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客居 > 和前夫的死对头成亲了 > 第30章 路遇水匪

第30章 路遇水匪


元宵一过谭宝莉就踏上了前往盛京的船。

        自云州回来,连巧蕙都抱怨过坐马车既颠簸又劳累。谭宝莉也觉着长时间的车马出行太过疲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水路。

        走水路因要绕到海上,会比陆路耗时更久些,但胜在平稳。主仆三人熬过了初期的眩晕不适,不仅可以到甲板上走走,甚至还亲自捞了一回鱼。

        她们乘坐的运船是谭家的商船,走的是南北航线,从西州登船后,行驶到惠州转海运后再由福州运河入京,约一个来月才能到达盛京。

        届时抵京约莫是上巳节过后几日,倒也不算违了黎封要求她最晚不过上巳节出发的要求。

        沿着运河北上,两岸的风景逐渐从秀丽山河逐渐变得波澜壮阔,每次在码头停靠补给时当地居民的口音也变得与西州截然不同。

        走走停停的在运河上漂了十数日,总算从惠州入了海。入海那日谭宝莉站在甲板上深吸一口湿咸的海风,觉得内心无比畅快。

        大泽地大物博,她以前一直关在宅子里,如今切身游览了一遍,只觉得美好与震撼。

        如果可以,解决完黎封之事后,她想像兄长与嫂子一般,随着商队游历大好河山,甚至还要去到海外,看一看大泽以外的疆土是什么模样。

        不过入海之后没几日,天气突然开始恶劣起来。

        谭宝莉拿剪子剪了线头,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到船舱的窗边上往外看。

        明明还未入夜,外头的云黑压压一片,压抑得她胸口有些发堵。

        “这还是正月里呢,怎的一副要下大雨的样子。”巧蕙提了食盒进来,“是今儿刚捞的鱼,听说鲜得很,姑娘用了膳还是早些歇息吧。火长说徽州码头在修葺,咱们这几日不靠岸了,过了徽州就福州不远了。”

        谭宝莉点点头,接过巧蕙递来的粳米饭,正打算要用膳,船身就起了一阵非常大的晃动。

        船舱外响起一阵惊呼,紧接着是各种喊叫声,嘈杂得根本听不清楚。

        巧兰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打开舱房的门,就听得船桅上的斗手高喝道——

        “水匪来了!大家抄家伙!是水匪来了!”

        巧兰吓得脸都白了,刚想把门关起来,就有一牙卫提着刀冲过来道:“遇匪了!你们快带姑娘去舵室!”

        庞大的商船因为遇袭晃动得厉害,谭宝莉甫一出了舱房就被甩了出去,幸得一旁的栏杆挡了一下才没跌入海里。她靠着栏杆站起来,就见得海面上一片火光,有几艘小船正以极快的速度撞击他们的商船,撞上后便抛出带着铁钩的软绳,钩住栏杆处,顺着向上爬。

        她手里还握着刚才随手拿着的剪子,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对着旁边一跳软绳便剪了下去。

        只可惜那软绳中间编入了铜丝,普通的剪子根本剪不断。

        “姑娘莫要管那个了!快走!”牙卫用刀劈断了一根软绳,正在攀爬的水匪瞬间跌入海中。

        巧兰巧蕙也跑过来架住谭宝莉,三个人互相拖拽着往舵室的方向跑去。

        没跑几步,身后便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谭宝莉回头一看,那群水匪竟是已经顺着软绳爬上来了,与几名牙卫和船员们厮打在了一起。

        “姑娘!前面!前面也有!”巧兰指着前方大喊道。

        谭宝莉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船头靠近舵室的地方也爬上来好些水匪,个个嘴里都叼着刀,爬上来后看到人挥刀便砍,十分残暴。

        “嘘,别吱声!我们得赶紧找地方躲起来!”谭宝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朝四周望了望,发现空旷的甲板根本避无可避,唯一还算安全的,便是退回方才她们刚出来的舱房里。

        可惜方才巧兰的一声惊叫已经引起了水匪的注意,其中一个随手一刀劈倒牙卫后朝她们吹了个口哨:“这趟可赚大发了,那么娇嫩的小娘子,刚好掳回去做夫人。”

        说着,还与一旁的同伙发出一阵猥琐的笑声。

        谭宝莉将手中的剪子握在胸前,拉过巧蕙巧兰一同往边上退。

        她们退过去的这处栏杆下面是水匪攻势的缺口处,下头没有在往上爬的匪徒,只有一望无际的大海。

        “你们会泅水吗?”谭宝莉低声问。

        巧蕙即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但她回头看一眼黑漆漆的海面,颤着声音道:“姑娘,就算会泅水,这样高的地方跳下去,怕也要没命!”

        “总好过如刀俎鱼肉一般只得认人□□吧?莫怕,我之前观察过,此处船体侧身有一处凹陷,下去之后尽快泅水浮起,攀在那处,水匪只会当我们已经跳海自尽了。”

        前方牙卫与船员们都拿了武器在抵御水匪的攻击,可这群匪徒来势汹汹且人数众多,他们显然就快要撑不住了。

        巧兰看了看漆黑一团的海面,又看了看前头匪徒,咬牙道:“姑娘,我与巧蕙定护姑娘周全!不到最后一刻,姑娘莫要做了傻事!”

        这么说着,她竟是冲到一旁倒下的牙卫手中夺了一把长剑回来,整个人护在谭宝莉身前,用刀尖直指前方。

        谭宝莉看到她的手不住的在颤抖,抖得几乎要连长剑都握不住,可也不肯让开半步。

        雷声轰隆,随着一道闪电的银光,天上下起瓢泼大雨来。

        “是官府!官府的援军到了!”在船桅上的斗手大喊道。

        众人下意识地朝斗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三艘沙船并着几艘小的帆船驶了过来,船上皆扬着惠州官府的旗帜,在大雨中破浪而来。

        “干|他娘的!”方才想要抓谭宝莉的那个水匪朝地上啐了一口,扬起刀大声吼道,“咱们今晚可不能白忙活!”

        说着便举着大刀朝谭宝莉这边冲了过来。

        一众牙卫竟也没来得及反应,只有巧兰尖叫着闭紧了眼将手中的长剑四处乱挥……

        惊雷再次响彻空中,银白的闪电划破黑夜。

        谭宝莉觉得这一刻的时间仿佛都凝滞了——她看着那匪徒狞笑着将大刀高高举起,在即将奔至巧兰面前时,有一道白光从她耳边闪过,随后匪徒轰然倒地。

        她看到那白光是一支羽箭,破空飞来,正中匪徒的眉心。

        而那匪徒倒下去的一刻,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仍保持着那副狞笑的嘴脸。

        “锦衣使在此!劝尔等尽快束手就擒!”

        下头的船上有人高声大喝道,听声音,已经十分接近他们的商船了。

        约莫是锦衣使名号太盛,有几个水匪竟率先丢下了刀从另一侧跳入海中去。牙卫们这次反应过来了,纷纷上前抓人,将未来得及跳海的几人抓了个正着。

        有船员跑去栏杆旁放下软梯,很快就有官府的虎卫及锦衣使顺着软梯爬了上来,控制住了船上的局面。

        谭宝莉凭栏而立,整个人都有些虚脱。巧兰终于甩了那柄长剑,软倒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姑娘,吓死我了啊姑娘!我再也不坐船了呜呜呜!”

        巧蕙赶忙上前将她拽了起来,主仆三人抱在一起,死里逃生之感油然而生,三人相视一笑,也分不出脸上的到底是雨水还是喜极而泣的泪水。

        “姑娘您的耳朵!”

        待得情绪稳定了些,巧蕙才猛然发现谭宝莉的耳朵尖一直在滴血。鲜血混着雨水打在她肩头上,竟将她身上的杏色斗篷染红了一大块。

        “无碍,许是方才被那羽箭擦到了。”谭宝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尖,有些刺痛,但更多的是麻木。

        她们此行一路北上,气温是越来越低。此刻还下着大雨,又是在海上,她的全身都已经冻僵了,早就感受不到什么疼痛。

        可巧蕙巧兰听了却倒吸一口凉气——那箭若是偏差个分毫,射中的可就是姑娘的脑袋了!

        “到底是哪个混账射的箭!”巧兰见那伤口仍是未止住血,忍不住脱口而出。

        一旁顺着软梯爬上来的乌语:“?”

        “若不是我们王爷这一箭,你早被那水匪砍了!”乌语爬上来看到口出狂言的就是方才顶在最前面的小丫鬟,没忍住怼了一句。

        这话说得巧兰有些心虚,她确实是被这一箭救了一命,可架不住这一箭也害她家姑娘受了伤啊!这么想着,她嘴硬道:“哼,即便没有这一箭,我定能一剑刺死那匪徒!”

        乌语嗤笑一声:“就你?”

        巧兰这人最受不得别人激她,当场就如炸了毛的斗鸡一般和乌语你一句我一句斗开了嘴。

        看他俩斗个没完,巧蕙上前拉住巧兰:“还下着雨呢,你就把姑娘晾在这儿吵架呀!”

        巧兰还有些不服气,但回头看到谭宝莉在雨中有些微颤的身子,赶忙跑回谭宝莉身边,与巧蕙一同扶着自家姑娘回舱房去。

        临走前还不忘回头朝乌语做了个鬼脸道:“不跟你一般见识!”

        乌语气急,他自诩是锦衣使里嘴皮子最厉害的那个,跟人斗嘴还没输过,怎的就跟败给这小丫鬟似的。

        他当即就想上前拉住人家再好好理论一番,却不想看到一个身影从天而至,停在几人面前。

        “王爷。”乌语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下跪行礼。

        霍言翔回身,入目便是被两个小丫鬟搀着的谭宝莉。

        少女瑟缩在染了血的披风之下,一张小脸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毫无血色可言。饶是冻得嘴唇都乌紫了,也端着礼向他盈盈一拜:

        “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免礼。”霍言翔抬了抬手,那两个小丫鬟倒是机灵,赶紧将人扶了起来。

        大雨较方才小了许多,但仍是细密一片。谭宝莉现下浑身湿透,身上又冷又痛,也不欲在此时同他一个外男多寒暄,朝他点了点头又继续向前行去。

        只是没走两步,突然肩上一沉,整个人被一团温暖包裹其中。

        谭宝莉被冻得有些迟钝了,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的大氅是哪来的,就听得身后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

        “好生披着,待会熬碗浓浓的姜汤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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