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下乡
回到教室时，十班里的人在看到张爱褚和楚弓进来时，先是一震惊，转念一想还是接着聊天玩乐去了。
高阳看到张爱褚他俩回到自己座位上的时候，便凑了上来。眼巴巴的问：“褚哥，你考的真的样啊？”
张爱褚撇了高阳一样，说：“就那样。”
“就那样是什么样啊？”高阳挠头疑惑道。
贺川连忙接话说：“褚哥，刚刚高阳还在吹牛说他随随便便就能进步一二十名呢！”
“贺小川！”高阳上去扯住贺川的后颈，威胁到，“小心明天不叫你起床了！”
贺川嘿嘿笑了两声。
张爱褚毫不在意的回答：“嗯，我也随便都能进步个几十名吧。”
楚弓在一边附和道说：“嗯，排名靠后，越容易进步，也许多一分就拉开十几名呢。”
高阳震惊叫到：“我趣，这么牛逼？！早知道我也好好看两题了。”
贺川满脸遗憾，拍了拍高阳的肩膀，他说：“顺其自然吧，考试都过去了。”
陈秀秀和李云转过来对高阳说：“羊羔啊，没事的。”
李云在一边点头。
高阳一时间委屈极了。
李云说：“你们有没有想过这几天去哪儿玩儿啊？”
贺川问到：“要放假吗？”
陈秀秀在一边点头说：“这两天让我们休息到下周一，不就放假三天嘛。”
“嗳！放假！”高阳一听到放假，沮丧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贺川沉思说道：“我们去市里行不？”
“嗳！可以！褚哥你呢？”高阳转头问向张爱褚。
张爱褚像是刚刚回神一般，他疑惑的“嗯？”了一声。
高阳又说,：“褚哥，你别摆烂了，我们说要去市里玩一天，你来不来？”
“这个啊……”张爱褚摸着下巴想了一会，他说：“有事，要回乡下两天。”
贺川好奇的问：“什么事啊？”
张爱褚说，“你猜啊。”
高阳满脸无奈的摆了摆手，他说：“褚哥一般说你猜的时候，就代表你别想猜了，他要开摆了。”
贺川他们满脸赞同的点头，高阳又问楚弓：“楚大佬，你放假有什么安排吗？”
楚弓笑着说：“三天后，不是要公布分数了吗？”
高阳连连哀嚎：“别提伤心事，放假就放假，别提考试了！求求你了楚大佬！”
楚弓见状好笑着说：“我也没什么安排，估计是想在家着手下次考试的知识点吧。”
陈秀秀疑惑的问：“楚大佬，你不出来玩儿吗？”
楚弓只能回答：“要看情况了。”
一时间贺川撇着嘴说：“看来只有我们四个相依为命了，他俩的二人世界，我们掺和不进去啊。”
陈秀秀跟着沮丧着说：“好狠的心，有了媳妇忘了本，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李云眼泪汪汪的说：“你俩一定要百年好合，不求你们早生贵子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张爱褚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陈西华来到十班教室门口喊：“刚考完试，就原地起飞了是吗？”
十班一直懒得去分辨好赖话，就和陈西华打着哈哈，说：“飞不动的。”
陈西华只能指指点点，说道：“明天放假知道了吧。”
十班人整齐的点了点头，看到这样他说：“你们一回来试卷就批改出来，到时候就是你们的死期了。”
都是老油条了，但还是哄着陈西华装着很害怕的样子。
“怎么办？！好紧脏啊！”
“我也是，我也是！”
“啊！求求放假来的晚些吧！”
“求求处刑来的晚点吧！”
……“放假就大可不必了，我明天还想去看电影呢？”
“我要陪我妈逛街的！”
一时间十班又开始讨论自己放假后要去哪里玩。去干什么。
陈西华知道十班放肆久了，也是管不住的。只能口头上说这两句。
楚弓又蹭到正在趴着发呆的张爱褚旁边，问：“你放假要干什么？”
张爱褚扭头看着楚弓的脸，他乐道：“说了，你猜啊？”
楚弓就是看着张爱褚，什么话都没说，就是静静的看着。
张爱褚被看的脸上一阵烫，他不得已伸手把楚弓推远点，说道：“我就是要去乡下，就是回去两天而已。”
楚弓把他手从自己手臂上拿下来，说：“我没去过乡下，远吗？”
张爱褚说：“不是很远，骑自行车没一会就到了。”
楚弓皱眉问：“骑自行车啊？”
张爱褚不解的回答：“很正常的啦，那里的比较窄，打车进不去，而且还贵。”
楚弓又凑到张爱褚旁边说：“我也想去看看。”
张爱褚一脸懵，他说：“你干嘛要去？”
楚弓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那双眼睛满满的委屈，看的张爱褚有点心慌。
就听到楚弓说：“我没去过嘛？带我一个呗。”
张爱褚翻了个白眼，他说：“你还真想和羊羔他们说的一样，一起过个二人世界啊？”
楚弓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他说：“也不是不行。”
又凑到张爱褚身边去，他小声的说：“就带我去看看嘛，褚褚……”
张爱褚实在是扛不住了，用手挡住他的脸，放弃到：“行行行行，带你行了吧。”
楚弓眯着眼，心满意足的说：“哎呀，我们家褚褚对人可真好啊。”
张爱褚无奈：“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楚弓依旧是笑着点了点头。
晚修结束后，高阳对陈秀秀她俩说到：“我和贺川明天回家。周六见一块去玩儿啊！”
陈秀秀和李云比了ok的手势。
转头看，却发现张爱褚和楚弓已经离开了。
陈秀秀偷偷摸摸的对高阳说：“你在不认真一下，发小的特殊位置也不保了。楚大佬直接和褚哥成为最好基友。”
高阳挠了挠后脑勺，他说：“我也不是很在乎这个了，毕竟褚哥他开心些就好了，毕竟楚大佬来了后，褚哥至少话多了。以前的模样你们也不是没见过……”
李云和贺川齐齐点头，高阳突然恍然大悟的说：“等等，我想起了，褚哥要去干什么了。”
三个脑袋瞬间都放了个耳朵在这里，齐齐的等着高阳后话。
高阳懊恼说：“我也才想起来，这几天是褚哥他那个憨批爹的祭日。”
“哎呀！”高阳气愤填膺道，“也不是说我，褚哥为啥还要给他这个不负责任的爹上坟啊。可恶。”
贺川安慰似的拍了拍高阳的肩膀，说：“时候也不早了，秀秀你们快回去吧，太晚了不安全。”
陈秀秀拉着李云说：“回见。”
李云就朝他们摆摆手。
而楚弓和张爱褚并肩走到要分开的路口时。
楚弓问：“明天什么时候去找你。”
张爱褚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上午吧，你看着来。”
说完后，张爱褚转身很干脆利落的离开了路口。
“哎呀，怎么这么干脆，会让人很伤心的。”
楚弓也是在他消失在路口，一边嘀咕一边慢慢拖拖的，才走回了家。
他抬头看向今夜的月亮，他在想张爱褚每晚都会看到这样的月亮吗？
小镇里的星星总是比市里的多，且亮。
星星与月亮倒影在楚弓的眼瞳里，可是他眼瞳里的却装不下它们了。
…………
张爱褚醒的很早，他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的事儿。
昨晚回来的时候，又借了一辆自行车，弄完后也就睡了。昨晚睡得很熟，也可能是因为没有工作劳累的原因。
张爱褚从床上爬了起来，揉着头钻进了浴室洗漱。
他抬起头，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比平时精神多了，是因为睡好的原因吗？
他刚收拾好就听到敲门的声音，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手机，这才八点多吧。
张爱褚起身走过去开门，一拉开门就看到穿着黑色运动装的楚弓。
楚弓脸上笑着说：“我打扰到你了吗？”
张爱褚摇了摇头，让开了位置示意让他进来说：“没有，不过你确实来的挺早的。”
楚弓走了进去，很自然的坐在了沙发上。
张爱褚走过来对楚弓说：“你会骑自行车吧？我有两辆。”
楚弓点着头，打量着张爱褚的客厅。
上次来的时候，没有仔细看。
细看下来，发现有些不常用的家具上还盖着防尘布，墙上的相框里也没有照片。
张爱褚倒了杯水放在楚弓面前，他说：“你很好奇？”
楚弓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他问：“感觉…很独特，说不上来。”
张爱褚丝毫不介意的说：“我经常用的都在我卧室。不常用的怕打扫麻烦。就没动直接盖上防尘布了。”
楚弓拿着杯子说：“怎么看都是很干净的。”
张爱褚接话说：“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拿些东西就可以直接走了。”
楚弓点着头。
不一会楚弓就看到张爱褚拿着书包就下来了，他斜挎在身上，张爱褚说：“走吧。车在外面放着。”
楚弓嗯了一声。
两人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张爱褚说：“乡下的路小但还是很平整的。”
楚弓问：“那乡下大概长什么样？”
张爱褚想了想，他说：“很不好说，现在是夏天，估计钓鱼的不少，在小水沟抓鱼的孩子，上树偷瓜的也有。”
似乎停顿了一会儿，张爱褚又接着说：“毕竟是乡下，现在油菜花开的应该正旺吧。”
说着，两人便路过一片油菜花田。
阳光下，金灿灿的油菜花在发亮，一时间不论是谁都会觉得震撼与美丽，惊讶到了楚弓，他说：“很美。”
张爱褚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笑着说：“头一次见的人都会这样说。”
楚弓看向张爱褚，他在油菜花的衬托下脸庞显得更加阳光，他仿佛褪去了平常的伪装一般，像一头小鹿，灵动活泼。
这头小鹿好像撞进了他的心里啊。
张爱褚看着楚弓发了一瞬间的楞，连忙喊道：“你这个人注意点啊！前面有石头躲开点！”
楚弓被张爱褚的声音给叫回来，他往前一看就看到什么都没有，于是又转头看向张爱褚他笑着反问道：“学会逗人玩了？”
张爱褚停下车子眯着眼看着楚弓，他乐呵呵的说：“这叫提醒你，行车专心，别分神。”
楚弓自知理亏，他回望着张爱褚像是偷腥的猫似的表情说：“好了，你也该好好带路的。”
张爱褚撇了撇嘴：“原来你还知道不认识路啊，我还以为你一看就知道我要去哪儿了呢？”
楚弓听出来张爱褚这是明里暗里嘲笑他，不禁摇了摇头。
他又看向天空，不禁说道：“天气真好。”
张爱褚接上话：“昨晚星星多，不晴也得晴。”
“你这哪里来的……”楚弓忍俊不禁。
张爱褚又是一脸看智障的表情，他说：“这难道不是常识吗？”
突然，张爱褚又是打趣着说：“嗷~原来我们楚大佬不知道啊！”
楚弓被说的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尖，不好意思的说：“快走吧！”
张爱褚笑了一会，也没在逗他，便再次上路。
“那边有棵树，年纪很大了。“张爱褚示意楚弓朝他那边看过去。
楚弓照做了，入目就是树干极粗的参天大树，它笔直的兀立着，树叶紧紧凑在一起随着清风缓缓的飘动着，斑驳的树影打在草地上，以及树下的孩子身上，小孩子在旁边玩乐，看着就是十分的和谐朝气，竟然有说不出来的愉悦。
一时间山川平静辽阔，树下小儿无贪瞋痴爱，而他们在忙忙碌碌的间隙中偷来些许的安逸时光。
张爱褚又说：“我小时候就是经常在那边玩的，高阳也有印象，我们经常爬那边的树枝，那边的树枝很粗很结实……”
张爱褚似乎是沉浸在回忆里了，楚弓只是淡淡的看着他带着轻笑和他讲这些儿时的故事。
“有时候约了几个人一块去玩，爬上树枝藏进叶子里，眼睛不好使的话，天黑了都不一定找得到……我还记得高阳又次把他爸惹火了，他躲在树上躲了半天，他爸路过两次都没有看到他……”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讲起有意思的东西来，总是会在声音里加上一些欢快的语气，把所有的故事串联起来，听起来倒是饶有风趣。
“那边还有小溪，不是很深就只到膝盖，无聊的时候就会去钓个小鱼小虾，热的时候也会在小溪里洗把脸什么的……”
“郑奶奶和我们家以前就住在这里小学不远处的房子里，我总会去定时打扫一下，闲下来的时候就会带着郑奶奶回乡下住两天……”
张爱褚慢慢的说着他童年有趣的一切，楚弓时不时插上一句。
楚弓有一种错觉，张爱褚似乎想让他也能够融进这里，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的低笑一声。
张爱褚从远处的水库移回视线，他问：“怎么了？”
楚弓咳嗽两声，他说：“没什么，就是没想到你们小时候那么有趣。”
张爱褚看向楚弓的眼神又变得怜悯起来，他丝毫不介意的说：“看起来，你小时候过的并不好。”
楚弓一愣，他下意思问道：“你看出来了？”
张爱褚无奈：“傻子都能看出来，就你那个羡慕的小眼神小语气。”
楚弓缓缓低下声音：“是吗？”
张爱褚察觉到了他情绪的低落，装作不在意的说道：“既然过去了，就过去吧。重要是当前，不是过去。”
楚弓明白张爱褚是在安慰他，安慰他啊。
即使楚弓对张爱褚的过去并不了解，但是他也能感觉到张爱褚的曾经肯定也不是那么的美好。
即使自己的过去难以承受，也要让别人明白过去的就该放下了吗？
楚弓一时间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嗓子里，说不出话来。
他直直的看着张爱褚，他生硬的转移话题问道：“是不是快到了？”
张爱褚抬头看向前面，不远处的上空飘着一面鲜艳的红旗。
他笑着说：“看起来是的了。”
楚弓被张爱褚的情绪成功传染，他的沮丧一扫而空，神采飞扬的问道：“那就是你以前的小学了？”
张爱褚看着他，开玩笑般的说：“哇——你居然猜到了！好厉害啊？”
楚弓眯着眼睛，他眼睛旁边的红痣在太阳底下在发烫似的，把他的脸衬托的更加明艳了些许，楚弓满是笑意的说：“是啊，我可真厉害啊，谢谢校霸的夸奖。”
张爱褚看到楚弓这副模样，不禁想到他和楚弓初见时的场景。
那会，他也是被楚弓在夕阳在红的发亮的那颗眼角痣吸引住了目光。
耀眼的的人，不论在哪儿，不论有多么狼狈，他依旧是那么耀眼。
“所以说，你现在是要去郑奶奶以前那边的房子吗？”楚弓见张爱褚发愣，直白问道。
张爱褚迟钝的点了点头，接话：“要去打扫一下，顺带去扫墓。”
“扫墓？是……”楚弓问道。
张爱褚满不在乎的说：“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要紧的……”
虽然张爱褚说这不要紧，但是楚弓还是听出一丝无奈，甚至是委屈。
看起来他的委屈事儿有很多啊。
楚弓这样想。
不过他还是识相的不再提扫墓，老老实实的推着自行车跟着张爱褚走到了那所小学附近。
一路上来来回回的除了些老人就是小孩，好似和张爱褚很熟一般，见到就会打个招呼。
张爱褚也不装高冷，很是轻车熟路的同他们打招呼。
楚弓看出来，和张爱褚开着玩笑：“这算是衣锦还乡了？”
张爱褚刚想开口，就被一声“褚褚！”打断。
楚弓和张爱褚齐齐地向声音的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到个领头的小孩蹦蹦跳跳的向张爱褚跑过来，一把子搂住了张爱褚的腰，张爱褚被这小孩一个猛子扎怀里的后劲踉跄了一步。
只能无奈地拍了拍怀里小孩的头，说：“小温，再抱就喘不过气了。”
只见这个叫小温的男孩搂着更紧了些，张爱褚这才急了连连说到：“再不撒手，下次不回来了嗷？“
听到张爱褚说不再回来的话时，这个男孩才松开了手，可依旧是靠在张爱褚身前。
楚弓好奇的探着头盯着这个男孩，问道：“是叫小温吗？”
听到陌生人的声音，小温才抬头看向楚弓，这下楚弓才看清这个叫小温的男孩的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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