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
大g停入地下停车场，栾魏又重新爬上来，恰好看见康岫拿着手机对萧霁一顿拍。
“拍什么呢？拍什么呢？你还转行当起狗仔了？”栾魏走上去，笑吟吟的，“要拍就连我一起拍吧，回头还能卖给营销号，补贴家用。”
康岫看也不看他，把戴着墨镜的萧霁和身后建筑上“s市中级人民法院”闪闪发光的几个大字拍在一起，问萧霁：“结束后需要我来接你吗？”
栾魏上前一把将人攘走：“不需要，快点走吧，你知不知道你很亮啊，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两人都戴墨镜和口罩，萧霁可能还好，但栾魏的知名度实在过高，已经有来来往往的人把目光放在这边了，怕再在这法院门口站下去，很快就要被路过的人发现并埋住了。
萧霁对他不置可否，对康岫微微颔首，示意他不用来接，而后率先走入庭审现场。
康岫自己开车回去，在路上的时候就联系了业内知名狗仔，给钱让他把刚刚那张照片发出去。
圈内这些操作都是约定俗称的，给钱就办。
因为此人是个圈内知名狗仔，粉丝都是几百万了，一爆料什么，吃瓜群众立刻热情到达战场。
评论去肯定不解。
——这是谁？捂这么严实谁认得出来啊？
——没得发了随便照个路人姐姐是吗？最近没听说圈内谁在打官司。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姐姐的身材是真的可
——所以这究竟是谁啊？有没有认出来的？
——等等，怎么看起来那么像余念念啊？
——她咋啦？被起诉了吗？哈哈哈哈哈娱乐圈那么多年终于翻车？
康岫自然不会让话题发酵，立刻让水军当作理中客，并且让“知情人士”下场爆料出，今天是施志义开庭受审的日子。
施志义在网上的事情发酵那么久，热度早都高得人尽皆知了，但是一直没有回应和后续，现在终于有点消息，吃瓜群众肯定不能放过。
——怎么？施志义这种金针菇男终于判了吗？可喜可贺
——身为公众人物，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就应该想清楚，希望严惩！重判！娱乐圈确实也该整顿了！
——看过视频，真的恶心，什么时候把孙修齐也抓去判一下？
评论众多，又因为一个帖子接着发酵。
nanama：我就在s市法院实习，证明今天开庭要审理的确实是施志义。
——他这是聚众淫乱罪名吧？
nanama：判决书最后会在网上公示的，等着看吧。
——我就好奇，会叛多久？[狗头]
nanama不回复了，大概是那边开始工作了。
不过为了更好地吃瓜，她个人的粉丝数也涨了不少，跑到她评论区催现场直播的更不少。
萧霁坐在旁听席上，栾魏长手长脚地坐在她旁边，腿横着摆，一分钟的手机也舍不得玩。
审判长，审判员和书记员都已经坐上了位置，头顶金光闪闪、亮瞎狗眼的国徽。
栾魏偷偷去看她的表情。
但是带着口罩和墨镜，要从剩下的地方看出什么情绪实在太为难他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一二三来。
难过？还是不难过？
萧霁察觉到他的目光，想到康岫都已经把照片发出去了，大大方方把墨镜和口罩全摘了。
萧霁：“你想问什么？”
栾魏说：“你难过吗？”
萧霁眼底清清楚楚写着“傻|逼”两个字。
栾魏还以为她不会说什么，没想到她看着被带上来的施志义忽然笑了，淡声说：“如若在以前，这种人我定然是要将他五马分尸、千刀万剐的。”
栾魏自动把这话当成夸张手法了。
正所谓，爱之深，才因爱生恨。
她这般说法，可见爱施志义到了什么程度！
萧霁早已习惯了他的发疯，漠不关己。
而此时，正有一张他们的照片发到了微博上，并在几分钟内迅速登上热搜，引爆了话题。
栾魏 余念念
栾魏出席施志义庭审现场
等等话题不胫而走，栾魏的粉丝们也迅速到达战场，一看到余念念这三个字就血压高，进去一看照片，血压就更高了。
只见余念念完全不避讳，墨镜口罩一样没有，被照的时候大概还看向了镜头。
而栾魏则是墨镜、口罩、帽子齐全，偷拍的角度根本看不清脸，不过他那个身形气质实在太好认，不是粉丝都能一眼认出来的程度。
——这是真的要成嫂子了？？？
——余念念居然还这么光明正大地看镜头，我看她是巴不得被拍吧！在娱乐圈奋斗那么多年，终于攀上一棵像样的大树了。
——妈的，真的看了血压高，栾魏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眼光不好。
——脱粉了，两两相忘吧，江湖不再见了，铭记我那珍贵而又一文不值的青春。
萧霁盯了那偷拍的小姑娘一眼，然后对栾魏说：“你好像被拍了。”
栾魏找狗仔的敏锐度一向很差，被拍也从来不怕——他此一生，行得正、坐得直，从来没有不敢见人的事情，随便拍。
他在旁听席上找了半天，才发现一个小姑娘正用三秒钟一次的频率偷窥他和萧霁。
可能她自以为很克制了，但落在别人眼中，就非常明显。
栾魏对她笑了一下，一笑才发现自己带着口罩，于是又转头对萧霁说：“看来我俩要传绯闻了。”
萧霁漠不关心。
栾魏继续说：“你不高兴吗？”
萧霁淡淡道：“绯闻而已。”
栾魏观察着她的表情，嗯……肤白、貌美。
不对，好像观察成五官了。
算了不管那么多，她刚刚说到是绯闻，不高兴……难不成是想和我有点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虽然她早就暗示过很多回了，但确实好像一直没什么进展，难不成是姑娘脸皮太薄，等着我主动呢？
当然吧，但是吧，栾魏是没什么问题，毕竟她长得还可以，老栾家的基因不至于被污染。
而至于什么家境如何、有没有钱、父母是做什么的，栾魏不考虑这些，反正不可能比他家更有钱。
两个人过日子嘛，一个人有钱就够了。
婚后呢，萧霁就呆在家里，给他生个大胖儿子，当然，闺女也行，现在早男女平等了。然后等他下班了，给他做顿美味的饭，不太美味也没关系，只要包含着浓浓的爱意就好了。
在家随便做做家务，给他洗洗袜子……
一想到那么美好的婚后生活，栾魏嘴角都压不住了，看向萧霁的目光格外荡漾——还好有个墨镜挡着，不然他这副猥琐的样子，定然要被公主殿下一巴掌呼死。
栾魏用手肘戳了她一下：“诶，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萧霁：“？”
萧霁冷淡：“我不喜欢小孩。”
栾魏仿若被晴天一道霹雳，半晌脑子转不过弯似的，愣住了。
席上，因为是刑事案件，由检察院提起公诉，原告区不坐人。
施志义刚被带上来的时候表现平静，却在看到旁听席上的萧霁时变得恶毒无比。
庭审是一个非常枯燥且漫长的事情，萧霁端坐在那里，比任何人仪态都好，不动不说话，就像个石雕。
施志义被起诉三条罪状。
故意杀人未遂、聚众淫乱和容留他人吸毒。
说到最后这一条的时候，萧霁挑了挑眉，这件事她并不知道。
曾经翻过《民法典》的萧霁并不知道《刑法》是怎么规定毒品犯罪的，上网一搜，就发现这还得判个三年以下。
接着一听，才知道是那天游艇上的人缺大德了。
竟有人把他们游艇上吸毒的场面录成了视频，发给遗憾没能到场的朋友们炫耀，结果不知怎么就被公安局发现了。
刚巧不巧，这艘游艇是租的，由施志义出面办理，就挂在他名下。现在东窗事发，游艇上的其他人可能没事，他却要被判个容留他人吸毒罪。
数罪并罚，怪不得萧霁看他的脸色，好像快死了似的。
栾魏脑子里一团浆糊，庭审审讯了什么，他是一点都没听进去，就看着萧霁的侧脸发呆了。
她不喜欢小孩？
呃……那我老栾家的过亿资产以后传给谁？
不过，她要是实在不想生的话，领养一个也行啊。
那就得先联系福利院了，听说那里面健康的小孩很少，他是不是得现在就去排队啊？
他想着，就忍不住拿出手机来联系丁和宜。
那既然是领养的话，他又这么有钱，那不得养个十个八个的？
对了，小孩多了就得定个家规，不能吵架、更不能打架什么的，当然还有不能来打扰他们爸妈的私人生活……
既然有小孩了，是不是还得操心一下他们上学问题啊？既然上学，那就得上最好的学校，要是想读书呢，就好好念文化课，要是想继承爸妈的老路进入娱乐圈，那就的好好规划了……
丁和宜：“？”
丁和宜盯着屏幕上那句“帮我去福利院排个队”，一时摸不着头脑。
栾魏头脑发散，忽然想：等等！
萧霁刚刚说的是“她不喜欢小孩”，也就是说，她不是不想生，她是不喜欢“小孩子”这个物种。
于是栾魏抓紧悬崖勒马。
一生只爱一个人：等等，先别找了，以后有需要我再叫你。退下吧。
丁和宜：……
他作为一个经纪人兼职助理，还是没有经纪公司，完全由栾魏私人聘用的。栾魏就是他的老板，他一向很清楚自己的定位，还很清楚栾魏的尿性。
是故没等多久，果然等来了栾魏让他别干了的消息。
丁和宜又安安稳稳地打游戏去了。
此时，康岫在家刷着微博，看到网上流传出来的那张合照，就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
栾魏那人名气太高，走到哪里不会被拍个里里外外、明明白白？
而且啊，康岫觉得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不对，肯定是他故意找人拍的照片，就为了逼余念念就范，男人的手段真是肮脏啊！
他拿出小号，假装知情人在网上发帖。
【栾魏为何会出现在施志义庭审现场？和余念念到底有没有关系？】
【事关工作，匿了，但是说的全是真话。】
【施志义庭审记录很快就会传到网上，我提前说一点吧，施志义并不只是聚众淫乱罪进去的，还有故意伤害，有视频为证。】
康岫把当初街口那个监控视频发出去。
这个视频又不是什么绝密，很多知情人手一份，康岫一直捏着没放，就是打算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现在就是那个机会了。
感谢现在高清的监控摄像头，把人拍得清清楚楚，一眼就能看见施志义拿刀像疯子一样扑向余念念，然后栾魏忽然出现在街头，一脚宛如天神下凡。
评论区当然震惊。
——哇！栾魏好帅啊！
——好恶劣！被女朋友知道了出轨乱搞要分手，居然还拿刀去威胁人家！这种人太偏激了，就应该直接关到监狱里直到死，别让他出来祸害别人了
——看着视频都害怕……女孩子面对男的发疯，真的是一点反抗的办法都没有。谁来告诉我，这种情况下，女孩子究竟要怎么做才能保护好自己？
——性质太恶劣了，如果没有栾魏刚好路过，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网上的一切，栾魏都不知道，他把手机收起来，就见萧霁已经整理好衣服，重新架上墨镜了。
“庭审完了？”栾魏讶异。
萧霁淡淡说：“我很怀疑你那两条眉毛下面装的是个摆设。”
栾魏笑：“怎么判的？”
萧霁一拢头发，率先走出去：“十年。”
栾魏跟上，不可思议：“十年？！能判这么久？”
萧霁懒得和他解释了，栾魏和旁边的人一打听，才惊觉施志义居然还涉毒了！
他担忧地看着萧霁：“你以前没事吧？”
这不废话吗？
萧霁走出法院大门，抄着手吩咐道：“去开车吧。”
这是萧霁第一次主动开口要坐他的车，栾魏嘴角翘起来，还不忘嘴上骚：“怎么？终于想起来要坐我的车啦？”
萧霁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给康岫。
栾魏慌忙拦住，嘀咕：“怎么这么小气，说你两句还不行了？”
“你等着，我去开车。”他往外走，没走两步又停下来，扭头嘱咐，“别走啊，等我啊，听见没有？”
萧霁翻了他个白眼。
翻完，公主殿下才想起来，自己这样做实在有失公主礼仪。
但是一想着是对栾魏，就又没事了。
没一会儿，拉风的大g从地下停车库开出来，都不用栾魏说了，萧霁直接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了。
栾魏很满意她这态度。
本来他还想为萧霁扣上安全带，但很可惜，萧霁已经学会了自己扣安全带，再也轮不到他伸手了。
这一时间，他无端开始对过去教萧霁系安全带的自己生气。
于是栾魏只好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想着：要不要在副驾驶上贴一个“女朋友专属座位”？
他看网上好像都是这样的。
虽然他的大g是他的小老婆，但是为了大老婆，这些当然都不是问题。
“去哪啊？”栾魏问。
“回家。”萧霁答。
栾魏心里跳着七八个小人，盘算着怎么开口才能约萧霁出去吃饭。
他拉个长音：“啊，回家啊——今晚有事吗？”
萧霁拿出手机看康岫发来的消息，头也不抬：“你有事就直说。”
康岫发来的消息是一张图片。
一个新鲜出炉的锦旗，上面写着“见义勇为”四个大字，金光闪闪又廉价异常地挂在那里。
康岫：你看这个怎么样？
萧霁：？
康岫：送给栾魏啊！他见义勇为你的事情已经众人皆知了，你这不得给他送个锦旗？
萧霁：……
她又点开那张图，看了几眼，又看向驾驶座上的栾魏，来来回回几次，关上了屏幕。
啧，康岫究竟在想什么？
栾魏降低速度，大g在路上跑出了20迈的委屈速度，貌似不在意地说：“这刚好也到晚饭时间了，不如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萧霁想也没想：“可以。”
反正跟栾魏一起吃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萧霁很简单地拿他当个饭搭子也行。
此时，康岫又重新发来消息。
康岫：我已经把东西放到你家了，你记得亲手交给栾魏哦。
萧霁：……
“想吃什么？”栾魏问他，“日料？西餐？火锅？烧烤？”
萧霁把“随便”二字在嘴里饶了一圈，肯定地说：“火锅。”
他们俩这身份去火锅店太过扎眼，栾魏就打了电话给人让送了外卖，然后非常心机地把车开到了自己家里。
联排别墅，他一个人住，私人隐蔽性非常好，带着萧霁进去也不怕有偷拍的人。
栾魏走在前面，在开密码锁的一瞬间，手忽然一顿。
等等，我的袜子收起来没有？内裤呢？
“怎么了？”萧霁问。
“咳咳，没什么。”栾魏答，然后开了密码锁。
走进去之后，栾魏迅速把目之所及的、不能见人的东西给卷走，一股脑丢尽房间里了。
“随便坐。”他招呼了一声，去厨房准备碗筷，回来就听见门铃响，走出来拿了外卖。
他一扭头，看见萧霁正看向了他卡在沙发逢里的一只袜子。
栾魏把袋子放到桌子上，直接就是一个猛虎扑食，把袜子收起来。
萧霁看他，他尴尬了一秒，就理直气壮地说：“看什么看？男人这样这很正常好吧？”
萧霁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无话可说。
栾魏把袜子往口袋里一揣，走了。
没一会儿又从厨房端着锅出来，上了两副碗筷，说：“来吃饭吧，你很喜欢吃火锅？”
萧霁坐到饭桌边上，斜睨着他，淡淡问：“洗手了吗？”
栾魏脸瞬间红了，怒道：“洗了！”
萧霁这才拿起筷子。
“你怎么事这么多……”栾魏小声嘀咕，觉得下面子，又转移了话题：“咳咳，你喜欢吃火锅啊？”
萧霁实话实说：“没吃过。”
有很多女明星为了保持身材，都不吃这些油腻的东西，看来这是……萧霁的第一次！跟他！
栾魏往锅里放了两片毛肚：“这个，重庆特色，你快试试。”
萧霁看着他的筷子伸到了自己碗里，静默了一秒，做了数百个心理建设，然后终于低头吃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上饭桌了，互相吃口水什么的……公主大人勉强接受了。
“好吃吗？”栾魏凑上来问。
“尚可。”一向不吃动物内脏的萧霁也不得不承认，这种辣的程度下，其实吃不出来什么味道，嘴里只有辣了。
没一会儿，萧霁的鼻尖上就冒出了薄汗，纯属是被辣的
她本身皮肤就白，这一薄汗涔涔，看上去就跟玉做的似的。而且还不是往日里那种俯瞰人间的神像，而是油然而生一种坠入红尘的感觉。
栾魏看着，忽然觉得嘴里没什么味道了，捞了锅底里的两块辣椒吃下去，也一点没尝出来。
萧霁倒是很喜欢这种川渝菜。
当初，她皇兄仗剑游历天下，她却因为女儿之身被困在宫闱，未曾见过天府之国、蜀道多艰，向往得都快死了。
以至于她父皇死后、皇兄登基，因着宠爱则格外离经叛道。
可惜再后来，她还没来得及亲自走一遭，天下战事就起，她皇兄战死沙场，她也没得什么好结局。
这种千年前的夙愿一朝在千年后实现，萧霁缓缓吐出了一口气，舌尖上还有点刺激，她没控制住又想喝水。
这时，栾魏端了一杯牛奶递过来。
“喝牛奶吧，我刚刚刻意冻过了，比较解辣。”
这个白色的液体看起来可比名为“可乐”的液体要好接受多了，萧霁接过来尝了一口。
嗯……还是有点怪。
两人吃完火锅，栾魏把垃圾都提出去丢掉。
萧霁坐在沙发上，周围的装修一看就很不走心，乍看上去和电视广告里的样板房没有区别。
倒是经常能发现栾魏的“惊喜”。
萧霁对现在这个时代的、名为“男性”的物种已经有了深刻了解，并且因为本身良好的素质，并不打算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
反正也和她没有关系。
没一会儿，栾魏回来了。
外面已经天黑了，从客厅里的落地窗能看见天上疏朗的月色，以及小区里墨色般浓稠的绿植。
栾魏忽然心一跳：她要回去吗？
她如果不回去的话，岂不是说明……可是、可是我和她，还没有到这一步的关系吧？
会不会进展太快了？
栾魏的脸瞬间变得和猴屁股一样红。
萧霁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无论对这个人的感官如何，她都不得不承认，栾魏的五官确实已经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
现在客厅沙发明亮，他就站在那里，抄着手，头发不服帖地支楞起来，五官硬朗，还能看见他手臂上和侧颈上的劲瘦肌肉。
那是一种独属于男性的雄浑美感。
萧霁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是如何了，总之在他们大禹，清朗俊秀为美、充满力量亦为美，也不知道这后代是如何审美变得单一的。
然后萧霁看着栾魏，栾魏看着萧霁。
栾魏的脸居然慢慢红了。
公主殿下确信自己没有眼瘸……这混账是又想到了什么！？
还是因为天气太热，他辣劲还没过？
萧霁预感不好，舔了舔嘴唇，站起来，说：“你送我回家吗？”
栾魏眨眨眼睛：“……好啊。”
于是萧霁绕过他，往前走，在打开别墅的大门之后，回头问：“还不来？你在想什么？”
栾魏三两步赶上来，说：“没什么。”
平日里他其实话挺多的，跟谁都能聊上两句，也从来不得罪人，属于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那一种。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在萧霁面前，总是觉得自己一肚子话要说，但真正开口说出的话却越来越少了。
栾魏去车库的路上，琢磨了半天，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平时不怎么来，他在这个小区就放了两辆车，一辆灵魂小老婆，还有一辆保时捷918，完美满足了他平时的装逼体验。
那辆918他平时不怎么开，红色的太张扬了，不符合他低调奢华有内涵的气质。
但是今天，栾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放下了平时热爱的小老婆，走向了那辆红色跑车。
一踩油门，他忽然仿佛被电了一下，脑回路一下子就理清楚了。
——操，他难不成喜欢上萧霁了？
虽然但是，他有过这种心理准备，但是没想到，萧霁的手段居然这么牛逼。
他居然就这么简单地沦陷了？？？
不行！
是！她！喜！欢！我！
我不能喜欢她，不是，我不能那么喜欢她。
老子这么优秀，必须她喜欢我多一点。
毕竟是她先主动的——当时她在飞机上，可趁着乘客和空姐不注意，打算偷亲我来着！
萧霁站在门口等，夏夜初秋的晚间格外凉爽的风吹过来，她的裙摆被稍稍卷起来又放下，站在那里脊背挺拔，下巴总是习惯性地上扬少许，像盛开在夜里一朵遗世独立的昙花。
车停在萧霁面前，栾魏清晰地看见她挑了一下眉毛，于是这朵昙花瞬间就鲜活起来了。
在夜色中，显得是如此的，活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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