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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是他不值?


巫惑回来时,姜与眠正沉沉睡着,他特意朝桌上木盒看了一眼,结界已有了松动的迹象。

        他未动声色,坐到了床边,许是吵了床上的人,一双手从后抚上了他的腰,划过细软的衣料环住了他。

        “巫惑。”姜与眠的声音比以往都要软上几分,他一面叫着,一面解开了巫惑的衣带。

        巫惑心中冷笑,他出去不过短短几个时辰,这人便与昨夜判若两人了。想来是知道自己解不开那结界,于是便舍下尊严来讨好他了。

        他回身向后压去,姜与眠迎合着抱住了他,轻张开自己的唇。瓷盒倒扣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昨夜便已用完了,此刻疼痛如旧伤撕裂,姜与眠也只能忍着。

        可巫惑越来越狠,姜与眠胸膛的起伏也越来越急促。直到“啪”的一声响,姜与眠愣愣地侧着头,脸上传来火烧一般的疼。

        “不是告诉你别使力了吗?”巫惑冰冷的声音居高临下传进耳中。

        姜与眠有些回不过神,目光久久停留在地上,许久才应了一声“知道了。”只是那声音低得仿佛听不到。

        巫惑别过头去,口中骂道:“滚!”

        “巫惑?”

        “你根本不值什么!还不如青楼里那些庸脂俗粉!滚!”

        姜与眠静了许久,心中屈辱终于再忍不下去了。他一把推开巫惑,起身捡起了地上衣物。

        巫惑本就没想交出珊瑚,是自己信了他的鬼话。姜与眠蹬上靴子,目光又一次落到了木盒上。他早已试过了,自己根本破不了那结界。

        “姜与眠,我问你。”身后传来巫惑的声音,“是不是堂庭不肯,你才来招惹我的?”

        姜与眠侧过头:“我倒也想问你一个问题。睡了仇人的儿子,解气吗?”

        两人皆未回答对方的话,只是静静望着彼此,眼中皆只余冰冷,仿佛新月那晚只是一晃而过的梦境,从未打动过谁的心。

        堂庭与贪狼星君寻了一天一夜,从前巫惑藏身的石窟早已人去楼空,两人正焦急时,忽察觉到了姜与眠的气息。两人循那气息寻去,待找到姜与眠时,他正一人在山间走着。

        两人飞落到地上,还未走近便愣住了。姜与眠双眼空洞地抬起头,脸上掌印已红肿,颈上吻痕与齿印在他白净的皮肤上,显得尤为刺眼。

        贪狼星君的目光定在了他颈上,姜与眠慌忙用手去遮,眼中慌乱躲闪,闪身跑进了不远处的山谷中。

        “巫惑这个混蛋!”贪狼星君紧紧握住三叉戟,青筋从手背上凸起。他早听说有些妖怪男女皆爱,此刻他就是再迟钝,也知巫惑对姜与眠做了什么了。

        堂庭双手紧握成拳,腾身朝他走来的方向飞去,贪狼星君也紧随其后。不远处,便是鼠妖洞穴,贪狼星君手中三叉戟隔空划过,银光迸裂,脚下大地霎时崩裂开来。

        月光洒到巫惑身上时,他正要毁掉那截珊瑚。贪狼星君不顾身上伤势,猛冲上前挡开了他的手,盒子被打落在地,可堂庭早已无心去捡,此刻他只想杀了巫惑。

        堂庭与贪狼星君招招朝他性命而来,可毕竟一人有伤,一人身上仍带着咒术,巫惑应付虽艰难,也不落下风。直到堂庭化成长剑,趁他不备刺入了他后颈下三寸处。

        那是他的旧伤所在,二十年前,堂庭手中的剑便刺中了那一处。巫惑为保性命,截断了堂庭的剑,虽是留住了命,可那截断剑存在他体内,时刻折磨着他。

        他一次次想要驱出断剑,可那剑跟了堂庭千余年,早已与他心意相通,融入了自己的血肉中,致使他二十年仍未能治好这伤。

        一声嘶吼从十余里外传来,被风吹散,又被山谷拢住,那吼声犹如狼嗷,却又似人般悲切。姜与眠跑出山谷,鼠妖洞穴的方向,一缕黑雾迅速飞出,钻入了密林,堂庭紧跟在他身后,追了过去。

        姜与眠隐隐猜到了什么,腾身朝着鼠妖洞穴的方向飞去。远远地,他已看到了坍塌的洞穴,此刻那里已成了一片废墟。贪狼星君也正朝他飞来,两人碰面,一齐落到了地上。

        姜与眠朝他手中看去,木盒完好无损,他心似顷刻落到了实处。堂庭的咒术可解,那些便都值得了。

        “……姜与眠……”贪狼星君抿抿唇,他想要安慰这小子,可话到嘴边又觉苍白无力。

        姜与眠看出了他眼中的不自然,侧身挡住了红肿的那一侧脸,目光久久停留在地上。风中带来一缕熟悉的气息,堂庭从空中落下,站到了他面前。

        巫惑逃了,堂庭心中愧疚与刺痛竟不知哪个更难忍些。他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姜与眠许从未与巫惑踏过那一步,昨夜或许是……

        三人皆静默着,时间这样难熬,姜与眠与巫惑在一起时只觉屈辱,此刻自己的样子落到堂庭眼中,落到贪狼星君眼中,他周身像被熊熊烈火灼烧一般难熬。

        “……回去吧!”姜与眠艰难发出声音,而后便先动手回了城。至于两人有没有跟来,何时跟来,他皆无心顾及了。

        水纹搅散了月影,细波粼粼推向岸边,巫惑赤身伏在石滩上,墨色的溪水遮住了身体,一波一波涌向他背上的伤口,又一波一波退去。

        白日里姜与眠的话在他耳边盘旋,睡了仇人的儿子,他该是痛快,该是解气的。可自昨夜到现在,他未有一分快活,姜与眠那副甘愿的样子,被他打后眼中的惊愕与委屈求全,皆让他心生不悦。

        难不成自己是在嫉妒堂庭?难不成自己真的喜欢上了个男人?想到这,他随即轻笑一声,自己不过是想慢慢戏耍姜与眠而已,心中气恼,不过是因为他不受自己的控制。

        秋雨绵绵,楼檐浸透了雨水,又推着雨滴落下楼去。秋迟端着点心下了楼来,径直去了堂庭房里。

        堂庭身上的咒术已解,此刻脸色已恢复得如从前一般。见秋迟垂头丧气地进了门来,便猜到了大概。

        “他仍不愿见人吗?”

        秋迟将手中点心放到了桌上,点点头:“我去敲门,无人应。小主子这是怎么了?已有半月了,不爱出门,也不爱见人,每日都将自己关在房里。”

        堂庭目光垂下,许久才应了一声:“我去看看他。”

        “哦,副将。”秋迟似想起了什么,“两日前,崇巍传来话,往南五百里的村子一夜之间人都死绝了,你说要他再细察的,方才他传了信来。”

        “如何说的?”

        “他说,当夜村里留了活口,有身孕的妇人与年幼的孩子活下来了。”

        堂庭神色变了变,是他了。从前被巫惑屠戮的村子数不胜数,每次能活下来的唯有孕妇与孩童。

        “叫崇巍尽力护好那附近的村民,我会尽快去与他回合。”

        堂庭踏上楼来,隔着房门已能察觉到房中空寂,哪里是无人应声?是这房里根本无人。

        山中起了水雾,氤氲在河面之上,一团一团,怎也散不开。姜与眠盯着落入水中的鱼线,长发已被细雨浸湿了薄薄一层。

        船身轻晃了晃,姜与眠没有回头,他知道是堂庭来了。

        蓑衣披到了他身上,堂庭在他身后为他细细整理着。

        “两日后便是新月,我带你回家看看可好?算起来,你也已有三年未回过家了。”堂庭声音柔缓,虽是知道姜与眠不喜自己亲近他,可此刻叫他如何冷得下心?

        姜与眠摇摇头:“我听说崇巍查到他的踪迹了,你才刚刚恢复好,别太冒险。他虽是有伤,却也心机深重,你别再着了他的道。”

        手中的鱼竿动了动,姜与眠回过神,挑起鱼竿,扯过鱼线,钩上一条手掌般长的银色小雨正扭动着身体。他回过身,极力挤出一丝笑意:“秋迟会做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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