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夜幕降临，吃完生日蛋糕后几人逗留一会儿又玩了几局游戏，程时和许知恒负责送众人回家。
冷暖家离这边实在是太远，和父母商量后，最后还是决定在程安家留宿一晚。
pursedream的门禁时间是十二点钟，程时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已经十一点二十分了。
怕许知恒来不及回去，他选择送家较远的四人回家。
何枳的家就在对面小区，许知恒开出去的时候捎了她一段路送她到小区门口。
最后车上又是只剩他们两人。
戚瑜家离这不远，这个时间点不堵车，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
一排排的路灯照耀着黑夜，使夜不再漆黑。
她拉开车门和许知恒道别后就离开了，许知恒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抓了抓头发，目光停在了陆淮川落在车上的烟盒上。
他伸手想拿，车窗这时被人轻叩两下。
他闻声看去，是刚刚离开的小姑娘，她又折回来了。
许知恒轻按按钮，车窗缓慢落下，“有东西落车上了吗？”
戚瑜摇摇头，犹豫再三下，从包里拿了一瓶没有开过的椰奶，越过车窗递给他。许知恒神色愣怔，张了张嘴，话还没问出口就被她打断。
“我刚刚看到车上有包烟，抽烟对身体不好的，你要……”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管的太宽了，她咬咬牙，没再说下去，而是转移话题，“路上小心，到基地了记得给我发个消息。”
许知恒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语气散漫：“说完，”戚瑜眨了眨眼，似懂非懂。
他接着补充：“抽烟对身体不好的，那我要怎么样？”
他的手很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晃了晃烟盒。
车里没开灯，戚瑜看不清他的神色，似笑非笑的神情再加上散漫的语气，恍惚间让她差点有种错觉。
她好像第一次认识他。
她抿唇，接着唇瓣开合，稚气又认真：“想抽烟的时候，你忍忍。就喝椰奶吧，”话音刚落，周围寂静到只剩晚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那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
欲将转身的那一瞬间，男人好听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响起：“戚瑜。”
她的动作稍作一顿，满脸疑惑的看着他：“怎么啦？”
那双看任何事物都温柔的双眸此刻看着她，可她看不清他的神色。
只听见他说：“我不知道别人，但是我坐驾驶座的时候，你可以坐副驾。”
戚瑜神色一呆滞，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消化过来他刚刚的话，红晕漫上脸颊，夏天的晚风吹在脸上格外温柔。
“我、我就先回家了！许诺哥晚安！”
“嗯，晚安。”
此刻，他的视线中只剩下女生落荒而逃的背影。
他勾了勾唇，很随意地将烟盒扔在副驾驶座的某一处，驶动车辆开向马路。
许知恒回到俱乐部的时候是五十二分，他顶着困意随便冲了下澡后就睡觉了。
躺在床上，周围安静似寂静岭，他的手腕很随意地盖在眼眸处，思绪在一瞬间被拉回六个月前。
去年十月份，在闻海的带领下和许知恒等人成立pursedream战队，报名参加全国大赛，于十一月底拿到全国大赛冠军，从而获得kpl职业联赛的临时席位。
1月21日，那天他本来应该在俱乐部帮忙盯着装修的，但因为程时公司有个临时会议，他受命去接程安和她的同学下课。
在许知恒同意的那一刻，他的人生轨迹就改变了，命运之轮也因此开始转动。
“许诺哥？”
戚瑜闻声抬头，撞上了他的目光。
许知恒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漫不经心对着一脸张望的程安道：“很遗憾是我吗？”
程安垫脚看了看门口，没有人，彻底失望：“哥哥怎么没来。”
许知恒认真和他解释：“程时哥临时有点事，所以呢就叫我来接你，”他歪头看了眼程安身后的小姑娘，勾唇：“和你的朋友。”
突然被点名的戚瑜心颤了一下，抬眼，只见少年向自己挥了挥手，语气散漫：“好久不见。”
或许是因为被他认出来，戚瑜的神色怔怔，心底高兴也有点惊讶：“你还记得我？”
他似笑非笑：“怎么会忘记。”
程安站在旁边，一瞬间感觉仿佛自己是多余的那个人。
“许诺哥，你们认识吗？”
许知恒颔首：“见过一面，但也是很久之前了，”他打开车门，扯了扯唇角：“两年前吧。”
戚瑜顿了顿应了声：“好像是前年……十一月吧。”
上一次见面直至今日，
共二百二十七天。
“嗯，一七年。”
具体日子他也记不清。
许知恒松离合，车内再无交流。
—
三人在附近的商场简单吃了午饭。
程安看到一家新疆菜的店但却遭到了许知恒强烈的抗拒，许知恒推荐的烤肉也被近期在减肥的程安婉拒。
最后还是听戚瑜的选了b1层的韩式料理。
“许诺哥，听姑姑说你在打什么游戏的职业比赛？”
戚瑜闻言，抬头看他。
许知恒颔首：“嗯，现在也只是临时席位。”
戚瑜歪了歪头：“什么游戏的比赛呀？”
许知恒认真解释，不急也不躁：“王者荣耀职业联赛，简称kpl，”他接着道：“我们的教练是一位很厉害的人。”
戚瑜在他脸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崇拜感。
她抿唇，没再说话。
因为商场离补习机构很近，程安吃完就直接步行回补习班了，临走前还叮嘱了一遍许知恒务必送戚瑜回家。
“滴——滴——”
“门关好了吗？”见戚瑜点头，他更是不解，眉心微蹙：“怎么回事？”
戚瑜抬了抬手欲言又止。
但见许知恒半天没找到问题所在，再三犹豫之下，她抬手指尖指了指驾驶座方向：“那个……你安全带没系。”
“……”
许知恒没说话，尴尬地系上安全带。
“谢谢……”
车子开动后，两人一路无交流。
许知恒想了想还是主动开口了：“我好像还没问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戚瑜近乎脱口而出：“戚戚具尔的戚，瑾瑜的瑜，戚瑜。”
许知恒颔首，转了转方向盘：“许知恒，真知灼见，持之以恒。”
“我可以冒昧问一句吗？”许知恒轻应一声，“为什么他们都叫你许诺哥？”
“小名儿。”
他很自然地回答她，似乎已经对这个问题的答案熟记于心了。
戚瑜颔首，抿唇道：“那我也可以这么叫你吗？”
许知恒余光看向后视镜，“嗯”了一声，“可以。”
后座的女孩坐姿端正，一本正经：“许诺哥哥，你的名字很好听，所以……如果是喜欢的事一定要坚持下去。”
许知恒挑眉，勾了勾唇：“坚持，是因为持之以恒吗？”
和预想中的回答不一样，女孩摇了摇头：“不是因为持之以恒，只是因为你是许知恒。”
持之以恒不是所有人都做得到的，
但许知恒一定会为了梦想而坚持下去的。
她眯起的眸子淌着清泉，弥漫着一抹笑：“我相信你。”
许知恒一怔。
在他小的时候，程诺与告诉他，“恒”，不仅是永恒，也是有恒。
它的寓意是持之以恒，也象征了生活平安顺遂。
年少时的他怕辜负程诺与寄予的期望。
所以再后来不管做什么事，不论是喜欢与否，不论结局如何，许知恒都会坚持下去。
戚瑜告诉他，他生来不是为了名字而活的。
和名字无关，他就是他，他的前途就该一片光明。
这是许知恒沦陷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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