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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神经


  靳宫神色忽然很奇怪,仿佛我这样的说辞让他想起什么似的。再细看我的面容,竟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是个心理医生,此刻不知怎么觉得自己心理有点不正常起来,微笑道,“我?疯疯?这名字念着不好,我叫你小凤,不,还是叫凤倾好了,这样更顺口……”

  小凤也好,凤倾也罢,只要不是小凤仙就好了,小凤仙是个名妓,不安逸。其实,叫什么并不重要,是不是?主要是看谁在叫。

  “小凤,你有亲人生病了?”

  我忽然想起曹丕,他的点滴滴完了吧,不然空气跑进去可是不好玩的,“嗯……是我的一个朋友,糟了……他的点滴大概滴完了,得拔掉针头,我去叫护士……”

  “不要急,我给拔了就行了……”我本要婉言谢绝,可是,如何谢绝得了?靳宫边说边就从开着的门口走了进去。

  点滴正好滴完,眼前一花,曹丕以为是进来的医生,也没在意,只是看着我,我今天情绪不太对劲,他觉得很蹊跷。现见我满脸的欢喜,和我先前的悲哀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松了口气。

  针管已经被拔掉,曹丕走下床来。

  靳宫看看他,又看看我,微笑道:“你这位朋友已经无大碍了。我要开会,先走了……”他边说边拿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以后有事情可以找我……”

  我正在害怕今后再也见不到他了,正想鼓起勇气给他留个自己的电话,见他先给自己名片,不由得欣喜若狂地接过名片揣在包包里,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电话号码,却见曹丕的目光已经完全转到了靳宫身上,这一看不打紧,他立刻认出了这人是谁,目露凶光,几乎恨不得当场撕碎他。

  我暗道不好,曹丕已经一拳挥了过去,正打在毫无防备的靳宫脸上,打得他一个踉跄,下巴都差点歪掉了,然后,是曹丕愤怒的咆哮:“公瑾,你这个秃驴竟然还没有死?你身为堂堂国师,却不守清规,欺辱君上,你在家庙引诱凤昭仪已是罪该万死,如今居然又敢在病房里当着朕的面勾引朕的老婆……”

  这是唱的哪一出?“朕”和“老婆”这两个词语联系在一起,怎么那么古怪?半文言半白话?

  饶是靳宫那样权威的精神病专家,也分辨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他退后几步,看着刚刚输完液的男人那样生猛而真切的暴怒,以及他身上那样强烈流露出的霸气和盛气,他眼神虽凶,却十分凝聚,绝非胡说八道的神经病人那种散乱和病态。

  他分明是一个力壮如牛的健康人!

  他又疑惑地看看我,我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曹丕又是一拳挥过去,我抢身上前挡在靳宫面前,嘶声道:“他是靳医生,不是公瑾,你干什么?”

  靳宫迅捷无比地一下将我拉在身后,伸出的手挡下了曹丕愤怒的拳头,嘴角流血却面色平静:“先生,你认错人了。”

  曹丕自幼习武,孔武有力,可是,伸出的拳头却被这个看似斯文的男人架住,也不由得一惊,靳宫还是满面微笑:“先生,我是精神病医生,一般患者病情发作时都力大无穷,难以控制,不过,我从小习跆拳道,是跆拳道九段,所以你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最重要的是,我是靳宫,不是你说的‘公瑾’……”

  曹丕松开手,眼前的人虽然不再是僧袍光头,可是,那面容分明就是公瑾,丝毫也错不了。他忽然想起自己看到的郭嬛——郭笑——心里一动,郭笑也并不等于郭嬛啊!他悻悻然道:“你可以滚了,今后再敢打我的主意,我要你的命……”

  我又气又急又是羞愧难当,不安地看着靳宫。

  靳宫微笑着向我点点头,又细看曹丕,似乎在判断这个一脸暴怒的男人会不会痛打他身边这个女人。他看了好几眼,见他愤怒的目光只是盯着自己并未转向我。

  他还是微笑着:“小凤,我走了……”

  曹丕怒声道:“快滚……”

  靳宫走出门,笑得那样斯文的声音轻轻传来,“小凤,以后有男人再在你面前挥拳时,你应该躲得远远的,而不是迎上去替他人挨打。挨打是男人的事情。记住哦!”

  他边走边将右手高高伸在右肩后面,挥挥,手指纤长有力又白皙整洁,看起来简直令人赏心悦目。曹丕气得要冲上去扭断他的脖子,却被我一把揪住了。

  直到靳宫的背影完全消失,我才收回目光,曹丕冷冷地看着我:“不要对奸夫流露出那种依依不舍的目光……”

  “什么叫奸夫?仇昭仪才是你的小妾,我不是,我是我,你最好搞清楚这件事情……”

  “我清楚得很,你就是我老婆,是我下了金册金宝侧立的老婆,这是事实……”

  我气得几乎要扑上去撕咬他:“你都害死公瑾了,你还想怎么样?”

  “他死了么?他明明就在那里。”

  我也迷惑了,公瑾明明死了,可是靳宫却分明就是一个崭新的公瑾。但是,靳宫却绝非穿越来的,他受的那样的教育和那些博士头衔,可不是从皇家庙宇里带来的,他是个地地道道的现代人。如果他不是公瑾,他怎会有那样的微笑那样的眼神?那些都是烙印在心的,一看就能辨认出来的。

  莫非,这是一千年以后轮回转世的公瑾?

  我心里骇然释然又黯然,即便他是公瑾吧,却早已不认得自己了。而且自己并非乔霜,公瑾认识的可是乔霜啊。何况,如此情况下,彼此身份那样大的差异,靳宫也好公瑾也罢,又怎敢妄想两人还会有什么交集?

  我只觉得意兴阑珊,忽然失去了和曹丕争吵的念头,冷冷道:“反正你现在病也好了,你可以自立啦,你去找你的皇后郭嬛吧,我们两个互不相欠……”

  “我偏不让公瑾这个秃驴得逞……”曹丕瞧着我,用了超级愤恨的目光,“你看到公瑾就觉得我越瞧越不顺眼,是不是?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

  “啪”的一声,他的脸上挨了重重一耳光,他喘着粗气,双目圆睁,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人打耳光。他从小被立为太子,十岁就登基,九五之尊高高在上,做梦都不敢想象竟然会有人打自己的耳光。

  我看他狰狞的样子,害怕得情不自禁地后退几步,我根本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出手打他,要不是气晕了,再借我一个胆子我原也是不敢的。

  我知道他的性子,这个男人从来没有什么不打女人一说,现在诛不了自己九族,狠狠暴打自己一顿却是少不了的。他牛高马大,跟他打架,自己万万不是对手。

  他愤怒伸出的手到了中途,看我满面惊恐,小小的身子微微发抖。他忽然发现,无论是在皇宫还是到了现代,我的心底原来都是很害怕自己的——害怕自己打我!

  忽然意识到,如果这一巴掌挥下去,两个人之间好不容易恢复起来的那一点儿友好只怕立刻就烟消云散了——自从见了郭笑后,两人一直处于冷战状态,我的不理不睬比我的疯言疯语更让人无法忍受。好不容易自己生病后,我几乎算得上温柔可亲的样子,可是靳宫出现了,一切都混乱了。如今,又要回复到不理不睬的状态了?

  生平第一次,他生生将伸出的手掌放下,又愤怒又伤心:“你竟然为了一个奸夫,在我生病的时候也下手打我?”

  “我生病快要死的时候你还打我呢!”

  曹丕:“※@&#……”

  我看他凶恶地拧着眉毛,吓得身子几乎都贴在门上了,怒火却忍不住蹿上心底,“……我病了,你不但不照看我,还大张旗鼓地娶别的女人,将我赶到‘冷’宫让我差点冻饿而死……你不顾我生病强迫求欢被拒绝后觉得扫兴会打我、我撞破你和其他女人苟且时你也要借故打我、我顶撞了你的大老婆你还是会打我……你一次又一次打我……这些,你都认为自己对我很好?还有,什么叫水性杨花?什么叫奸夫?什么叫贱人?要不是公瑾治好了我的病、要不是公瑾——我死时你还不知道正在和哪个女人ooxx淫乐开心呢……”

  他眉毛一扬,我看他越来越凶神恶煞的样子,好像一只暴躁的老虎马上就要发威了,自己也干脆豁出去了“……我喜欢公瑾,我就是喜欢公瑾,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就正如你也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一样……仇昭仪只是你的几千个小老婆中的一个而已,你喜欢郭嬛,喜欢崔美人、喜欢宸昭仪,喜欢了许许多多的女人……你若真喜欢仇昭仪,又怎会同时喜欢那么多女人?难道你在挂念着仇昭仪的时候又挂念着其他女人?你这算什么喜欢?嘿嘿,这不叫喜欢,叫‘滥情’,甚至‘滥情’都说不上,叫‘滥性’,都是供你ooxx的泄欲工具而已!我和你不一样,我只喜欢公瑾一个人,再也不喜欢别的任何男人,哪怕他不喜欢我不认识我了,我也要喜欢他……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和你毫无关系,在皇宫里,你蹂躏的那个身子是仇昭仪,不是我我!!!你记住,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的身子因为害怕挨打而尽量避开,可是语气却是冷漠而镇定的。

  他屡次扬起的手屡次放下,气得浑身颤抖,似乎连打我的力气都没有了。过了好一会儿,门口,一群人嚷嚷地进来,原来是有新的病患住进来了,而且一来就是三拨。

  两人也顾不得继续争吵,我转身就走了出去,曹丕怒瞪我一眼,随我走出了医院。

  天空的太阳那样炙热地烤在行人身上。我本来几次想狠心不理睬他,可是,想到他身上没钱又刚刚生病,还是狠不下心来,加上又见到了“公瑾”,对他害死公瑾的愤恨不知不觉就淡化了。我见他跟在身后,也无法开口赶他,拦了辆出租,两人一起回去了。

  两人回到家时,已是中午了。

  我也无心吃饭,倒在床上,浑身酸软,一夜无眠加上疲惫伤心,只觉得眼前都是黑的,再也看不到任何光亮。

  曹丕恢复得快,精神好了很多,他坐在沙发上翻翻书,饿得慌。他放下书,大声道:“喂,该做饭了,我饿了。”

  屋子里没有丝毫动静。这女人又消极怠工了。他心里更是发凉,这女人巴不得自己快点滚蛋,怎么会再指望我做饭给自己吃?

  他恨恨地走进我的卧室,见我蜷曲着身子躺在床上正悄悄哭泣。他恨极公瑾的出现和我见到靳宫时的表情以及我痛骂自己的那一番话。

  他都不知道,曾几何时,自己变得如此罪大恶极。我的那番明明荒谬到极点的控诉,自己起码有一万条理由将我驳倒,可是,现在已经不能拿君王的地位和当时社会的习俗准则去压制我,他来现代后见到满大街的女人那样嚣张地做事情,就明白这一套早已行不通了,而我本来脾气就大得很——所以他虽然认为自己理由充分、毫无瑕疵;可是若再辩驳,只怕我要跟自己拼命。

  不辩驳吧,他又怎忍得下这口气?尤其是靳宫的出现,头上要戴绿帽子的嫌疑越来越严重。有哪一个男人愿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婆跟别的男人意切缠绵?他可丝毫没有因为“公瑾”已经变成了“靳宫”就觉得松了口气,他想起靳宫那样的相貌人品,甚至他告别时候挥手的姿势,真是越想越觉得郁闷,自己要怎么才能阻止我再跟靳宫见面呢?他越想越愤怒,但见我哭得这个样子,话到嘴边又骂不出口,悻悻地转身出去了。

  我昏头昏脑地睡了许久,醒来时,只觉得又渴又饿,浑身无力。

  看看窗外,天色已经快黑了。

  我挣扎着起床倒了一杯水喝,却闻得厨房里一股香味。我好奇地走出去,差点吓得跳起来,只见曹丕竟然在厨房里做饭,旁边的案板上已经放上两个炒好的小菜了。

  我忘记了自己决不再理睬他的决心,怒道:“你在干什么?”

  曹丕白我一眼:“蠢女人,你看不出来我在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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