候我妈就在日本找了一个自卫队的军官，生了我弟弟妹妹，那天我弟弟来找我，说母亲和父亲遇袭身亡了。”我说。
“那你的梦想就是给你的母亲报仇吗？”他问。
我坚定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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