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猜，诶就硬猜
“我回来了！”
修斯特推开门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位餐厅服务生。
“放到后面那个房间里面的桌子上就好了。”
“好的。”服务生应了一声后，端着两个食盒去了厨房。
“修斯特先生？”蕾琪雅从二楼门后面探出脑袋，小心翼翼地呼唤了一声。
服务生退出厨房，告知了一声明天上午会来回收餐具并接受了小费之后便离开了。
“下来吧。”修斯特脱下外衣挂在衣架上，仰着头对蕾琪雅说道，“有你想吃的甜面饼和烤鱼。”
蕾琪雅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修斯特本以为接下来的发展会是这只小萌物一个飞扑从二楼跳下来，空中旋转三周半后精准落到他怀里，给他造成至少肋骨错位的伤势。
好在蕾琪雅非常稳重，虽然心情不错，但并没有做出特别的举动，安安稳稳的走下楼梯，拽着修斯特的衣角走进了厨房。
修斯替自己的肋骨松了口气。
蕾琪雅爬到一个椅子上面，盯着他的脸，没有说话。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修斯特摸了摸脸颊。
蕾琪雅摇了摇头。
修斯特不明所以，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你慢慢吃，我还要处理一些工作，等会就下来。”
说罢，修斯特拿着笔记本走上楼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蕾琪雅拿起自己的小刀叉愣了一会，随后又将它们放了回去，她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趴在楼梯拐角的墙壁上向着上面探着脑袋。
另一边，修斯特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他正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笔记上面。
在多加了几枚银币给格纳之后，这个没节操的精灵顿时变得知无不言，修斯特则是将一些可能会用到的信息记录在了笔记上面：
【二手结晶有稳定的销售渠道，单个售价不是很高，购买者大多是有怪癖的富豪】
【交易市场的商人回收二手结晶的方式只要为黑市提货，黑市商人则是从精灵族城市回收，两方都不接受个人出售】
【半年前曾相传有人下了一份数量巨大的订单，后续未知】
【一个月前有十几个黑市仓库被人洗劫一空，其中包括几家二手结晶仓库，至今未找到凶手】
【低级魔法导师就可以逆向二手结晶的魔法回路将其无损开启，但过程复杂，被开启的二手结晶的单价要比未开启的高出很多】
“巴泽尔只是一个初级魔法学徒，以为记忆结晶是无法被外力开启的，看来他错了。”
“低级魔法导师也算是有些地位的人了，如果没有特殊原因应该是不会亲自去偷窃这种东西。”
“有特殊癖好的那撮人应该也没有什么可能性，请一个魔法导师可比直接去买要费钱太多了，不过也不能完全排除那种既想要注意形象又想要隐瞒这种事情的人。”
“交易市场和黑市都不会从个人收购，但那是在存货充足的情况下，一个月前的那件事肯定让他们损失惨重，说不定会有人因此违反规矩。”
“但是时间上又有问题，最早的两份委托是在三个月前接受的，近一个月内就只有巴泽尔一个，那个时候黑市仓库还没出事，应该也不可能是从更早之前就有人坏了规矩，这对他们来说风险太大，而且成本也更高，完全是得不偿失。”
“我接手的只有这四份委托，但同样的事情肯定不会少。”
修斯特捏着下巴思索了很久。
“难搞啊。”
最终，他伸手在“不接受个人出售”上面点了两下。
想出了一个主意后，修斯特逐渐放松了心态，身体向后一仰，余光扫到了藏在门后面的蕾琪雅。
修斯特赶紧起身去打开了门，把她拎到了房间里面，冷着脸问到：“不好好吃饭，又在干嘛呢？”
蕾琪雅侧过头不去看他的眼睛，奶声奶气的小声说道：“等你一起。”
“……”修斯特深叹了一口气，“走，吃饭去。”
晚饭后蕾琪雅又坐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的魔法入门，直到天色完全变黑才停了下来，修斯特无法断定她是实在无聊还是说这就是传说中的从小开始的学霸行为。
“话说回来，再过段时间蕾琪雅就该过四岁生日了。”修斯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格瓦伦多法律规定儿童四岁开始必须接受教育，无论是就读免费的格瓦伦多学院还是花费巨额金钱进入芬里尔学院的基础教育班亦或是用别的方式，六岁之前完成基本常识教育，十岁之前完成观念培养，十四岁时必须能够熟练使用通用语、人类语、精灵语等数种官方语言、必须进行过世界历史和各种族风俗及禁忌的课程，直到十四岁之后才可以自行选择。
这条规定是格瓦伦多法典之中为数不多的强制性法案，但它并非是一开始就在其中，而是在几十年前由当时的市长制定并强行通过的。
起初格瓦伦多和其他大多数城市一样并没有在教育方面对市民进行太多要求，只要不是三旬老汉只字不识就足够了。
这条法案一经推出便困难重重，首先也是最主要的是，并不是所有市民都有足够的钱财供给他们的孩子在学校里呆到十四岁，在他们看来，这十年间自家娃虽然年龄是小了点，但多多少少也算是个劳动力，是能够赚钱的，这也是很多人生育的初衷，但如果去了学校，那就只剩花钱了，在无额外收入的情况下增大支出，就连三旬老汉都清楚这迟早得完犊子。
鉴于这一情况，法案后来又经过数次修改和补充，增加了一条补贴政策，大概意思是，达到一定贫困标准的家庭只要送自家娃去上学，就能可以申请精准补偿，一次性获得一定数额的现金补贴和物资补贴，虽然少了点，但也绝对比一个儿童进行工作赚得多的多。
这条法案最给城市财政带来了极大的压力，有几年的补贴费用甚至一度超出可调配资金的30%，不少准备上马的计划又重新回到了讨论阶段，当然有很多人都提议终止或降低补贴，但每一任市长所采取的措施都相当一致，那就是将这种声音压下，并且要求财政部门在不过多增加税收的前提下制定出新的增收计划。
终于，只有财政受伤的格瓦伦多，完成了。
按照蕾琪雅家里原来的条件，她只有可能去公共学院，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可修斯特还是有些纠结该作何选择，芬里尔学前班的学费他付得起，但有必要为蕾琪雅花费这笔金钱吗，这不像给她买那些小裙子一样，自己看着赏心悦目，这是毫无回报的事情。
“修斯特先生，你怎么了？”蕾琪雅拽了拽正在发愣的修斯特的衣角
“还有几个月你就要过生日了。”修斯特揉搓着蕾琪雅的头发，“到时候你就得每天去学校了，我在想该送你去哪里比较好。”
“学校？”
“是，你喜欢朋友多一点的地方，还是更安静的地方？”修斯特决定将选择权交给她。
“我不知道。”蕾琪雅摇了摇头，紧接着又说到，“我喜欢有修斯特先生在的地方。”
好嘛，两个都不选，还又造出了一个选项。
”这可就有点不太好办了啊。”
“不行吗？”
“嗯……要不这样，等过段时间我带你去看看，你喜欢哪里就去哪里怎么样？”
蕾琪雅嘟着嘴点了点头，答应了下了。
“行了，准备睡觉吧。”
修斯特给蕾琪雅洗干净换好睡衣丢到了床上，等到她睡着之后，又裹上外衣出了门。
然而他没有去做什么事情，只是给街拐角的流浪汉丢了几枚铜币就回去了。
深夜，街道上已经没有了行人，这里不比夜市那般明亮，只有几盏灯还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也不知道市政下一次更换里面的启明石会是什么时候。
一个戴着兜帽的人影从街角转了过来，径直走向42号，停在了门前。
“砰……砰……“
缓慢沉重的敲了两下门之后，他又退到了旁边的阴影中。
过了几分钟，修斯特开门从里面走了出去。
“先生。”
兜帽男的态度非常恭敬。
【姓名：巴克罗夫特】
【种族：支系兽人（37%兽人血统、26%精灵血统、16%人类血统、13%恶魔血统、7%地穴人血统、1%海灵血统】
【阵营：混乱之城（格瓦伦多）】
【等级：初级骑士学徒】
【危险程度：低】
“怎么又是这副打扮，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是吧？”修斯特撇着嘴说道。
“实在抱歉，先生。”巴克罗夫特说道，“您找我有什么事？”
修斯特将一张绘图递给了他，接着说道：“你去找一些已经用过的这种东西，十几块就够了。”
“记忆结晶？”
“没错。”
“先生，这样会不会……”
“照做就是了。”
“是。”
“东西到手以后也不用给我带过来，尽快出手。”
“多久？”
“看你情况，不过最好尽快，我的时间有点紧。”
“三天之内。”
“那张纸的后面记着一个地址，你记得最后去把他的那枚结晶搞到手，然后将所有结晶一起出手，不要分次进行。”
“他是谁？”
“一个初级魔法学徒，名字叫做巴泽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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