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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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e坐在副驾驶位继续翻看killian带来的剧本，她时不时抬头看向远处的房屋，试图借此抵抗住晕车的眩晕和乏力。
老实说，killian带来的剧本都很有趣，她能从其中好几个角色身上找到jane的特质。只是她并不打算在这上面花费太多时间。如果真的如killian所说的一样随时可以开拍、拍摄时间很短，她打算拍完这部《琴中风声》就离开洛杉矶，回到她该去的地方。
是的，harolda小姐再一次改变了主意。别误会，她选择尝试留在这与mia无关，所以她离开也不是因为mia。
如果拍摄很有趣，她也许会在闲暇之余来洛杉矶，当作兼职或是消遣。如果没有意思，她只需要这两天做的成果丢给killian就行，她相信killian不会拒绝，大概。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此时的harolda小姐在心底不以为然地说着。
至于为什么选择了这部短片，也许是因为她在主角身上看到了自己，不是janeharolda，是她自己。
“我知道现在问有些晚了，但我必须问一下。你演过戏吗？像是学校戏剧社之类的？”
“嗯，演过。”说谎，她根本就没有进过话剧社的门，更别说站在舞台上了。
“演了什么？”
“ariel（爱丽儿），”她随口扯出她所知戏剧中的角色，“那个精灵。”
“你有过经验就好办了。老实说，我原本担心你是个只看过几部电影，就想要追随电影明星的那种女孩。”
jane假笑着看向窗外的街道，没有再回复的意思。
killian也没有在意，他从方向盘旁拿出车载电话拨通了某个号码，不再去打扰jane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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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会是个好演员，事实上她现在就是。
从醒来开始，表演、扮演就成为了她生活的一部分。她没有过去，没有自己的身体，她只记得窒息和水面。她是空白的，她是不存在的。她无时无刻不在扮演着jane，她必须这样做。但她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说“你就是janeharold，成为jane。”
一开始她做不到，她不认识jane，她没有见过jane。如果没有信息，她怎么去成为一个人？她询问过tom，但得到的都是非常表面的东西：她是个安静的小女孩，她很听话，她喜欢看书。这根本不足以让她构筑出janeharold是谁。于是她只能用自己能得到的这些片面的信息和她所在的环境来推断jane的过去，推断jane的性格。但还是不够，于是她开始看书，可书毕竟是文字，并不会详细描写人物的表情动态或是详细的语气。
于是她开始将手探向影视作品。她看了非常多的电影，非常多。她寻找着拥有与janeharold相似内容的角色，将她们结合，进行模仿，进行不断地实验。最终，她创造出了现在的janeharold，一个“完美的jane”。
但“我是谁”这个问题依旧不屈不挠地折磨着她。她没办法认同自己就是jane，于是她干脆将生活分成了两个部分。
可事实上，在属于''她''的部分里她依旧在扮演别人，毕竟她是空白的，她在扮演着自己向往的那个人。她自由、她随性、她不在乎规则、她不需要在意其他人。她是与jane完全相反的人。
她知道自己会是个好演员，她现在就是，或者说是个优秀的骗子也不差。她骗过了tom，骗过同学，她骗过了几乎所有人。没有人察觉到她的异常，没有人说“jane像是变了个人。”这也是她讨厌mia的原因，这个女孩戳破了她的谎言。
她时常为自己的成果沾沾自喜，就像她在牌局上看到崩溃怒吼的人一样愉悦。但这种割裂的生活叫人发疯，她逐渐厌倦了活在谎言之中。于是她想，我不能一辈子这样下去。
她再一次更改了计划。如果jane成年后‘她’还存在，那么她就要随心随意地活着，她会去大学，去另一个城市，她会摆脱这种生活。
原本她已经解脱了，但为什么又情不自禁地扑进这个“表演”的漩涡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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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usc附近，killian向jane示意站在一间酒吧门口的男性，“那就是larrykim（劳瑞金），你未来的导演。”
jane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是一个瘦小的男孩，t恤挂在他干瘦的身上，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卷发，眼睛被过长的刘海挡住。他看起来很紧张，正不停地啃咬自己的指头，夹在指间的烟燃烧了大半。
“老天，他就像个怪胎。”jane皱着眉打量那个男孩，夸张地咬重拖长了''freak''的读音。jane讨厌怪胎，你永远没办法明白他们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喜欢他的剧本，证明你也是个怪胎。”killian不赞同地随手抓起剧本拍在女孩脑袋上，“放尊重点儿，怪胎。”
“howdareyou！”jane也随手抓起一个空易拉罐丢向正在下车的killian作为反击，“我可是你老板！”
“不不不不不，小妞。”killian歪身躲开，易拉罐正好飞进了他身后的垃圾桶里，“我们是合作关系，你给我钱，我给你工作。这都只是个交易。”
“sht…好吧，你是对的。”jane下车，跟着killian带来正在等待他们的男孩身边。
“嗨！我是janeharolda！”jane友好地向larry伸手，但男孩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匆匆转身进入酒吧。
“看在上帝的份上，”jane迅速拉下脸对killian抱怨道，“这就是为什么我讨厌怪胎！”
“well，看起来他确实是不太好相处。”
两人跟着男孩走进酒吧。
即使临近大学，这里依旧同所有下午4点左右的酒吧一样，除了正在吧台后擦杯子的酒保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人的影子。
killian来到吧台要了一杯纯威士忌，而jane随意挑了张椅子坐下，看着那不友好的怪胎先生快步走进酒吧的后厨。
过了一会儿，larry拎着一个琴盒从后厨出来，他生硬地将琴盒放到jane面前的桌子上，在女孩莫名其妙地眼神下开口，“bwv1003-fugue。”
“…看来你是个直截了当的人，kim先生。”jane拿过琴盒，咬牙切齿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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