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威逼
芸娘拉着自家男人的手站起来，走到看热闹的乡亲面前。
一字一句不卑不亢，认真的说，“各位乡亲父老，想必今日的盛况，你们也都见着了，我想请大家帮我做个见证！”
说着，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白鹤之面前。
白鹤之面上挂不住，觉得丢死人了，那些灼灼的目光盯在自己身上，就如同火球一般，要把自己烫穿！
又恨又气，阴冷的目光，在眸中一闪而过。
甚至往后，退到自家媳妇儿，和娘的身后去了。
芸娘心里鄙夷的很，更觉得这人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自家女儿和他断了联系，或许是一件好事。
“白鹤之，你给我出来！”
柳大山觉得憋屈的很，心里难受的紧，想到自己女儿的遭遇，和兄弟几个的神态。
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难得硬气一回，李淑芝和柳淑华，虽然被吼的一愣，但还是挡在面前。
李淑芝哆哆嗦嗦，嘴却不松口骂道“你……你再对我儿子吼一句，你个死狗……”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你说你女儿借了我银子，那么多银子，你们是哪里来的？你们有证据吗？！”
“哼，没有证据，你看看这是什么？！”
柳秋林出声，从怀中抽出一张纸，摊开来举着。
“这上面盖有你的私章，你敢不认？！”柳秋林半点不松口，堵着要银子。
冷笑一声，像看傻逼一样看着他，“至于我是哪来的？！这是你是傻子还是我是傻子？！”
“我自己绣花，攒了这么多年，才有20两，全被你们这一对奸夫骗去了，快点还我银子！”
“不还的话，我们就告到官府去，撸了你的秀才位置，我相信有很多人愿意的！”
说着，把纸张摊开，面向村民们面色淡然，看起来却莫名带着生气，“来，我也不怕丢脸，咱们村里虽考上秀才的人，只有一个，但认字的肯定不少！”
“你们可以帮忙掌掌眼，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说谎？！”
“来来，大家都看看，都看看！”
说着，柳秋林还大步走过去，把那欠条展开给拿到众人眼前，给众人看。
这说来也巧，白鹤之是村里第一个考上秀才的，当时，村民们可高兴了，也说都要教自家儿子学写字，求自家儿子能有点文化！
这学的第一个字，就是白秀才的名字。
“这是真的，白秀才怎么是个那样的人呢？！”
“哪儿能不是真的呀？别的也就算了，强扭的瓜不甜，这银子咋也骗啦？！”
“我看呐，这丫头就是个傻子，八成是被这白秀才的花言巧语给骗了银子，去找他，所以才……。”
“够了！”
“闹得还不够，是不是？！”
“都给我停下！”
“我们凭什么停下？你身为公爹，既然保护不了你的孙女儿，你有什么资格来说三道四的？！”
“你倒是清高，这银子你替他赔了呀！”
“我男人是孝顺你，平时对你多加忍让，我虽然看不上你们，但对我男人有几分尊重，平时不与你顶嘴，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
“要是其他的也就罢了，可是，你问问他们这做的是什么事？！”
“啊！”
芸娘不停，反大声骂，“我今天就是要把这件事情掰扯清楚，我女儿的委屈不能白受，你们都不把我们当成一家人了，那我们就自己，替我们自己讨回公道。”
柳大山也不说什么，反而伸手捏了捏自家媳妇的手，那温柔又带着酥麻的触感，令男人心安不少，又觉得愧疚无比。
“人人都说百善孝为先，你倒是我的好公爹了，你有那资格吗？你问问村里人，哪个有你们那么禽兽的？”
“要是别人的话，肯定不会这么偏袒，早就帮忙教训起来了。”
“可我不过只是骂一声，你就急得跳脚，你们倒是清高，我告诉你们，不过也就是我女儿没有什么，要是有了个什么，我就是做鬼，我也得缠死你们一家人！”
柳三刀气死了，想伸手打，被村长大声喝止“柳三刀，你干什么？！”
村长皱着眉头走过来，“你还想动手，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是不是？村里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我看你和你家那口子，也是老糊涂了，事情的本质都没看清楚，还不明白，还不醒悟，包庇真正错的人，这大山家的有说错什么吗？！”
“也不看看，你分家时做的那些事，你给你三儿分了啥呀？非要让我说出来嘛？！”
“我还在呢，你就想打人，儿媳妇那是你能随便动手的吗？！你当人家娘家人是摆设呀！”
“我可不想来处理你们这些破事，到时候闹大了，传到外面去，影响咱们村的名声！”
“都不许给我动，事情也别闹大了，村长喝止了行动，就转头看着柳秋林说。丫头，你把那欠条拿给我看看！”
柳秋林点点头，拿过去就给村长了。
村长顿时皱起眉头，对着白鹤之两人冷声喝斥道。
“你们两人这事儿，干的还真好，过河拆桥啊！”
“我们村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人？？”
说着，村长伸出手问白鹤之“银子还剩多少？全部拿出来，我做个见证，还了之后把这银两给改少。”
“这个东西握在手里，横竖也是个把柄，你若是不想以后，生出什么事端，最好按我说的做！”
李淑芝脸色难看，想要说什么，但是看自家儿子脸色灰败，心想这事肯定不简单。
但要提到银子，李淑芝又开始心慌了，这银子早就被她花完了，全拿来给他儿子置办酒席了，还给了人家姑娘彩礼钱，剩余的都给娘家了，早没有了。
白鹤之握紧拳头，牙齿咬得紧紧的，一脸阴沉的看着柳秋林，像是要把人吃掉一样。
半响沉沉的一字一句道。
“娘，拿银子来！”
果不其然，看到儿子摊开的手，李淑芝浑身冒冷汗。
“银子个屁，就是这个贱妇主动给你的，想你睡她的银子，难道你忘了吗？这是她给的嫁妆！”
“反正你也是个秀才身份，好歹算个老爷，娶两个婆娘也不是不可以，要是她愿意的话，主动自降为妾，你把她也娶了。”
“反正你看她这样子，也是忘不了你。”
“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芸娘眼神，充满暴躁的戾气，声音都变了，又要猛地扑过来打人，那脸色凶的，巴不得把人抽筋剥骨。
村长又伸手摸了摸眉心，叹一口气，无奈的眼神看着口无遮拦，作死的李淑芝。
“你再乱说，等会儿连累的是你儿子！”
转头又说“李氏，你也别再闹了，我看他这样子，也是没银子的，你闹也拿不回来！”
“既然给个台阶不下，丫头，你那个欠条可千万要收好，即使没有收好，也没关系！”
“我们村，今天所有在场的村民，都是见证人，有这个身份在，不怕他不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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