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出格的事
“呃…”
未等叶志策回话，叶漓又顾自琢磨，“不对不对，你被赶出家门了，净身出户？”
“或者是你儿子不认你做爸爸？”
“可他才一岁呀，我知道了！你又被绿了！”
“哈哈哈哈！”叶漓大笑：“好惨啊，我的爹！”
叶志策气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手抓着手机青筋暴起，他冲着电话的另一头怒吼，“你就不能祝你爹点好么！老子请你吃个饭你还嘲讽上我了？就这一次，你爱来不来！”
“为什么是今天呢？”叶漓收了笑，反问：“今天十四号，明天才十五号，你有陪我过过一个中秋节么？”
“就这一次，凭什么是就这一次，我缺你这一次么？我稀罕你这一次么？请我吃饭的人这么多，我不来又怎样？”
这几个问句让叶志策足足怔愣了十几秒，他从没想过叶漓会问出这些话，他从来不会觉得叶漓是需要这些陪不陪伴的，开玩笑，天塌下来叶漓也不是那种需要父母活下去的孩子好吗？
他柔了语气，无奈解释：“爸得了两张海鲜自助券，你许阿姨海鲜过敏，所以来找你，不是被绿了，我记得你喜欢吃海鲜呀？”
叶漓回拒：“你记得可真难得，别人吃不了的扔给我，我不吃。”
“骨气不是用来对付你爹的，那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叶志策妥协道。
叶漓想了想，决定坑他爹一把，“我记得临市最贵的那个自助店叫什么来着，啊…不记得了…”
“知道了，我带你去。”
“对了，那两张券你得给我。”
“怎么？你不是不吃么？”
叶漓：“吃不吃是一回事，卖出去就不一样了。”
叶志策：“……”
叶漓特别乖巧地打了车来到指定地点，发现叶志策已经在等位上饮茶了，有点惆怅，他爹老了，开始养生了。
“你一会儿还喝酒么？”他问。
叶志策把等待小饼干扔进嘴里，比对了一眼号码道：“一会儿开车。”
叶漓：“哦。”
屏上号码变换了一下数字，叶志策站起身：“正好，到我们了。”
叶漓来了才发现这儿也是个海鲜自助，他只记得个名字，但确实没来过，他挑贵的拿，又拿了几瓶酒，被叶志策挡住了。
“小孩子喝这么多酒干嘛？一瓶酒够了，要浓度低的那种。”
叶漓：“？？？”
他？小孩？叶志策怕是养二胎养傻了吧，他咬开瓶盖，咕噜咕噜灌了一瓶，“喝，一会儿我给你找代驾。”
叶志策：“…………”
“怎么不吃？”叶漓“咔咔”咬开蟹壳问。
“啧，年轻人，就是牙好。”叶志策慢悠悠地剥着虾壳，想说点正事：“我说小漓啊，你的成绩…能不能再提一点？”
“不是说有毕业证就行了？提个屁成绩。”
“话不能这么说，你说你好不容易收心了，总得学出个门路来吧，爸爸之前不是没想到你能安分下来吗？”
“知道了。”叶漓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就是不信他能安分下来又找不到把柄吗？成绩真提上去了才是有鬼，还得降个百八十分。
“哈哈。”叶志策干笑，想找点其他话题，“对了，在学校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叶漓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有啊。”
“哦？”叶志策还蛮惊讶的，他很好奇叶漓会喜欢什么人，他问：“成绩怎么样？”
叶漓：“很好。”
“品行？”
“好学生。”
“样貌？”
叶漓回想了一秒：“肤白貌美大长腿。”
叶志策：“哦，那你还是别祸祸人家小姑娘了，你们这个年纪，还是以学习为主。”
叶漓：“…………”
“爸。”叶漓擦了擦手，又说：“我真蛮喜欢他的，你说我要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你能替我兜着吗？”
叶志策挑起眼：“比如说。”
叶漓认真道：“比如把他搞上床，但不想负责。”
“噗。”叶志策尚存一丝理智，把酒喷桌底下了，他用纸擦着嘴咬牙切齿说：“你敢，我先收拾你！”
“……”
叶漓不说话了，又咬起了蟹腿，叶志策却被他的话震得吃不下了，他放下筷子，忧心忡忡质问：“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她喜欢你吗？自愿吗？为什么不想负责？”
“哦，没追上呢，不知道喜不喜欢，不想负责主要因为心理这关过不去。”
“没追上你就想跟人家上床！叶漓！别逼我扇你啊！”叶志策要呕出一口血了，忍声问：“你心里哪关过不去？”
“就…不想祸祸他。”
“操，都祸祸完了你说个屁！”叶志策要气疯了，他拿起开蟹腿的剪刀：“兜着？敢乱来我能打断你的腿，叶漓，你爹这身骨头还利落着呢！”
叶漓撇撇嘴：“知道了，我不乱来。”
“我跟你说认真的，臭小子！”
“okok，我发誓。”叶漓投降般点头，“我乱搞天打雷劈，行没？放下剪刀，消消气，我还什么都没干呢。”
“你干了还得了？你有这想法就不对！”叶志策哼哧着把剪刀放下，已经气饱了。
“对了，那两张券给我。”叶漓吃了一半又说。
叶志策摸了摸口袋，把券拍他手上。
叶漓看了看，这名字怎么这么眼熟呢，操，就是这儿的，“叶志策，你骗我！”
“券送你，我全额付。”叶志策无奈道，把剥好的虾倒他盘里，“吃点虾，螃蟹太凉。”
“……嗤。”叶漓笑了声，他看了眼窗外，此时天空都是云。
中秋佳节，已经到了黄昏，太阳未落，赏月未及。大型商场里的小摊位前，时常过往几个人，叶漓坐在椅子上哗哗数着钱，十块，五块，二十块，凑够一百夹成一叠。
还是过节好，经济来源都在这了，叶漓合上钱柜，打开瓶盖灌了一口矿泉水。旁边的林胜一局斗地主就把几十万的欢乐豆输没了，正在骂骂咧咧看广告赚豆子。
叶漓托着腮，看着大门外的落日余晖有点犯困，人被金钱拖着走，被时间拖着走，被感情拖着走，在生活的球体里绕圈，以生命的结束为终止，仍走不出个结果，真让人厌乏。
有一个月饼被递到眼前，叶漓半阖着眼睛，“五块，扫码，袋子自己拿。”
“你这样一天赚多少钱？”江诹的声音传来。
叶漓抬起眼皮，怀疑，“怎么？想加入我？”
江诹笑了笑：“不了，作业没做完。”他付了款，将月饼放进了他拿的另一袋东西的塑料袋里，直接走了。
如果叶漓没看错的话，他那袋东西应该是纸钱——中秋节？需要这个么？
“那是江诹？不对，学校前段时间不是流传你把他绑架了一天一夜吗？”林胜手机也不玩了，凑到一边八卦：“真的假的？他刚才竟然不怕你？”
叶漓往他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应该挺怕的，走路都不稳。
等等，不稳？叶漓瞬间站起，“你有没有觉得他下一秒就要晕倒了？”
林胜看了看，江诹正转向拐角去，“没有啊，挺正常的，哪里……人呢？”
靠，好困，江诹重重敲着额，走路都要睡着了，他这段时间睡觉断断续续的，精神高度紧绷，想睡却睡不着，睡着了没过多久又突然惊醒，现在看到叶漓却突然犯困了，这什么毛病？
困倦带着晕眩，江诹眼前一片黑一片亮的，脑袋沉沉只想休息会儿，恍惚间看到了几步外的商场长椅，正想去，双腿一软，他整个人往下坠，膝盖将要碰撞光滑的瓷砖面时，腰间又被向上一提。
眼前最后的一小点亮也没了，他倒在叶漓身上，失去知觉，进入他渴望的睡眠与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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