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第二天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没赶上酒店的早餐。
肖新月定了个外卖，就开始洗刷忙活，穿上漂亮的小裙子，盯着林雨眠身上穿的白色上衣浅色牛仔裤沉默了两秒。
那天行李塞得匆忙，没注意看林雨眠带的是什么衣服，现在看清楚了，有点后悔。
“虽然美女穿什么都好看，但是你这也太朴素了吧？”
林雨眠低头看了看，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我的衣服都这样。”随即双手一摊，“你知道的，我穷光蛋一个。”
肖新月掏出明天要换的裙子：“你穿我的。”随即补充一句，“给我们米粥撑下门面。”
好说歹说，林雨眠换上了肖新月的裙子，身后的拉链一拉，她揪着腰间余出的空隙：“大了。”
肖新月欲哭无泪，这是她s码的裙子！为数不多能挤进去的一件！
“来得及，隔壁有购物商城，我们去现场买一件。”肖新月说。
林雨眠坐在床上，无所谓道：“算了吧，穿什么都一样，我已经还不清了。”她指的是机票，酒店，等等花销。
“谁找你还了！老娘包养你成不！我们要艳压！”也不知道肖新月哪来的好胜心，催着林雨眠换上鞋子，往隔壁的购物商城走去。
林雨眠后悔了，这儿衣服没一件是低于千位数的。
肖新月乐滋滋地把一件件裙子往林雨眠身上比试，与之截然相反的是林雨眠垂头丧气的脸。
“哎呀小姑娘盘靓条顺，穿我们家衣服一定很好看。”导购员热情地走了上来，看了看被肖新月挂在手臂上的衣服，挑了一件白色荷叶边的长袖短裙，介绍，“这件衣服就跟小姑娘的气质很衬。”
肖新月赞同道：“我也觉得这件好，雨眠你去试试。”
林雨眠看着那宽v领：“你确定？”
肖新月星星眼：“确定，快进去试！”
林雨眠无可奈何地进了试衣间，再出来的时候，夸夸机器导购员都得由衷说一句：真tm好看。
林雨眠身材发育得很好，上身饱满，腰肢却盈盈可握，脖子白皙优雅，露出的锁骨精致销魂，下身一双笔直修长的美腿，最要命的是配上那张清丽绝艳的巴掌脸，如娇花照水，弱柳扶风。
肖新月眼睛都看直了。s中的校服真干了件好事，不然被全校男生看到这样的林雨眠，还走得动路吗？
“买！”肖新月递上银行卡。
导游员捂嘴偷笑。
肖新月盯着林雨眠脚下的小白鞋看。
林雨眠赶紧说：“这衣服配着小白鞋也挺好的。”
林雨眠爱干净，白色板鞋被护理得一尘不染，倒也相配。肖新月没再说什么。
两人回到酒店，肖新月非要给林雨眠的头上套上猫耳朵，耳朵是毛茸茸的白色，中间一抹粉红，右边还坠下一个铃铛，林雨眠觉得羞耻，誓死不从。
两人闹了小半个小时，肖新月精疲力尽地扒在床上，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们去现场吧。”
决赛晚上才开始，但是下午的体育馆馆外早已人山人海，摆满了选手们的应援物，印着选手们帅气照片的旗帜随风飘扬，大家铆足了劲给自家哥哥撑场面。
现场女孩居多，她们兴高采烈，有人在排队领着东西，场面甚是壮观。
林雨眠被肖新月拉着朝米粥汇集的方向跑。
苏溟舟不愧数次人气第一，排场唬人，花墙做得都比其他选手的大，有几个女孩子就像精明干练的工作人员，指挥着粉丝们领取东西，布置现场，井然有序，就差脖子上挂着喇叭喊：这不是演习，这不是演习。
林雨眠顿觉惭愧，她不是个合格的粉丝。
有个一直在指挥现场的女孩看到林雨眠，眼睛噌得一亮，拉住了她的手：“美女，你也是我们米粥家的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热情，林雨眠无所适从，点了点头。
“你是吱吱吗？”肖新月问道。
“你是？”吱吱疑惑地看着她，陡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喜，“你是月亮？”
“对呀，我说会带我们米粥的门面过来的，我带的这门面怎么样？”肖新月骄傲得双手抱胸。
“牛得鸭批，今晚绝对艳压！”
原来这胜负欲是从这来的。
吱吱忽地朝身后大喊：“月亮大佬来视察工作了啊！姐妹们加油！”
“咦？月亮来啦？”有几个女生抬起头，朝这边打招呼，看到站在肖新月旁边的林雨眠，无不惊艳。
林雨眠侧头问：“你究竟集资了多少？怎么人人都认识你。”
肖新月轻描淡写：“嗨，没多少。”
大米粥，名不虚传。
两人在现场帮着布置物料，分发物品。
临近入场，肖新月从随身拎着的大布袋，把一个软灯牌塞到了林雨眠手里。
林雨眠低头看灯牌上的字，赫然写着：溟舟宝贝。
她脸色一红，“溟舟宝贝”是什么鬼，那张俊脸跟这个称呼完全对不上号啊喂！
再看看肖新月手里抓着的，写着：c位出道。
“我跟你换。”林雨眠说。
肖新月拒绝：“不！我今晚要把哥哥送上c位！”说完把那巨大的帆布包往身上一跨，催着林雨眠往馆内走，“入场了入场了。”
舞台像个倒下来的“工”字，左侧是主舞台，最大，右侧是十几级的透明阶梯，摆着九张象征着成团位的椅子，最上边的那把椅子通体透明，最为大气豪华。
林雨眠和肖新月的位置就在舞台第一排，就在“工字”的上腰，距离主舞台更近，是站着的，感觉再走两步就能摸到主舞台的边缘，右斜对面放着几十把椅子，是给回场的选手们坐的，椅子后面是巨型的《偶像男团》的logo，在闪着霓虹的光。
往左看就是主舞台，往右侧看就是离场的学员，肖新月选的这两个位置，简直vip中的vip。
观众席一片黑暗，灯牌点亮，如星星点点的萤火。
林雨眠的头上突然被什么东西一箍，她讶异地侧头，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叮铃一声。
肖新月眼疾手快，已经把猫耳套在了林雨眠的头上，此时正伸出双手，把猫耳扶得端端正正，她笑得狡黠：“没人看得到的，放心吧。”
林雨眠今晚的头发是散下来的，温柔地搭在肩上，加上这一对猫耳，柔软的气质瞬间俏皮起来。
肖新月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杰作，随即从袋子里掏出另一个猫耳朵，呼啦一下套到自己的头上。
她什么时候塞进袋子里的？
选手们入场，全场爆发惊天动地的应援声，舞台的人将两人的注意力抽去。
“啊啊啊啊啊！是真人舟舟啊！比视频帅上百倍千倍啊！！！”肖新月激动地晃着手中的灯牌。
“苏溟舟c位出道！”
“溟舟宝贝看看我！”
“子瑜子瑜，至死不渝！”
“周阳凯给老娘冲！”
“纪宁纪宁！数你最行！”
……
粉丝们声嘶力竭，瞬间点燃现场。
苏溟舟站在主舞台的最前端，穿着白色的选手制服，身材高挑清瘦，却不单薄，他英挺而立，一张本就俊冷精致的脸，在化妆师手下显得妖冶野性，不染人间烟火。
林雨眠握着灯牌的手不自觉紧了紧，虽然上一世在视频里看过无数次，但亲眼看到，更具冲击力。
有小鹿在胸口狂跳，但没人发现端倪，今夜，观众席上的所有人都沸腾。
轮到苏溟舟的个人舞蹈秀，肖新月一边扯着嗓子应援，一边单手举着手机，严阵以待。
舞台上的人站在主舞台前端，随着炸裂的音乐响起，他的身体像是附上了让人挪不开眼的魔力，现场的米粥像是疯了一样，尖叫声一个赛一个。
舞台上的人倏然望了过来。
其实只是随着音乐和动作，做的一个视线切换，没有固定焦点的眼神突然就定格在戴着猫耳朵的女孩身上，视线再往下，便看到了那四个大字：溟舟宝贝。
于是后半首的舞蹈，苏溟舟的视线频频朝林雨眠这边看了过来。
这一圈的米粥幸福地要晕厥过去。
“天呐！舟舟是在看我们这边吗？”
“儿子看看麻麻！”
“老公我在这里！老公！”
肖新月惊喜万分，抓着林雨眠的手臂大喊：“雨眠！我觉得哥哥是在看你！”
林雨眠知道，他确实是在看自己，他发现她了。
见他频频朝这边看，担心影响他的舞蹈发挥，她朝舞台上的少年笑了笑，让他加油。
于是，米粥们便看到，那个跳起舞来狂拽到不行的苏溟舟，唇角微微一勾，一张酷脸似是要将四月的春光都揉碎在脸上。
“天呐！今天的宝贝营业指数超标了啊！”
“老公我爱你老公！”
“儿子不要乱笑！我的母爱要变质了！”
林雨眠不知道的是，整晚的直播当中，她的脸已经被导播几次切到了镜头里，甚至抓到了她微微一笑的一幕，在一堆嗷嗷应援的粉丝当中带歪了一小片弹幕：
【现场这个小姐姐在直播中出现好几次了！】
【带着猫耳好可爱啊，这颜值都可以直接出道了吧？】
【妹妹笑起来我的心都要融化了啊】
【所以她的镜头为什么这么多？】
【平台是不是准备要搞女团选秀了，这是在给参赛选手预热吗？】
【我发现了华点，妹妹是真素颜呐】
【这是给了多少钱啊】
【她举着我舟的灯牌，她是我们家的啊！】
【妹妹这位置让人慕了】
“偶像男团决赛夜的猫耳女孩”词条甚至挤上了热搜榜的尾端，点进去的网友议论纷纷：
【这一届的粉丝颜值也太内卷了吧！】
【这是哪家经纪公司在力捧新人？流量都蹭到我儿子身上了】
【现场导演做个人吧！今天是小哥哥们的成团夜啊】
【没看选秀，但是被妹妹的颜值圈粉了】
【我去人肉一下，看看是哪个小蹄子在蹭我哥哥的流量】
【在搜了在搜了】
【哇你们过分了吧，镜头也只是一晃而过，她那位置被拍到很正常吧】
【就是，人家注意力都在舞台身上，压根就没看镜头】
【只有我陷入妹妹的笑容里不能自拔吗？】
【话说人肉的搜出来了没，我要去关注她的微博了】
在现场的林雨眠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被无数网友讨论，随着宣布名次的高潮时刻越来越近，词条才终于被压出了热搜，全网注意力都落在了选手的排名身上。
被念到的名字与上一世相差无几，只是张子瑜与周阳凯的名次调换了过来，张子瑜第六，周阳凯第五。
苏溟舟被千呼万唤，在现场无数米粥喜极而泣的哭声和尖叫声中，站上了最高的那个位置。
肖新月兴奋地抱住林雨眠，激动地语无伦次：“太好了太好了！c位出道！哥哥最牛！你最闪耀！”
林雨眠被情绪感染，也红了眼眶。
站在最高位的那个少年接过话筒，发表出道感言。
其实他想要说什么，林雨眠能一字不落地背出来，不仅是因为将这片段看过无数次，还因为他的话是真的简短。
星光璀璨的少年对着话筒说：
“感谢我的粉丝从比赛开始一路支持我到现在，出道的机会很宝贵，谢谢你们愿意把机会给我。”
“感谢你们来看我的决赛，我今晚，很开心。”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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