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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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e仰躺在床上，对自己刚刚的行为感到疑惑。
在她印象里，除了刚在''jane''身体里醒来那段时间偶尔会因为莫名其妙的悲伤哭泣之外，她没有再掉过真心的眼泪。
为什么，她向自己发问，因为太生气了？一定是因为mia这个小混蛋太让她生气了，可mia说得确实是对的，她不是自己的仆从，她有自己的生活。再说了，就算她离开了又怎么样？她会有新的朋友，有新的目标，有新的工作。
大致想通之后jane觉得自己困极了，毕竟掉眼泪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情。早知道不跟着mia一起哭了，jane心想。
几分钟后，jane强撑着爬进浴室洗漱，她可不能让自己脏兮兮地睡觉。可她实在是太困了，如果没有被mia的叫醒，她也许会在浴缸里睡一整晚。
jane觉得自己做了个梦，但她怎么都想不起来她梦里的场景。
-梦境-
一个女人站立在黑暗中，怀里抱着的小女孩正在哭泣。
女人的黑发被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她站得笔直，身上黑色的连衣裙紧紧贴着她干瘦的身体。
女孩细软的金发被乱七八糟地卷成一团，她紧紧抱着女人的脖子，抽噎着对她说着什么。而女人则轻柔地拍抚着小女孩的背，嘴里哼唱着舒缓的童谣。
很快，小女孩睡着了。即使已经熟睡，她依旧紧紧抱着女儿的脖子。
这原本应该是一副温馨的画面，但女人消瘦的脸上盛满了冰冷的愤怒和憎恨。她表情阴狠，灰蓝色的眼睛瞪视着虚空，似乎正在面对着会伤害到她孩子的人。
这时候，熟睡的女孩嘟囔了几句梦话。听到女孩的话，女人的表情渐渐变回空白。
她点了点头，紧紧抱着小女孩向反方向走去。
一切回归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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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jane醒来后给killian打了电话。今天她们的工作是将买好的家具和电器搬到新家。
这个''她们''中并不包括mia，搬运这项工作不适合极度缺乏体力、娇生惯养的morris小姐。
killian看着坐在后座面色如常的女孩，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他将一张纸条递给jane，告诉她如果联系不上自己的话就打这个电话。
昨天与女孩们分别后，他去找了自己住在西木区的朋友。他答应killian如果发生什么事情killian没办法赶到的话，他会是那个''替补选手''。
虽然这并不能让jane的安全得到百分百的保证，但至少聊胜于无。
一开始，两人都没有说话。他们只是静静地听着收音机中bobdylan的《blowinginthewind》，看着车窗外缓慢交替的棕榈树。
“…howmanyroadsmustamanwalkdown—”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也许是killian，也许是jane。不论是谁，另一人都没有感到奇怪或是突兀，她们自然而然地开始一人一句轮唱起来。
“beforeyoucallhimaman—”
jane将脑袋稍稍探出窗外，让风吹在自己的脸上。收音机中的歌声已经变回了主持人的说话声，但jane和killian还在意犹未尽地唱着，“theanswerisblowinginthewi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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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驶入社区，jane将头缩回车内。她看向一旁的killian，忍不住提出昨天没来得及问的疑问。
“为什么你会去当个经纪人，我是说…”
“看起来不合适。”killian了然的笑了笑，“well，这样说吧，我老妈在意大利的时候是个演员，不过不是像好莱坞这种''明星''。”说着，他举起左手做个引号的手势。
“她是个戏剧演员。离婚后她将希望放在了我身上，你知道就是什么理想寄托之类的。但老实说我不是这块料，然后我就想，为什么我不做个帮助其他有理想的人成为演员的人呢？”
jane安静听完killian这一大段说辞，为他鼓起掌来。“精彩，”她评价道，“所以真相是？”
“真相是我觉得这很有搞头，你看看那些大明星的分红？”killian比了个夸张的手势，“而且，拜托这多有意思？虽然在家很高兴，但我可不想一辈子在那儿。放轻松，小妞，我不会让你闲着的。”
对此jane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希望如此。”
“你瞧，我是个很会交朋友的人。”说着，killian抬头示意正在车库门口向他挥手的朋友，“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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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ian在帮jane将东西搬到房间后就匆匆离开了，没有告诉jane他去了哪里。
jane也不在意，killian给她留下了一台收音机，她可以一边听着《likearollingstone》一边收拾房间。
半小时后，killian带着一个纸箱回来了。
他将纸箱丢在餐桌上，一本装订本从箱子里掉了出来。jane凑过去将本子捡起来翻看，“《我的道路》？这些是什么？”她问道。
“当然是工作，小妞。都是些学生短片，随时可以开拍，就当练手吧。”killian走向冰箱，完全忘记了这不是自己公寓里塞满了啤酒的那个冰箱。
“你怎么弄来的？”
“还记得吗？我是个很会交朋友的人，小妞。”
无比需要啤酒的killian再一次离开公寓，而jane则坐在桌子上翻阅着塞满纸箱的剧本。
提着几打''millerlite''和橙汁回来的killian看到jane坐在餐桌上，脚下堆着被她翻阅过的剧本。
“well，”killian将饮料塞进冰箱，“没有喜欢的？”
“这个。”jane将手中的剧本递给killian，跳下餐桌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
“《琴中风声》？改编自…”
“《埃里奇赞之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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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ian快速翻阅手中的剧本。发现文字只有寥寥几页，台词更是只有几句。剩余的大部分内容都是用钢笔绘制的分镜。比起剧本，称它为分镜头脚本似乎更为合适。
这在学生剧本中并不少见，killian曾经碰到过几部这种类型的作品。它们中大多数要么是过于追求画面导致故事空洞，要么就是导演没有能力将剧本的深度拍摄出来。
虽然killian没有看过什么《埃里奇赞之曲》，但他知道''改编''在学生短片中并不能占到什么好处，更何况这剧本出自usc（南加利福尼亚大学）的学生之手。
killian不大肯定地看向jane，他原本预想着jane能够挑出他认为还算不错的那几本剧本，比如她脚边的《the53rdcalypso》
“这个怎么样？”他捡起剧本递给jane，“他们算是有经验的团队，而且预算也足够。”
“well—我挺喜欢那个涂鸦小子的，不过女性角色我没什么兴趣。”
“allright，既然你确定看中了这个…”killian蹲下身，将地上的剧本摞起来整齐地收回纸箱内，“那不如直接去usc看看。”
闻言jane扫视了一圈乱糟糟的公寓，对killian的计划有些迟疑，“现在？”
“现在。”他抢过女孩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放轻松，这边随时可以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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