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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PhantomsofRighteousness2


那一天,紧握刀剑追赶着暗杀者的自己,真正想做的究竟是什么呢?

        若然只是为了抓住敌人进而逼问出真相,为何挥出的刀刃对准的始终是要害?为何口中咏唱的一直是极富杀伤力的破道?为什么不瞄准他们的手脚?为什么不使用只限制自由的缚道?

        若然是出于同伴被杀的愤怒和不甘,欲加以报复和折磨,那又实在是……太不像自己的作风。

        一年级的时候,小茜死去的那天,尽管失去的是比柊真由重要得多的好友,尽管心中的悲伤和愤怒快要满溢而出,歌代祈也不曾抄起武器对敌人施以暴力。

        为什么那一天的她心中会升起如此可怕的暴怒?是因为与一年级时不同,这次的敌人确切地刺伤她了吗?不——

        早在暗杀者的刀刃触及她之前,怒火已然存在;他们不过刚刚现出身形,她的灵魂深处就仿佛有什么东西迫不及待地苏醒过来一般,就好像她并非第一次遇到这些人,就好像她和他们之间曾有过其他深仇大恨,以致从那个瞬间开始,从再次遇见的刹那起,她就隐约……

        感受到了杀意/听到了声音。

        火光倒映在眼眸中,摇动着,动摇着。

        很多很多的迷茫,数也数不清的疑问,还有悄然潜伏的不安,差一点就要消融在他状似温柔的眉眼里。

        “蓝染队长,谢谢你帮我善后。”

        盛怒之下依然留存的一丝理智,让她在踏入穿界门之前想起了挂于颈前的联络器。不论当时混乱的心绪究竟指向何种目的,她至少不能彻底抛下毫无防备的后辈。如果五番队队长前来救援的话,起码还能保证剩余学生的安全。

        现在看来,效果甚至有些太好了。

        “你是怎么做到?……我可以这样问吗?”

        好到令她怀疑自己是否具有知晓背后真相的勇气,以及资格。

        “当然可以,祈,不必紧张。”蓝染以谈论天气的轻松口吻述说着一件在旁人看来无疑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不过是在你离开的期间让其他人仍然看到‘你’而已。”

        “用我的斩魄刀——”

        月光倒映在出鞘的剑刃上,银白光辉,如梦似幻。

        “——‘镜花水月’。”

        白沙之海的某处,长久不变的缺月仍遥挂夜空。

        人型的上级大虚例行公事地检视完录灵虫记录下来的影像后,面具下的脸庞浮现了愉悦的笑容。“原来如此,那个角落里竟然还藏着这种程度的强者啊。可以的话,真想亲自验证一下呢……到底谁更强?”

        感受到体内沸腾的杀戮欲望,该名上级大虚的笑容愈发扭曲,“啊啊,不行,虽然那样也很不错,但是不行,我还有更重要的事……”

        “完美的生命”,从生前到死后,唯有这个从未放弃追求。

        为此,厮杀的乐趣,超人的力量,崇高的地位……这一切,舍弃也无妨。

        “就收集情报的工具而言,皮卡罗还算不错,干脆再多补充一点录灵虫吧。”

        摆弄着手上的仪器,人型大虚考虑着数个更彻底的利用方式。他口中的对象只是从前偶然和他产生了交集的幼生虚群,他却在短暂的相会期间分析、理解了他们的能力,并抓住机会往他们体内植入了拥有监视功能的虫型迷你虚,以此获得了源源不断的值得研究的资料。

        “明白了吗?等我见完拜勒岗后,就立刻去做。”连名字都不曾呼唤,连目光都未曾给予,他以傲慢的口吻命令着身后的奴仆。

        “我明白了,萨尔阿波罗大人。”垂首伏于沙面上的蜘蛛型虚,如虚圈随处可见的砂石般缺乏存在感。

        是觉得这样的她即使作为道具也过于无趣了吗?被她恭敬称呼着的上级大虚接下来都未再赐予她半句话语,只是若有所思地独自注视着回放的监视画面。

        在断界中咏唱着破道的女性,释放的明明是他早已研究过的独属于死神的力量,他却依稀感到了一丝不同。

        流动的画面最后终止在淹没一切的刺眼闪光中。皮卡罗,或者说数十只虚,当初一起(从各个方向)发出的虚闪不仅撕裂了断界的拘流,还损毁了他们身上相当数量的录灵虫。

        于是一瞬的闪光后,监视器的画面就彻底变暗了。

        漆黑的屏幕如实地倒映着使用者凝重的表情,未能在映像厅的记录中寻到有用线索的他不禁长叹了一口气。“哪里出错了呢?”他喃喃自语。

        是自己的计划暗含疏漏之处吗?是低估了目标的实力吗?是过于相信被挑选出的所谓“精英”的手段吗?还是这其中隐藏着如今的他所无法体认、无从想象的内情?不论是何原因,这终究是——

        “失败了啊……”

        与数百年间不可胜数的成功相比,这小小的失利本该不值一提,然而,对于习惯了诸事顺利的这名上位者来说,失败的经历总是更难以忘怀。

        抽出刚刚回顾的记录,他起身环视四周,映像厅汇总的浩瀚档案映入眼帘,他不需细想便径直走向某一角落,立于那处的档案柜与众不同,全因它奢侈地只存放了两份记录。

        当然,现在是三份了。

        “歌代祈。”

        放下这份资料的时候,他在心中期望着之后还有挽救的机会。

        视线移到旁边的记录,“纲……不,歌匡。”

        自矜身份和地位,深觉流魂街的贫民配不上自己的家族的他,当即自行纠正了错误的称呼。他想,“以迎娶贫民为代价将‘资质’融入血脉”这样的尝试果然有悖贵族的矜持,无法忍受这种耻辱而杀掉了妻子/实验体的那个分家子弟虽然无能,但他犯下的过失也不是不能理解。

        于是,自那之后他们放弃了这一类型的尝试。

        许以金钱获得武力,动用权力扫平障碍,结果更有效的还是这种简单而传统的方式;而且碰上战争时,收获还会更多。

        尽管,也曾失败过。

        “……”

        注视着最右边的档案,他首先想起的不是目标的资料,而是无数次得到验证的真理——身居高位之人绝不应以身犯险。当年,负责此事的另一位族人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竟跟着雇佣的暗杀者去了现场,最后落得了和数十名暗杀者一样的,不,其实是比暗杀者还要凄惨得多的下场。

        “连始解都未曾领悟就能以一己之力杀掉所有杀手……不会错的,你拥有的一定是非常特殊的‘碎片’。”

        太可惜了,如果当年收集到了这枚碎片,实验的进度一定能推进良多吧。

        “你到底躲在了什么地方?”

        流魂街——

        宁静平和,断绝了饥饿之苦的“整”的理想归处。

        迥异于编号靠后的区域,这里是配得上此种夸耀的地区。

        在大部分居民都沉浸于安稳的睡眠中时,某间房屋里,一名女性犹自倚坐窗前凝视着掌中之物。月光照耀下,银色挂坠正闪闪发亮,五线交会的形状让人想起天上的星星。

        “你有所决定了吗?”

        骤然而至的声音划破了此地的平静,金色长发的男子仿佛直接从影子中走出,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这个不属于他的房间里。

        房间的主人却毫不惊讶,她抬头看向对方,视线在白色军装上停留,“不,请再等一等。”

        “我明白的,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明白了,”熟悉的制服让她忆起了往事,是难以承受回忆的重量吗,她垂下眼帘想要逃避,“死神的正义不过是虚伪之物,相信这份虚伪的人全都愚蠢透顶,就连尸魂……”

        掌中的挂坠如星星般高洁美丽,面对这一故人遗留之物,她的怨恨、愤懑不知为何总是难以为继,明明早已知晓死神的罪,明明早已体认死神的恶,为何她还是无法下定决心成为死神的敌人?

        “在我作出选择之前,我想先见证她的选择。”这个解释是借口,抑或是真心话呢?时至今日,她已经无法判断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是对是错,“我想要听一听她的答案……”

        在她不得不遭遇和我相似的命运后,在她成为死神并了解三界的真相后。

        “让你们一直等待着我的答复,非常抱歉。”

        “无妨,毕竟我们本来就在等待。”未能得到肯定的答复,他却没有生出丝毫恼怒,那双蓝色的眼眸仿佛看穿了一切的纠结和迷惘,“你不必勉强作出决定。”

        “因为等待之日到来之时,天秤自会倾斜。”

        月影西斜,灯光通明。

        然而,即使借来世上最明亮的辉光,恐怕也无法看到眼前之人的真实。

        明明是被帮助的一方,歌代却无法单纯地只产生感激。怀疑,怀疑,怀疑——

        既感激,又怀疑。

        既怀疑,又愧疚。

        如果说对方的帮助还可能只是出于纯粹的好意,那么,事后坦然地揭露“镜花水月”的能力又是出于什么理由呢?蓝染既然能够用“镜花水月”替歌代解决这次麻烦,自然也能为了自己而做到更多,他是否尝试做过更多?

        「一个谎言往往需要更多的谎言来遮掩。」

        「这种事情实际做起来比想象中的还要容易。」

        那果然不是玩笑吧。

        他的眼神安稳镇静,从最初遇见起直到现在都未曾改变,或许就连心也不曾有过丝毫波动。

        歌代却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无论出于什么动机,无论做过什么事情,他的帮助仍旧是确凿无疑的事实。歌代领悟到这份好意的重量,因而暂且抛开了疑问。

        “蓝染队长,请问你希望我为你做什么?”

        “如果你愿意保守‘镜花水月’能力的秘密,我会很开心。”

        毫无压力的要求,根本算不上报答。这是照顾了她的心情从而编织出的温柔话语,抑或是试探她能否被拉拢的话术呢?

        “……理所应当。你还有其他希望我做的事情吗?”

        而她持续作出这般几近于承诺的发言,是因为理智地意识到所有的人情都应该在沉重得还不起之前先还清吗?还是,她也在试探着对方,以期看清他的意图呢?

        “那么,祈,”蓝染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就如同你原来设想的那样,进入护廷十三队成为真正的死神吧。”

        这样的要求甚至比“保守秘密”更简单,更称不上“要求”和“报答”,仿佛早已洞悉这样的想法,蓝染看着歌代,道出了蕴含着明确意志的,决定性的词语——

        “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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