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2：好奇（1）
跨年夜那晚，权志龙聊天列表里一直无声无息的那一位终于更了回动态。
发的是一段小视频，kiyo趴在窗前痴痴地望着外面满城的烟火，绚丽璀璨，点亮整个夜空，那转瞬即逝的美，连星星也失了色。
[漂亮吧？都在祝你生日快乐呢，happybirthday！]
[还有happynewyear！一起健康快乐地长大吧！]
苏菀用哄孩子的口吻说着她的祝愿，声音一贯的软绵绵听来却让人毫不怀疑这个祝福的可实现性。
[kiyo，要跳舞吗？]
她放了音乐，小狗笑咧咧地合着音乐摆动转圈，从纯音乐的华尔兹到动感的kpop舞曲，简直是位天生的犬届舞后。
视频终于kiyo朝主人扑来，画面因此中断。潺潺如水的笑声将断未断，引人不住遐想镜头背后的温馨。
权志龙往下滑到评论区，一长溜他熟悉的人。有yg的词曲家、智桉、21的四位、rm的成员跟制作人和他认识的好一些艺人、艺术家、音乐家朋友，一大串的评论里他唯独注意到了吴世勋的那条。
【哔哔：kiyo妹妹又长大一岁啦！（拜托你看一眼消息吧，大忙人，真有事儿找）】
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份，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出来，不管会不会横生枝节。苏菀回了一个尴尬挠头和“ok”的表情，两个人像相识已久的朋友那样熟络。
时间已经过了好半个钟，他盯着看也有十分钟这样久。
权志龙盯着屏幕，想起了泰宇在他面前提过的苏菀相关。
按理说，苏菀才来韩国半年多，凭工作和广泛的兴趣爱好结识了这么多人也没什么，以她这种好相处的温软性子能迅速跟人处得熟也不意外，但她跟吴世勋的互动却总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他心里无来由地闷堵，他点开吴世勋的ins，看了一圈无外乎是工作照、生活照，有几张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吴世勋身后站了两只狗，一纯白一奶黄，一高大壮硕一娇小机灵。
奶黄色柯基，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谁的。那乖巧又傲娇的模样一眼就能分得出。kiyo跟vivi玩得正酣，熟得跟恨不得贴一起似的。
权志龙抚着下巴，发出些不着调的感叹音。
他继续点开吴世勋的kkt动态看，最近的一条就是吴世勋抱着两只狗笑得乐呵的近照，继续翻还有，他越看越不好受，越不好受却越要看。
其实这些照片都没他在其他朋友那看到的或勾肩搭背或搂搂抱抱那样亲昵，甚至连一张同框合照都没有，但却比那些都惹眼，总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权志龙关了手机，在沙发上躺得七倒八歪，思绪神游好一阵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
忐忑地等了一秒却被告知对方正忙。他烦躁地揉揉头发，心里头越发堵，有种要被人捷足先登的不妙预感。
iye慵懒地趴在一旁，连猫的神情他都能联想起不笑时的苏菀，也如这样徒生距离感，笑起来又软乎乎的没架子。
他已经着魔到这种程度。只要看见个活物都能想到苏菀。
他揪着自己的头发发愣，同情起这么早就被划清界限的泰宇来。
不过泰宇也是活该，过于心急地想快些网住这只自由惯了的飞鸟，怪不得人家那么决绝地逃离。
占有欲作祟的情，与爱无关，比爱自私。论谁也不愿意被一个自私的人爱着，所以泰宇是活该被除开。
我不能这样，我不能心急。权志龙一遍遍在心中默念到。要顺其自然地发展。
嗯，一定要顺其自然，不能心急，不能吓跑人家。
二十分钟后，有人回拨了。
“喂，鸡涌oppa？”
脆生生的一句“oppa”太甜了，从听筒里传来化成了巧克力虫钻进他胃里，甜腻腻的。
权志龙握着手机的手一抖，心跳不自觉加快，耳尖迅速飚红。
他从没想过在他的主场--“电话联系”上，有一天他会败下阵来，而对方是个比他小六岁的女人，据打听也不是个情场老手，感情那块儿白得跟纸一样。
结果，他却败了。
“苏苏菀“他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嗯？怎么了，oppa有什么事吗？”她的嗓音贯如清泉，平静自然无异样。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说一句kiyo生日快乐。”他的头发都要被自个儿挠秃了。
“哈哈，我代kiyo谢谢你啦！能得到你的祝福她肯定开心得要命。”
权志龙想起他第一回抱kiyo时她那僵硬的肢体原来并不是讨厌他而是喜欢，喜欢到被他抱在怀里都不敢动。
“还有别的事吗？不会就为了祝kiyo生日快乐吧？”
“不是，还有新年快乐。”他摸摸鼻尖渗出的汗，庆幸自己只是在打电话而不是见面。
不然现在这副窘迫样，论谁看了都会浮想联翩。
她接着笑：“kk，新年快乐呀！”
“彩琳彩琳说要一起聚个餐，她太久没见你了。”
“可是上周不是刚见过嘛？而且彩琳姐也没跟我说过”
“彩琳她最近有点忙，我们前些天聊音乐的时候她提了一下，可能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这样啊可以啊，我随时都有空的。”
“好，那具体时间我们再定。”
“好，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oppa再见！饭桌上见！”
“拜拜！下次见”
挂了电话，权志龙长吁口气，心跳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平复下来。
好像约会什么的也不是很难嘛他想。一边摸了摸iye，咧嘴直笑。
这时候他才对窗外的绚丽焰火有了观赏的兴致。他抱起猫坐在窗边看。
依然是一个人等待新的一年的到来，却隐约有了新的期待。
不见孤寂。
另一边，收起手机的苏菀还在绘画簿上画着，画笔落在一处反复勾勒却不见往下画下一处的动作。她嘴上喃喃自语着。
“哎一股，真是个傻瓜嘛”
“约我见面还这么不好意思”
“情场浪子这个消息是不是假的啊”
月光银辉合着偶尔升起的彩色焰火落入屋里，跨年夜本该是阖家欢乐一同迎接新年到来的幸福时刻，这间屋子里只有一人一狗和一台转个不停的唱片机。
没有满屋的欢声笑语和嬉闹，却也不冷清。
画累了，把画笔丢开，苏菀直接躺倒在铺了柔软绒毯的地上，呈“大”字形惬意无比地舒展着自己的身躯。静音后的手机丢在一旁，屏幕亮了又灭，暗了又亮，主人丝毫没有留意。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深沉的夜色，回忆起她跟权志龙相见时的点滴来。
两人初见的第一眼其实她也没忘记，怎么会有人包得这么严实却仍阻挡不了身上那股颓废迷惘的气息，可对上的那双眼眸又如此清亮，眼里的坚韧被藤蔓缠绕将倒未倒，反而隐隐有冲破的趋势。
倒塌与新生仿若在一念间。
她不太清楚他发生过什么，因而好奇地想知道更多。对他的经历好奇，对他在想什么好奇，对他这个人好奇。
因好奇徒生了奇妙的情愫。
这样的情愫不但没因长时间的别离消散，还在两个人重逢后的一次次见面中越发强烈。
强烈到她快压不住自己想要靠近他的心。
手枕在脑后，手背被毛绒绒的触感包裹，她叹道：“啧啧一见钟情这种狗血又老土的情节，都21世纪了还能发生在我身上？”
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却又被人用手死死摁住。
不过对他并不讨厌，就多接触多了解吧，也不是件坏事。
她想。
也许了解多了就不再好奇，而好奇心没了也就恢复正常了。
她这样开解自己到。
-
新年第一天，下了一夜的雪还在飘，不见完尽。
晶莹剔透的雪，裹住光裸的烟黑色枝干，缀得房檐纯白且凉，碍着人们脚下的匆忙步履。世界在一片苍茫的白中慢了下来，安静下来。尘世万千喧嚣归于放眼无际的清净。
“什么事？”
万籁俱寂下神游被人扰，很不得苏菀欢心。她接起电话时，直接略去问候，语气淡淡。脚下使力，用毯子把自己裹了严实，转转脑袋靠在一个舒服的位置。
细眉蹙起，稍有些有气无力，懒散惯了。
“小菀，我打扰到你了？”
“嗯。”苏菀懒懒地一掀眼皮应道，随后又补了句，“新年快乐，智桉。”
对方一顿，被她逗笑：“你呀，这性子真是奇怪，一下好一下坏的”
“你打扰我让我不爽是一回事，我拜年是一回事，不碍着。”
“说吧，什么事？没事的话，我继续歇咯。”
话头一转，语气又恢复到悠然，像不满被闹醒的猫那般慵懒。
智桉微愣，气势变弱犹豫起来：“你今天要出来吃个饭吗？我姐说想见见你”
“会不会打扰到你了？”
那小心翼翼的口吻，大佬与情妇的身份瞬间对调。
苏菀翻了个身，转向沙发里侧，姿态依然以舒服为主：“你已经打扰到了”
话锋又一转：“不介意再被你打扰一次，谁让你是我最宠爱的小情人儿呢？”
智桉“噗嗤”一笑，对这话很受用：“谢菀姐赏脸！”
挂了电话，苏菀长腿一跨搭在沙发背上，抱玩偶似的侧卧着赖了会儿，才极其不情愿地起身去卧室换衣服，一旁的kiyo紧随其后，神情恹恹，对即将到来的出门活动并不开心。
床上摆了好几套着装，苏菀手上也拎了两套站在镜子前比试，一套不行又一套，几番纠结。
“黑色呢子大衣会不会太冷酷了呀，万一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感觉怎么办？”
“穿大袄子又有点土吧？这样人家姐姐怎么放心把妹妹交给我，一点做老板的派头都没有”
“要不卫衣？看上去也不像个靠谱的老板啊，待会儿被人误会是诈骗集团的怎么办？”
“毛衣呢？好像太嫩了？会不会不正式？一点也不职业女性，看起来也不怎么可靠的样子啊”
“好烦呐到底穿啥呀！”
苏菀少见地纠结起了穿什么，以往她想穿什么就穿什么，而如今在镜子前折腾了将近一个钟才算捣拾完。出门前她取了衣帽架上的围巾一边戴一边看kiyo。
“kiyo，你今天就乖乖待在家里，这次饭局挺重要的，我不能分神，就不带你去啦。”
苏kiyo像是听明白了，她走回自己软塌塌的窝里趴着，注视着主人推门而去，脸上是罕见的忐忑和严肃。
谢谢，求之不得。祝你顺利。
门关上的那一瞬，kiyo舒服地入了梦乡。
-
智桉的姐姐好像也没想象中这么难交流。
苏菀品着碗里的菜，一边听她们说话一边细细打量对面的这位姐姐。长发挑染，脸上还有点婴儿肥，肉肉的看起来亲和不少。
一见面智恩就热情地抱住了她，感谢她这些日子对智桉的照顾，紧接着就跟朋友似的大聊特聊。自来熟的性子让苏菀想起了好久没见的彩琳。
智恩毫不掩饰脸上的喜悦：“没想到我一直在关注的最具潜力的品牌新星lovedhouse主理人这么年轻，更没想到我妹妹智桉也是其中的一份子，这是不是更加说明了我们之间的缘分很深？”
“我虽是主理人之一，但重心主要放在设计上，工作室更多的事务少不了这几位主心骨。智桉其实很厉害的，能把很多事情处理得很好，遇事冷静不慌乱、做事顾全大局、目光长远这些优点我到现在都很佩服，我是怎么学也学不会的。”
智桉待在姐姐身边，全然没了以往的冷酷和调皮，只剩下乖巧的微笑。智恩手搭在智桉肩上一下一下轻拍着，她沉声道：“是啊，我妹很厉害的，以前是大环境束缚了她，施展不开手脚，现在看到她这幅独当一面的模样，我很欣慰。谢谢你，苏菀，让她有了这个机会。”
苏菀闻言笑笑：“谈不上是我给她机会，智桉的能力就摆在那，缺的只是一个机遇和一份勇气。按理说最应该感谢的是她自己，有挣脱束缚的勇气和魄力，有不被原有环境消磨的那份坚韧和初心，相反，我很感激她，智桉帮了我很多，没有她我可坚持不下来。”
包厢内陷入了短暂沉默，三人无需言语也能从彼此的眼神中读出所想。
最后智桉打破了这样肃穆的氛围，她大大咧咧地笑着道：“今天是新年第一天，能不能别扯这么沉重的话题？多不喜庆啊？我喊你们来吃饭是叫你们抱头痛哭的？多没劲儿呐，早知道我就不约你们出来了。”
智恩点着智桉的脑袋，不爽道：“谁让你挑年后第一天的？我不是跟你说新年人家应该有挺多人要见的，过几天再约小菀出来吗？”
智桉委屈辩解道：“她就一个人，除了我们这些要去见谁啊？我再不约她出来吃饭，苏菀就要连人带狗饿死在家里了。”
这下换苏菀不满了。她提出异议：“诶诶，怎么我就会饿死了？家里囤了老多粮呢。”
“得了吧你，一到冬眠期连嘴都懒得张，家里囤了粮又怎么样？”
智恩有些不解：“冬眠期？人还能有冬眠期？”
“对呀，她毛病多得很，畏冷怕热，一到冷天热天就总懒得张嘴吃饭，整个人就爱窝着赖着不动，之前我们工作室刚成立的时候，老是要我管着她吃，跟个小孩儿一样怎么说也不听。”
苏菀捧着热茶羞愧地笑了笑，垂目喝茶借此安抚自己。穿得再成熟稳重，装得再职业老成，智桉一抖料就瞬间回到解放前。
而且她还反驳不了，因为确实是这样。她性子虽然温和不争不抢，但该有的小性子只多不少。
现在被智桉这么一抖，只怕要牵出的不再是她奋力伪装后的冰山一角，而将会是整座冰山。
“话也不能这么说就是有时候食欲好有时候不好，人不都会这样吗？”虽觉理亏，但苏菀依然弱弱地为自己辩驳道。
“哪有人嘶！”智桉的脑袋被人猛敲了一下。
智恩揪着她的耳朵，气急败坏道：“怎么？不允许人家饮食自由啊？倒是你，你反思过自己吗？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零食当饭吃？一个劲儿管人家的时候怎么不管管你自己呢？出去这么久了，一点都长不大！”
智桉吃痛地瞪大了眼睛，想为自己辩解，却根本没有机会。姐姐把妹妹牵制得死死的，果然温馨什么的都是很短暂很少见的。
苏菀一边喝水遮掩自己因偷笑而上扬的嘴角，一边从杯缝里向智桉投去幸灾乐祸的眼神。
闹腾够了，饭继续吃。吃到一半，智恩试探着开口道：“小菀呐”
“诶。”苏菀停筷正色道。
“你们在巴黎的那场秀我看过，以前出的那些系列我也很喜欢，最近出的新品还有圣诞限定系列我都爱得不得了，我听彩琳、春儿她们说你也会帮艺人设计造型？”
“有设计过，朴春姐《spring》那张专辑里的部分服装是我设计的，但主要造型还是要智桉把握，我就是辅助她一下而已。”
前yg艺人朴春沉寂五年后的首次回归备受关注，其中部分造型有智桉和苏菀参与设计，效果和反响都不错，也因此lh在本土时尚圈、娱乐圈有了点名气。
不少小公司闻风而动，也想花小价钱为自家艺人筹备回报率200的新造型，结果都是被拒之门外。久而久之，来找lh的人变少了，但名声依旧在外。
智恩淡淡瞥了眼埋头吃饭却悄悄嘚瑟的智桉：“不管她，我们只说你。你有兴趣和我一起设计艺人造型吗？你也知道yg目前发展形势不太乐观，我手上很多有才的人都离开了，我身边挺缺靠谱的人的。”
苏菀只想了一秒便开口道：“智恩姐，说实在的，我的工作重心不在为艺人服务上，而且这也不是我擅长的。如果姐姐看中了哪个系列的服装或者有需要的服装，我们可以提供，但短期内是不会再参与艺人的造型设计了。体系成熟的公司其旗下艺人的造型应该找跟您一样专业的造型师负责，而不是我这种非专业人士。再来，我也不过只是个画设计图的，除了服装其它的都不怎么清楚，恐怕难以胜任。”
“就是啊，姐，你在打什么主意？挖墙脚挖到我们老板这儿？说不过去吧？”智桉十分不解姐姐的做法，也极不爽，但碍于是姐姐稍微减轻了些。
智恩狠瞪了智桉一眼：“小屁孩，你懂什么，我这是在请求合作，不是挖墙脚！”
苏菀静静思量着她的话，没答。智桉冷哼一声：“没法合作，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跟yg的目的不一样，走不到一块儿去。”
公司毕竟是公司，商业利益是首位。而这正是lovedhouse所鄙弃的，lh追求的是极致的、服务于人的设计，而不是为钱。商业利益不过是随之而来的理所应当的收获。
苏菀淡然一笑：“大公司看重的是能从艺人形象上获得的商业价值，但是我们工作室出的服装商业价值远不及一些大牌、高定，刚刚智恩姐提的这些应该是个人想法，还没有跟公司沟通过吧？”
智恩被问愣了。
眼前的女人比她小了近一轮，举止虽自由散漫但不是不讲规矩没有章法，相反，苏菀很讲规矩。从衣着到言行无一不体现了她对这次饭局的重视，先借冷色系的穿着营造出稳重可靠的初印象，用餐时的温声细语显露自己好亲近的性子，被熟人戳穿真面目后也不气不恼借此又展现出她弱势、纯真、孩子气的新面貌，让人升起保护欲和更想亲近、更加好奇、更觉新鲜的感觉。
两个人初见才刚一个小时，智恩已经对苏菀好感度急飚。
在越渐熟络的关系下、越发轻松的氛围里，智恩脑一热说出了自己才萌芽的想法，苏菀并没因暂时熟悉起来的关系和智恩是好友姐姐的身份心生顾虑糊弄过去或毫不考虑直接应下，反用另一种温和的方式守住自己一贯的底线和处事原则，同时也不忘提醒她恢复理智。
都说厉害的人善于隐匿，她想她这正是遇上了吧。
锋芒不会随意外露，但也不允许被人忽视。
这给她的感觉像一个人，一个同样将真实自我掩于完美伪装之下的人，时而以最真实的样子示人，时而又用最滴水不漏的伪装隐藏自己。
除非本人自己真诚袒露，不然外人会觉得眼下看到的就是他们本身的样子了。
智恩看着对面笑容依旧的苏菀愣愣眨眼，顿时收了话头，她歉疚道：“对不起，我刚刚太冲动了。那只是我自己的想法而已，还没跟公司的人商量。”
头一回，她觉得自己多活的几年算是白瞎了。遇上的后辈，一个赛一个人精。
苏菀依旧面上带笑，一开口又轻松起来：“私服这类的我们还能担得下来，但是正式场合撑场面的造型还是得看牌子货嘛，不然他们都白生产了。”
她又补充道：“而且造型设计的话，智桉才是最优选啊。”
智恩立马一脸嫌弃：“就她？哎哟，算了吧，她有多不靠谱我能不清楚？”
智桉也急了：“我还不乐意回去任凭压榨呢！”
苏菀真挚地笑着：“既然这个不行，我们还是可以在其他方面有合作的。”
终于说到点了。
智恩叹了口气，再次试探道：“品牌合作怎么样？专门就弄服装设计这块儿总是你擅长的地方了吧？peaceminusone这个品牌你耳熟吗？”
苏菀蹙起眉想了想，似乎听过却一下子想不起来。智桉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机支架来，她悠悠道：“就是pmo，满大街都有的，缺一瓣雏菊的那个logo，我姐是代理人。”
“好像有点印象。”
“就是志龙哥那个牌子。”智桉一脸无奈，“你出世也出得太过了吧，怎么说咱家的那些竞争对手啥的也要了解了解吧？”
苏菀抿唇笑笑，不以为意。
智恩忐忑开口道：“那同意合作吗？”
“暂不。”智桉与苏菀俩人异口同声道。
“？”智恩疑惑地看着她们。
苏菀看了智桉一眼，没往下说反而拿起茶杯继续喝茶，把话头抛给智桉。
智桉略一黑脸，正色道：“了解不够，合作待定。”
随后，不再看姐姐的神情，自动掠过了这个话题。
接下来的饭吃得没滋没味，各揣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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