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水落石出
在王天意的尸体运回市局以后，左刚又提审了王田。
“王田，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真的不打算说吗？”左刚低声问道。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王田回答道。
“我们已经找到王天意了。”
“你诈我？”王田不屑地说道。
左刚亲自给王田戴上手铐，跟他说：“走吧，我带你去见王天意。”
左刚领着王田走过一个又一个房间，直到一扇大门前，左刚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房门。王田看到房间里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形的物体，上面盖着白单，他吞了一口口水，颤声道：“左警官，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左刚没有说话，只是掀开了白单，王天意的尸体赫然出现在王田的视线之中。王田的手开始不自觉地颤抖，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用手攥住一样。喉头刺痛，不自觉地张大了嘴，眼泪一瞬间就涌了出来，却哭不出声。
他走到床前，伸出手想要摸一下儿子的脸，却始终不敢触碰到儿子的肌肤。他跪在了地上不停地干呕，然后慢慢地安静了下来。不多时便发出凄厉的嚎叫声，用头砰砰地撞向床腿。
左刚过去拉住了王田，这种情况他见得很多，已经有些免疫了，但还是不免为这些人感到悲哀。杀人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只会害了一个又一个人，毁了一个又一个家庭。
左刚默默地把王田带回审讯室，王田伏在审讯桌上，嚎啕大哭。等哭得累了，他主动开口，声音沙哑，“左警官，我儿子是怎么死的？”
“他为了救两个失足落水的孩子，被淹死了。”说罢左刚给王田倒了杯水，王田接过水，没有说话，良久他抬起头看着左刚，“左警官，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对于王田的突然招供，左刚并没有意外，在他带着王田去看王天意的尸体时，他就知道王田肯定会招供。于是他问道：“王天意为什么要杀张桂芬。”
这句话仿佛又刺痛了王田，他的表情非常痛苦，半晌他深呼吸了两次，才开口说道：“都怪我，我老婆发现我和张桂芬的事以后就病倒了，要不是因为我，天意他也不会去杀人。”
“你的意思是说王天意为了让你和张桂芬彻底分开，才去把张桂芬杀了？”左刚问道。
“不全是这个原因，张桂芬知道我老婆病了以后想让我离婚，她和我在一起。”王田说道。
“张桂芬不是有丈夫吗？”左刚疑惑道。
“她和刘勇早就各玩各的了，就是因为没找到合适的，所以还没离。”王田不屑道。
左刚恍然，他一直觉得给刘勇做笔录的时候他的表现有点过于悲伤了，后来查到他和案子无关也就没有深究，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你继续说。”
“后来张桂芬来我家闹了一次，我老婆的病更重了。那天天意也在家，就和张桂芬吵了起来。我怕邻居听到不好，就给俩人劝开了。”王田继续交代，“案发前一天晚上，我和天意去李家酒馆喝酒，天意喝道一半说有点事，出去一趟，让我在酒馆等他。我一直等到2点多他都没回来，我怕出事就回家了。”
左刚暗自点头，这和王田的不在场证明对得上，他开口问道：“你当天晚上给张桂芬打过一个电话，那时候王天意和你在一起吗？”
“没有，我怕他去找张桂芬的麻烦，所以才给张桂芬打电话，聊了十多分钟天意也没去，我才放心。”
“你回家之后发现什么了？”左刚继续问道。
“我回家之后发现天意在家收拾东西，身上都是血，我才知道出事了。他要走我拦着他，最后没办法才告诉我他把张桂芬杀了。”
“然后呢？”
“然后他连夜就走了，我就再也没见过他，直到刚才……”王田说到这里眼泪又下来了。
“那你为什么去C市？还骗你老婆说你俩一起出去打工。”左刚疑惑道。
“第二天有人喊死人了，我知道是张桂芬，就想去看看情况，发现张桂芬死得太惨了，屋里都是血。我太害怕了，怕被你们抓走，就跑了。”王田惭愧地说道，“后来我想我不能跑，我跑了我老婆就没人照顾了，还有可能怀疑到我儿子身上，我刚想回家，就接到了你们的电话。”
“王天意潜逃之后有没有联系过你？”
“没有。”王田有气无力地说道，突然又提高了音量，气急败坏地说，“都这时候了还问这些有什么意义吗？我儿子都没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你们想怎么判就怎么判吧。”
左刚又问了几个问题，王田却什么都不愿意说了。左刚摇了摇头，离开了审讯室。看见在外面旁听的许愿几人，招呼了一声众人回到Z组办公室。
案子结了，左刚几人也谈不上有多兴奋，可能是因为王天意最后救落水儿童的行为让几个人内心起了一丝波澜。
左刚拍了拍手，“老规矩，今天晚上我请客，酒就不喝了，大家吃顿好的。”
众人讨论了半天，最后决定吃烧烤，出门的时候，左刚接到了局长陈秋平的电话。让许愿他们先去点菜，左刚来到了陈秋平的办公室。
“局长，你找我有事？”左刚进了局长办公室以后自来熟地坐在陈秋平面前问道。
“这有个案子，你看一眼。”陈秋平面色严肃，递给左刚一个卷宗。
左刚接过卷宗翻看起来，顺手拿起陈秋平桌上的烟，点燃一根深吸了一口，“局长，这不是A组的案子吗，不归我管吧？”
陈秋平也点上一根烟，没好气地说道，“让你看你就看，废什么话？”
“这个案子……”左刚越看越心惊，这个案子很像自己5年前失手的那起绑架案，难道说抓错人了？不会，左刚连忙否定这个想法。绑匪已经全部交代了，案件的细节也都对得上。
“看出什么名堂了吗？”陈秋平见左刚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想到了，便问道。
“模仿作案。”左刚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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