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出人意料

“倍感荣幸！”巴图尔坦做出一个笑颜，跟在了哈尔巴拉的身后。
“想必额驸方才已经见识过了我三弟的温柔乡，感觉如何？”哈尔巴拉故意放慢了脚步，与巴图尔坦站到一起。
“自然是美不胜收！”巴图尔坦说道：“哈尔巴拉王子的耳目当真快，我这才出来片刻，王子就已经找上门来了。不知有何贵干？”
“不知道额驸有没有听信我三弟的鬼话，以为我是害他的元凶？”哈尔巴拉自嘲：“自从我那三弟从战场上受伤之后，不知道听信了谁的鬼话，觉得是我暗害了他，逢人便说我的不是。唉，不想兄弟之间，竟然如此猜忌。”
巴图尔坦脑中灵光一闪，莫非额尔德木图残躯之事还有别的隐情？一面与哈尔巴拉摇头一面在心中计较，好似无意一般，他对身后的阿木尔递过去一个眼神，阿木尔立刻开口上前跪下：“启禀额驸，海拉苏可汗还有额外的礼物要送给哈尔巴拉王子，以表修好之诚意。只是这礼物奴才并未随身携带，还请您示下。”
“噢，还有这等事情？”哈尔巴拉见巴图尔坦手下的奴隶这样说，只当是巴图尔坦授意，要与他结盟，心中暗生欢喜。
“那么，你去将礼物送往哈尔巴拉王子的帐篷，我同大王子先游玩一番，如何？”巴图尔坦看向哈尔巴拉，问道。
“自然是好。”哈尔巴拉随后拉着巴图尔坦看东看西，一路上期待着他先开口提起结盟一事，可巴图尔坦偏偏绝口不提，哈尔巴拉反而先沉不住气起来：“额驸以为，我这个孛儿只斤的继承人如何？”
“大部落的汗位自然非嫡长子莫属。莫非？”巴图尔坦故意做出一个愕然的姿态：“莫非哈丹巴特尔汗王还有别的打算？可据在下所知，额尔德木图王子不是没有继承的汗位的可能性了吗？”
哈尔巴拉拍拍巴图尔坦的肩膀，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你是在何处听说的？那不过是额尔德木图迷惑父王的手段罢了。当初我看他众多的侍女无一人有身孕，也受了他的迷惑，放松了戒备，直到他几番设计，让父王对我几次训斥，我才有所警觉。我手下刚好有个奴才与他的侍女些首尾，几番探听，才知道，他根本未曾碰过这个些侍女，不过是做出来迷惑他人的样子。”
“仅凭如此，也不足以说明三王子有不臣之心，大王子未免杞人忧天。”巴图尔坦劝说道：“你们都是草原上最强大的汗王，哈丹巴特尔之子，应该知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的故事。我一个外人，实在不应该在背后听说这些话，若是有心人传出去，还以为我在您面前诋毁三王子，挑拨你们兄弟间的关系。”
“说得好！”哈丹巴特尔汗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参见汗王”“参见父汗”巴图尔坦与哈尔巴拉双双跪下。
哈丹巴特尔挥手示意二人起来，感慨：“我就说，宝力道那样的人，如何会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商户之子。巴图尔坦，你果然是个人物。”
“可汗过奖！”巴图尔坦宠辱不惊。
“你同莎林娜的婢女恩和，说过‘所有的奴隶都应该是自由民’这样的话了？”哈丹巴特尔的眼色看不出是喜事怒。
“是。”巴图尔坦回答的坦荡。
哈尔巴拉心里却没有眼前一问一答的二位平静，他觉着巴图尔坦莫非是发了疯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悄悄说过，大可不承认，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最后只会处死那个嚼舌根的女奴。如今巴图尔坦自己承认，真以为他长了两个脑袋，还是以为父汗不敢砍下他的头颅？哈尔巴拉十分担忧的看了一眼巴图尔坦，不想父汗接下来的话将自己更加惊得不知身在何处，惊得几乎认不出眼前之人还是自己的父汗。
“你以为，只有夏那日都冷仓有那样的胸怀吗？小子，这并不是容易的事情！即便是可汗，有些事情也不可以去做。”哈丹巴特尔并未看着惊呆了的儿子，像拎小鸡一样将巴图尔坦提到自己的跟前说道：“你到孛儿只斤难道不是因为杜尔伯特告诉你，白月节上是额尔德木图将你推向赛场的吗？”
本来不会被哈丹巴特尔轻易抓住的他，随汗王将自己抓近，可听到最后一句，巴图尔坦的眼神突然聚焦，周身力量爆发，一字一句的问：“原来，我一直都只是可汗手中的一只玩偶！”
“要知道，姜还是老的辣！臭小子，你到我孛儿只斤来很容易，想活着走出去，只怕还得我说了算！”哈丹巴特尔得意的笑声还未笑完，只觉得脖子一凉，整个人就倒在了巴图尔坦的怀里。
巴图尔坦将哈尔巴特尔放倒在地上，向哈尔巴拉跪下行礼“现在，老汗王被刺杀，您就是见证人！从此以后，孛儿只斤便是您的天下！”
哈尔巴拉看着眼前杀伐果决的巴图尔坦，将自己的父亲刺杀于眼前，竟然无动于衷。是啊，他如何能不被即将到手的汗王之位诱惑呢！
“这就是你与我结盟的诚意吗？”以为要登上汗王之位的哈尔巴拉激动的望了望四周与，真的只有巴图尔坦与自己两人，竟然激动过分的哈尔巴拉，竟然喜形于色，走过来扶着巴图尔坦说道：“你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巴图尔坦！难道你不害怕我把你这个杀父仇人杀死吗？”
“自然有这样的风险。可我更知道你需要支持者来维持新的局面，海拉苏便是最好的盟友，不是吗？”巴图尔坦将手中弯刀的血擦净，冷冷的说：“你并不是不想要你父汗的命，而是你实在是没有把握出手就能要他的命，而我这出其不意的礼物，不是正中你的下怀吗？”
巴图尔坦不经意拉开与哈尔巴拉的距离，继续说道：“而且你刚成为汗王，我们就可以历下盟约去攻打蔑儿乞德，分了这个大部落，这样的好事，难道你还能拒绝吗？”
哈尔巴拉自然不能拒绝！唾手可得的王位，强大的盟友，近在眼前的肥肉，没有一样能够让人不动心！但哈尔巴拉却明白，天下没有白得的午餐，嘿嘿的笑道：“你想知道的关于你父亲的惨剧的筹划者，随后我会差人送去你的帐篷。莎林娜将下嫁给你的拔都度，海拉苏也会与成为新王的我缔结美好的盟约，额驸，你的收获也不小啊！”
“那么就我们就这样一言为定！”巴图尔坦伸出了手，握住哈尔巴拉的手，低声的说：“我相信接下来的事情，你定然会处理的非常好，那么我先回去，等候你的好消息！”
当巴图尔坦返回自己的客帐后，第一件事就是带着所有人和财帛，赶往了额尔德木图那奢华的大帐。
巴图尔坦的侍从阿木尔将礼物送到哈尔巴拉的帐篷时，正缝上哈尔巴拉回来。正开心的哈尔巴拉将阿木尔拦下，随手丢给他一个东西，说道“你是巴图尔坦的奴隶，替我将这个送给你们家的额驸！”
阿木尔见是一张羊皮卷轴，只当是巴图尔坦与哈尔巴拉索要的地图，感谢一番，一路快速的往回赶去。临走时，他总觉得哈尔巴拉眼中闪现着与白天不一样的妖异。
阿木尔还未赶到客帐，遇到了火急火燎往额尔德木图帐篷方向赶的巴图尔坦。巴图尔坦催促他跟上，直到进了额尔德木图的帐篷，退散了所有的侍女，这才气喘吁吁的说道：“额尔德木图，只怕你的梦想就要实现了。”
额尔德木图被巴图尔坦这无头无脑的话弄的糊涂了：“你在说什么？”
巴图尔坦知道时间紧迫，捡了重点重复了白日的情形。阿木尔听完脑子当场就炸了，这额驸，也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他竟然敢砍了人家的父亲，还大摇大摆的晃到人家儿子的帐篷里送死。
额尔德木图听巴图尔坦说完，没有发怒，反而来回的搓手：“如此说，明日哈尔巴拉就会宣布父汗遇刺，自己继承汗王之位？”
“如果我被当成此刻，此刻从您的大帐中抓走，他还可以顺带说我刺杀汗王是受您指示，顺便将三王子，您的母亲，您的妹妹一网打尽。三王子，你以为哈尔巴拉王子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巴图尔坦轻声笑着。那时，他并未打算做出杀死哈丹巴特尔的举动，可哈尔巴拉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戾却被巴图尔坦捕获，电光火石之间，他才做出了这样的决断。既然他可以狠心道连父亲都可以遗弃，那么区区一个海拉苏的额驸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同哈尔巴拉联合起来，惩治你这个杀父仇人呢？”额尔德木图并未发怒，而是笑嘻嘻的问。
“就凭我们白日里的盟约，我没有背叛你，去支持你的陷害者。”巴图尔坦说这话是在赌，用自己的生命和勇气在赌。
说话间，额尔德木图的帐外开始喧嚣，额尔德木图向帐外喊道：“出了什么事情？”
侍从进来回道：“是哈尔巴拉王子的武士，说是要来捉拿重要的犯人。”
“来的这样的快！”阿木尔忍不住惊呼，转头看向额尔德木图和巴图尔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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