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痴痴追寻

第十二章痴痴追寻

        嘉春一夜都没有睡着，第二天早自习他也没有去上，在宿舍里一直躺着。早自习一下嘉春就去请了假，说是要回家。他走出校门还不到七点半，北方冬天的早晨确实很冷，天也似乎刚刚睁开了模糊的眼睛。一连几天都在下雪，路上的积雪还没有来得及清扫。嘉春就踏着那厚厚的积雪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路上的人还很少，嘉春不知道自己该走向哪里，只是随着那双没有思想的脚不停地走着。到了一家店铺门前，嘉停了脚步，那是一家小吃店，店主正在整理着东西。嘉春站在门外问到：“您这儿有电话吗？”店主抬起头望了望窗外的嘉春应道：“有啊！进来吧！”嘉春这才跨进了门，店主说：“就在桌上，你自己打吧！”嘉春便拿起听筒，摁了夏暮雪家里的号码，过了好长时间都没有人来接。嘉春放下听筒，店主说：“你等一会再打。”嘉春应了一声，他才环顾这间店铺。铺子里货物的种类很多，但摆设的很整齐，也很干净，让人进来有种舒适的感觉。

        大约过了五分钟，嘉春又拿起听筒，重新拨了夏暮雪的号码。这次有人接了，是一个声音很醇厚的中年男子，嘉春想大概是夏暮雪的父亲吧。那听筒里传来声音：“喂，你找谁？”嘉春说：“夏暮雪在家吗？”那边又说：“噢，不在了，刚出去，你是谁？”嘉慌忙报上了自己的姓名后又问：“那您知道她去哪了吗？”“不知道，她没说。”那边依旧冷淡地说道，嘉春道了谢，挂了电话。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付了钱便出了店门。

        嘉春出了店门，不知道自己该再往哪里去。夏暮雪一大早就出去了，他想起余晖告诉他夏暮雪可能去b大厦。嘉春这才打起精神来，匆匆地朝b大厦走去。路上的人越来越多了，虽然是寒冷的冬天，人们都来来往往地，不知道都去干什么，总之他们都是为了生活而不停地忙碌着。

        嘉春很快就到了b大厦，大厦的周围都是些卖早饭的小摊，嘉春无暇顾及这些，虽然他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嘉春照余晖说的径直上了三楼，那一间一间的店铺和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让嘉春眼花缭乱。他边走边四处环顾着，两边有售货员不停地问他想买些什么，嘉春不做任何回答。一层楼走完了，嘉春始终没有看到雪的影子。他不甘心，继续又转悠了一遍，但依然没有夏暮雪的影子。嘉春很失望，他慢慢地下楼去了。走出大厦，天又阴起脸来了，不停地有小冰晶落了下来。大约已经是十点钟了，嘉春看到对面的面馆，不时地从窗户往外边冒着白气。他这才感觉到肚子有些饿了。他走过去，轻轻地推开门，店员很热情地招呼他，嘉春要了一碗面，找了个靠窗户位置坐下。他依旧凝望着对面的大厦，思绪乱的很，心也乱的很。他又想：夏暮雪大清早出去会到哪里去呢？服务员给他端来了面，嘉春这才回过头来。他边吃边打量着这间面馆，这里面有十来张桌子，墙上贴几张风景画，显出很典雅。嘉春很快就吃完了面，他走到结账口去结账。收钱的是个女孩，那女孩打量了一会嘉春，嘉春交了钱，头也不回地出去了。这时的雪已经下的很大了，街上的人越来越少了。

        嘉春又向对面的b大厦走去，在那里面嘉春又转悠了一圈，依然没有夏暮雪的影子。嘉春无可奈何地想：或许如余晖所说，她今天不一定来这里。他失望地下楼去了，外面还下着雪，他就在大街上漫无目的转悠着，似乎忘记了时间。他冷了就进大商场转，看着各色的东西，各色的人。他看到那些为了子女，或许还有为了生活忙碌人：卖衣服的售货员，小吃店的老板，杂货铺的老太太等等。

        嘉春不知不觉进了一家书店，他随便翻着一些小说类的书，但无心进入书里描写的画面。嘉春很烦躁，又急急地走出了那家书店，大约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嘉春思索了一会，就往回走着。他沿着一排排地店铺朝b大厦走去，现在依旧还下着雪，嘉边走边在心里问：暮雪你到底在哪里？我真的好想你，好想见你。

        嘉春很快又来到了b大厦，他这次更仔细地观察着周围，但还是一无所获。嘉春就在b大厦门口看着下班的人群，企图从这里找到夏暮雪。直到下班的人都走光了，大厦就要关门，嘉春这才走开。这时已经是七点钟了，街上的路灯也亮了起来，只是雪依旧下的很大。街上的人零星的没有几个了，天像是泼了一层浓浓黑墨，笼罩着这座城市，也笼罩着嘉春的心情。路旁的一些小商店和一些饭馆，还有游戏厅、网吧却是灯火通明。

        嘉春又在大街上无目的地转悠，路边的路灯露出微弱的灯光。嘉春边走边看着周围的房子，从那小小的窗户，露出牙黄色的灯光，不时还会传出一阵阵地笑声来。这时街上刮起了风，吹的雪花漫天飞舞，那些光秃秃的树木被风吹得左右摇摆，映着微弱的灯光，像恐怖小说里的场景似的。灯光下的树枝仿佛是怪兽在张牙舞爪，嗖嗖的冷风又像是那怪兽在怒号着、咆哮着。嘉春并没有感到害怕，他默默地走着，不时地吐着冷气，他有些冷了。嘉春想：今天该到哪里去度过这难眠的一夜呢？他裹紧衣服继续往前走着，这时的饭馆也开始关门了，只有几家超市和网吧还亮着灯。嘉感到有些饿了，三天来只吃了一顿饭，也难怪他饿了。嘉春到超市里买了些吃的，出来已经是快九点钟了，嘉春看到对面那家网吧是给夏暮雪过生日后玩过的那家，他不假思索地就进去了。

        嘉春进了网吧找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他望着那漆黑的夜空想：暮雪现在在干什么呢？嘉春打开电脑，上面大都是一些游戏，他只会玩几个，那还是曾经夏暮雪教会的。他边打游戏边听着音乐，那不知道是谁的歌。题目为《选择你的爱》：

        选择了你的爱[em]e166[/em]你的选择/请不要把你的眼光移开/当你解摸着梦想的时候/别忘了告诉我/你最新最新的安排/美丽的世界有美丽的意外/每一次我都是这样期待/当你选择了希望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有心跳的信息存在/选择了你的爱[em]e166[/em]你的选择/这一次我/等着你说出来/选择了你的爱[em]e166[/em]你的选择/决定不会更改（我们彼此祝福所有的未来）

        嘉春听着这首歌，感动地流下了泪来。游戏他已经无心玩下去了，便接着听下一首歌，前面的歌词没有记下来，只有这几句：……拾到一些快乐/承受一些伤悲/每对爱侣终于问自己/得到了回报/却丧失了力气/是公平/为何却在皱眉/从爱过你之后/才看透每双手/忘形的拥抱就似一场梦游/从爱过之后/才发觉怎么走/仍离不开告别与聚头/重不休/面对昏天暗地/然后知彼知己/要爱到哪一天最合理/你全发现谁令你欢喜……

        嘉春扒在桌子上，只是听，说不出一句话，泪珠不断地滑落在桌子上。

        嘉春就这样熬了整整一个晚上，早晨下机的时候，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清醒了头脑。感到肚子有些空空的，就回昨天的面馆吃饭，他吃的很快。吃完饭后，他又去b大厦找夏暮雪去了。但现在才七点多，街上还没有几个人。嘉春就在大厦里找到一个有暖气的地方，坐了上去。嘉春不知道昨天晚上什么时候雪就停了，今天的天气也并不是很好，天还是那么灰蒙蒙的，只是不再有雪花飘下来了。嘉春坐在窗户边望着窗外，现在的天开始慢慢地亮了起来，路上的人也多了起来。嘉春想：一天又已经开始了，人们又开始忙碌了。

        当天大亮的时候，嘉春从窗台上跳下来，又进去找夏暮雪了，他边走边低头想：我找到她该说些什么呢？走到正中间的时候，那有很大的一个柜台，嘉春的双眼直直地盯着那里，正对他的那张柜台里站的似乎是夏暮雪，当嘉春刚刚看到她的那一刹那，夏暮雪也看到了嘉春，当即她就躲进了柜台里的那间屋里去了。嘉春只看到一下夏暮雪的脸，便就不见了。嘉春愣愣地站在那里，他确定那一定是夏暮雪，嘉春现在难过地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为了她逃了两天学来找她，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嘉春的双脚似乎被钉子钉住了，一步也挪动不了。他很想马上离开，但心理作用，他想要夏暮雪跟他讲清楚，为什么要躲着他。他就在那里一直站着，没有动一下。里边的暮雪看见嘉春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便忍不住，出了屋子。出来的时候，她还装作刚刚看到嘉春的样子，满面春风地对嘉春说：“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怎么没有去上课呢？”嘉春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用哀伤的眼神看着她。夏暮雪也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便也就没有再说话，脸上也不再有笑容了，她的眼睛并不敢看嘉春。嘉春想：一切或许都已经结束了。嘉春没有向夏暮雪说一句话，便走了。他很生气，也很绝望。夏暮雪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嘉春刚走出大厦，泪已经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他站在大厦的门口，不知道自己今天该去哪里。他闭上眼睛，回想着刚才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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