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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自杀


白警官一改昨天的热情温雅,他看了眼飞铃和飞杰,面无表情地对木父说:

        “请跟我说一下案发经过。”

        木父将飞杰姑侄到访,发现女儿死亡的事情讲了一遍。白警官查看了一番门窗,问:

        “房间钥匙在哪?”

        仆人陈姐瘫坐在地上哭,说:“小姐不准我进她房间,钥匙一般都是随身带着。”

        白警官走进房间,对痛哭的木母说:“得罪。”

        他带上手套,翻开木婉的校服裙口袋,里面是空的。

        “是不是你偷走了我女儿房间的钥匙。”木父拎起飞杰的领子,白警官拦下他,问

        “书包在哪里?”

        陈姐颤抖着指了指书架上的黑色书包。

        白警官拿过书包,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有作业本、化妆镜、小梳子……

        最后一把银色的钥匙掉了出来,它由一根粉色的丝带与书包内袋的拉链拴在一起。

        白警官将钥匙插进锁孔,轻轻转动。锁舌虽然变形,但仍跟随他的转动而伸缩。

        “只有这一把钥匙吗?”

        “对。”陈姐点点头,说:“只有这一把钥匙。”

        白警官将钥匙放进证物袋,交给手下刑警,说:

        “去鉴证科查一下钥匙上的指纹,以及最近有没有配过钥匙的痕迹。”

        “这都能查出来?”木父有点怀疑。

        “当然,配钥匙的过程会在母体钥匙上留下痕迹。”白警官回答。

        飞铃不知道白警官为什么摆出素不相识的姿态,也就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问:“如果没有配过的痕迹呢?”

        “自杀。“白警官用力拽了一下窗户护栏,说:

        “或者,密室杀人。”

        “一定是他杀的。”木父死咬着飞杰不放。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白警官问。

        “你看这里。”

        木父指着飞杰校服衬衫上的徽章,那是一把枪和一副弓箭的图案。

        “那是婉婉学校射击队的徽章,他也是校射击队的队员。听说今年学校射击队的第一名有保送h大的机会。我女儿一直是第一,这个人昨天跟我女儿起过争执,一定是他为了争保送名额,杀了我女儿!“

        “你是学校射击队成员吗?”白警官问飞杰。

        飞杰缓缓地点头。

        “第几名。”

        “第三名。”

        “保送名额只有一个?”

        “是。”

        “也就是说,就算木婉死了,保送名额也只会落在第二名身上,你也没有保送h大的机会对吗?”

        “嗯。”

        打脸来得太突然,木父一脸不甘心。

        白警长站起身,说:“请你们跟我回警局,有些事情要调查清楚。”他指指飞铃:

        “监护人也一起。”

        飞铃姑侄二人跟着警方来到警局,两人被分开问话,白警官坐在飞铃对面:

        “飞铃小姐,昨晚凌晨一点至三点,你在哪?有没有人证?”

        飞铃回想,说:“我昨天在家写小说,那个时候应该睡着了。”

        人证的话,只有梦里那个女人,如果她算人的话。

        “你用什么写小说?”

        “月影仪。”飞铃回答,说完后她反应过来:“上面有我的登录记录。”

        事先注册过月影系统的用户,在登录时月影仪会通过扫描其视网膜或指纹,联网查询核实旅行者的身份。还会记录下旅行者的登录时间和退出时间。

        哪怕登录穿书后睡着了,只要一直联网且没有退出登录,记录也会一直持续,且这份记录是不可更改的。

        曾经有老人过马路摔倒了没人扶,便讹诈月影公司,声称使用月影仪时间过长引发头昏,而他的账号累计登录时间被律师作为呈堂证供。

        尽管后来证实他的账号使用人是其未成年的孙子,但为了避免诸如此类的法务纠纷,月影公司在20和20pro版中新增了注册用户认证身份的功能。

        只要联网登录,就能查出准确的登录时间。而且由于是指纹或视网膜扫描,旁人无法伪造。

        旅行者在登录月影仪期间,脑电波与月影仪连接,本体会一直处于静止状态,身体根本无法移动,更别提杀人了。

        因此月影仪的在线记录可以作为不在场证明,是一份强有力的物证。

        “一会儿我派人去核实。”白警官唰唰在电子记录本上写着:“你知道昨天飞杰的行踪吗?”

        “昨天下午我的飞行器出了一点刮蹭事故,然后我跟飞杰起了一点冲突,把他丢下,自己回家了。”飞铃面无表情的说。

        “飞杰之后的行踪,你清楚吗?”

        飞铃摇摇头,突然想起英姐说阿杰一夜未归。

        “你觉得飞杰会杀人吗?”白警官不笑的时候,眼眸是墨染般的浓黑。

        “不会。”飞铃缓缓摇头,说:

        “飞杰经常脑筋短路,但他嘴贱心善,救人还差不多,杀人不可能。”

        “我明白了。”

        白警官垂下眼眸,合上电子记录本,站起身,说:

        “剩下的问询由我同事来记录,如果想到什么跟案件有关的线索,请务必告诉我。”

        他推门而出,走向对面的询问室,里面走出两个警察,他们左胸的姓名牌上写着——包晓龙、郑昌。

        包警官面皮黝黑,清秀的脸上一双桃花眼。郑警官白一些,身材魁梧,国字脸板得像张麻将牌。

        包警官开口说:“白sir,飞杰昨晚去了月影院,用月影仪穿书穿到凌晨三点左右,接着去24小时商场买了一部月影仪回家。监控核实了他的不在场证明。”

        郑警官将初步尸检报告递上,白警官细细查看。

        死者脖颈处有勒痕,化验出的痕迹与上吊的绳索一致,死因是窒息死。

        确实是缢死,而非被人勒死。

        不少小说中有将人勒死后假装自杀的手法,但其实自杀缢死与被人勒死的差别很大。

        自缢的死者受力部位集中于舌骨和甲状软骨之间。

        勒死与自缢相比颈部受力位置较低,且现场多有搏斗和动乱迹象。

        在法医尸检中不可能被误判。

        白警官手指向报告一处,念出声:

        “死者左脚脚踝有一处轻微擦伤,判定为死后伤。”

        包警官说:“我推测可能是死者家属挪动尸体时造成的。”

        “这姑娘真心寻死,床底下还有空的安眠药瓶,药瓶上有指纹,血液里有安眠药成分。吃药加上吊,挺决绝啊!”

        白警官喃喃自语:“有点奇怪。”

        郑警官说:“吃安眠药上吊不奇怪,奇怪的是飞杰。”

        白警官和包警官看着他。

        郑警官说:“安眠药、反锁的房间、自缢的痕迹,怎么看都是自杀。要不是他斜插一脚,往他杀的路上带偏了,死者家属能闹到现在嘛。”

        白警官问:“他有没有说为什么突然去踹门?”

        “说了。”郑警官小声说:“他说梦见了。”

        “梦见?”白警官浓眉微皱。

        “对,可玄了!飞杰说昨晚两次被一个可怕的梦惊醒,但是早晨醒来,梦的内容却不记得了。”

        “后来,他跟姑姑去木家,突然觉得房子很眼熟。白sir,你听说过预知梦吗?明明是陌生的地方,却觉得梦里曾经来过,飞杰说当时就是那种感觉。”

        郑警官滔滔不绝地说:

        “飞杰进了木家后发现,装潢、布置甚至家具位置都与梦里见到的一模一样。他逐渐想起噩梦的内容——木婉吊在天花板上,脸涨的紫红就快要死了!”

        “正巧当时木碗在房间怎么叫都不应,他越来越怕,实在担心木婉出事,这才跑去踹门。”

        郑警官把自己说得汗毛直竖:“你们说是不是死者托梦啊”

        包警官满不在乎地说:“哎,梦里的东西别当真。我以前好几次都觉得,自己在睡梦中说出了会影响人类历史的真理。于是用监控自拍了一夜,结果醒来后回放,发现自己重复说的梦话是——西瓜越大,西瓜皮越大!”

        众人沉默。

        白警官把摇摇欲坠的歪楼拽回来,问:“飞杰父母呢?”

        包警察道:“飞杰刚生下来没多久,他爸飞腾就在月影仪穿书时脑死亡了,他穿的是很有名的《虫洞》。头儿,苏警长说你在国外生活很多年,你有没有听过这本小说?”

        白警官点头说:“《虫洞》面世没多久就有旅行者遇难,原作者为了回应质疑,自己亲自去穿书,结果也出事了。后来政府把这本书全部下架销毁,列为禁书。”

        包警官说:“飞腾脑死亡一年后,媳妇带着理赔的保险金走了,丢下一家弱病残——嗷嗷待哺的飞杰、植物人飞腾、小学生飞铃和保姆英姐。我妈妈觉得他们可怜,经常让我拿吃的喝的送去,所以跟他们还算认识。”

        “你们认识?”白警官看他一眼说:“那这个案子你不要回避一下?”

        包警官自知失言,说:“嗨,咱们小地方警力有限,再回避就人手不足啦!而且我们都搬走好多年,不熟了。”

        郑警官说:“包警官认识不出奇,他们两家都是本地的名人,很多警察都知道。飞腾出事后是飞铃写小说养家,她外表冷冰冰,但人漂亮又有才华,追求者甚多,听说她为了照顾飞杰和哥哥都拒绝了。眼看快三十了还没结婚,街上人一提起她家就长吁短叹。”

        “到三十就要结婚吗?”白警官说:“没记错的话,我也快三十了。”

        郑警官非常传统:“女人平均结婚年龄差不多就是三十。”

        “到平均年龄就一定要结婚?”白警官皱眉:“那照这么说,活到平均寿命还没死的话就该自杀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们小地方,人言可畏。”郑警官说:“很多人都看不惯,在背后指指点点。”

        “看不惯的话报警吧。”白警官说:“警方会介入的。”

        郑警官还想说什么,突然对面询问室的门打开,飞铃走了出来。包警官连给郑警官使眼色,两个八公适时闭了嘴。

        “白警官,飞杰还要多久?”飞铃问。

        “你去休息室等一下,好了我去叫你。”白警官说。

        飞铃往休息室走。

        当她转入空无一人的走廊时,身后传来了叫声:

        “请留步。”

        木父正站在身后,他眼睛通红,但神色已经正常了许多:

        “对不起,刚才是我太激动了。”

        “没关系,木先生,我理解。”飞铃简短地说。

        “我想起婉婉生前的一件事,这里不方便,能不能借一步说话?”木父问。

        “好。”

        飞铃不疑有他,跟着走进一旁的救生扶梯。

        木父关上救生扶梯的门。

        “木先生,什么事?”飞铃问。

        木林突然目露凶光,恶狠狠地扑上去掐住她的脖子!

        飞铃挣扎着快要喘不过气,一片混乱中只看到木父那双血红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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