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顶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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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的不痛快并不是最重要的。
看刚刚关导特别痛快的把自己的黑料记下的架势就知道了。
他是一个利益至上主义的。
只要对节目有好处的，只要有噱头，有热点。
被打脸，被暗讽又如何。
然而……
“他才是个新人。”
新人都把他的安排猜得那么精准。
连什么咖位的嘉宾都算得很清楚。
那么他的节目还有效果吗？还有爆点吗？
观众看了，不会也是从开始就猜到结尾了吧？
关导的焦虑症直接爆发了。
除去被激将的部分，他的套路和底线能被一个新人拿捏。
那他的节目，和二刷的侦探剧有什么区别？
关导再看向其他组。
1~9组的画面看起来各不相同，实际上大同小异。
都是正抱着电子板疯狂计算拼凑。
哪怕是资源最好最均衡的周齐深，也在发愁……毕竟，这是综艺，哪怕均衡，各种资源都紧巴巴的。
想要有更好的效果就要动脑子。
否则最好的资源配比，做出的一般般的效果，他就是整个比赛中的反差对照组。
每个人在干的事情不一样，却都在疯狂的表达一件事：预算不够。
当然，整个过程，他们也没忘记飙戏。
有团队剧本，有个人大戏。
有的齐心协力的加油大气，尽显团队默契，感情深厚的。
还有的已经吵起来了，砸凳子，拍桌子，摔门……加上滤镜和音乐，一定很抓人心。
然而……看着他们的完全在计划中的表演。
本来应该志得意满的关导现在满心满眼的焦虑。
“关导？”
“通知第十组，他们可以走了，明天，我们会把符合要求的明星嘉宾送来。”
这种综艺节目自然不是一天就能录完的。
但是参加节目的，能让他们选择的明星嘉宾都是已经是签约好，随时候命。
像牧也这种，当场拍板，没有别的需要思考选手。
本来应该抢先一步开始拍摄的。
第一轮比赛的规则就是，先拍完就能先在官网频道上播放。
这是一种优势。
可他们还是被通知，今天休息了，嘉宾明天才能到。
关导目送着两人完全没有意见，脚步轻快的离开。
再度翻看了一下两人的资料。
“还是俩孩子呢。”
在人均寿命翻倍的如今，对已经快70岁还能厚着脸皮挤一挤年轻有为圈子的关行来说。
25岁不是孩子是什么？
“导演……”副导演看着关行明显要有大动作的样子。
忍不住提醒。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大家都这么拍，都这个节奏，观众都习惯了，猜出来也没什么，旧瓶新酒大同小异，也是能给观众带来快乐的。”
“老童，你是知道我的野心的。我费尽心思搞这个综艺，不是为了守旧的。”
“可你也知道，步子太大，容易扯到蛋。”
被叫做老童男子无奈的叹气，就是了解你，才劝你。
这个全新的综艺不可控因素太多了。
别的不说。
他们一开始只是想搞五组人。
结果……￥￥，该死的，这年头不仅仅演员内卷，导演圈也这么内卷了吗？
关系户一个个的来。
全是资本的力量，tmd还都是他不能拒绝的。
最后参赛人数直接翻倍。
人一多，节目时长被迫增加，为了不显得节目冗长臃肿，很多趣味细节全部砍掉。
除此之外，他们还需要考虑，新元素过多会不会顾首不顾尾，出现重大bug，导致整个节目糊了。
更有可能，他们试图面面俱到一碗水端平，反而导致了整个节目毫无特色平平无奇。
原定的更加离经叛道的计划撑不住如今的变数。
所以，只能以略保守的姿态，把第一期先做出来试水。
如果可以。
第二期他就有更多的话语权了。
野心……总是要面对现实的。
“你还记得就好。”老童那口气还没完全松下来，因为他太了解自己好友了。
“可是……一点点变动还是撑得起的。”
导演搞事的心不死。
“放心，我只是略微调整一下原定的嘉宾名单而已……而已。”
关行调出了第十组最后的画面。
两个年轻人有说有笑的离开房间。
明明是普通的休息室，却因为他们的存在显得星光熠熠。
背后略微杂乱背景，都像是时尚大片特调的艺术感。
“年轻人都在鄙视我们找不来什么大牌了，总不能让人小看了。”
关行点开了自己的光脑。
这年头，谁还没点特殊人脉。
~~~~~~~~~~~~~~
第二天八点。
又是一个红红火火的工作日。
图瑜跟在牧也背后走向昨天轻松离开的房间。
刚刚来的时候，就被通知，他们的嘉宾已经在等他们了。
所以，现在拍摄已经正式开始了。
和脸上洋溢着的没心没肺的期待不一样的是。
图瑜是真紧张的。
昨天他是被牧也带着演的。
他需要做的，就是维持阳光热情有点犯傻的人设。
这种设定，基本算是本色出演，对于图瑜来说毫无难度。
他只要掩盖住那一份先知，表现得没有演得痕迹就行。
若是这都做不到，他还是回家当富二代去吧。
“牧哥，真的管用吗？”
还没出道就对导演用激将法……真刺激。
“若是不管用，我们就不会浪费一整天的时间了。”
若是最初只是试试看，那么很显然，他们成功了。
关行一如老师给的情报，有点经不住挑衅，凡事想太多，并且……不喜欢墨守成规。
“会不会更难？”
“这个圈子，怕的从来不是难度。”
泯然众人才是最可怕的。
两人维持着自信又云淡风轻的微笑，低声的讨论与笑容无关的严肃话题。
在摄像机飞过来之后，笑容没变。
低声的讨论的内容却无缝切换成了对嘉宾的期待。
若是表演系的老师看到了一定会欣慰的。
这基本功扎实的，没白学。
两人在门口紧张的倒吸一口气。
活力四射的击掌给彼此打气。
当他们推开休息室的大门。
看到坐在沙发上等他们的嘉宾的时候。
牧也和图瑜同一时间愣住了。
牧也惊讶的看着眼前这张格外熟悉的脸。
有多熟悉？
满大街的虚影投影是你，终端里的弹窗广告还是你。
“图瑜……你给导演组赛钱了？”
“我有这钱还来参加这节目？”
“那就是节目组发财了？”
他们的嘉宾，一头刚到肩膀的中长发，俊朗的五官自带忧郁的气息。
就像是优雅的贵公子，自带高不可攀的疏离感，又有一种让人想要疯狂占有的魅力。
他什么都不做，就能吸引异性的目光，就能博得女人的怜爱。
他是爱豆吗？
是的。
但是以他的咖位，还有一种称呼，那叫“顶流”。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为导演的大手笔感觉到震惊。
早知道下药再狠点，是不是能换国民级的过来？
“两位若是看了这两天的热搜，就不会那么庆幸分到我了。”
西戎苦笑了一声，站起来礼貌的打招呼。
一个接地气的动作依旧是那么的优雅贵气。
能从爱豆圈子里杀出来。
成为顶流，那就不仅仅是脸能看了。
西戎出道的时候就是一个唱跳俱佳的优秀偶像。
这些年更是没有一刻放弃自己，不仅仅在音乐上有所建树。
演技也是进步飞快。
从一开始只能演靠脸的花瓶，演技全靠粉丝尬吹。
到如今……牧也记得对方似乎刚刚拿了一个颇有分量奖项。
群星奖的最佳男配？
未来的娱乐圈不好混。
未来的爱豆想要成为顶流，那真的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能混出来的，都不容小觑。
以这个节目的咖位和钱财，哪怕导演有特殊关系。
也应该请不来人才对。
否则，西戎本人同意，他幕后的团队也不会同意的。
一个顶流的时间多么宝贵？
代言，商演，影视剧，热门综艺，粉丝互动……那都是什么价钱啊。
哪怕是在家休息，都是值的（毕竟健康无价）。
所以，这是塌房了？
这么快？
和西戎道歉后。
两人同时拿出终端开始搜索。
这两天为了准备节目，他们还真是有点没怎么刷新闻。
“恋情？就这？！”图瑜不可思议的盯着热搜旁边的hot。“这都什么年代了……”
“什么年代都有女友粉。《粉丝情感寄托的虚拟与真实》你没上？我记得这门课有05个学分。”
你的学霸同学发出质疑。
图瑜哀怨的看了一眼牧也。
表情悲痛的不和学霸计较。
“基本来说，当一个明星以幻想恋人的形象和人设去经营，满足粉丝的恋爱幻想。这样的明星会在短时间内获得大量的高人气。同样在恋爱之后，会遭受极大的反扑。而专心营造事业路线的明星，就正好相反。”
如果是科班出身的演员的话，那么还有的选。
而各种五花八门渠道出道的爱豆和网红基本没有选择。
他们需要这份流量来支撑自己走出来。
而他们的幕后团队也不会让他们有机会选。
西戎是爱豆出道。
又是天生一张惹人怜爱的忧郁王子的模样。
完美情人的形象一直伴随着他。
“不过，也不是永远必须单身了，只要撑过第一波粉丝当妈了，基本就可以谈恋爱了。”
男星的明星生涯本来就长，现在寿命又翻倍了，等得起。
就现在的形式来说，走这条路线还是很划算的。
否则连出头的机会都没有。
“你也不算年轻了，若是团队好好运作一下，缓缓公布，趁机转型也不是不可以。”
牧也都替水军想好台词了。
爱豆也是有资格恋爱的。
爱豆也是能享受爱情的。
我的青春里有giegie，我的余生里也一定有giegie。
脱粉的一定有不少，但是趁机脱离幻想情人的形象也是很值的。
“人家才40岁。”图瑜忍不住提醒。
牧也总是对年龄辨别很迷糊。
40岁，在未来世界，怎么都是年轻小伙。
“不管怎么说，你的团队……是不是太多年没涨工资了？”
牧也一个鄙视的眼神甩向站在后面的经纪人。
艺人恋爱，应该是团队需要在准备的第一公关预案。
闹得都来这种破综艺避难，团队是干什么吃的？
经纪人被暗讽得脸色顿时发黑。
“牧哥，你看这条，西戎不仅仅是恋爱曝光。”
当红顶流偶像西戎被富婆包养
这是……实锤了？
听起来完全像是假消息啊。
好吧，实锤了。
难怪团队难以操作。
“等等，你还需要被包养？”现在当顶流花费那么大吗？
“我们是正常恋爱。”
西戎也很无奈。
她本就是他的童年女神，梦中情人。
长大后偶遇，又是男未婚女未嫁的状态。
爱情来的突然，他却不想放弃。
就像是牧也分析的，有得有失。
他做好事业短时间受挫的准备了。
可谁接下来的发展，完全出乎团队的预料。
心上人年纪比他大，心上人有钱。
合在一起就是富婆包养。
有理有据到西戎的团队都不知道如何反驳。
尤其是爆料人透露，那位送了西戎豪车豪宅。
西戎最近拍的大戏，那位就是投资商。
这都是真的。
你说不是包养是什么。
而事实上，一对情侣，在双方都有钱的情况下，互送的东西自然也不便宜。
他也送了很昂贵的礼物给对方的。
很显然，这是爆料中被剪掉的部分。
至于电影投资。
与其说是女方包养，不如说是西戎看好这部戏，拉着心上人投资赚点零花钱。
“我倒是很能理解你。”
他家阿骁就整天惦记着尽快回笼资金好“包养”他。
“你这个恋情元素有点多，可也不是不能解释的，怎么都好几天了，舆论还那么乱？”
牧也再度鄙视西戎的团队。
经纪人气得差点冲到镜头里来解释了。
图瑜猛然一拍大腿。
“所以来我们这里，你们就是为了解释恋情的？我们是做访谈综艺吗？”
访谈类节目，用来解释和澄清是最合适不过的。
虽然节目没什么创意，但是这收视率简直稳了。
关导面子真大啊。
这可是现在最火热的话题了。
西戎苦笑着摇头。
经纪人黑着脸在外面同步摇头。
“不是我们不解释，而是……她要和我分手。”
牧也&图瑜：…………大哥，你命犯太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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