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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 (1)


          大将,这个发誓一定要把姚玲这颗天鹅蛋吃到嘴里的人渣,他几次地对姚玲欲行不轨,但都因为姚玲的凛然相对,以及他自身的“贼心有余,胆气不足”——关键时刻掉链子——而功亏一篑。

          对自己一次次的碰壁失败,大将颇觉有伤自尊,由不得也就越寻思越窝火恼怒,真恨不得一口将姚玲生吞进肚、或是一把撕成碎片,他才能觉得解气、、、、、、

          当他花了二十块钱买动丁家庄的一个放羊汉——让其在村里传播有关姚玲与江来福的谣言,眼见得谣言一下轰动了起来,他就心里得意地寻思着:这下可就有她姚玲好受的了。

          进而,大将乐滋滋地盘算到,经受如此的压力和打击,纵然姚玲一向执拗,这下也许备不住就会在心里、思想上有所动摇,甚至崩溃也说不定;

          ——哈哈,真要是姚玲就此开始破罐子破摔,就像腰里别着扑克牌——谁来就跟谁来,那样一来,自己可就有了机会,好事自然也就来了!

          想到这里,大将感觉现在恐怕是姚玲心理防线最为脆弱的时候,自己应该趁热打铁才是。

          于是,对姚玲邪了心思的大将,决定做最后的孤注一掷,干脆就晚上再闯丁贵宝家,对姚玲实施“总攻击”!他心里话:

          “我他妈的还真就不信了!”

          但令大将万万预料不到的是,他这一次不光是失算了,连“铩羽而归”都做不到了——而是彻底地栽了。

          并且,他还是栽在了一个他完全意料不到的女人——姚玲二姑的身上!

          姚玲的二姑,一位本来就身强力壮的女人,由于断不了经常帮丈夫扯大锯拉大锯地忙活,她在体能方面自然也就随之锻炼了不少。

          尤其是她的臂力这一点,那可绝非一般女人所能企及的。就连差不离的男人,恐怕也得让她三分才算得上是明智之举!

          你就看吧:有时候,身手矫健的她,抡起丈夫的大锛那一番挥舞,也能颇见几分木匠丈夫的真传!

          就是这样的一位女人,虽然已是过五的年纪,但要是跟大将来论强弱,那大将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因为像大将这等人物,别看论年龄是青年人,但一向游手好闲,缺乏锻炼不算,整天价又只知道贪恋女色,身虚体亏那是很自然的事情,真到了与她这种锻炼有素之人相敌,吃不住劲那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

          正因如此,大将的再次欲行不轨,偏偏竟遇上姚玲二姑这样的茬子  ,真算得是他活该要倒霉了。这也正所谓: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报销!

          如今且说:

          当大将观察好了形势,夜深人静之时,他就悄悄翻墙进了姚玲家。

          大将先用刀子极小心地慢慢拨开房门的木栓,继而蹑手蹑脚地进了屋,之后奔里间摸了进去。

          进了里间,正当大将朝床前摸去——自以为得计时,随着姚玲二姑的大喊一声“玲子快开灯”,电灯被一下拉亮了。

          不等大将有所反应,那早已贴身在里间门口一侧等候、此时正处在大将身后的姚玲二姑,说时迟那时快,伸手一把就老鹰抓小鸡一般将大将抓住,遂即一个泰山压顶之势,便把大将结结实实摁倒在地,紧接着就是顺势给大将来了一顿没头没脑地猛揍。

          再看那大将,因为实在是事起突然,根本就不等他有所反应,姚玲二姑的那一顿劲道凶狠的暴揍,也就让他毫无还手的可能,眼见得也就差不多成死狗一个了。

          二姑先是让姚玲找来一块绳子,把大将的手脚捆了起来,这才吩咐姚玲赶紧穿衣服,以便出去叫人来。

          而那姚玲,面对躺在地上的大将——这个对自己一直心怀不轨,视自己的一再忍让为软弱可欺,变本加厉地想祸害自己的畜生,她一时顾不上穿衣服,而是抓起地上的一只鞋子,气恨地朝大将头上和脸上一阵乱打,还哭着怒骂道:

          “你这个不在人数的混蛋!你看着我还不够命苦啊?为啥老就跟我过不去?你个畜牲!流氓!杂碎!砸死你!砸死你!”

          “玲子。快算了,先把衣服穿上吧。等会再叫他小子下油锅,让他小子好受。咱先把衣服穿上,去把你公爹他们叫来。”二姑提醒姚玲道。

          一进来里间就被一个冷不防打得蒙头转向的大将,此时似乎才稍稍有了点儿清醒。他一听得姚玲二姑这话,便开口在地上拼命挣扎着哀求道:

          “我求求你们,就、就饶我这一回吧。都是我该死,我不是东西。我、我再也不敢了,你们提啥条件我都答应,就求你们放过我这一次。我、、、、、”

          “放你娘的臭驴屁!”

          不等大将继续往下说,正在穿衣服的的二姑,抬腿一脚就踢在了大将头上,对大将恶狠狠地:

          “你个鳖犊子还敢放屁!再不老实,老娘一泡尿呛死你个狗杂种!把你的猫X流氓眼也给老娘闭上!再睁开,老娘给你抠出来当泡踩!告诉你臭小子,你现在就不必多寻思,今天你落在了老娘手里,不脱层皮你算是过不了关。你就老实等着吧!老娘别的本事没有,把你小子的黑肝烂肺给淘换淘换还不犯难——让你小子能记住八辈子!”

          大将倒背手被捆在院子的一棵树上。

          显然是被姚玲和二姑收拾得不轻快,此时的大将,汗湿的乱发软蹋蹋地伏在脑额上,看起来灰嘴塌脸、鼻青眼肿的,而且还鼻破出血;那流出来的血,与眼泪鼻涕一块糊了满脸都是——

          此时的他,早已不复是往日的那个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的翩翩少年,而是颓丧透顶,绝望至极,尽显狼狈。

          大将面对跟前的四个人——姚玲和二姑、以及丁贵宝的爹娘,竹筒倒豆子一般,一五一十供认出了自己如何花钱找人造谣、如何一次次意欲对姚玲不轨等等的诸多恶行。直气得姚玲浑身打哆嗦,伏在二姑的身上恸哭不已。二姑则是气恨地直咬得牙根疼。

          而那蹲在地上抽着旱烟袋的丁老万,他听着听着,那烟袋锅里灭了火他也没在意,只是一口紧似一口地狠劲猛抽。

          但另外的一个人——贵宝娘,却就表现得有些古怪特别了;她自始至终显得神情复杂,阴阳不定、、、、、、并且,当姚玲的二姑跟丁老万合计事情咋处理时,一向喜欢抢头说话的贵宝娘却只是缄默不语。

          一直到姚玲二姑强烈主张报警、丁老万也态度明确地表示赞同时,旁边的贵宝娘杵在那里,仍然是不声不吭,一言不参。

          直当丁老万起身往外走,想去乡里报警时,贵宝娘这才有所动作——紧跟在丁老万后头往外走。

          一出来院门口,贵宝娘便急急地低声对前面走着的丁老万喊道:

          “你要上哪去?还真要到乡里报警啊?”

          丁老万似乎不解地:

          “不去报警去干啥?还能白白便宜了那混账小子不成?”

          贵宝娘大为不满地教训道:

          “你可真是个猪脑子,白活到这麽大年纪了!你就不会想一想,一个巴掌拍不响,那小贱人她就能是啥好东西吗?鬼才相信呢!这几天她跟来福的事就够咱丢人的了,你这是嫌咱丢人丢得还不够是不是?!”

          “你、、、、、刚才你没听见吗?那混账小子自己都亲口说这几天的事都是他使的坏吗?你怎麽、、、、、、”

          “他自己说的就肯定是真的了?哼,人嘴就是两张皮,说话不过就是上下嘴唇一碰的事——随便说呗!真真假假谁能知道?要是别人说啥就是啥,那我还想说你跟小贱人的那个母夜叉姑还有一腿呢!”

          “你!”

          “我怎么了?你以为我是胡搅蛮缠是不?我就跟你说吧:什么叫冷尿热屁穷撒谎?还不就是说人被逼急眼了,啥事都能做得出来?你看院里被绑的那臭小子,让她们一老一少这两个母夜叉都揍成啥样了?都被揍到这份上了,还不是人家让他咋说他就咋说,存心就是想做戏给咱们看,给她们自己撇清呗。谁还看不明白这一点!”

          “你!我说你、你、、、、、、、”

          贵宝娘这里话音未落,谁也没料想到,就在这时,贵宝娘身后的那院门突然被拉开了,姚玲的二姑一下子就跳了出来,冲着贵宝娘就厉声道:

          “你这还算是从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吗?来来来,你要理直气壮,你就大声再给我把话说一遍!”

          原来,当贵宝娘跟在丁老万后边往外走时,姚玲二姑就看着贵宝娘的样子有些诡道,心里不由地就起了疑心犯嘀咕。

          于是,就在贵宝娘出去院门、随手把门带上来以后,她便蹑着手脚跟进到院门后,就是想听一下是否老两口在外面会说点啥话。这一听可就不止要紧,还果真是大有收获。

          但是,在听着贵宝娘说前边那几句话时,她还尽力忍耐着,觉得还是能忍则忍为好。可听到贵宝娘最后那几句话时,她实在是气炸心肺,忍无可忍之下,索性就一把拉开大门,来了个打开天窗说亮话。

          而贵宝娘呢?她也是一时疏忽大意,光顾了说话,忘记了防备隔墙有耳——有啥话,走远一点再说才好。

          乃至姚玲二姑突然出现在面前,贵宝娘已是悔之晚矣,就像鞭梢上的屎壳郎,被人猛然间甩上了半天空,不想上去也得上去,实在是身不由已了。

          因此,在一瞬间的尴尬慌乱之下,贵宝娘只得心一横,把脸色拉下来,不甘示弱地道:

          “这话我就说了又能咋样?我哪句话说错了,你给我指出来!”

          “就是只有不知屎臭尿馊的人才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姚玲二姑针锋相对地应对道:

          “这样的话也就你这种抓屎糊脸、拿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的人,才能说得出来!你拿镜子照照自己,世上哪有你这样混帐的婆婆!天上难找,地上难寻——独一份!”

          “哼!别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自以为了不起,认为自己浑身疤麻都没有——那叫猴子看不见自红腚!哼,墙打百板还透风呢!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要怕别人说,那就别去做、、、、、”

          姚玲二姑听话听音,直觉到了什麽,厉声追问道:

          “谁做什么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我、、、、、”贵宝娘嘴上一时有点卡住了似的。

          姚玲二姑紧逼一步,道:

          “你到底有啥话,你可得给我说清楚了,要不然,你别怪我不依你!”

          话赶话杠到这里了,贵宝娘见今天不亮出点杀手锏,自己恐怕扳不过这一局来,于是她就胸有成竹地开口道:

          “哼,你不是问我吗?那你最好还是先去问问你的好侄女去!好狗要看好自己的门,别动不动就在别人面前充大头蒜!”

          “你!你有话直说!当心惹急了我撕了你!”

          “你、、、、、你就自己去问问,她刚过门头晚为啥连红都没见?你去呀!”

          “你、、、、、你别红口白牙诬赖好人,我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

          “知道就好,那你就直接给出个理由来好了、、、、、、。”贵宝娘得意又猖狂地道。

          “你、你、、、、、、你别拿着这事就当成缺了!我还是那句话: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知道。玲子绝对不是你想的哪种人!路不平有大家踩,我自己的孩子是啥样的人,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就算的!”

          “那好啊!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说了——我一说你就以为我是胡说八道,说我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那就你自己说说你自家门里的孩子吧——为啥凭一个大姑娘家,她跟人家结婚,头一晚上竟然连个红都没见,你叫俺上哪喊冤去!哼!不是我卖好,这要是搁在别的人家里,出了这种事情,你们自己来把人领回去都领晚了!何至于到了现在!”

          “你、你、你、、、、、、”

          姚玲二姑一时不免语塞、对答不上话来。恼羞成怒的她,一个急眼之下,扭身就进了院子,冲站在院里正不知所措地姚玲气急败坏地:

          “玲子,听我的,跟我走!这里没你活人的路,姑养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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