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嫁人了

开学的前几天，半夜里王加加被隔壁摔东西的声音吵醒了。

        舅舅：“你把娃娃吵醒了。”

        舅妈：“老大上大学都是我问娘家借的钱，明年老二也要上大学了，你拿什么供？自己的孩子都没钱上学。还要供别人的孩子。我嫁给你是倒了八辈子霉，和你养别人的孩子，还要供她上学。你妹妹一嫁人，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

        舅舅：“当初你不想让我接济她们，她嫁人你也是赞成的。”

        舅妈：“她嫁人了，不管自己的孩子，有她这么当妈的吗？都扔给我，我又不是开孤儿院的。”她一声比一声高。然后传来了‘踢里哐啷’的声音。

        舅妈哭喊着：“我说错了吗？你敢打我，我和你拼了。”

        王加加拉起被子蒙住头，泪水从她眼角的两侧流到了耳蜗，又溢到了枕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枕头也干了。就像昨晚的事从未发生过。他们没有吵架，她也什么都没有听到。继续准备去新学校报道的事。

        王加加早上看到，舅妈顶着一脸的淤青像平时一样对她微笑，舅舅沉默的脸上的抓痕。她就知道她再也没有机会上大学了。她新买的衣服，准备的行李箱，对大学抱有憧憬的期待。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上辈子的事。

        几个孩子都知道俩大人经常打架，也没有人问怎么鼻青脸肿的。

        吃饭的时候王加加：“前两天大姨说她要去摘棉花，我也想去，突然就不想上学了。不想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

        王月月：“姐，你之前不是很想去的吗？”不只是王月月，舅舅的俩孩子也疑惑。

        王加加：“人是会变得，我现在又不想去了。我现在想挣钱。”舅舅沉默的吃着碗里的饭，舅妈笑笑：“你要是决定了，也行，和你大姨一起我们也放心。”舅妈对她也不是不好，衣服脏了会洗，衣服破了会缝，小时候也给她们洗澡梳头。像母亲一样照顾她们。

        开学一星期了，祁云泽都没有在新生里找到王加加。他才意识到自己没有任何联系她的方式。连地址都不知道。就算他回到那个县城，王加加的同学都各奔东西了。可能连他们也没有王加加的联系方式。她存在过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该去哪里才能找到她。后悔的揪着头发，为什么以前不想办法让她买部手机呢。

        姚俊在wu市的医科大上学，这所学校建在风景秀丽的鲤鱼山脚下。周围紧张的学习氛围，让姚俊觉得仿佛还身在高中。午饭时姚俊正在翻看扣～扣空间，他看见了王加加和一个女生的合照。他只在教科书上面见过棉花。应该是棉花地里，她和一个女的摆着剪刀手并排站着，对着摄像头微笑。只有一张。其他全是棉花的照片。他一时也想不起来这扣～扣的主人是谁。王加加不是应该在s市上学吗？她在棉花地里干什么？他给扣～扣主人发了一句“你好。”没人回。他盯着企鹅看了会儿，想起来了这是初中时候同一个学校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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