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答案
世上又哪里有什么不透风的墙？
当卞妈给善邻公司管理人员开完特别会议的当天下午，部分有心人已经收到了消息。
义愤填膺者，有之；
隔岸观火者，有之；
惊惧不定者，有之；
造谣生事者，亦有之。
在这种公司上下人心惶惶的情况下，善邻的调查小组悄然成立了。
耐人寻味的是，担任本次调查小组的组长竟然不是卞妈，而是杨翠莲。
这让很多人不禁怀疑卞妈在这个调查小组之外是否还有其他安排。
“能有什么安排？”卞妈躺在家里的床上，揉着脑袋回答着卞爸的问话。
卞楠这混小子昨天把这件事告诉卞妈后，气的老人家血压瞬间上升，气愤失望各种情绪交杂在心中。
稳了稳心神，卞妈接着说:“事是一定要查的，这里面有些人也是一定要清理的。其实这次的事情，我也有问题，把步子迈的太大了，太快了，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是坏事，也是好事。”
卞爸把毛巾在凉水里涮了几下，拧干后放在卞妈额头上，才说:“刚刚齐大哥，给你打电话，我接的。区里的意思处理的范围不要扩大化，还是要以稳定为主。”
卞妈语气有些不善的说:“我今天早上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不然我会让杨翠莲主持这次调查？
现在的这些个合伙人是什么品行，我心里清楚。昨天晚上和今天上午，我让你儿子和安琦两个人把可能有问题的几家先去摸个底，已经送回来6家的东西了，剩下的估摸着中午之前就走完了。
等这次处理完毕，其他人应该也能老实一段时间了吧。”
卞爸一看自己老婆心里有数，也不再多说，起身进厨房做午饭去了。
“卞楠，没想到你家店这么多。”蹲在树荫下，两个半大孩子一边嘬着冰棍，一边说着话。
感觉腿有些酸，卞楠索性盘腿坐在地上，太阳晒的水泥地有些发烫，他又赶紧站了起来。
拍拍屁股上的土，卞楠说:“哥，咱这才哪到哪，我妈总共挑出来10家，现在咱还有1家没去呢。”
安琦有些好奇道:“阿姨这是让咱俩干嘛？”
卞楠一口吞下冰棍，含在嘴里呼呼哈哈地说:“你看戏说乾隆没？咱俩这就是微服私访。你就是那个保柱。”
安琦斜了一眼卞楠说:“那你就是那个春喜。”
卞楠一把拉起安琦，说:“行了行了，你赶紧进去把这家整了拉倒。我请你去吃我家的牛肉面，给你加肉。”
“我还要冰可乐”安琦一边向对面的善邻超市走，一边说着。
切，所以熊孩子什么的真是麻烦。
看着桌子上面满满当当的袋子，卞妈说:“所以，这10家里面只有2家这么干？”
看到卞楠点头，卞妈有些放松下来，比自己预料的情况要好一些。
不过这两家……有些难办啊。
柳南店是卞妈多年的同事，赵桂珠家开的。
当时为了要这个店面，赵桂珠不知道私下来了家里几趟。现在却背着卞妈，干这事，实在是让卞妈有些难做。
另一个是桃北三巷店的，店长也是卞爸以前在厂里的同事。
这都T M什么事啊。
卞妈觉得自己脑袋又开始晕了。
三天过后，内部调查结果出来了。让卞妈欣慰的是这些高管里目前没有粘上这事儿的。恼火的是，除了卞楠查出来的两家分店外，还有三家分店也在这么干。
同时，还发现公司内部也有人涉及到这次的事情，涉及到人事，财务，仓管三个部门11个人。
看着窗外，卞妈拿着手里的调查报告陷入了沉思。内部人员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这些分店的人怎么处理让人头疼不已。
全部处理的话，有可能会把事情的影响扩大化，在区里刚刚塑造的好形象也可能受损。
但是不处理的话，鬼知道还有多少人眼巴巴的等着处理结果。一个不慎，那善邻不用开了，自己回家卖面去吧。
拿起爱立信，卞妈给齐科长拨了过去，铃声刚响，对面就接通了。
卞妈听到对面是齐科长接起电话，就把公司的调查结果告诉了他。
齐科长也不禁有些皱眉，除了卞妈担心的两点，他还得考虑到市里的态度和其他两家是否存在同样的问题。
如果只是这五家，处理也就处理了，但如果其他两家出现这种问题的分店更多怎么办，全部清退无疑会影响区里安置工作的大局，这是他不能承受的。
毕竟付天波，老区长和他都是一条线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齐科长沉吟一下告诉卞妈，他请示一下付天波再回答她。
付天波听完汇报，又给其他两家打电话问了下情况。看着付天波紧皱的眉头，齐科长知道情况也不乐观。
拿右手锤了锤脑袋，付天波说:“让这三家企业负责人拿上资料来区里开会，现在！”
等卞妈三人赶到区里的会议室后，付天波三人已经坐在会议室等着了。
今年45岁的付天波，50岁的老区长和43岁的齐科长，一字排开坐在沙发上。
看到三家公司的负责人到来，付天波也没客套，直接说:“大致情况区里已经了解了，我个人的意见是抓典型处理，不要搞扩大化，毕竟也要考虑这些犯了错的同志家庭的实际情况。
如果全部清出公司，推回社会，一个是对这些家庭不负责；一个是会造成很大的社会影响。
毕竟不明白真相的群众还是大多数，而这些人又普遍同情弱者，这样一来会给你们公司的风评带去不好的影响。
你们看呢？”
书记发话，老区长和齐科长纷纷点头表示:“俺也一样。”
看着卞妈三人还有些郁闷，付天波又说:“这样，咱们下周一三家公司的管理人员和所有分店负责人，以及待安置下岗职工在宽银幕开个会，我主持。
咱不谈企业内部管理，就说如何让百姓珍惜下岗再就业的机会。
会上咱们就把这些坏典型揪出来，由区里出面处理，其余的让他们限时补齐差额。
这样又警告了众人也能补齐你们的损失，还能堵住别人的嘴，你们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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