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交标结束后，宋元栥和吴大志走出会议室，招标结果还要几天才公布，他们交完标就可以自行离开。待两个人坐上车，吴大志松了松领结，放松了下来，宋元栥也有些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吴大志转动方向盘，一边把车开出去，一边得啵嘚啵说：“新国度这回可是打鸟不着反被啄眼了，只要他们不瞎都知道选谁了。”
宋元栥笑着揉了揉眉心，这次方案的创新和造价都是非常有竞争力的，再加上评委团也各有心思，综合下来，把握还是有一点的。
“你要回学校吗？”吴大志在等红灯的时候问了一句，不等宋元栥回答又道“我今晚八点约了包臀裙美女了，先送你回去。”
“你什么时候约的人家？”宋元栥讶异地看着吴大志，刚才他们俩一直在一起，可没有看到他们俩有什么其他的交流。
吴大志瞟了一眼宋元栥，得意道“刚才进会议室跟她擦肩而过的时候，我把写了八点见的名片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塞她手里了。”见宋元栥一脸无语的表情，身上的西装穿戴整齐连领结都没有解，板正得很，又一脸‘我很懂得’表情：“我觉得你这种古板老处男是不会拥有女人的。”
“”宋元栥无语凝噎，我谢谢你吉言啊！
在美女面前向来把兄弟两手抛的吴大志，把宋元栥送到学校门口后就一踩油门溜之大吉连午饭都不留。宋元栥被抛弃在a大门口，一脸无奈，这会儿正好到午饭的点了，学校门口人来人往，有许多学生认出了宋元栥，纷纷上前打招呼。他手里提着电脑包和文件包，一边微笑着向打招呼的学生点头致意，一边在心里正琢磨着等会儿吃啥的时候，突然感觉手里的东西被别人拿走，他连忙握紧回头，玄梁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撞进他的眼里，“是你呀！吃饭了吗？”玄梁穿着卫衣牛仔裤，虽然瘦，但是个子高，挺拔的身姿跟宋元栥站在一起，养眼的很。
玄梁刚从图书馆出来解决午饭，食堂吃腻了，想着学校门口的鸡丝泡饭小饭馆不错，一到校门就看到宋元栥西装革履，提着电脑和文件包站在校门口跟一众学生微笑打招呼，有些女学生因为他回应有些激动，脸色潮红，他倒是浑然不觉。玄梁内心吐槽：“招蜂引蝶”平心而论，宋元栥身材肩宽腰窄腿还长，穿上妥帖的西装，将他身材优势放到最大，往校门口那一站，可不是引人注目招蜂引蝶么！
趁宋元栥手没注意拿过他手里的电脑和文件包，玄梁“还没有吃呢，老师要一起吃个饭吗？”
“好啊，想吃什么？我请客。”宋元栥尝试拿回玄梁手里的包，他并不是那种喜欢使唤学生的人，让玄梁给他拎包挺不好意思的。但是玄梁躲过了，“老师，你请我吃饭，我给你拿包。”
看着玄梁木头脸，宋元栥只好让他拿着包。既然是老师请客，鸡丝泡饭小饭馆现在学生涌动就不太合适了。他们找了家杭帮菜馆，要了个小包厢，点了松鼠桂鱼、烤鸭和素三鲜。在等菜上来的时候，玄梁问“老师，今天招标会怎么样？”
“还算顺利，过几天开标就知道结果了。”宋元栥觉得穿着西装外套吃饭有些不太方变，就顺手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想起玄梁正在复习，带着些歉意“你复习得怎么样了？这几天忙着招标会都没有好好问你学业上得事情。”
“挺好，就是关于我现在写的一篇论文关于空间与线条，有些问题想请教一下老师。”玄梁拿着桌上的茶壶给两人倒了杯茶。
“说来听听。”宋元栥拿起茶喝了一口，今天一上午他都没来得及喝水，有点渴了。
玄梁看着他唇色不深，淡淡的红上点点水光，莫名觉着这个男人有些招人，心跳加快，情绪突然高亢起来，他急切地想对宋元栥说些什么，又想做些什么，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宋元栥看他不说话，有些奇怪“嗯？”
玄梁回过神来，有些懊恼，但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刚好这时服务员进来上菜。等服务员出去后，他克制自己的冲动，道“等我整理一下再发给老师吧，你忙了一早上，我们先吃饭吧。”
忙一早上宋元栥确实有点饿了，不疑有他，招呼玄梁一起吃饭。
两个默默吃饭，这边宋元栥吃得正香，玄梁强装镇定，他面上看不出来，内心的炙热与冲动一遍又一遍地向他大脑进攻，企图迷惑感知，瓦解他地意志。
等吃完饭，两人回阳光小区休息。电梯门一打开，玄梁匆匆说了声再见，就走出电梯门。宋元栥看着自己开山大弟子有些奇怪，以为他不舒服，一把拦住了缓缓关起来的电梯门，喊住他：“玄梁，你怎么了？不舒服吗？”玄梁没回头也，抬手捂着肚子，说：“老师，我肚子疼急着上厕所。”说着，他快步回到房子里，关上门。
“肚子疼？刚才吃的不干净？”宋元栥有些疑惑。
玄梁关上门，浑身是汗，整个人向后仰倒在沙发上，他觉得现在的自己思绪非常紊乱，有一股燥热由心脏处蔓延出来，缠着血管游走在身体各个角落，他觉得自己血在沸腾，有一些奇怪的想法趁机脑子里闪现，那沾了水的唇，那双温柔的眸子，各种画面想漩涡一样想把他吸进去。他奋力抵抗内心地渴望、渴望得到。
急促的喘息声表现着身体的躁动，玄梁受不了这燥热，翻身站起，抬手脱下卫衣，随手一扔，抬脚往浴室走去。他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立刻从花洒里滋出来，兜头淋下，水顺着头发流下，蜿蜒游走在年轻地躯体上。燥热被压下去了些，他舒服地叹了一声。
不知淋了多久，玄梁终于觉得自己清醒了过来，对于自己刚才地异样，有些厌弃自己，这个病就像潜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鬼，这次居然蛊惑了自己去亵渎。“玄梁，你真他妈恶心！”他靠在墙上，低低咒骂自己。
直到浑身冰凉，打起了冷战，玄梁才关掉水，掏出手机，拨通了熟悉的电话。电话那头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玄梁，你好。”
“王医生，我最近”玄梁低声陈述。
“听了你的陈述，性高亢虽然是躁郁症的一个特征，但情况不一定那么糟糕，先别紧张，是我们约个时间聊聊。”电话那头的声音沉稳有力，让人莫名觉得安心。
“好的。”
手机挂断后，他才看到有两个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是宋元栥打来的，没接通，就给他发了短信“药给你挂门上了，不舒服记得找我。”
玄梁站起身打开门，就看到一个白色塑料袋挂在门把上，他心情非常复杂地拿起那个塑料袋，关上门，打开一看，是两盒药，包装上苍劲有力的字迹“一日三粒”
面对这两盒药，玄梁说不清是什么样的心情，老师对他这么好，他却如此，无力地捂住眼睛，未擦干的水，顺着长发滴落在地板上。他从没有这一刻这么痛恨自己的病，这世界上有亿亿万万的人，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铃铃铃”考试结束铃响，今天天格外晴朗，窗外的梧桐树叶子已经掉完了，光秃秃的枝桠沐浴在阳光下，讲台上老师清了清嗓子：“考试结束，请大家放下笔，等老师收好试卷了再离开。”
玄梁提前10分钟写完卷子，检查了十分钟，时间把握得刚刚好。老师收走卷子后，他拿好文具到讲台把书包提溜出来，边把文具放书包里边边外走。这时候，突然有人在后边喊他：“玄梁”
他转过头一看，是在理工大读本科时同一个宿舍的熟人，叫王宪，是宿舍长，他们俩本科毕业后都考上了a大研究生，但是因为跟着不同的导师，选课也没有几门相同，平时也不怎么能碰见。这会儿看到他喊自己，玄梁心里有些诧异，当时他因为情绪不稳定，跟宿舍里的大家伙儿相处不太愉快，只住了一年宿舍就搬出来租房子了，跟大家都不是很熟。
一时不知道他说什么，就只是点了点头。王宪也没在意他的态度，亲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很久没见了，正好遇上，一起吃个午饭吧！西门小菜园饭店怎么样？”
玄梁也没拒绝，两人就一起往西门走去，也许是觉得两个人不说话有点尴尬，王宪找了个话题：“你老板是宋元栥老师对吧？”
“嗯”
“我老板是李威老师。”
“嗯”
“”王宪心塞，好不容易找的话题眼看就聊死了。
好在没多久，就到小菜园饭店了，现在正是饭点，人有些多，还是王宪眼尖，看到靠墙还有张空桌子，就连忙拉着玄梁过去坐下。服务员不一会儿端着两杯大麦茶和菜单过来，两人随意点了两个菜，服务员就走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不知道说点啥，最后，还是王宪受不了，打破尴尬：“你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你呢？”玄梁面上虽然没啥好友相聚的激动表情，但是王宪作为舍长，曾经中间协调过他和室友们的矛盾，所以，他对王宪有一份好感在。
“还行”王宪有些难以相信，桀骜不驯、目中无人的玄梁居然会问我过得咋样！啊，我不会是抖m吧，为什么会觉得玄梁臭脸回答才是正常的呢！这不正常，我和玄梁之间，一定有个人疯了！
玄梁倒是不知道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但是看到王宪听到他问候一句，脸上出现不可置信，又有点别扭的神情，心里默默反省了一下自己当初是不是对人家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导致他现在问候人家一句，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想到这里，本着为自己轻狂赎罪的心理，玄梁用自认为比较亲和的语气道：“你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王宪看着玄梁脸上除了记忆中面无表情，桀骜不驯吊炸天以外第三种表情，虽然没搞懂这是啥意思，但是应该不是要翻脸的样子，他受宠若惊地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一个事情，我的毕业论文选题已经定好了，有一个问题想咨询一下宋元栥老师，他在国外跟过的项目里有针对这个问题的研究。我又没有选他的课，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联系上他。”
“哦，那我等会儿问一下老师什么时候有空。”玄梁也没觉得是什么大事，这几天他不是很敢见宋元栥，这会儿有些发愁。拿出手机给宋元栥发了个信息，又想起今天开标问了问结果怎么样。可能那头宋元栥在忙什么事情，没空看手机，好久都没有回信息。两人就默默吃饭，王宪期间偷偷瞄了玄梁好几眼，虽然玄梁现在看起来很平静，但他还是比较担心自己说错什么就让场面变得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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