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南棠不顾颤抖的系统，把“v=at”拖了下来，怼到灰不拉唧的“遇事不决，量子力学”上。
两个招数在一起摩擦起来，冷却时间飞快地减少，最终停顿了下来。
“94444天”
怎么还这么多？那不还得等二百五十多年吗？
南棠很不满：“速度才提高了两倍？”
系统蔫蔫地出字。
【随着修炼，等级会提高的。你不要打它主意了。只需三株天灵草就可以恢复‘量子力学’了。】
好吧。厉害的大招确实也不能一点代价也没有。
南棠在识海中游走了一圈，开始盘问道，“你这个物理修仙系统，到底是什么？”
等了许久，系统也没有答话。
“系统？”她皱起眉。
识海仍是静悄悄的。
看来系统回答不上来。
其实虽不明白它是哪里来的，但她心中却对它很是接纳，感觉就是自己灵根的一部分。
系统不回答，不管是不能说还是不想说，她都暂时放下了追问。
南棠结束了打坐，此时天已经破晓。一夜的修炼让她感觉整个人都得到了淬炼，昨夜的迷茫悲伤似乎都在天光下逝去。
完全崭新的一天。
她走出破庙，仰头看着微微露头的太阳，心中有几分疑惑。
修炼的感觉如此美妙，以前她到底是为什么把修为荒废了？
就因为被东瑜他们宠着？
在她思索的时候，谢千城也结束了打坐，靠过来用扇子拍了拍她的肩膀：“继续走吧？”
这一拍，南棠突然感觉似乎有一根针扎进了心脏，她闷哼一声，猛然弯下腰去。
谢千城吓了一大跳，飞快地收回扇子：“你怎么了？我什么都没做啊？”
南棠吃力地摆了摆手，另一只手紧紧地按着心口。
好痛。
就好像有什么和她神魂相连的东西正在被人牵动。
片刻后，疼痛渐渐缓解，她才直起腰来。在一旁手足无措的谢千城立刻扶住了她：“怎么了？”
南棠吐出两个字：“魂灯。”
“你的魂灯被动了？”谢千城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想必是为了炼制追踪法器。”
魂灯是取修士的心头血炼制而成，与修士息息相关。若修士死亡，魂灯就灭了。若修士失踪，也可利用魂灯炼制追踪法器。
疼痛褪去，南棠被疼痛搅得有些混沌的大脑也清晰了。
她现在这个状态根本无法对抗水云门，而追踪法器的炼制是很快的，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思及此，南棠一把抓住谢千城：“我同意加入乌落楼，加快行程吧。”
谢千城早料到她会同意，“唔”了一声：“可以，不过我没带传送法器，再快也得一天半。”
“没事，我有办法。”南棠催促道，“快点御剑啊。”
谢千城把扇子展开：“我的武器是扇子。”
“……也行。”南棠刚想爬上变大的扇子，就被谢千城拦住了。
他迟疑地说：“要……一起吗？”
见南棠毫不犹豫地点头，他目光游移，视线缓缓下移到南棠的鞋底。
“……”
竟然嫌弃她！她鞋底这么干净。要不是得带着他一起加速，她才不愿意跟这个事儿精同乘呢！
南棠叉着手，不高兴地翻眼看他。
谢千城被她看了一会儿，终于投降了，他叹了口气，把手放在扇子上，幽幽的蓝光浮现。
他从扇子上附着了一层灵膜。
“……”南棠很不满意，边踏上扇子边嘟囔道，“是不是男人。”
谢千城装没听见，启动了扇子，飞快地朝乌落楼的方向驰去。
巨大的扇子浮在空中，身旁云雾缭绕。
南棠站在扇柄的部分，蹲下身用手压住扇子，低声道：“基础加速。”
声音被风扯向四面八方，谢千城没有听清，转过身来：“什么？”
下一秒，扇子陡然加速，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云雾在身后被拖出长长的尾巴。
“！！”谢千城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惯性抛了出去，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扇子边缘，爬了上来，风中凌乱，“这又是什么招数？？”
南棠一边用灵力维持着“基础加速”运作，一边随口敷衍：“加速法器罢了。”
闻言，谢千城思忖片刻，也没有再追问。
有了“基础加速”的加持，很快就到了仙界边缘，南棠无意间回身看见身后一道长长的白色云雾痕迹，眼前一黑。
她还记得在现代时，飞机从天上划过，常常会留下这种痕迹。
她没想到，这“基础加速”的原理竟然如此物理学。这下糟了。
她只能祈祷追兵没往天上看，或者他们认不出来这是什么痕迹。
她撤了灵力，扇子慢了下来。
谢千城防备了一路，此时成功立住了身体，稳稳地站在扇子上，问道：“还有点路呢，怎么慢下来了？”
南棠无力地坐了下来：“累了，剩下点路慢慢溜过去吧。”
乌落楼位于乌落山的山顶，高高的一座楼立在尖尖的山顶上，从仙界这面可以看到红瓦白砖，琉璃瓦亮的场景。各大宗门都有隔绝阵法，乌落楼也不例外。进入了乌落楼的地盘，追踪法器就找不到她的气息了。南棠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放松了起来。
她注视着华美的楼阁：“乌落楼以情报出名。既然你说让我享受免费情报，那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和我分享一些了？”
谢千城侧头看她：“你想知道些什么？”
南棠漂亮的侧脸紧绷着，直视着前方半天没有说话，风撩过她的头发，整个人沉浸在严肃的气氛之中。
谢千城心中闪过几个猜测，他语气平稳地道：“无妨，问便是了。”
“我很早就想知道了，东瑜的大弟子肖止言……”南棠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谢千城静静地侧耳等待。
是肖止言的战力？亦或是他对此事的态度？
“他私下里到底有没有偷吃过夜夜鸟的臀部？”
“？？？”谢千城噎住了。
她怎么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南棠：“你就问这个，整这么严肃干什么？”
“我就想知道嘛。”南棠脸上有点挂不住，“这种八卦我不太好意思直接问。”
肖止言是东峰人五人六的大师兄，颇有威严。他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一直和她不太对付。
夜夜鸟是食用鸟，水云门会做来给没辟谷的弟子吃。有一段时间宗门里传言“有人在偷吃夜夜鸟”的传闻，有一天她路过东峰，看见肖止言弯着腰，脊背耸动。
南棠很是好奇，偷偷绕过去看，发现他在偷吃一块黄色的肉，那形状尖尖的，很像鸟屁股。
他吃得是那么入迷，一点也没发现南棠。所以南棠准备凑近点看清楚，结果就被肖止言看见了，当场脸涨得通红，一把把手中的肉捏碎了。
以后这人再找她茬，她就拿出这个事情来，没想到肖止言竟然矢口否认。而她本来也不是很确定，这事儿就一直是个悬案。
这回她从水云门滚了，肖止言估计心里乐开了花吧。
扯远了。
南棠坚持地看着谢千城：“你快回答我。”
“他……”谢千城语塞，半晌才道，“我不知道。”
南棠不信：“你肯定把有关水云门的情报都看了一遍。肖止言是东峰的大弟子，我不信你不知道他的事儿。”
“虽然但是，我为什么要关注他吃不吃夜夜鸟的……臀啊！”谢千城有些崩溃地转过头。
这种不体面的问题简直比杀他还难受。
南棠不依不饶：“我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没有答案吗？”
“……吃。”谢千城又转过头来，颇为痛苦，“如此八卦，你真适合乌落楼。”
她就知道。那个道貌岸然的大弟子，平时一脸正气，私下里居然偷夜夜鸟的屁股吃。
肖止言要是敢拿着魂灯来追杀，她非得掀翻了他大义凛然的面具不可。
说话间，乌落楼已经近在咫尺。
只见几个弟子在楼前的空地活动，围着一口大锅不知道在干什么。
谢千城从南棠问出那个不体面的问题开始，脸色就不太好看，他降落在高楼之下，重重地咳了一声。
几个弟子纷纷回头，一见是谢千城，一脸高兴地迎了上来：“师尊，稀客啊！今天怎么想着过来？”
“……”南棠总觉得从里面品出一点阴阳怪气。而弟子们高兴的表情仿佛戴上去的一样，十分之假。而且这句话好像也不应该是招呼“师尊”的吧，而是招呼很久不来的客人。
谢千城习惯了他这几个弟子表面尊敬有加，实际话里都带着怪气，他收起扇子上的灵膜：“你们聚在这里干什么？”
“看四师弟。”一个弟子用手指向后面的铁锅。
只见铁锅下面烧着柴火，燃起熊熊大火，沸腾的水上冒着白烟，锅里竟然冒出一颗头来，那四师弟兴奋地对着谢千城招手：“楼主，看我给你表演一个‘铁锅炖自己’！”
他扑通一声又钻进了锅里，溅出巨大的水花。
四周站着的人都被波及到了，谢千城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扇子不幸被溅了个正着，他青筋暴露地抬起手，刚想发作，又想起身边的南棠，生生忍了下来。
他语气强行平静地说：“今天有客人，不治你们了。都过来给我站好！”
几双眼睛齐齐地对准了南棠，锅里的四师弟闻言也冒出一个头，露着眼看她。
她此时却走了神，摸了摸手背上被溅到沸水的地方，意外地发现不烫。
“……”这群人神经病吧！弄一锅冷水在这里泡澡呢？
南棠修为比他们高，又用灵气遮掩住了，他们看不出她到底是什么水平。
见她一脸神游，一点也不像什么大佬，那肯定就是菜鸡了。弟子之中有一个面相成熟一点的男人，一脸冰冷像，看起来比其他仿佛智力有问题的弟子靠谱多了。他问道：“这是我们的小师妹吗？”
“呃……”谢千城卡壳。他不确定地说，“某种意义上，也算是？”
得到了疑似肯定的答复，该男子脸色依然维持着高冷，步伐沉稳地走了过来，他的手伸进了储物袋里。
他看起来是一个正常人。南棠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下一秒，他的手里陡然多出了一堆物件，手里塞不下的都溢到了地上。
南棠一脸懵然地看着这些东西。木剑、铁剑、银剑、极品丹药……
里面居然有一株天灵草！
她立马想起了正在冷却中的“量子力学”。
这下好了，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乌落楼这么富有的吗？连水云门都不能把天灵草这么随便地丢在地上吧！
她的视线转移到男人冷峻的眉眼上，神情之中不由地多了几分真诚，刚要开口说话就被打断。
男人从一堆灵物里拎出一本剑谱捧到她眼前，沉稳又可靠地说：“小师妹，这个你收下，以后对你的修行会有很大帮助的。”
南棠低下头，看向剑谱。
《入门必看：基础剑法》
“……？”
她愣住了。
自己看起来有这么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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