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讨债

他又怎会还贴着自己的老脸凑上去，除了跟二奶奶商量某些事情外，他都不愿留宿在二奶奶身边。

        好像侯爷府已经不是他真正的家，到变成了他的酒楼客栈。

        偶尔想起回家的时候，才看一眼。

        甚至就连他的大儿子程殃皓都跟着他一起学坏。

        除了在花楼经常过夜外，就没其他的归宿了，俨然把自己的妻儿都抛在脑后，不管不问。

        但这也大大地方便了二奶奶，不用害怕她会被人发现她所隐藏的秘密。

        “那秀雯呢！二奶奶你就没什么要说的。”程闭月觉得这内宅的勾心斗角，太激烈了，动不动就害死好多条人命，甚至还对一个小丫鬟那么残忍，简直就是令人听了，都忍不住为那些死去的人鸣不平。

        二奶奶闻声，立马望向秀雯。

        语气沉沉道：“是我对不起你，秀雯，当初我要是早点收手，你也不会变成这样。”

        再者，秀雯也救过她的命，是她看着长大的小丫鬟。

        可惜长公主说，能饶她一命就算不错的了。

        压根就不可能完完整整的放过她。

        “那秀雯的毒手，到底是不是你下的。”程闭月很是认真的问道。

        “不是，是当年事情不幸被长公主殿下给知道，她为了不让侯府声誉受损，就派人把我身边最亲近的那几个丫鬟，全用各种不同的方式处理了。要不是秀雯看在她救过我一命的份上，说不定她的性命，我也保不住，只能让她变成一个口不能言、耳不能听的聋哑之人。”

        二奶奶其实对秀雯，是真的很歉疚，如今把话给说穿，她这心里瞬间也轻松不少。

        “什么，祖母居然跟着您一起掺和？”程修焕没想到长公主会为了侯府的名誉，竟然帮着她母亲一起害死了那么多人。

        他真是想不到，祖母的手段会那么狠辣。

        “我没骗你，当初要不是你祖母知晓真相，我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全都死的死，残的残。”其实，二奶奶当初真的很惊慌失措，原本她想给她身边的那些丫鬟一笔钱财，让他们赶紧走人。

        哪里会知道长公主的手段会比她更狠数倍，竟直接都弄死他们，要不是她使劲的哭着求长公主放过秀雯一命，也许，就没有今天被揭穿真相的一刻。

        “二奶奶，说这么多，我就想问你，你真的对我母亲有忏悔吗？还有你害死了那么多人，这么多年就没想过对我们说实话。”程茗瑛现在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招二奶奶疼了，原来是她害死了母亲，母亲又跟她的长相十分相像，难怪二奶奶有时候看到她的时候，还会忍不住面露愧对或者厌恶。

        甚至连二夫人有时候看到她，都会闪过一丝惊恐或者内疚的眼神。

        弄得她都以为大家不喜欢她，因此，她拼命地读书写字，在才华方面，远超他人。

        本以为自己得到了京城第一才女的美名后，她们都会对她高看一眼，或者多多亲近。

        却不知这里面藏了她母亲多少年的怨气。

        她真傻啊！她早该看出来的。

        “瑛儿，我不敢说……不敢说。”二奶奶觉得自己要是说了，那她的好日子就会过到头，甚至连她的亲人都会离她远去。

        所以她一直瞒着，瞒到了今天。

        “不敢说也没用了，二奶奶，您自己做的孽，自己就下半辈子好好忏悔，争取来世还了三婶的债。”程羞花毫无同情地说了几句。

        只是二奶奶却双眼微微一亮的点了点头，“是啊！我下半辈子要好好的忏悔，争取还了我欠素心的人命债。”

        秀雯却看着二奶奶老泪纵横，一脸自责的模样，扯了扯程闭月的衣袖，跟她比划了几下。

        瞬间程闭月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盯着二奶奶说道：“秀雯想跟着你一起去庵堂，因为她知情不报，理应受罚。”

        “秀雯，你……”二奶奶看着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良久，她上前一把握住秀雯的双手，后悔地除了哭，就没别的动作。

        二夫人看着二奶奶和秀雯的做法，忽然跟着出声道：“从今以后，我都会吃斋念佛，不做半点亏心事，还请三弟你原谅我。”

        程修焕没说话，表情深沉地都不让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修焕，母亲不求你的原谅，母亲这辈子算是做错事情，饱受折磨，这些我都认了，我只希望你能够好好地活着，等我将来下了阴曹，我一定好好照顾素心。”二奶奶后半余生算是彻底废了。

        只能在庵堂里过着清贫的日子，不踏出庵堂一步。

        程修焕听着母亲和二夫人的言语，都不知道该怎么搭话？

        他当然是可不能原谅她们，所以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二奶奶见此，也不再为难程修焕，直接带着秀雯收拾行礼，去京城之外的庵堂清修忏悔。

        二夫人也赶紧回房，抄写经书，从此不再碰任何荤腥，凡事都要从心向善，才能减轻她内心里的亏欠。

        程茗瑛和程茗坤倒是很感激程闭月为他们找出了害死文素心的真凶，所以他们以后也甘愿受程闭月的指挥和调遣，只要她有用得着的地方，他们一定事事当先。

        可是，当清河王知道这事儿以后，立即带着一帮人，到花楼把程文青和程殃皓两人给狠狠地揍了一顿。

        而且还是扒了衣裤，用板子杖责的那种。

        在场的哪个人看了，都觉得清河王这次是真动怒了。

        况且他要不是念着程侯爷的面上，他必然要把程文青和程殃皓给打得只能躺在床上，都不能下地走路为止。

        谁让他们一天就知道花天酒地，连自己的夫人都管不住，害死了他的亲侄女。

        这仇他会永远记在心里。

        甚至他还气冲冲地找到了长公主，向她讨要一个说法和公道。

        “我当年把我的侄女许配到你们府上，你就是这么对待她的，连个活路都不给她留，还让她死得这么莫名其妙。”

        清河王恼怒地瞪着跪在佛像面前，念经的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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