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自然而然
“热血这个词与少年最搭，是青春的标签，它代表着人生初级阶段的基础底色，比如眼前joe在比赛场地里为观众带来的感觉与认知冲动。”亨瑞对身旁的白子舟说。
他来美国参加学术研讨，刚好在这座城市，所以，他赶过来看一眼，但他不是为了看赵觉。
自从白子舟扎根美国之后，亨瑞就很少见到她。两个人分别经营自己的生活，比如亨瑞要陪孩子和妻子，白子舟跟着赵觉到出打比赛。聚少离多未必是坏事，认真的对待所爱之人才是生活的要义。
“我爱这样的冲动。”白子舟看着场内的赵觉，她用欣赏与崇拜的眼神注视着一切，如她所说，是爱，也是持久的冲动。
赛场上的赵觉的确在发光，也在吸引着光。
他从中线与三分线之间的抛投，获得了一个超远三分的荣耀，也为比分带来逆转，这是客场作战，他所带来的欢呼更具有气势上的意义。
他擅长三分投篮，因为这可以获得更多分数，他需要拿到这场比赛的最高得分，这是他在球员通道入口处对白子舟许好的承诺。
他不知道白子舟在哪个位置观看比赛，只知道是在包厢里，于是在进球之后，他食指指向包厢所在的位置，扫视一圈，他在确认白子舟是否看到了这个进球。
当然，接下来，他为自己设计的一次单打进攻，同样是在表演给白子舟看。
观众们全然不知，但是不妨碍他们享受赵觉为他们带来的盛宴。
比赛还未结束，亨瑞笑着拍拍妹妹的肩，他说他要回酒店了，等到赵觉打入总决赛，他再来看比赛。
白子舟告诉亨瑞，到时候赵觉得到冠军戒指，他们就会结婚。
亨瑞一边转身，一边挥手摇头，他也许把这句话当做儿戏，但是他走出妹妹的视线后，停住了脚步，脸上依然是会心一笑，还伴随着认可式的点头。
少年热血，从来都是伴随人生全部过程的一道觉醒的火种，从未熄灭，也不会熄灭，亨瑞说它是基础底色，却没有否认它会在某一个时刻消失，而赵觉这颗火种是白子舟重启生命状态的火种，它点燃了一切，也在温暖着一切。赵觉作为这枚热血之火的承载者，用爱的形式表达着对白子舟的关心、宠溺、包容、克制。
当他们结婚的约定传入亨瑞的耳中，这不仅是听听而已，事实上也在他的心里抹下一道痕迹，他有一点担心，担心这其中会不会再出现坎坷。
可是白子舟不应该被坎坷遏制了继续爱他人的脚步，而且她有资格选择更好的爱情与恋人。这难道不是等量平衡的道理吗？！而且赵觉闲庭信步过半场的起跳投篮效果很好，他的热血击中了许多人的心，也包括亨瑞。
比赛终场结束，赵觉真的拿到全场最高得分，他穿过阶梯式的观众席，走到包厢外围区，在观众的注视下他在寻找，来回走了两遍，才看到正在接电话的白子舟。
他走上前，迎面拥吻自己的女友，白子舟把通话中的手机举得很高，不知所措的迎接了他的吻。
赵觉把唇移开，坏笑着对她低语：“专心点。”
白子舟不好意思的将手机丢在桌上，与他抱在一起，庆祝胜利。
“你在场上没有对手吗？”白子舟问他。
赵觉摇头，他的眼神里有自信，淡然又骄傲的回答：“没有，在场下也没有。”
“请你尊重比赛。”白子舟放下这句话之后，眼眸微眨，透露出一道劝诫的光。
但是赵觉势如破竹，他虽然接受建议，但他不认输：“有本事你让他们跟我比。无论何时，无论在哪里。”他脱下湿透的球衣，把背后的号码转过来，然后认真的指给白子舟看，19号球衣，“这个数字对我来说非常有意义，我相信它会带给我好运。”
白子舟把她的疑惑融进话语里，她试探着问赵觉：“我记得你在红钻队的球衣号码是7号，为什么换了19号？”
赵觉笑了，他以为白子舟知道，19号球衣的含义对她而言不难理解，但赵觉还是抱着脑袋，露出严肃的表情：“这是你的生日，19号，不是吗？”
也许白子舟可以自信一些，但是赵觉到美国打球后就用了这个号码，当时他们还只是普通朋友，她不会贸然的猜测这个号码与自己有关，何况这个数字一直陪伴着赵觉在球场上奔跑、起跳，说它与白子舟无关也有可能。
她故意把表情调整到与他刚才一样的严肃频道，调侃道：“但是你进球之后却带着它一起做奇怪的动作，像是未成年。这对球衣号码来说不公平。”
“那是我高兴时候的样子。”赵觉眉头一皱，有点不好意思。
“你高兴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会不知道吗？”白子舟反问，却把赵觉整害羞了。
“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可不可以离开这些镜头再说？！你这个淘气鬼，快跟我走。”赵觉把毛巾披在肩上，揽着白子舟，一同离开了球场包厢。
赵觉的比赛一场一场的进行，但是白子舟没有再出现于观众的视野里，无论是主场、客场还是机场，你只能看到赵觉孤独的身影。事实上他们一直在一起，只是分开行动，包括住酒店。这一切的刻意安排是为了让赵觉保持好状态与好的节奏去面对比赛。
在主场比赛的训练结束后，白子舟开车去训练馆接赵觉，他一上车就告诉白子舟，下一场比赛走球员通道的时候要穿西装。原本以为是球队要求或者是球员之间默契的约定，没想到是赵觉自己想穿西装。
“其实我还想尽快把头发留长，大概中长发，可以烫成卷的长度就可以了。你觉得会好看吗？”赵觉一边构想新造型，一边对白子舟讲，他几乎是手舞足蹈，即使是在行进中的汽车上，他的脚也参与到说话的节奏中。
白子舟哧鼻一笑，她脑海中潦草的想象了一下赵觉口中所说的造型，然后摇头，回答他：“如果你想要搞一个脏辫造型出来，我可能会觉得是受到你的某位队友的影响，但是中长卷发……会影响你投篮吧？！它需要有刘海，你是要在投三分球之前先撩一下头发吗？”
“我觉得穿西装配卷发会很好看。”赵觉解释道，但他的解释依然被白子舟反驳到没有给他留一丝情面的余地。
“你是职业球员还是明星模特？或者你想要束发带的话，把留长发作为理由也可以。但是偏偏用穿西装好看来说服自己去烫卷发。”
赵觉转过身体，注视着开车中的白子舟，停顿了半晌，直到等来一个红灯停车的机会，他开口说：“你不想尝试一下抓乱我的头发是什么感觉吗？”他说完，凑过去亲吻了白子舟。
既然他想到了这个话题，白子舟笑着回答他：“我可以抓乱自己的头发，而你，不需要留长发，相反，你的发型越利索越好，我喜欢贴头皮的短发，如同摸胡茬一样的触感。”
赵觉一副苦笑的表情，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绿灯亮起，油门踩到底，车窗外的风苏痒的吹拂肌肤，白子舟额头的发丝被吹乱，她干脆把发绳揪掉，任凭风的拨弄与吹舞，也让好闻的香气涌入赵觉的鼻腔。
他让白子舟把车靠边停，但是油门一点也没有松，他有点不开心，眼神里的抱怨与声音的低落结合后，问道：“你要让我忍多久？”
白子舟把车内的音乐声调低，笑着回答：“你要把体力留到赛场上，不是浪费在我身上。其实你留长发也可以，可是你做杠铃推举的时候会不会压到头发？如果我们两个都是长发，那样会加剧脱发焦虑症，因为我们很难分清地上、枕头上的头发究竟是从谁的脑袋上掉下来的，最后都会怀疑到自己的新陈代谢问题上。”
听她说的这些调侃的话，赵觉也没有留情，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轻轻的按压几下，然后语调缓慢的说：“你不怀念运动员的核心力量吗？我最近被卷腹轮和划片臀桥虐的很爽。”
他说完，瞧了白子舟一眼，然后拽起衣角，他似乎要脱衣服了，这个动作是他习惯的侧面脱衣法。白子舟快速的伸手在他胸口拍打一下，然后回应他：“你身上的抓痕是怎么回事？是在我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发生过什么吗？”
“是打球的时候被对手抓到的，你没有看比赛吗？我很好奇比赛前他们怎么都不处理一下指甲。”赵觉撩起袖子，查看自己手臂内侧两道深红色的血痂。
“指甲确实很难分清性别。还有一件事，我记得你做胯部顶杠铃的训练，使用的重量不轻。”白子舟的话似乎只说了一半，赵觉问她重量是否有问题，她没有回答，而是故作神秘的摇了摇头。
赵觉不放心，他打开手机找到训练时拍的视频，来回看了几遍，没发现重量不对或者是动作不对，于是他又问白子舟：“重一点好？还是轻一点好？”
“我不知道重量对你的训练会带来什么影响，可它不是我的体重啊。”
白子舟的回答让赵觉有种破涕为笑的感觉，他在刚好停车等红灯的时候下车，从驾驶席请出白子舟。
自己掌握方向盘之后，他把油门踩的更深，加速后带来的推背感让白子舟扶了一下门边把手。
“我们需要尽快回家，因为我必须确认一下你的体重，在下次训练的时候不再重量问题上出错，否则这件事会像我身上的抓痕一样很难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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