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勿来寻我
房门突然被敲响，泉奈听到声音去开了门。
来者是八重神子和令子，令子捧着衣物跟在八重神子身后，看见泉奈开门还冲他眨眼。
八重神子说道：“是我疏忽忘记给你准备衣物，我们明天启程可不能让你穿着寿衣一起。”
泉奈现在的装备：额头定魂符一张、颈间神之眼一枚、印有宇智波家纹寿衣一件、白色羽织一件（借的）、打刀一把（送的）、刃具若干（还在鬼灯翼身上）、木屐一双（借的）。
鞋子和羽织都是神社里的巫女看他可怜借他的，离开的时候还得还呢。
八重神子带来了一整套合身衣物，白色的长衣后摆能垂到膝盖，有点像他常穿的款式。
泉奈将衣服展开，小小地询问了一下，“为什么是不是黑色？白色容易脏，深色衣服更适合长途旅行。”
他更青睐深色，宇智波族的族服就是是深蓝色，常服多为黑色，他们族人鲜少有穿白的。
而他也只有死的时候才穿过这么白的衣服。
八重神子没想到泉奈会在这方面有意见，挑了挑眉，“你如今已经不是人类了，脸上本就惨白一片没有血色，若再穿一身黑，衬得脸更白，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个死人？”
她扬起一个笑，声音拉得长长的，“放心，我还选了些配饰，肯定不会让你再被错认成艳鬼的~”
泉奈抓衣服的手一僵，嘴抿成了一条直线，不可置信地看向令子，后者心虚地放下衣服，和神子说了一声跑了。
徒留泉奈一人拿着衣服站在原地，忍不住想扣脚。
为什么八重神子会知道这件事情啊？！！
看见泉奈这幅羞赧的模样，八重神子真真是乐到不行：“哈哈哈哈哈哈！”
泉奈想逃离这尴尬的处境，把门一关，屏蔽掉门外八重神子愉悦的笑声，他飞快地换衣服。
衣服胸口处还有个地方能挂神之眼，泉奈便将多余的红绳用来绑头发。
泉奈换好衣服，心中微动，这衣着配饰，再把雷电将军给的刀挂上，比起忍者看起来到更像是一个浪人武士。
果然是贵族府邸里出来的人，这衣服的料子价格不便宜，看着这身衣服，泉奈没有深究她们究竟是哪国人，将对二人身份的推测压到了心底。
有时候无知更安全。
不得不说八重神子的品味是真不错，看见泉奈焕然一新的模样，八重神子也对自己的眼光给予了肯定。
“不过。”八重神子伸手挑起泉奈的衣领，“为何要反着衽？”
因为我是个僵尸，是个死人，这样只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记，现在的时间本不存在，正应如此要更加珍惜现在。
他勾起嘴角，眼睛却没有弯。
作为一个活着的死人，没什么好高兴的。
所以，斑哥，就算看到这封信，在我做好准备前，请不要来找我。
翌日。
雷电将军、八重神子和泉奈带着俘虏已经离开神社前往泷之国了。
收拾好东西，令子也背上行囊，她在神社门口看了很久，她舍不得离开这里。
其他的巫女看着她，有几个关系好的巫女心有不忍，但是偷盗神社东西的罪名不可饶恕。
现在她自己主动离开，倒是避免了她们撕破脸的尴尬。
一个巫女没忍住，小跑到她的身边：“我送你下山吧。”
路上，好友忍不住问令子：“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我们在山下的村子还能再见吧？”
令子摇头，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大概不能了，不过不用担心。”
她从包袱里取出一封信还夹着一块印有宇智波家纹的布。
怕族人不收来历不明的信，宇智波泉奈将寿衣背后的家纹剪了下来。
“泉奈桑拜托我送家书，他们家在火之国内陆，他们家会付我报酬的，在那之后就走一步看一步，至少现在我有活可以做。”
好友听完松了口气，将人送到山脚下，大声喊道：“加油！一定要活下去哦，如果说不下去了，我……我可以分你一小袋稻米！”
令子摇摇手臂，大声回道：“我的家人就拜托帮我照顾一下啦！”
告别好友，令子去山下和家人道别，而后背着行囊便朝着宇智波族地出发了。
太阳高挂，青空万里，天气是当真好。令子戴着遮阳的帽子，一步一步朝前走，她没有能日行很多里的能力。
走了半天，直到太阳西斜，令子想着雷电大人和泉奈桑他们现在走到哪了，一边啃着提前准备的干粮。
却没注意她背后的土地上冒出了一个黑黝黝的脑袋，那东西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一声短暂的“噗呲”声后，带着牙印的干粮落在了地上，溅上了鲜红的血，令子倒在了地上，她的眼睛睁大，到死都不知发生了什么。
一只手翻开了她的包袱找到了那封宇智波泉奈的家书，将其撕成了碎纸。
千手族地。
千手扉间左手拿着什么背在身后，一身常服，闭着眼睛倚靠在木廊的拐角，等待着什么。
不一会，拐角的另一边一个焦急的步伐由远及近。
在那人转过转角的那一刻，扉间睁眼，“大哥。”
“嚯！”
千手柱间被吓得差点没蹦起来，定睛一看是自己的好弟弟这才放下心来。
他拍着自己的胸口，“扉间你吓我一跳，那什么，工作我交给……”
扉间眼神凌厉，满脸写着问罪，“你去哪了。”
“哈，哈哈……”千手柱间默默后脑勺，心虚地抬头望天，“那个什么。”
扉间早有预料，“所以是去南贺川了，还是去给宇智波寄信了，又或者两个都干了？”
直接被拆穿的柱间沮丧地垂下头，看到柱间这模样扉间更加用力地数落他。
“不要告诉我到现在你还在想那种事情吗？千手和宇智波一战已经决定了，合作是不可能的，大哥你别再异想天开了！”
“不。”
说到这个千手柱间摇摇头甩掉脸上的丧气，“我相信只要我努力就一定能打动斑，我们的梦想早晚有实现的一天。”
这种话扉间劝了无数遍，但是自己固执的大哥始终不听劝，倔得像头牛，愣是坚持着自己异想天开的梦想。
有着血海深仇的两家怎么可能抛弃仇恨在一起呢。
“啧。”
柱间不知何时绕到了扉间的身后，注意到被扉间紧握在手心里的小瓶子。
“扉间你手上拿着什么呢？”
“不。”扉间一惊，握紧了手中的小瓶子。
柱间好奇地问：“是伤药吗？”
“哈哈哈，让你担心了，我没事，我是偷偷出去的，也没撞见宇智波的忍者，除了你族里也没人发现我不在。”
神经大条的千手柱间甚至有点感动于这真挚的关心，拍了拍扉间的肩膀。趁着扉间还没反应过来，飞快溜走了。
“再有下次记得告诉我，大哥！”
千手扉间握紧了手中的伤药瓶，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似是在苦恼。
而宇智波族地。
此时的氛围有些沉重，自前段时间与千手一战，宇智波的败北让所有人都无法接受，再加上族长弟弟的逝去，族长情绪的失控，族地里的氛围越发沉重，宇智波族人们大气都不敢出了。
“我们能接到的任务变少了，我最近都没有任务。”
“是啊，能赚到的赏金也少了。”
“现在能接到任务的，都是族里厉害的忍者，唉……”
“喂，都是单人或者几人的任务不好吗？要是再来一次那种战争，我们……我们就算全死光了也不奇怪！”
“是我们不如千手，才会变成这样。”
一人用手肘捅了捅身边正在抱怨的同伴，小声提醒：“别说了，族长回来了。”
族地门口，一个男人带着几个宇智波族人回来了，一头黑色硬长发垂至腰后，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半边脸，黑色的眸子仿佛深不见底的奈落1，奈落底部是红色血与肉。
宇智波的族人们没几个敢与他直接对视。
院中的树木被风吹响，树叶碰撞发出沙沙的声音，时而有鸟鸣叫两声，可惜有着这样热闹院落的家里没有任何声响。
只有刚坐在外廊的宇智波斑，轻轻道了声：“我回来了。”
此刻离开了族人，独自一人坐在木廊上的宇智波斑是孤独的，泉奈走后，这个曾经被称作“家”的地方，就只是一个屋子，一个空荡荡的屋子。
他想过泉奈会离开自己，但绝不是以那种方式。
或许我从一开始就错了，柱间。
战争不会消失，千手和宇智波之间的仇恨只会越来越深。已经走到这一步的我们，真的有握手言和的那天吗？
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上面写着“斑收”
泉奈的模样在斑的眼前闪过，宇智波斑捂住脸，拿信的手收紧，脆弱的信因为这力道被挤压出几道深深的褶皱。
千手和宇智波真的能迎来我们梦想中的和平模样吗，柱间？
信被扔到空中，随着一声“火遁·豪火球之术”，那封信变成灰烬飘落在地。
“斑大人！”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不见人，一摞高高的文书把人挡得严严实实，不过听声音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收拾了一下情绪，斑伸脚踩碎了地上书信的灰烬。
斑喊出来人的名字：“火核。”
或许是跑的次数不少，宇智波火核记住了路，抱着挡脸的一摞文书绕过斑，准确地踩上了宇智波斑家的外廊。
一边走一边报告族内要务，“您不在的这几天，我们又多了不少委托，我已经将与千手有关的委托全拒了，虽然大部分都是火之国的，但是雷之国那边坚持不懈地再次发来了信；千手那边目前没有什么大动作，他们似乎也有意避开我们；还有族中有两家孩子快出生了他们希望……”
将一摞文书重重地放在室内的案几上，宇智波火核抬头却没有看见本应坐在位置上的斑。
斑倚靠在门边，看着火核，“辛苦了。”
“啊。”火核挠挠头，“不辛苦，就是这些工作……”
“我晚点会处理的。”说罢斑转身离去。
火核已经看不到斑的身影了，一声叹息，火核早有预料，“又是去墓园吗？”
不过明早再来的话，那摞文书工作斑大人肯定就完成了。火核走出斑的家，停在了那被碾碎的灰烬旁，蹲了下来确认了一番。
火核也是思绪万分，或许是泉奈的去世才让斑大人在这方面的警惕降低。事实上，这已经是他注意到的第五处灰烬了。
身为和斑的亲近程度仅次于泉奈的人，火核对于斑和柱间之间的事情也了解一二，这信大概就是千手柱间寄到斑大人手中的吧。
宇智波和千手的合作吗？真是离谱的想法，但不论如何，只要是斑大人的决定，我一定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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