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朋友
凭着手上早已消失的血迹司冥站在了一闪黑色的大门外，发现里面毫无动静之后看着远处过道上的监控画面手心一握。此时安保室里一处的监视器画面忽然一闪变成了一片空白显示故障。
站在不算拥挤但也不够宽敞的客厅里司冥眼神情冷的扫视了整个屋子，看着茶几上的那些画册书籍她缓缓翻开。
“原来是你。” 倒像是颇有闲情逸致般的翻看了几页，“泽生啊泽生看来你的怀疑没错。”手指摩挲着其中一页。
那是林默默漫画里对阿瑶的简介。
手指顺着那袭白衣缓缓向上，从下颚到鼻子到眼睛到眉毛，“倒是不如以前漂亮。”司冥正看的出神忽然门外传来钥匙被锁芯吃住的声音，手中的书籍还未来得及放回远处便落荒消失在了客厅中。
“亦，怎么掉在地上了。”
林默默进门捡起那本落在沙发前的书籍发现上面似乎好像还留有一丝温热，看来过几天便要落雪了吧太冷了，还是家里暖和。
司冥又站在了那扇黑色的大门前，隔着门似乎可以一眼望进里面然后消失在了过道中。
“唉，有了有了，刚刚或许是信号不稳定吧。”
保安室里的画面一切显示正常，几名保安不放心还是随即离开座位前去巡视。
*
雨渐渐停了司冥和泽生还坐在天台上，听司冥开口他放下手中的酒嘴角勾起一抹涩笑，是啊，没有人可以从灵域转世而来，没有人。
直到那天司冥告诉自己林默默就是阿瑶的转世，所以这段她才会经常找她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想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她，想要从她身上找到和过去那个阿瑶相似的地方，可是怎么看都没有，彷佛林默默是林默默阿瑶是阿瑶。
司冥看着泽生飘远的视线垂眸看着脚下的空荡忽然肃严说道，“泽生，还有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
泽生诧异的看向她，“什么？”
“不，准确来说是两件。”
泽生不问了目光一动不动的落在她身上等着她开口。
“林默默身上还有你的灵识，或许是她从灵域而归的原因。”司冥眼神看着远处的某点淡淡说道。
可却见他没有半分诧异扭头说道：“不想拿回吗？”
“想。”泽生几乎不带考虑的冷声说道但随即看进她的眼中，“那她呢？”
“会死。”
空气骤然变冷，司冥不禁眉头轻皱。其实泽生的罪早已经赎完但是因为他当时和自己交易将灵给了阿瑶，阿瑶带着他的灵跳进灵域。
他曾经无数次想要摆脱的这个身份却像是乌斯莫比环一样循环走到了今天，司冥也只能将其归咎于他的宿命，可眼下她却发现林默默的身上还有最后一丝泽生的灵。
“不想要找回吗？”司冥见他竟然无比淡定十分诧异。
泽生看着遥远黑色的幕布忽然起身摇摇欲坠的站在旁边整理着衣服的褶皱，“应该没有谁比我更适合做这个了吧，以前总想着解脱可时间久了发现早已习惯，你现在突然告诉我可以解脱我倒还有些舍不得了。”
他的嘴角和眼角都擒着好看的笑，但眼底的深邃让人难以猜透。
“走了。”紧接着他跳下天台站在低处和司冥挥手留下一个情冷孤寂的背影消失在了光晕中。
司冥扭头看着身边突然的空缺鼻中发出一声冷哼。
“回来。”
只见身后的漆黑中一欣长的身影又折了回来，“都说走了。”语气中有一丝不耐但却又不得不放低了声音。
“说了有两件事你就不好奇另外一件是什么？”
倒是忘记了。
“您说。”
司冥不再废话紧接着也站起身来跳到泽生面前。
“是关于时光。”她语气平淡。
泽生浓眉微蹙连忙问道：“时光怎么了？”
司冥看着他原本肃严的神情突然也变得艾艾惆怅起来，“他将自己的命和姜小星做了交换，快死了。”
她一口气挑的是重点但也却是让人无法接受的点，泽生以为是风吹过自己听错，“你说什么？”他的脸上还是刚刚的平静和冷静。
司冥无比认真的又说了一遍泽生才宛如被雷击中一般木木的站在原地半天不知道作何回应，半晌才干着喉咙说道：“时光怎么可能会死·····”像是在问司冥又像是不敢相信的自问。
“上一次姜小星的那场车祸事故你可记得？”
记得，泽生怎么可能会忘记，是时光让时间倒退回去替她承受了那一切。
“应该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时光便和以前不在一样。”
泽生努力的压抑住情绪告诉自己要冷静，司冥说的那些一定有办法解决的，他可是时间之神啊。
“走了。”
轮到司冥消失留下了泽生一人，空无一人的顶楼寒风突然四起吹的人眼睛发痛。
*
九点一刻，温暖的客厅内姜小星和时光两人像平时一样窝在沙发上看着温馨而又浪漫的电影，她的手脚一到冬天就发凉，时光用自己的手捂着她冰冷的小手，脚亦如此。
这一刻的幸福难以言喻，姜小星又陷入了时光的温柔中难以自拔，可忽然一声叮呤暂时打断了这温暖。
“时光，开门。”
坐在客厅姜小星便听到了门外着急的声音，是泽生，这么晚了这么着急是发生了什么？刚刚被也被时光捂热的心顿时变得紧张不安起来，但面上却不敢动声色。
显然时光也听到叫门声，但却丝毫不慌而是看着她柔声说道：“乖乖盖着我去看看他又在发什么疯。”
说完便将细软的毯子给她盖上缓缓起身前去开门。
隔着玄关过道姜小星看不到时光的身影但听到开门声后只听泽生逐渐提高的声音，“时光，你出来。”
即使看不见泽生的模样姜小星也感受到了他此刻的满腔怒火，发生什么了？
她想要起身去看看但刚伸出脚踩在毛绒绒的地毯上身子却忽然被定住，她想要喊时光的名字却发现也只能低声呜咽，紧接着世界一片安静只有眼前电视里的画面在一帧帧上演。
“你做什么？”
屋外，时光声音骤然一冷。
“放心我不会伤害她但我不想让她听见只能暂时委屈她一下。”泽生短促道。
时光转头看了眼屋内神色冷漠的说：“什么事？”
只见眨眼间泽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锋利的匕首快速的从时光手背上划过，顿时鲜红从那细深的伤口内渗出。
而时光只是低头看了一眼便在没有多大的反应抬眸间眼中平静如水，“就是这个吗？”
“对，我就是来求证，我不相信司冥说的那些狗屁话，你可是时光之神怎么可以·····”泽生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不似前面的坚毅因为眼底的那抹鲜红正在一点点瓦解他坚信的那些事情。
一时间他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他低头喃喃自语像是自己和自己对话。
“是真的，司冥说的没错。”时光开口，右手附在那道鲜红凌厉的伤口上许久，直到那道细深的伤口慢慢愈合直至消失不见。
“这不像你。”时光看着泽生那副悲伤的神情有些不适应的说道，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眼中竟也会有难过之色。
“你放屁，你死了谁来陪老子说话喝酒。”
泽生难以接受连形象都顾及不上 。
“人固有一死。”时光放开自己的手语气又是一贯的淡然，像是万事万物在他眼中都激不起半分浪花，除了屋内的那位。
“你他妈是神明啊时光，你死了谁来掌控这该死的时间。”泽生看到他的模样便觉得心中郁气难消，他不接受。
时光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一切皆有定数神明自有安排，他不在自然会有下一位时间掌控者的出现，只要她能好好活着他便心满意足了。
“既然我会诞生那么便也能诞生出其他的神明，万事万物自有来处也各有归路。”时光忽然淡然一笑。
“时光，老子最讨厌你这副什么都不重要的样子，难道为了一个姜小星你就要放弃所有甚至是自己的生命，我不觉得你是伟大 ，你这叫自私。”
听到他说姜小星时光眼中的淡然消失，“泽生，你没有爱过一个人，当你爱上一个人她便就是你在这个世上最大的牵挂，我活得够久了没有牵挂但现在是姜小星让我感受到了时间的存在是那么的幸福，一扫我漫长而又孤寂的黑暗，为了她我愿意我无法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可是她只是个人类只有几十年可活，他们终究会死的啊，你用自己的生命就换他几十年时间你觉得姜小星知道了会同意会原谅你？然后永远活在失去你的痛苦中老死去？”
“不，她会幸福平安的活着会有自己的家庭和爱她的人，不会记得这些算不上美好的回忆。”
面对时光的一意孤行泽生十分懊恼。
“真还不如一开始便带走她。”他简直气极。
“你觉得你能带的走吗？”时光竟然突然揶揄他，看着他火急火燎的来平时一丝不乱的头发此时也被风微微吹乱时光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来都来了要不要进去喝杯茶。”他诚心邀请，
屋内有自己的爱人屋外有担心自己生死的朋友，他竟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快乐，看着泽生一张黑的不能在黑的脸他又笑着说道：“泽生，能和你作朋友我很开心。”
看着时光的眼睛泽生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飘向他的身后故意赌气的说道：“谁是你朋友，我没有你这么傻的朋友。”
“哦，是吗？那为什么某人不拿回自己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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