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成王败寇
“不会的……不会的……太子绝对不会！都是你们这起小人沆瀣一气，栽害太子的！”
太子眼见事情马上要败露了，心里已经泄气了大半，但仍然不肯放弃困兽之斗，冲着晏寒嘶吼道。
“晏大人，你的计策真是好啊！随便找来一个老妇，就能把罪名扣到本宫的头上了！本宫已经是太子之位，为什么还要谋害陛下！”
“太子心里知道，太子对于皇位的野心已经湮没了你的良知，这些年来你暗中勾连大臣，结党乱政，你以为这些，陛下都不知道吗，仅从轩辕煜供出的名单里，朝中已有近半数的大臣被你用金银笼络到了自己麾下。”
晏寒沉着冷静，掏出那张由轩辕煜亲笔所写的名单来，“此刻名单就在臣手中，太后皇后若是不信，大可将这些人都传进宫，挨个上夹棍，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这……这……太子，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太后气的浑身发抖，只能由竹青姑姑抚拍着后背，才能顺过气来。
太子突然跪了下来，拱手辩解道，“太后，儿臣绝对不敢行此悖逆之事，都是晏大人在陷害儿臣！儿臣冤枉啊！”
恰在此时，君临殿外传来一声高呼，“八皇子驾到！”
众人的视线暂且被他吸引了去，这位八皇子不过十三岁，但已经长得眉目分明，挺拔健硕，浑身自然散发出一股天潢贵胄的气场。
他迈着步子，不慌不乱的走到殿前，先是向太后和皇后行礼，而后用稍显稚嫩的嗓音道，“太后，儿臣有话要说。”
“你有什么话要说？”太后看着他，他的生母嘉嫔生前最喜欢陪伴太后左右，为她抄写佛经，日日诵读，所以最得太后欢心。
所谓爱屋及乌，太后见到这个小孙子的时候，自然也多了几分喜爱，只不过嘉嫔向来不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所以他并不待见八皇子，只是终日把他扔在自己宫里，很长时间才召见一次。
八皇子一挥手，外面两名太监便压着一个宫女走了进来，那宫女受了惊吓，一进殿就开始求饶，“求太后饶命，求太后饶命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这人……不是君临殿的宫女吗？”太后一眼认出，好奇问道，“她怎么了？”
八皇子一直微微的弯着腰，显得十分谦逊有礼，淡淡回道，“回太后，儿臣听说陛下病重，本想来君临殿探望，谁知路过后园之时，瞧见这个宫女抱着一只汤碗鬼鬼祟祟的从殿里跑了出来。”
“儿臣本以为她只是偷盗，所以命人将她抓了起来，准备送进审刑司的，谁知刚才又听说陛下病重是因为有人下药，两者联系在一起，觉得十分蹊跷，就把人带进来了。”
“那汤碗现在在哪里。”太后道。
八皇子忙命人把汤碗呈上，太后终日料理花草，对于那兰花肯定是不陌生的，只要稍稍一看那碗底的紫色颗粒，就已经勃然大怒。
“果然是那兰花粉！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谋害皇帝，来人，把她拉下去，处以杖刑！”太后一声令下，那宫女立刻哀嚎起来，“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是林公公刚才让奴婢把那汤碗拿去丢掉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八皇子拦住上前的两个侍卫，转头对太后道，“太后，这宫女也是被人利用的，罪不当死，稍稍惩戒一下就好了。”
“也罢……你自己出去，掌嘴八十！”太后反应过来，也觉得自己有些严苛了，况且主犯之人还没受到惩罚，反而处死一个宫女，传出去那些大臣们也会觉得有失偏颇。
太子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头发凌乱的披在肩上，两颗眼珠黯淡无光的注视着地面上的某处，晏寒命胡珂先把小林子和那老妇扶到一边看管。
外面李太医终于制成了解药，满脸大汗的跑了进来，“太后，太后，臣已经熬好了汤药，只要陛下服下，立马就会清醒过来的。”
“那还不快去救皇帝！”太后厉声喊道，李太医赶紧踉踉跄跄的往后殿跑去，幸亏他来的及时，要是再晚来一会儿，只怕皇帝就真的要一命呜呼了。
晏寒望着太子，握紧了手中的刀鞘，发狠道，“太子，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要辩解的。”
方才李太医进殿之时忘了将殿门关闭，此时外面狂风已经呼啸而至，吹动着四周的帷幔猎猎作响，吹得人心中发寒。太子摇晃着身子，顺着长阶一步步的走下来，每走一步，嘴里的笑声就越发瘆人。
当他终于走到晏寒跟前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如同一具丢失了魂魄的幽灵，蠕动着双唇，阴气森森的说道，“晏寒，晏大人……你和父皇早就想置我于死地了吧，不然他为什么派你暗中调查我呢？”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想谋夺皇位！因为我早就知道了，这天底下只能有一个王！而我必须要登上那个王位，不然我的下场就会很惨很惨……”
“稷儿，稷儿你糊涂了啊！”皇后已经哭的肝肠寸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吼道，“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谋害你的父皇啊！你这是在自寻死路啊！”
“哈哈哈哈，母后，你错了！”太子仰起脖子，大笑了两声，眼圈已经变得猩红，“你以为我什么都不做，咱们母子就能永享太平富贵吗？”
“生在皇族，本就没有什么骨肉亲情可言！父子相残，兄弟相杀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我如果不提早下手，难保自己不会成为别人的刀下肉！”
太子对于权力的欲望已经完全让他失去了自己，尽管皇后哭的泪眼斑驳，太子仍旧是无动于衷的站在原地。
晏寒冷冷问道，“现在事情已经暴露，太子，束手就擒吧，不要再做无畏的牺牲。”
“看来晏大人连接下来我要做什么都知道了，还真是把我调查的一清二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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