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贪婪人心
面对这个现状，陆闻人只好拿出第二个办法，他将自己的工作证拿下来，递给六个人当中明显是带头人的穆晓曦：“这是我的证件，你打开背面看看。”
六个孩童都围了过来，望着穆晓曦手里的证件，七嘴八舌讨论起来：“这个警察证有什么好看的？”
“其实我不但是一名警察。”陆闻人示意穆晓曦打开证，件上的皮套，翻到背面还有三行小字。
【天庭跟人间联合出品】
【增城西区神职人员】
【河神：陆闻人】
穆晓曦看着这三行文字，再将证件翻转过来。
来回对照陆闻人那张脸后，终于在旁边五张抽气声中，开了口：“你是神仙？”
“对你们人类而言，我的确是个神仙，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们都可以告诉我。”
蹲在穆晓曦后方的一名穿着黄白格子的小女孩，歪头看着陆闻人那张脸，慢吞吞的道：“我听奶奶讲过，小时候我特别害怕水鬼，奶奶就告诉过我河里也有神仙，如果是善良的人，掉下河后就会被神仙救上来，真的吗？”
这个故事虽然跟河神的能力没多少关系，不过陆闻人还是肯定的点点头。“没有错，你奶奶说的是对的，而且善良的人还会得到河神大人赠送的礼物。”
“哇！那你可以给我们变一个吗？”六个人，期待万分的看着他表演。
坐在一旁的虺也手掌抵唇忍着笑，学着这六个孩童的模样，津津有味的等着陆闻人表演起来。
陆闻人看着眼前六张天真的面孔，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弹了弹裤子上的灰尘：“我变给你们看也可以，不过本神需要提醒你们一句，一旦变化之后你们就将隐藏的秘密都告诉我，否则生气的河神会将你们全部扔到水里，从此跟水鬼相伴，懂吗？”
穆晓曦第一个开口跟他保证：“你放心！只要你真的是神仙，我们就告诉你！”
其他五人纷纷点头。
收到了保证，陆闻人这才摇身一变变成原型。
长发，独角，碧眼，青衣宽袍的河神大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哇……”穆晓曦仰着头，看着眼前突然换衣服的人。
“哇……好像美少女啊。”
“这明明就是奥特曼！”
“他没有紧身衣，哪里像奥特曼！”
“那就是铠甲勇士！”
六个人望着陆闻人这幅打扮，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
至于陆闻人到底是不是神仙，这一点反而被人给忽视的一干二净。
河神大人提着衣袍，蹲坐到非人类的旁边，怨念的看着那边讨论的热火朝天的六个小孩，“早知道她们这么不靠谱，刚才就应该让你变出原型，吓唬她们。”
说不定被吓了一次后，什么话都会说出来。
“她们大概也没想到，世上的神仙还有这么好见的。”虺一手拖着下巴，一手偷偷去揪住陆闻人挂在肩上的一撮长发，手指用力的拽了几下：“你这个头发是真还是假的？”
陆闻人头皮被拽疼了，白了他一眼将自己的头发拿回来，整齐的陇到脑后：“当然是真的，平常跟你们相处的那个模样才是假的。”
不然他头上顶着一只独角，还穿的古里古怪的走在街上，容易被人类误会。
“这套衣服很适合你？你爹帮你准备的？”虺看向他身上那套跟小书生一模一样的青衣，有些好奇这衣服拿来的。
陆闻人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是我自己选的，不好看吗？”
“好看，就是跟另外一个人有些像。”要不是头上那根独角的存在，还有他无畏的眼神，虺可能真的会分不清他跟小书生。
比起眼前这位做事莽撞不考虑后果的小蛟龙，他记忆里的书生就文雅安份老实多了。
他们在这里闲谈，那边的六个人终于在各种变形动画片中，统一了说法。
“反正他肯定不是人类，会变身的都是英雄！”
这个答案，说服了六个人。
随后穆晓曦带着其余五个人来到他们跟前，六个人手拉着手一起跪到陆闻人面前，齐声表示：“我们相信你是神仙，我们也告诉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坐到那边说话去。”河神大人指着她们刚才挤靠的位置，让她们起来到那边解释清楚。
原来殷家村虽然靠近西区，可是增城人多少都有人过分相信祠堂的老祖宗。
凡事都认为要去跟老祖宗商量，村子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会去开祠堂，请来村子里权威的人出来集体讨论后做决定。
三年前，殷家村一个年轻小伙子出门打工，临走的时候也开了祠堂告诉村民，只要他在外面赚到了大钱他就回来重新修整祠堂，还要带着老少村民们一起出去赚大钱。
他一走就是三年，村子里的老老小小都以为他在外面过的不好，所以才不好意思回来。
结果在半年前，这个人突然大包小包的礼物带回了村子，说他这三年跑遍了祖国，终于在一千多公里外的山城做起了纺织生意。
“殷苏说他的工厂内，可以每个月开六千的工资，他还花钱把整个祠堂里里外外都修了一遍，村长还有我爸妈他们，都相信他的话，他说他做的是纺织生意，需要小姑娘手巧安静的人，所以那些男的老的都不行，我爸妈他们就想让我不读书了，去工厂内赚钱。”穆晓曦下巴抵着膝盖，闷闷不乐的解释。
“我不想去打工，我想长大后也成为一名老师，本来我爸妈已经同意让我高中去城里上学，所以上一次殷苏从村子里带走了十几个同意的小姑娘走了，这两天他又一个人回来，还给那些小姑娘家每家都送了几万块钱，说是那些人打工赚的钱，怕小孩子花出去所以他都自己留着，就是为了带回来给家长。”
“实际他就是一个骗子！我偷偷跟娟娟姐用企鹅聊天过，娟娟说殷苏在外地根本没有纺织厂，他把人带出去是卖身的！”穿着黄白格子的小姑娘紧跟着跳起来解释。
“娟娟姐说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只要出了村子就要被带出去卖身了！可是我们爸妈都想让我们去打工，根本不信我们说的话，还说娟娟姐半年赚了四万块钱给家里，是故意不想让我们家赚钱，才会这样骗我们，就是希望我们不要抢她的生意。”
她们六个人的家里，最近都在跟她们谈打工的问题。
半年前，殷苏回来的事情还不是很多人心动。
可是这一次，他是实实在在的将钱带了回来，要知道她们的爸妈一年打工也才赚一两万块钱。
如今只要她们点头同意，跟着殷苏去了外地半年就能赚三四万，一年五六万，赚两年就能够在村子里重新盖新房了。
就没有一家不同意的，家里没有闺女的人家这个时候都在生气自家都是儿子，不能出门赚了这个钱。
陆闻人耐心听她们讲完了苦恼，有些不解的推了推身边的非人类：“卖身是什么意思？”
他的过家家教学里，没人教过他这个。
“就是将她们卖给油腻的男人，用身体去换钱财，有一种败类就喜欢用同类的身体去换取钱财。”
“这样啊，那你们如今有什么打算？或者想让我怎么做？”陆闻人理解了，他让眼前的六个人想好了再告诉他要求。
穆晓曦又第一个举起手来：“你可以让我爸妈他们不要相信殷苏的话吗？我不想打工我想要读书。”
“我也想读书！”
“我也想读书！”
“我也是！”
“就算不读书了，我希望能够真的去打工给爸妈赚钱，但是我不想卖身。”
“对！我们不卖身！”
“可以，这件事情我去帮你们处理，但是你们必须从这里出来，不要再躲在这个山洞内让父母担心。”陆闻人答应了她们六个人。
穆晓曦仰着头看着他：“神仙说话一定是算数的对不对？”
“对，我还可以跟你们发誓，但是一旦誓言成立，你们遇到神仙这件事情，也不准再告诉任何人了哦，能做到吗？”
六个小脑袋同意点了点。
陆闻人只好又当着她们的面，发了一个誓言。
这才将她们从山洞里带出来，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出那块地方，重新回到刚才池塘的位置，陆闻人远远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半裸着上半身光着脚在原地转圈圈。
“白耳朵？”
河神大人不解的走过去，叫住一直在打转的非人类，“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在想吃人的事情，也不知道人肉什么味道，是生吃还是熟吃？不吃的话我在西区会不会不合群啊？”
白耳朵一席话，让后方期待新生活的六个小女孩，当场傻眼，抱成团同时警惕的看着白耳朵，还有刚才才跟他们承诺的陆闻人。
已经将人哄好的河神大人，头大如麻的打断对方做梦的想法：“谁告诉你西区吃人了，我们不吃人！”
白耳朵有些怀疑的看向他身后站着的虺，小声嘀咕：“也不举办吃人大会吗？”
六名抱成团的小女生已经开始脸色不好的往后退。
气的陆闻人想打人，“谁告诉你西区吃人的？我们像是吃人的嘴脸吗？”
白耳朵没说话，但是那双眼睛却不由自主的跳过陆闻人，落在在场另外一名非人类身上。
陆闻人顺着他的目光一路追了过去，看清源头后黑了脸：“他也不吃。”
“可他说吃的。”白耳朵被吼了后，有些委屈。
唉，看来西区的新住所也不是很太平，他还是给对方一点面子先住着，等有了其他的去处后再走吧。
九个人重新上路，要从千窟山出来的时候，走在最后面穿着一身红衣的穆晓曦突然回神：“糟了，我忘记我还要当三天的鬼新娘，你们先出去过两天再来接我。”
说完，不等陆闻人拒绝就急匆匆的往刚才来的地方一溜烟的跑了。
她跑走，陆闻人只好看剩下的五个人，“那鬼王窟又是什么情况？鬼新娘又是什么事情。”
剩下的几个人都胆子小，被他问了两遍才有人支支吾吾的解释。
“这也是村子里的习俗，说这里住着一个鬼王，如果村子里有人家过的不好就让家里的女孩子嫁给鬼王，三天后家里的日子就会好起来。”
“那如果三天后好不起来呢？”陆闻人追问道。
“那就说明鬼王不满意，要给村子里的祠堂捐上一大笔钱，还要请人过来驱邪。”黄白格子的小姑娘解释道。
其实她们人人都当过鬼新娘，在这种黑暗的洞穴里一个人安静无声的待上三天。
因此这次出事后，大家想到的第一个躲藏的地点就是这里，村民们每次将人送进来都不会仔细查看，只会让她们老实待着。
三天的时间内，足够她们摸索着将周围都里里外外的查找一边，那个隐秘的洞口也是这样找出来的。
她的解释让陆闻人佩服殷家村人的逻辑。
不管对外有多迷信，总之给祠堂打钱就是对的，这一定肯定是殷家村的铁律。
小殷跟黄啤在千窟山洞口外等了一个多小时，瞧见洞口终于有人走出来的时候，黄啤的脚下已经躺着厚厚一层的鸡骨头。
他下山买了五只风干鸡，还让人当场给他蒸煮了，打包端上山后，一个人抱着鸡啃到现在。
至于陆闻人让他保管的那个黑色背包，如今正挂在附近不远处的歪脖子树上，无人问津。
五只鸡都被他一个人吃了三只，小殷获得他赠送的六只鸡爪，也啃的津津有味到洞口有人走出来都没发现。
陆闻人闻着空气当中的咸香味道，走到这两个埋头苦吃的人跟前：“回家再吃，人都找回来了。”
忙着干饭的两个人连连抬头，瞧见陆闻人的身后站着五名手脚无措的女孩子，还有一名又高四肢又壮的青年，脑袋光亮的站在最后方。
黄啤第一个注意到那边多站了一个非人类，眼珠子都直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跳过去，围着白耳朵打起转来：“大人，这是你们抓到的鬼王还是水鬼啊？”
“是新人，他以后对加入我们西区。”
陆闻人扭头给他解释了一遍，又示意那五个女孩子过来，让她们站到小殷跟前，“走丢的人你看看，是不是这五个人。”
小殷看着眼前五张熟悉的面孔，笑呵呵的点着脑袋：“还是陆警官有本事，真的将人找到了！对了，你在什么地方找到她们的？”
五个女孩子紧张的等着陆闻人的回答，只见河神大人不慌不忙的解释起来。“河底，那池塘深处有一个暗流，人一旦被卷进去就会直接被水卷到深处，深处还有一个半空的水洞，我在河里摸索了半天才将她们找出来，又带着她们烤火等衣服干了才出来。”
说完又顿了顿：“对了，你们村子里最好将那条河填了，我出来的时候发现那条暗流可能有扩大的迹象，就算不填也要提醒村民，不要随便走到那池塘边上，小心被暗流卷下去。”
他说的有头有尾，再加上后面五个小女生都是一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小殷还真的以为她们是掉到了河里。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能够解释的通，为什么村子里的人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人。
一群人下了山，到了小殷的家中后，小殷去村子里叫那些家人过来带人走，陆闻人站在院子里看着那五张慌张的表情，面色平静：“你们放心，答应你们的事情最迟明天我就帮你们解决掉。”
有他的保证，等那些家长来了之后都乖巧的被领回了家。
陆闻人带着剩余的三名非人类，也跟着下了山，回到了路口等公交，顺便打电话给温国富。
“殷苏是吧？我这就把资料传给你，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这个小子简直丧尽天良！我这就让人去查他的资料！”
电话那头的温国富，得知殷家村的学生失踪背后，竟然还有这样的原因。
当场丢下电话，带人去查殷苏这个人在外地的工作，同时去调查那些被带走的女孩子的下落。
这头的陆闻人带着三名非人类回到了西区，给白耳朵先确认了一下小洋楼的位置后，又请对方吃了一顿晚饭。
这才跟他告别，将人送走后陆闻人坐在客厅沙发上，拿出手机接受温国富发来的资料。
很快有关殷家村的所有人资料都被送了过来，甚至还有殷家村祠堂里，那位被村民天天祭拜的祖先图像，也跟着被发送过来。
陆闻人将这张图像上上下下看了几遍，终于确定自己记住后，丢下手机闭目开始变化。
黄啤出门丢个垃圾，再回来就发现沙发上躺着一个眉心深陷，嘴角向下一脸苦相的中年男人。
鹰钩鼻，三角眼，看人的时候像是冷光一样从人身上刮过去。
黄啤当场皮毛都炸开来，一蹦三尺高“这谁啊！你谁啊！”
客厅长桌跟前坐着的虺，扬手将手里的花生米砸了出去：“吵死了，你家河神大人正在玩变身呢。”
黄啤被花生米砸中脑袋才回神，甩着三尺长的大尾巴，晃晃悠悠的跳到陆闻人跟前，围着他转了几圈，又伸长脖子在他身上嗅了嗅。
“哇，大人你好厉害！变得超级像，我差点都没闻出来你的味道。”
陆闻人也是第一次变成别人的模样，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抖了抖袖子装作严肃的表情，将手机递给黄啤：“你帮我看一眼，我跟这人像不像。”
黄啤眯着眼睛望着手机上的图片，再看看陆闻人此刻的模样，肯定的点了点尾巴：“像！太像了！”
“像就好，今天晚上我再去一趟殷家村，帮那六个人将这件事情办完。”
陆闻人在回来的路上就想好了，要怎么帮助那六个学生，让温国富将殷苏抓住平，保不齐还有第二个殷苏，既然殷家村的人这么相信鬼神，就让他们亲眼见识一下鬼神的力量。
河神大人瞅着眼前活蹦乱跳的非人类，露出不可意会的笑容：“黄啤，你晚上也跟我去一趟。”
长桌跟前吃着花生米的虺被人再次遗忘，他全当没听见那两个人之间的打算。
只是半夜一点那两个人出去后，睡在二楼隔壁的非人类还是悄无声息的出了门，跟在这两个人的身后一路去了殷家村。
夜里两点十三分，殷家村一名喝醉酒的村民正摇摇晃晃的往家走。
路过村子里头那个半年前才修建的新祠堂时，意外的发现里头竟然灯火通明，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醉醺醺的人，双眼昏花的将祠堂的大门推开来，抬头就瞧见殷家村的老祖宗坐在堂前。
地上还跪着一个老熟人，最近富贵回村的殷苏，正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跟老祖宗道歉。
黄啤扮演的殷苏，背对着大门的方向扯着嗓子在那里嚎叫。
“老祖宗啊，你一定要原谅我啊，我就是贪了点财才会带着村民出去卖身赚钱啊，反正那些村民蠢的要死，根本不知道闺女都被我给卖了啊，就算我在外面打死她们也没人心疼她们，谁让她们的父母都为了钱，连我这种谎话都相信呢；
老祖宗你一定要保佑我啊，等我将全村的女人都骗走后，我带你去山城重新盖一个新的祠堂，每天给你猪肉羊肉，天天鲜花水果的供奉给你，请你一定要保佑我发财啊！”
黄啤说起话来，声调忽高忽低，活灵活现的将一个为了钱财可以让别人去死的杂碎嘴脸，表演的淋漓尽致。
听得坐在高堂椅子上的陆闻人，都忍不住卷起袖子想抽他！
门口，喝醉的村民听到这些话嫌弃的呸了一声，“我就知道殷苏那个小子不是东西，钱哪有那么好赚的！活该那帮傻子被骗。”
他骂完，意识有些清醒的环顾四周，确定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后，悄悄的去将祠堂的大门关上。
反正他家没闺女，害的也不是他家，凭什么赚钱的时候没他的份，自己却要主动将殷苏的罪行告诉他们？
只要他不说，这件事情就没人知道，他说不定还能借机从那些人家里讹点钱。
门外的醉汉又摇摇晃晃的走了，大厅内的黄啤回头瞧见门被人关上，抬头看向椅子上的陆闻人：“大人，现在怎么办？”
“继续演。”
屋顶上，跟着他们一前一后过来的虺，坐在上方吃着雪糕看着下面的小蛟龙，重新将大门推开，又跟黄啤表演了起来，忍不住嗤笑出声：“就你俩这种演技，演上一百次都不一定有用。”
手里的雪糕从空中丢了出去，化作无数次的雨滴，穿过屋顶叫醒那些熟睡的村民。
一家接着一家的村民醒了过来，每一个人都能够听到耳边传来清晰的锣鼓鸣天的响声，被吵醒的众人不受其扰的走出家门，发现声音的来源是从祠堂方向传过来的。
等三三两两村民在路上遇见彼此后，个个表示听到了祠堂里的动静，大伙决定集体去祠堂看看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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