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二个受害者
警方根据案发现场留下的轮胎印，抓到了一个长期骚扰受害人的跟踪狂，虽然那个跟踪狂一再否认自己的罪行，但他却没有不在场证明，后来经国科搜证实，被害人身上提取的体\液与他一致，警方便以杀害啤酒屋兼职生的嫌疑逮捕了跟踪狂。
“根本不是那个人啊……”看完新闻发布会的郑巴凛不禁讽刺的笑出声，凶手有很明显的精神变态特征，偏偏这群警察却一点都看不出来，果然只有高武治那种家伙能勉强作为对手，他至少觉得自己的分析是对的。
郑巴凛甚至有点怀念与他博弈时的愉悦感了。
当时高武治也很认同他的说法，但后来国科搜的验证，让他认为或许是郑巴凛弄错了。
紧接着第二个被害人出现，彻底让高武治推翻了之前的想法。
死者洪娜丽，跟杀害姜秀雅时模式不同，姜秀雅的被绑地点，杀害地点，抛尸地点全部不一样，洪娜丽是在家里被发现的，尸体没有移动的痕迹，没留下作案工具。
她的门牙碎了，额头上沾血，从镜子碎片上的血迹来看，应该是按着被害人的头撞镜子，玄关的门锁完好无损，没有往逃跑的痕迹，很大概率是熟人作案。
“凶手会是不同的人么？”高武治问道。
“不是，是同一个人。”
“你怎么确定？”
郑巴凛看了一眼略显惊讶的高武治，眼底的轻蔑一闪而过。
“镜子。”郑巴凛分析道，他把手电筒打在原来放置镜子的框架上，“凶手故意按下受害者的脸，砸向镜子。”
“故意？”
“为了能清晰的看到被害者痛苦死去的样子。”
郑巴凛开始模拟凶手的动作，带着白色胶皮手套的拳头扬起，然后作势向镜子砸过去，他甚至能想象到指节上受害者温热的头皮，还有受害者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痛苦发出的呜咽声。
骨子里的暴虐仿佛在疯狂翻滚着，似乎有些抑制不住了……
高武治喃喃的重复了郑巴凛的话，而后者只是不留痕迹的鄙视了他一下，复读机吗一直重复？
不过他还是给了郑巴凛有用的信息，被害人身上有做过心肺复苏的痕迹，应该也是凶手做的，为了尽可能久的享受被害人痛苦的样子，救活了再次杀死。
“手法好像更恶劣了，比上次要更暴力，感觉为了找到更享受的杀人方式，一直在做实验……”
“高刑警，如果不快点抓住他的话，不知道还会死多少人……”
“你怎么能这么确定？”高武治还是有些疑惑，他忍不住打断了郑巴凛。
因为是我我也会这么做啊傻鸟！郑巴凛心里咒骂着，他克制着心里的不耐烦说道:“就是，仔细想想如果我是凶手的话，我会怎么做，应该会是这样，直接就想到了……”
“怕这绳结被发现，会被察觉跟上次是同一个人作案，所以用了家里本来有的晾衣绳杀死，而杀人后，重新把绳子放回原位，后来肯定把原来晾着的衣服，一丝不乱，有棱有角的挂了上去……”
“没错……你是怎么知道的？”听着郑巴凛的分析，高武治震惊的目瞪口呆。
高武治就是在洪娜丽家里发现了与姜秀雅手腕的绳结一样时，才明白郑巴凛之前的分析都是对的，所以找他来一起合作破案。
这郑巡警的变化未免太大了，虽然跟杀人魔搏斗落下了旧疾，但破案能力却直线上升，不仅能注意到常人观察不到的细节，还能与凶手共情，明白凶手的犯罪心理。
郑巴凛已经不太想再开口了，他甚至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真的，他第一次杀人都没这么累……
案子的调查暂告一段落，郑巴凛原本想去接闵雪优下班，却正好在一家台球馆门口看见了她的车，没有给她打电话而是选择直接上楼。
客人并不多，即使厅内开着暖风也让人感觉有些冷意。
“欢迎光临。”
郑巴凛点了点头便往里走，前台也知道一个人来台球厅通常是来找人的，便继续低头扣手机。
看到熟悉的身影，郑巴凛并没有打扰，而是慵懒的靠在栏杆上，远远的看着他的小女朋友，不，他的小妻子。她笑起来很好看，像只俏皮的小狐狸正在酝酿着什么坏点子，微微上翘的眼尾细长勾人，时而温婉，时而娇嗔，顾盼生姿，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闵雪优自然不知道自己在某人眼里变成了一块可口的小点心。
“雪优姐，你真的很喜欢穿裙子啊！”吴奉伊轻轻捏了捏闵雪优胸前的蝴蝶结，她发现不管多冷的天，闵雪优都要里面搭一条裙子，如果把蝴蝶结换成红色，恐怕就是一份妥妥的圣诞礼物了。
闵雪优微微一笑，并不作答。台球厅内一曲结束，下一首刚好是闵雪优的最爱。
“我喜欢这首歌～”轻快的节奏让闵雪优忍不住扭了两下，不过很快便被一道难听的声音不合时宜的打断，干瘪沙哑的公鸭嗓就像小虫子跑进耳朵一样让人不爽。
“小美女，跳的可真好看，过来陪哥哥们一起玩吧？”
隔壁桌的几个男人已经注意闵雪优很久了，虽然她的舞姿毫无技巧可言，但包臀的裙摆把她的身段勾勒的玲珑有致，几个男人一直在窃窃私语，像对一个商品一样评头论足着。
说话的似乎是他们的老大，男人留着板寸，精瘦的像只猴，他举着一个啤酒杯向闵雪优吐着轻佻的话语，他身边的人还在附和着，甚至还吹起了口哨。
“美女，这么冷的天，来哥哥这里给你暖暖啊。”
“穿这么少，这是明着骚~啊。”
听着几人不怀好意的调笑，吴奉伊都忍不下去了，“臭流氓！老娘今天不撕了你们的狗嘴！”说罢便握紧了拳头想去理论。
闵雪优轻轻拉住了吴奉伊的头发。
“哎哎！疼！雪优姐你做什么呀？”
“我们奉伊用的什么洗发水呀，发质这么好，姐姐好羡慕呢。”
“啊？！”
闵雪优继续跟奉伊聊起来，完全将那些人无视了过去。
男人见她这么不给面子，握着啤酒杯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嘴里恶狠狠的咒骂着，旁边的狗腿子也跟着附和。
“阿西，别人说话你倒是听啊！”
“骚娘们儿，给你脸不要脸？”
“什么浪荡货，你现在是无视我们老大吗！”
在栏杆附近的郑巴凛站直了身子，手已经不自觉的放在了旁边的木椅子上，不过他并没有现在插手的想法，反而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很好奇他的小妻子会怎么做？
“砰！”
一声轻响，一颗台球砸在了男人的杯子里，溅他了一身的啤酒。突如其来的一幕让男人有点呆滞，手中的酒杯也差点掉到地上。他没想到外表文静的女人居然有如此火爆的性格，居然将台球打进了他的酒杯。
远处的郑巴凛也愣了一下，看到闵雪优利落的拿起一根台球杆，俯身，撞球，动作一气呵成的把球打进领头男人酒杯中的一幕，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轻轻说道：“美味。”
反应过来的几人立刻感觉自己一个小丫头挑衅了，都坐不住了，气势汹汹的想要找茬，闵雪优却用力把台球杆砸断，露出尖利的一端，她抬眸玩味的看着那些男人，甚至也吹起了口哨。
看着闵雪优如此的镇定自若模样，谁也不敢贸然上前，她手中不断晃动的球杆尖端仿佛下一秒就会戳瞎谁的眼睛。
最终几个驴蹄子还是安抚的拍了拍他们的老大，克制着的坐回了位置，他们老大还不服气的吐了口口水。
“算你狠！”
闵雪优没有放下手中的球杆，而是用力敲了敲桌子，刚刚发生的骚动已经足够引人注目了，但前台好像听不见的样子。
“安—娜—”闵雪优拖着长长的尾音，慵懒的开口，甚至还翻了一个白眼，“可以过来一下吗？拜托……”
叫做安娜的女人刚刚还在前台摸鱼，一听到闵雪优的声音立刻像是被拔了尾巴毛一样，蹭的一下弹了起来。
“是，闵小姐，有什么吩咐？”安娜毕恭毕敬说道。
“今天我包场了。”闵雪优轻轻一挑眉，递给安娜一张信用卡，“闲杂人等，清理一下吧……”
闵雪优的声音不大，旁边桌的“闲杂人等”倒是听的真切，震惊、错愕，几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精彩。
安娜没有接她的卡，而是在两桌之间来回观察，都是不好惹的有钱人，一面是几个流氓样的男人，一面是态度强硬的女人，权衡了一下利弊，她还是选择不接闵雪优的卡。
“闵小姐，对方是x集团的人，您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闵雪优皱了皱眉，眼神中尽是冷意，“安娜，别说我为难你，他们这样骚扰别人，难道不会给其他客人带来困扰吗？”
“还是说，你这场不开也没关系的？”闵雪优话锋一转，就连眼眸里都是锋芒。
对方眼底的威胁明显，安娜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平时闵小姐一向好说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了一个人，她赶紧低头道歉，然后一咬牙跑到那群男人面前。
“先生们，今天已经被闵小姐包场了，请你们离开。”安娜态度强硬，甚至直接拿起了对讲机，“保安过来一下！”
郑巴凛没想过闵雪优会有这样一面，他知道闵雪优出身豪门，但相处之间并没有发现她有豪门子弟的纨绔或者优越感，也不会利用权势达成目的什么的，这会是谦虚吗？他的小妻子，好像有点危险哦。
没有看到她愤怒的样子还是很遗憾，不过闵雪优后面的反应郑巴凛还是很满意的。
“雪优姐，你刚刚好帅啊？怎么能那么准啊？”
吴奉伊一阵唏嘘，想到闵雪优把球打进那个混蛋杯子里的一幕，忍不住露出崇拜的目光，而后者只是笑了笑：“巧合吧，其实我想把球打进他嘴里让他别在bb了。”
“哈哈！”
听见二人的谈笑声，安娜也终于松了口气，回到前台的同时突然发现栏杆旁边还有一个人。
“先生，请您也离开吧，今天我们已经被包场了。”
“哦，是吗？那就没办法了”
郑巴凛故作为难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传进闵雪优的耳朵里。
“还想接我的小女朋友回家呢……”
闵雪优的脸腾一下红了，她连忙看过去，只见郑巴凛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他把手揣在兜里，蓬松的刘海看起来很软，就像只懒洋洋的猫。
“巴凛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都看到了吗？跟那些人的冲突。
自己强势的一面突然被郑巴凛发现，闵雪优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她在郑巴凛面前大部分时间都是温柔可人的样子。她小心的观察郑巴凛的表情，心里期待着他只是刚刚到，什么都没看见。
“舞跳的很好看”郑巴凛笑着捏捏她的脸。
“”完了
“球打的也很准。”
“”毁了毁了。
百般推脱后，吴奉伊终于谢绝了闵雪优要送她回家的想法，她真的不想当电灯泡。
吴奉伊路过一家便利店，正巧看到一个小女孩往外走，小女孩的年纪不大，小肚子却鼓鼓的，仿佛塞了什么，犹豫片刻，吴奉伊还是推开门来到小女孩面前，一把扶住了她的肩膀:“年纪这么小，就有小肚子了吗？”
“放过我吧……”
小女孩发出可怜兮兮的小奶音，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噙满了无辜，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吴奉伊无奈的叹息，最后带着小女孩来到前台，替她把藏在衣服里的面包付了钱。
尤娜握着面包，还有吴奉伊买给她的牛奶，如此温柔的人，让她忍不住想起了那个曾救她出苦海的大姐姐，虽然现在能和妈妈生活在一起，但是这个妈妈却不曾关心过她，时不时她会想起待在医院的日子，也常会想念那个大姐姐。
作为再开发区，胡同里已经没有几户人家了，吴奉伊看着空无一人的巷子，再看看眼前孤零零的小女孩，最终决定送她回家。
路灯下一大一小的两个影子被逐渐拉长，月光温柔的投下，映在两人身上像是踱上了一层光，只是在她们走后不久，一到黑影突然跟了上去，伴随着男人的低语，不由得打破了那温馨的画面。
“再等等，等我找到最适合你的方法，马上就会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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