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陆家别院
陆菀菀让玉蟾给陆离递了信儿，约定好三人于这次休沐日在陆家别院见面。
休沐日当天，陆菀菀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别院里该准备的应该都准备好了，于是和易承春一同前往陆家别院。
陆菀菀怎么也想不到，都到陆家别院门口了，居然会遇见李歆和李俨。
“二位也在？”
仿佛回到了第一天入学时，在全聚楼的那一幕，只是霍秉不在。
陆菀菀想装作没看见的心思泡汤了。
不过她就是纳了闷了，她和这二位可是一点都不熟，据易承春所言，他和他们也不过是认识而已，怎么哪儿哪儿都能碰到？
在全聚楼那次确实是李俨想凑个热闹，不过这次，还真是意外。
他们也没想到，陆家别院居然在这儿。
“这是在下家中购置的。”
“原来是你家啊！”李俨走上前，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别老在下在下的，太客气了。”
李俨推搡着陆菀菀与易承春，扭头对李歆道：“五殿下，一起进来呗！”
……
陆菀菀无话可说。
长风刚去通知陆离小姐带着朋友来了，陆离在镜子前照了又照，很是满意自己的装扮。
虽然与自家妹妹略有不同，但看上去也像个女子。
陆离咳了几声，抬高了音调，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尖细一些。
自己觉得差不多了，才撩起衣裙往屋外走。
“哥、咳……哥哥回来了！”
话一说完，陆离才看清不远处来的人，除了陆菀菀与易承春，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
陆离忙给陆菀菀使了个眼色，陆菀菀道：“长风，带几位客人去正厅。”
陆离与陆菀菀故意落后了几步，他拉着陆菀菀，低声问她：“怎么回事？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不管来几个，你演你的。”
“万一被看出来了，穿帮了怎么办？”
“放心吧，我觉得不会，你这身装扮特别合适，要不是我认识你，我都看不出来，再说了，在宣州的时候你不也扮过女子吗？而且你现在个子也没长多高，正好……”
陆离那一句“可那时候身量小”还没说出去，就听见陆菀菀说起他的高矮来。
“行了行了！为兄豁出去了！”
“仗义！”
“……”
“禀殿下，五皇子进了陆家别院。”
“陆家别院？”李湛的脸上带着询问。
“是，陆家别院所属宣州富商陆丰年名下，其有子女二人，长子陆离，在含光书院丁五斋读书，长女陆菀菀自来长安后，未见其出门。”
李湛暗暗思索，丁五斋，不是含光书院最差的一个学斋吗？老五居然与这样的人结交。
“一个不出门，一个在丁五斋……商人子女，不足畏惧，不必管他。”
“是。”
李湛挥了挥手，叫此人退下。
母后叫他盯着老五，可他实在觉得是浪费时间，再说了，老五幼年中毒，没有解药，也不知道还能再活个几年，何必如此谨慎？依他看，与其防老五还不如防着老大。
李湛闭上眼睛，默默打好了一篇腹稿，然后起身，准备去皇后宫中复命。
本来陆菀菀是打算让披着她的马甲的陆离和易承春在正厅里交流，解决问题，只是突然冒出来两尊大佛，显然应当先招待这二位。
陆菀菀犹豫片刻，站起身来，打算让陆离和易承春出去走走，边走边聊。
“我一进门就觉得你们家这别院不错，你不领我们瞧瞧吗？”
李俨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但也是个有眼色的人，易承春跟着陆离来别院见他妹妹，那他哪能猜不到是什么事？本来突然来人家家里就觉得坏了人家的事，这时候更得知道分寸。
“歆弟，一起出去走走？”
李歆已经站了起来。
陆菀菀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带着两尊大佛出了正厅。
陆家别院清幽雅致，看起来不像是富商之家，倒有几分读书人家的韵味。
“家父喜欢读书人，奈何他自己此生也只能行商。”
“所以把你送来读书？”
“正是如此。”
“你在丁五斋？”李歆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什么？风太大，我听不清啊！陆菀菀默默吐槽，但还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回了一句：“呵……在下也没有读书的天分。”
“……”
李俨见这个话题聊不下去了，又重开了话头。
“你与易承春是好友？”
“幼年时在一起玩耍过，易伯父是宣州人，我们原是同乡。”
“所以你们打算做亲家？”
李歆蹙了蹙眉。
陆菀菀一个踉跄。
皇室宗亲，说话也这么直的吗？
“世子怎么会这么想？”
“你们这不是安排了相看吗？”
李歆皱了皱眉头。
“不不不，我……妹妹心中自有一套准则，大概与承春没有缘分了，这次也是为了二人能说明白才安排的见面。”
“原来是这样啊！”李俨点了点头，“我看你妹妹怎么好像比你高一点儿？”
陆菀菀扯出一抹尴尬的笑，这要是陆离听见，也不知道是会为比她高一点而感到高兴，还是为只比她高一点儿而感到伤心了。
“你们看起来不像是兄妹，倒像是……”
难道看出来了？
“姐弟。”
……
“不过男子及冠后还有可能会长，你也不必担心，你妹妹或许就这个个头了，不过这个个头也不矮了。”
“……世子说的对。”
“你妹妹和易承春……真的没有可能？”
陆菀菀只觉得，在这儿的每时每刻，空气中都弥漫着尴尬的气息，也就燕王世子还能聊的下去。
不过话说回来，他要是也像李歆似的不说话，估计会更尴尬。
不对，他要是想李歆一样，大概也不会跟着进来，就不会有这么尴尬的场景了。
“没有可能，再者，我们家室也不相当，门不当户不对，更加没可能。”陆菀菀心里叹了口气，官，商，士农工商。虽然现在商人地位略微提升了一些，但若是嫁到官宦之家，想来也不自在。没准以后有什么矛盾，就会拿商人之女的身份说事。
李歆身形晃了晃。
李俨这才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忙上前扶住他。
“陆离，过来帮个忙！”
陆菀菀也赶紧上前。
李俨暗暗叫苦，他怎么也没想到五殿下竟然这个时候毒发了。
他撑着李歆，对陆菀菀道：“殿下身上有药，快拿给我。”
身上？哪里？袖子里吗？古人好像都这么藏的。
陆菀菀伸手去掏李歆的袖子。
刚要把手伸进去，李歆虚弱地睁开了眼睛，伴着几声咳嗽，一把抓住陆菀菀的手。
“没……”李歆吐出一个字来。
陆菀菀讪讪地收回手。
“你干什么？”
“不是拿药？”陆菀菀要伸向李歆怀中的手停了下来。
“腰间，腰间！”李俨道，“算了，你扶着，扶好。”
陆菀菀只觉身上一重，李俨从李歆的腰间掏出一个瓷瓶，倒了倒，什么都没有。
“没了？”
怪不得他没有及时吃药。
正在此时，一道人影闪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一模一样的瓷瓶。
李俨拿过来，打开瓶子，倒出一粒药丸，塞进了李歆的嘴里。
“劳烦借一间房……”
陆菀菀不等对方说完，忙答应了下来。“请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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