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条准则

古一离开的这几天就是在世界各地寻找“旧日”复苏的节点，她无法干涉这个时空的未来，但可以稍加推动，让那些终有一日会走到一起并肩作战的人们更早的凝聚起来。在守护地球的几千年里，她面临过无数次危机，一开始她还年轻，很不成熟，会因为一些注定到来的死亡和分别感到悲伤，但是到后来，她几乎被命运驯服了——得到未来的启示、窥探平行时空、找到最优解、又一次拯救地球，在她生命间隙漫长的时间里，古一会想，这是她改变了未来，还是重复着一个又一个自我印证实现的预言。

        就像她收下斯特兰奇作为学生，因为他将代替她成为下一个至尊法师，但她同样让莫度进入了卡玛泰姬，尽管他注定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他们会成为她的学生、朋友、对手或敌人，这是必然的结局，古一不再试图改变。

        所以她本不应该阻止帕斯特，他是唯一一个有可能终止“旧日”彻底苏醒的人。但她亲历过5673万个平行世界，有时他们是邻居，有时他们是师生，更多时候他们是路上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这种微妙却真实存在的联系让古一觉得自己对他负有责任。

        她的理智否决了这一点。

        古一：“美国境内出现了三个‘节点’，你可以选择先去哪一个，到时候你会拥有队友——你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应对快速成熟的‘异常’，除了精神污染外它的存在形式没有确切定论。”哥谭的“节点”刚刚诞生，就已经能对蝙蝠侠那样意志坚定的超英造成污染，当然，这也和这座城市的特殊性有关，如果帕斯特现在回到图利斯大楼，恐怕也无法那样轻松的离开。

        况且他的身体素质在面对可能出现的物理攻击时毫无还击之力，古一不知道这是否和他获取能量的方式有关，但她已经开始思索为帕斯特挑选队友的事了。

        在她离开后，斯特兰奇来了一趟，把一包东西递给帕斯特：“我想你应该不太想暴露身份。”没等他拒绝，法师补充道，“这些不是法器，毕竟你没有魔法天赋。”

        医生找到斯特兰奇和斯塔克之间的共同点了，除了同样留着小胡子，这两个男人总喜欢在表达好意时挖苦一句。

        患者坐在沙发上，她注视着面前白色几何状的桌沿，也注视着上面的那一双手。那双手上带着黑色的皮质手套，那不是任何一种动物的表皮，薄而轻，隐隐透出光泽，更像一片丝绸，完美的贴合他的手腕、掌心、指节以及骨骼的轮廓，就像第二层肌肤，甚至因为桌子的棱角和压力作用而微微褶皱、凹陷。这本来很正常，但因为它的材质、光泽、作用和强烈的色彩，无端带上了一点特殊的意味。

        她耐心的等待着，她要看到贴合着皮肤的手套边缘翻折，一寸一寸剥离，比橡胶更细腻顺滑的触感令她呼吸急促，她更用力的绷紧脸颊肌肉，哪怕这让生理性的泪水充盈了眼眶，又被近乎粗暴的擦去了。最终黑色皮质手套脱离了指尖，就像一场性//事的终结，她舒出一口气，灼热的、仍不满足的。

        她说出了来到诊室后的第一句话。

        “再戴上它。”

        帕斯特见过许多特殊的顾客，尤其是最近，他们大多有些古怪的癖好、难以捉摸的个性并愿意为此支付高昂的诊疗费。

        他将手套放到一旁——卡玛泰姬的训练让他对情绪和精神的感知过于敏锐了，就像网球运动员无法控制自己的肌肉记忆做出初学者的姿态，帕斯特也不能阻止自己的感知通过情绪通路向他输送那些繁杂的记忆画面，这对他的大脑来说是沉重的负荷——所以斯特兰奇送了他这个，没想到在今天还有另一个作用。

        但莱克医生不是那种完全顺从顾客以此建立良好关系的心理医生——当然，他有时会那么做，在他判断那是最佳选择的时候。

        “朱莉小姐。”

        “叫我的名字。”像是知道帕斯特不会服从她的要求，朱莉的目光恋恋不舍的从手套和他的双手上收回。

        “不是赛丽娜，那是我的经纪人为了让我更像个明星编出来的名字，叫我萨拉。”她微微侧身，让棕色的卷发遮住四分之一的脸颊，确保在医生眼中是自己最上镜的模样。

        好像被按动了一个开关，朱莉一下子变得活跃起来，从一潭死水里喷出岩浆，火热的明亮的气息笼罩在她脸上，让她雪白的肌肤、热烈的红唇和猫一样的眼神回到了荧幕上那种勾人的风情。

        赛丽娜朱莉，哪怕帕斯特并不关注好莱坞，也听说过她的名字。这样的当红明星原本应该有自己的私人心理咨询师，遵循严格的保密制度，以免成为狗仔加薪的资本。

        她已经将脸上宽大的帽子、墨镜和口罩全部摘下来，更加清晰的露出瘦削的不太正常的身体轮廓——可能由厌食、药物成瘾和某些更过分的原因造成。

        朱莉：“你知道一般这样看我，是要按小时收费的吧。”

        帕斯特：“那么我很荣幸，这次我们反过来了。”

        这种拉扯的对话方式取悦了朱莉，她是非常典型的表演型人格，在戏剧舞台上夸张的举止和神情同样延续到了生活之中。

        她走到桌子前的椅子上坐下，用手支着脑袋，用最符合男性幻想的性感姿态靠近帕斯特：“莱克医生，帕斯特，你今晚有空吗？”

        帕斯特看到她故意高昂的眉角和笑容，朱莉实际上并没有对他产生话语中表露出的兴趣。

        这种她屡试不爽的调情手段在医生平静的注视下败退了，于是朱莉气愤起来。她扔掉椅子上的软垫，自己的墨镜、帽子，泄愤的踩踏它们，同时狡猾的观察帕斯特的神情。

        最终她屈服了，年轻的医生简直像一座没有悲喜的雕像，这个念头让她莫名躁动起来。朱莉发誓，除了那个给了她第一个女主角的导演，她从没有这样讨好过一个男人，在某种程度上，她觉得自己已经被他掌控了。

        有很多患者告诉过帕斯特，在他面前，他们感到安全或危险，而无论哪一种极端的感受都导向同一个结局——他们会主动乃至于迫切的袒露自己的一切。

        “我是好莱坞里最健康的那一类，”她显然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没什么说服力，“大部分人会选择嗑药、酗酒、甚至自虐，你知道吧，”她用眼神寻求帕斯特的肯定，“我们这一行既要承受高压、又要灵感、激情、戏剧，我也有一些发泄的小手段。”

        “大量的xing/爱。”

        朱莉看起来像要扑上去捂住他的嘴，她当然不会对此感到羞涩，但是帕斯特说出这样的字眼太违和了，就像神父去了红灯区——不，这反而可以想像。

        对上他温和鼓励的目光，朱莉像被脖子上的项圈牵着走：“好吧，这就是我瞒着经纪人到这里来的原因。”

        她本来没抱以希望，她的私人心理医生业界有名，但她面对对方时完全无法说出任何话，她本能的抗拒吐露自己的弱点、残缺和病态的一部分。而帕斯特做到了，她既感到庆幸，又不由自主产生了恐惧。

        朱莉咬着指甲，美艳的五官紧皱，仿佛她的身体里有另一个自我在斗争着，阻止她把自己敞开在帕斯特面前。但她的余光看到了那一幕。

        上帝啊，那双手套正在医生的手上，这个发现让她战栗，情绪的高/潮冲破了阻碍，也打开了她的喉咙：“但我发现我没办法产生xing//欲了。”

        这样说看起来很不准确，因为她正在对一双手和手套产生幻想。

        “是对于男人，或者说人类。”她用夸张的手势说明，典型的防御性和高攻击姿态，“好莱坞有全美最多的帅哥，我的口味常常变化，但不能不承认他们总让我保有热情。”她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但没打算停止。

        “但是突然有一天，”她加重“突然”这个字眼，好让帕斯特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我对他们完全丧失了兴趣这不对劲，如果没有这些，我会被逼疯的！”

        就像xi//毒，除了成瘾者的戒断反应外，丧失宣泄渠道本身就会压垮他们。所以朱莉情绪反常、身体虚弱——但没有到最坏的地步。

        “因为我我找到了替代品。”


　　(https://www.skjwx.cc/a/98079/98079548/11192609.html)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www.skjwx.cc　书客居手机版阅读网址：m2.skjw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