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摸鱼抓虾
红玉带着月儿、铃铛等人刚一赶到牛棚，就听到一阵细微的嘶鸣声。
只见母牛蜷缩在地上，前腿无力地乱蹬，口中不断发出微弱的叫声。叫声不大，却能让人感到它巨大的痛苦。
十目焦急道：“这可怎么办啊！”
这是头勤勤恳恳的老黄牛，自从红玉将它带回摩云洞，又是翻土又是犁地，替他们做了不少事情。
十目负责的就是这头牛的日常工作，包括喂食和清理牛棚等等，养得久了，还真生出了些战友情来。
红玉问道：“已经这样多久了？”
“大概已有两个时辰了。”
两个时辰……
红玉大脑飞速旋转，她是种植专业，又不是畜牧专业，牲畜的产后护理只是个选修课程，然而到底还是比这群没有经验的小狐狸小蜈蚣知道得多。
见月儿伸手要摸牛肚子助它生产，连忙道：“不要为预，让它顺其然产犊。”
闻言，月儿连忙收回了手。
母产犊分为三个阶段，第个阶段母会变得警惕和烦躁不安，持续时间较长，这才让十目他们误以为是难产了。
十目还是有点不放心，对红玉道：“真的没问题吗？”
“相信我。”红玉温声道：“实在不放心的话，母牛生产需要耗费大量体力，可以给它准备一些红糖水。”
于是十目连忙去糖坊准备糖水了。
没过多久，小牛的前腿就慢慢露了出来。
狐狸崽子们一阵惊呼，红玉上前看了看，放心道：“是顺胎。大家不用太担心了。”
还好是顺胎，如果是难产的话，她还真不一定有十足的把握。
犊过或者犊是倒胎，就有可能会造成母难产，这时候需要扶正胎的位置，帮助其顺利产犊，难度十分大……
小牛犊先露出了两条前腿，接着是孔和脑袋，最后整个都露了出来。
铃铛忍不住欢呼道：“太好了！”
刚生下来的小牛犊还很虚弱，需要母亲陪在身边，过半小时左右便可以自行站立。母牛喝过糖水后明显恢复了些力气，正仔细地舔着小牛身上的胎衣。
生产后的母牛需要静养，给它添置了足够的清水和粮草后，一行人便离开了牛棚。
“这是我第一次给牛接生，还真有点激动。”月儿心有余悸道。
盼盼瞥了她一眼，“你那也叫接生？明明人家大黄自己生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月儿疑惑道：“大黄是谁？”
“当然是老黄牛啊，还是十目给起的名字。”
“……”
说说笑笑，一行人转眼来到了地里。
不久前种下的茼蒿和茴香已经生根发芽，开出了黄花，红薯、芋头也长势喜人。菜园另一侧则种满了水果，草莓累累的红果挂在叶底，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一旁是长了紫红果子的桑葚树，最外侧是水果番茄，既可以做菜又可以直接当水果吃，甜美多汁。
这都是红玉下界从人间淘来的种子和幼苗，在众人轮番的照顾下，已经变成了硕果累累的菜园。
“好想吃草莓啊……”月儿盯着不远处的莓果馋道。自从她第一次吃过这嫩红色的果子，就再也忘不掉那酸甜多汁的口感。
铃铛走过去，拨开叶子仔细看了看，“好像还有点青，再等等吧。心急吃不了甜草莓。”
红玉正拿出香兰瓶准备浇水，却发现瓶子轻飘飘的，已经空了，回头嘱咐了月儿一句“不要偷吃”，闪身便去了通天河。
通天河地势高悬，红玉站在一处平坦的地面，往香兰瓶中装满水后，忽然有一道不同于通天河波涛汹涌的水流之声漏入耳中。她循声望去，却见通天河畔不远处有一处幽深潭水。
明明她第一次来时还没见到这处幽潭，想来是因着近日雨水连绵不断，这才积少成多，形成了一个池塘。
潭水清澈见底，隐约可见许多鱼虾在水中游动——甚至还有几条红色的锦鲤。
不知怎么，她突然就想起了之前在莲花府邸看见的那处池水。
红玉不由得心中一动，变戏法似的从乾坤袋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竹篮，把竹篮深深浸入潭水之中，往上一捞，几条大小适中的桃花鱼、溪石斑鱼就被捞了出来。
除此之外，竹篮里还有许多其他虾兵蟹将：河虾、螺蛳、泥鳅，还有几只奶白贝点缀其中。
红玉大喜，做饭欲又上来了，心道这些食材可以给小崽子们做海鲜粥、捞汁小海鲜……
谁知，许是太新鲜的缘故，这些河虾贝壳一出水就发蔫了，看上去根本活不到红玉把它们带回狐狸洞的时候。
若是食材不新鲜，做出来的食物味道会大打折扣，说不定还会吃坏肚子。
红玉别无他法，只得挑了些能够保证新鲜的螺蛳带回去，将剩下的河鲜就地解决。
找了处干燥的草地，红玉动作利落地把两条桃花鱼和溪石斑鱼刮鳞去掉内脏，串成一串架在火堆上烤了。
河虾的处理就比较简单了，从虾背第三节挑出虾线即可，把大虾用竹签串起来，放在一旁和桃花鱼溪石斑鱼一起烤制，剩下的奶白贝则和山泉水一起煮成海鲜高汤。
没过多久，独属于海鲜的香味就悠悠地飘了出来。
估摸着差不多到了时间，红玉拿起一条烤鱼咬了一口。
桃花鱼外皮被烤得焦黄，内里鱼肉细腻白嫩，隐隐泛着粉色，一丝鱼腥味都没有，一口下去满嘴鱼香。她特意没有放盐和辣椒等调味品，为的就是吃这一口新鲜的原汁原味。
河虾的外壳都被烤酥了，金黄酥脆，咬时“咯吱咯吱”脆响，酥脆的外皮搭配香甜弹牙的虾肉，作为餐前小点别具一格。
吃完烤鱼烤虾，再来一碗奶白贝汤，鲜甜的汤汁流泻于齿缝，有时还能吃到被煮到脱壳的软嫩贝肉。
吃饱喝足以后，红玉又捡了些螺蛳，这才回了狐狸洞。
狐狸洞热闹非凡，见她回来，铃铛道：“公主，我们刚刚给小牛起名字了。”
“是吗。”红玉随口问道：“叫什么啊？”
“小黄！”
“……挺好的。大黄的孩子叫小黄，这很合理。”
这时，月儿盯着她手里的竹篮道：“这是什么呀？”
“这是螺蛳——好吃的。”
月儿拿起一只螺蛳在手上把玩，戳了戳螺口的壳，刚露出的一点肉便缩了回去。
见状，月儿嫌弃道：“长得好丑，这东西能吃吗？”
“现在还不能吃。”红玉笑道：“等能吃了以后，我会叫你的。”
“啊……”月儿哀嚎道：“草莓要等，这个也要等！”语调凄凉，好像刚才嫌弃螺蛳长得丑不能吃的人不是她一样。
红玉却摸了两个装着锦鲤的小鱼缸出来，分了铃铛和月儿一人一个。
“这个不可以吃，留给你们养着玩。”
铃铛接了过来，喜道：“好漂亮的小鱼！”
月儿眼睛一亮，也喜道：“这么漂亮的鱼，一定很好吃吧？”
“很遗憾。”红玉道：“据我所知，这种鱼是不能吃的。而且，越漂亮的鱼越不好吃。”
红玉还记得，她刚来学校的时候也问过相同的问题。
当时她的老师推了推眼镜，给她解释了一大堆话：“金鱼是由野生的鲫鱼杂交的，是基因变异的物种，会影响到健康。而且金鱼多刺，满足不了人们饮食的要求。另外，从人性的角度来考虑，金鱼是一种可爱的观赏鱼，人们也不愿意伤害这种鱼……”
月儿显然不需要她解释这么多，听到“不好吃”三个字以后，就自动放弃，跑到一边去玩锦鲤了。
红玉看着她摇了摇头，开始着手处理螺蛳。
新鲜的螺蛳个大肉厚，清洗干净放入盆中，加水直到没过螺蛳，再往水中滴入几滴油。
由于油脂的刺激，田螺会透不上气来，只得拼命的吸水、吐水，从而吐出身体里面的泥沙。
红玉在这期间一共换了三次水，浸泡螺蛳的水已经变得清澈透明，没有一丝脏污，这时将螺蛳尾部剪掉，就可以开始烹饪了。
热锅放油，炒香葱、姜、蒜、辣椒，倒入螺蛳翻炒均匀，放青红辣椒、胡椒粉、蚝油、紫苏调味，最后收汁起锅，一盘爆炒螺蛳就做好了。
当年她室友对这道菜的评价是：没有嗦螺的夜宵是没有灵魂的。
饭桌上，十目加起一只螺蛳，还没等红玉说话便一口咬下，“嘎嘣”一声，差点把牙崩掉。
红玉：“……”
“这个不是这么吃的。”红玉又无奈又好笑，夹起一只螺蛳轻轻一嗦，螺肉就滑进了嘴里，她道：“是要这么吃的。”
小狐狸们学得很快，看一遍示范就能学会了。一时之间，饭桌上一片此起彼伏的嗦螺之声。
螺肉油质光鲜，具有弹牙的口感，同时吃起来嚼劲十足。入口的第一感觉是酱汁的鲜辣，之后是隐藏着的螺肉香味，接着是爽脆无比的口感，让人欲罢不能。
没过多久，一盘子螺蛳就被席卷一空。
月儿道：“这东西虽然长得不好看，吃起来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嘛。”
红玉看着他们，道：“你们要是喜欢的话，下次我带你们去野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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