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看着她
“这是徐绵绵？！我的天，她原来是这种人啊？”
“好无语，我今天还帮她说话来着，没想到她竟然破坏别人家庭……”
“这个原配姐姐好猛啊，听说是财团的独生女，手撕完小三就带着律师去和她老公谈财产分割了，她老公当年还是入赘……支持渣男净身出户！”
……
江晓刷着热搜第一底下疯狂涌出的评论，觉得这世界上的事情是有点玄幻。
她前脚刚被徐绵绵造谣，徐绵绵就被金主的原配抓了个正着，还被原配叫来的狗仔直接爆上热搜。就像是她装备都做好了，结果对面却突然被偷了家，她只能在原地拔剑四顾心茫然。
江晓抬手撸了两把小黄狗的狗头，嘀咕道：“怎么就这么巧？”
“咳。”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咳，江晓转过头，向琴正靠在厨房门口：“该吃晚饭了。”
江晓这才想起来小院里还有个混蛋玩意儿，脸顿时黑了下来：“关我屁事。”
向琴耸了耸肩：“孟婆婆让我们晚上过去吃饭，你不去？”
江晓皱眉：“孟婆婆是谁？”
向琴：“今天给咱们送米线的婆婆。”
送个饭的功夫，向琴连人家姓什么都知道了？
江晓哑然片刻，她忽而想起婆婆从灶台上把米线端给她的时候，那双布满皱纹与老茧的粗糙手掌端着瓷白的米线碗，黝黑而久经风霜，像是小时候她奶奶的手。
她小时候秦女士和老江都忙，一到周末就被送去爷爷奶奶家的大院，但老人们在她成年之前就接连去世了。
江晓站起身：“那走。”
孟婆婆的家就住在李大爷家隔壁，江晓一走到婆婆家门口，就听见了隔壁传来的阵阵鹅叫。
江晓现在想起那群大鹅还是会觉得后背发凉，被鹅撵着跑这种经历，她这辈子也不想再有第二次。
两人一进门，婆婆就从屋里走了出来：“来了呀？哎呀，快过来坐着，婆婆今天给你们炖大鹅吃。”
江晓：“……”
真是说大鹅大鹅到。
向琴笑着上前：“阿婆，我来帮你。”
她本来想去厨房搭把手，结果婆婆推着她的后背就把他赶了出来：“哎哟喂，厨房是婆婆一个人的，你们小年轻不要来捣乱啊，出去出去。”
片刻后，两人一起坐在院子里，面对着摆好的餐具和空桌，一时无言。
“听导演他们说，婆婆很喜欢做饭给别人吃，”向琴忽而道，“所以别人一想帮忙，她就不愿意。”
江晓：“哦。”
向琴看了她一眼：“还生气呢？”
江晓冷嗤一声：“生气？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向琴点头，确实是还生气呢。
院子里又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只有厨房里炒菜的声音和婆婆的唱歌声在回荡。
过了一会儿，秦叶打来电话，说徐绵绵的经纪人来找他们沟通了。
今晚这条热搜直接把徐绵绵送上了风口浪尖，这么一个臭名昭著的标签贴在身上，她就算不被封杀，也再难登上什么有影响力的荧幕。
如果江晓这时候再把手里的证据放出来，无疑是让徐绵绵直接被锤死在地上，再难翻身。所以她的经纪人终于慌了，他们并不确定江晓是不是有证据，可万一真的有，那徐绵绵就完了。
徐绵绵经纪人提出的和解条件是工作室微博道歉和赔偿名誉损失费，江晓听完，冷嘲道：“道歉有用，那要警察做什么？”
这就是拒绝调解的意思了。
秦叶立即回道：“懂了。”
秦叶：“对了，你今天的晚饭，一会儿我让小羊给你送上山去。中午的米线重油重辣，对身体不太健康，我找了一家不错的轻食餐馆……”
江晓：“……”
她立即打断了秦叶唠唠叨叨的施法：“今晚我在村子里吃，人安，勿念，拜。”
挂断电话，她看见身旁的向琴正低头看着什么视频，江晓无意瞥了一眼——似乎是向琴家的猫。
她眨了下眼睛。
几秒后，又悄悄看了一眼。
屏幕上的白色小布偶抬起软软的肉垫，还歪了歪脑袋，接着扑到了沙发软垫上，奶声奶气地「喵」了一声。
江晓顿时屏住了呼吸。
她想起中午跟向琴闹出来的那个意外，当时她的反应似乎有点太强烈了。有些时候肢体接触确实会引起一些莫名其妙的反应，但不一定都是性冲动，向琴也不一定是因为她才会那样。
而且，罪魁祸首都不尴尬，还能在那儿淡定地吸猫，那她为什么要生气到现在？
江晓轻轻舔了舔有些干燥的下唇，用脚尖戳了戳向琴的凳子腿：“喂。”
向琴抬眸看她：“嗯？”
江晓有点不自在，眼神游离到了旁边：“我真没生气。”
向琴点点头：“所以呢？”
江晓：“……”
她皱着眉酝酿了好半天，然而翻来覆去还是找不出一句听起来比较和缓的话，就算酝酿出来了，看见向琴的一瞬间，也都生生憋了回去。
她压着唇角，本来又拽又酷的表情却显得十分纠结。
这么僵持了半天，向琴终于忍不住扬起了笑意。
“看猫吗？”她回头望向江晓。
江晓立即凑了过去：“看！”
屏幕上，又白又软的小布偶在沙发上打了个滚儿，明明看着已经有一两岁的模样，却有着奶猫一般的憨态，看得江晓几乎入了神。
不知不觉间，她的身体挪到了向琴旁边，脸也靠到跟向琴距离几厘米的位置。向琴一低头，就能看见她微微上撩的眼尾与长而翘的睫毛，以及右眼眼尾末梢那一颗很浅的红痣。
江晓生了双含情眼，但她很少笑，总是一副懒得跟世俗同流的孤傲模样。
于是那双眼睛也就带上了些凌厉感，让人只可远观而不敢接近她。
只有向琴知道，她这双眼睛在动情时，究竟有多漂亮。
尤其是那颗红痣，会和眼尾变得一样红艳，仿佛池中锦鲤摇曳的长尾。
“向琴。”
江晓狐疑地盯着她：“看什么呢？”
她问了好几个问题，向琴都什么没反应，一转头才发现身旁人眼眸幽深，浅棕色的瞳孔里像是藏着一只蓄势待发的狼。
江晓莫名感觉到了一丝危机感，直起身，离她远了一点儿。
向琴顿了顿，然后对着江晓露出一个毫无瑕疵的笑：
“没什么。”
“刚刚……走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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