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暗恋
另一边穆延许结束完会议，听助理说程橙来了，不悦地皱起眉：“谁让你让她进去的？”
他快步走向办公室，门没关，程橙正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手机。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温温地笑着：“延许哥。”
穆延许看她：“想清楚了？”
“我，我还是想再等等看，”她刚说完这句话，就看见穆延许脸色变了变，连忙又补了句，“前两天徐家给我送来徐小姐的生日宴邀请函，我想借着这个机会向我爸爸以前那些——”
穆延许冷冷地打断她：“程橙，你宁愿相信他们，也不相信我？”
“不是，”她解释道，“如果这次真的没有人愿意帮忙，就按照你的意思转移股份。”
穆延许其实并不太想让程橙和徐以音见面，但听到她后面半句话，有些动摇。
想了片刻，点点头，语气也微微缓和下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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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名门贵族聚集的场合，程橙清楚不能像平日一般穿得太过简单，从衣柜里挑了一件没穿过的礼服。
程橙身材很好，皮肤白皙光滑，像一块纯洁无暇的羊脂玉。礼服是件银灰色齐膝裙，两肩是柔软蓬松的泡泡袖，方领的设计让锁骨完美露出。裙身上绣着别致精美的嫩黄色小花，浅绿色藤蔓弯弯绕绕，顺着褶皱往裙尾蔓延。再往下，就是两条笔直纤细的长腿。
最后戴了一条简约但不失精致的项链，月牙状的挂坠柔柔地贴在两侧锁骨之间。
蒋明美像欣赏艺术品一般来回打量着程橙，不带重样地夸赞她。
穆延许开车来接她，临走时，蒋明美千叮咛万嘱咐：“如果徐家那边真的是为了落井下石，别让自己受委屈，转身就走。”
程橙轻轻抱了抱她，笑着说好。
穆延许没下车，透过车窗看到从门里走出来的人时，喉咙动了动。
等程橙坐进车里，他才移开视线。
徐以音的生日宴定在京城最贵的一家酒店，他们到时，附近已经停了好多豪车。一眼看过去，都是能在京圈叫得上名字的人物。
程橙挽着穆延许的胳膊出现在宴会厅，周围不经意间看过来的视线都不由自主地停在了两人身上。
不过大多是冲鲜少在这种场合露面的程家大小姐。
宴会厅某处，有两个中年男人在一起低声讨论着程橙。
“她怎么来了？”
“肯定是徐家想趁机让人难堪呗。”
“穆延许不是她男朋友吗？不管怎么说，徐家也应该会落他的面子。”
“这话太好笑了，穆延许对那小姑娘的态度如何京圈里谁人不知？徐家要真是存心让她下不了台，你觉得穆延许会站在她这一边吗？”
其中一个人的视线恋恋不舍地黏在不远处的美人身上，眼神里流露着不堪的下流：“可惜了，这样一朵娇花，没了温室的庇护，还不是任人采颉？”
话音刚落，脸上忽然感觉的几滴湿意，那人低头往下一看，西装上不知被谁泼了一滩红酒。
登时，脸色一沉，转过脸看去：“谁不长眼——林总？！”
林祁淮手里还握着高脚杯，玻璃壁上还残留着红色液体，有一滴正沿着光滑的杯身往下流去，浸湿了他的食指。
男人眸色黑沉，眉宇间积着经年不融的寒雪
被洒了一身酒水的那人看到是林祁淮后，再大的怒火也瞬间化为谄媚的笑意，连忙掏出一块手帕递了上去：“林总，我这说话没注意到您过来了，不小心弄洒了您的酒，您千万别跟我计较啊。”
林祁淮垂眸，冷冷地扫了一眼那个手帕，淡漠道：“我不用，脏东西。”
身后两步之远，目观全程的郑川鸣：您说话停顿的地方可真是一石二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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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橙进来后，没一会儿，穆延许就被人叫过去聊天。
来的时候，程橙简单地提了一下今天来参加宴会的目的，穆延许没有做任何反应。而眼下，他和旁人聊得正欢，也丝毫没有想陪程橙一起去找人的意思。
程橙环视一圈周围，看到不远处有个熟悉的面孔，思索一会儿，悄悄从穆延许身边离开，往那个方向走去。
不曾想，半路被人叫住。
“程小姐。”徐以音款款走来，亲昵地拉住程橙的手，“我还担心你会因为两家之前的过节拒绝来参加我的生日宴呢。”
徐以音穿了一件深v鱼尾黑裙，勾勒出曼妙曲线，脖子上戴着一条钻石项链？
视线无意触及徐以音脖颈处的项链，程橙呼吸微微停下，和昨天刚在穆延许办公室见过得款式，一摸一样。
徐以音注意到程橙的视线，低头，用指间轻轻拨弄着钻石挂坠，轻笑：“程小姐也觉得它很好看吧？vkin老师的作品，国内仅此一条。”
说到这，她停顿了下，看向程橙：“我算是托了一个人福，才有幸得到它。”
程橙唇角动了动，礼貌地回了一个淡笑：“是别人送给徐小姐的吗？”
“嗯，生日礼物。”徐以音轻轻点头。
两人本就只见过一面，如果不是徐以音主动过来与她打招呼，她大概不会主动凑过去开口。又随口聊了两句有关学校的事情，程橙借口抽身离开。
她找了一处没多少人的地方呆着，脑海里不住闪现出徐以音脖子上的那条项链。
巧合吧。
那条项链又不是只有一条也有可能是从国外买的。
程橙抿了抿唇，思绪被这一个小插曲搅乱。
再次回想昨天礼盒旁边的小卡片，程橙忽然想知道，那“还有”两字后面的话到底是什么？
是生日快乐？
程橙眸光黯了黯。
即使真的是穆延许送给徐小姐的又怎么样呢？徐家在京圈的声望不小，会在她生日这天送礼物也没什么奇怪的。
程橙用这些话在心里一遍遍地自我安慰，提醒自己今天还有正事要做。
然而，她在会场转了一圈，把凡是能叫得上称呼的人都聊了一遍，仍是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
那些在生意上千锤百炼的老狐狸们，谁也不愿意趟这个浑水，都温声和程橙打着太极，用一些华而不实的话语把这件事搪塞过去。
程橙又回到最开始呆的那个角落。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本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是当现实摆在面前，还是忍不住没法不在意。
难道真的除了转移股权，就别无它法了吗？
正想着，眼前毫无征兆地伸来一只手，打断了程橙的思绪。
她看过去，身旁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年轻男人。
“等会儿就要跳舞了，程小姐不去找穆总跳第一支舞吗？”男人说话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地往她身上扫，像是在心里酝酿着什么龌龊。
程橙轻微蹙了下眉，往后退了一步，与其拉开距离。
“劳烦费心了。”
她敷衍地勾了下唇角，转身要走，视线落在前方时，脚步堪堪停在原地。
不远处，穆延许正弯腰行着绅士礼，邀请徐以音跳舞，后者抿唇淡笑，缓缓把手放在穆延许掌心中。
男人也看了过去，然后弯腰同样行了个绅士礼，语气轻浮：“要不然我委屈一下，做程小姐的舞伴？”
与此同时，宴会厅响起舒缓的音乐，众人陆陆续续地牵着各自的舞伴往会厅中间走去。
男人没等来程橙的回答，但掌心中却落下一只手——一只男人的手。
“徐闻，你好大的脸啊，”郑川鸣另一只手插着兜，嘴角挂着笑，眼神却不屑得很，“要不然我委屈一下，做你的舞伴？”
在他身后侧，还有神情疏冷的林祁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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