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0：不信命
作者有话要说：</br>耶耶耶，我可以保持更新啦
依旧不定期哈哈食用愉快谢谢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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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夜色浓稠，不见星也不见月，连万家也熄了灯火陷于舒服的被窝里睡得美美滋滋。一向视睡眠为生命的苏菀却依旧伏在案前修改着设计图，执笔的腕处还缠着一圈白布，手肘微抬起以免误碰到伤口，一旁的黑胶唱片机不知转了几轮，古典钢琴曲唱了整宿，也没能让桌前的人生起半分睡意和对健康的警觉。
苏kiyo迈着困倦的步伐走到苏菀腿边蹭了蹭她的裤腿提醒她去睡觉，苏菀只是腾出一只手来轻柔地将kiyo挪走，她摸了摸kiyo的脑袋头也不抬道：“乖，我画完再睡，你先去睡觉。”
kiyo呜咽几声，退到一旁的毯子上趴睡着，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苏菀那方，精神撑不住打架的眼皮闭上的一瞬又会猛地睁开，反复好几次不肯睡去。苏菀似是有所察觉，她将落地灯灯光调至温柔的昏黄继续修稿：“kiyo快睡吧，我马上也去睡了，听话。”
几乎是在kiyo完全合上眼睛的那一秒，苏菀刚好侧过头来看她，一只奶黄色柯基趴在浅灰色的绒毯里睡得很不安稳，即使精力告竭也要坚守在主人身边。
“狗比人还懂人呐。”苏菀感叹道，继续画着手上的图，不知疲倦。
休息不工作，工作不休息。这是苏菀一直以来奉承的铁律。
直至天际泛白她才对手上的图有了个初步的满意，倒头蒙进被子里小睡一会儿。一合眼就睡得死沉，可定的闹钟还没响就惊醒了，再睁眼困倦地揉揉眼睛，床也不赖翻身就起，悉悉索索捣拾一番捧着个红苹果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对着设计稿发蒙。
她机械地啃着苹果，目光散在图纸上，看了像是没在看。kiyo也没精神，趴在她身旁眯着眼，时不时惊醒。
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一人一狗都被吓一跳。
苏菀往那看了一眼，智桉打来的。
“嗯？”她淡淡发了个音，没有说话的欲望。
“”
“你又熬夜画图了？”
“嗯，没画完。”苏菀打了个哈欠。
“一个两个工作起来都不要命了，你今天能出门吗？”
苏菀仰靠在沙发上疲惫地合起双眸：“去哪？”
“文程琳今天带她的猫去医院做检查了，托我去找那位作曲家呢，我想这次推新的主题是你敲定的，我们一起去找会比较合适？”
智桉那边传来汽车的鸣笛声，她的声音忽远忽近。
“你要去的话差不多就下楼吧，我马上快到你家附近了。”
-
“喏，你要的粥，有点烫慢慢喝。”
一上车，智桉就递给苏菀一个纸袋，分量不轻。
“还有豆浆，少糖。”
智桉今天依然酷得要命。短发半扎，衣袖挽起一截，冷硬的金边墨镜，下巴微抬，手把着方向盘，递东西的动作酷酷拽拽的，都不看苏菀一眼，等她坐稳接过后就继续开车。
苏菀怔怔地看着她的侧脸：“我好像被大佬包养的情妇，桉爷。”
智桉平稳地驾车，闻言牵唇淡笑：“歇会儿吧，小妖精，别猝死在我车上。”
“遵命。”
苏菀乖巧应道，捧着纸袋眯上眼。
在车上简单地小憩片刻后，苏菀喝着温度刚好的粥和早餐，思绪仍在神游。
“你通宵把脑子通傻了？”身边的智桉冷不丁开口，“吃早餐就吃早餐，专注点，别东想西想。”
苏菀没好气地白她一眼：“你说话能不能好听点？一大早就怼我傻，做个人吧求你。”
“行，我说点好听的。”智桉摸了摸下巴，“把脑子熬没了？”
苏菀瞪她，作势就要去开车门，一边嚷道：“下车下车，你自己去找，让我回去。”
“唉，还想着带你尝尝yg食堂呢，看来你还是要错过这次难得的机会呢”智桉慨叹着，欲在路边停车熄火。
“走，继续走。”苏菀回到位置上端正坐好，“我们小智桉可真贴心，早上的粥跟豆浆好好喝哦！太有品味儿了吧”
“闭嘴，再多说一句就把你丢下车。”
“”
苏菀立即闭上嘴，委屈地看她一眼。智桉一侧嘴角悄声无息地牵起。
苏kiyo在车上睡饱了，一打开车门她就兴奋地跳出来。智桉牵着狗绳把kiyo拉回理智线内，望一眼落在身后精神恹恹的苏菀：“你看看你，还不如条狗有活力。”
“哼。”苏菀冷哼道，“我又不像她，在哪都能睡，我对睡眠品质要求很高的”
“行啦行啦。”智桉不耐烦地打断她，“惯的你，工作室成立初期地上铺几张报纸你都能睡死过去，怎么？你嫌我的车没报纸舒服？”
“没没没，是桉爷气势太足，你坐我身边我根本不敢眯眼。”
“少来咯，刚还眯得挺欢。”
“”
“合着我说什么都是错呗，那你要我怎么回？“
“你闭嘴就好啦。”
“你！”苏菀气结，半天没缓过来劲，“那你别跟我说话，我就能闭嘴。”
智桉嘚瑟道：“偏不，我就要跟你说话。嘿嘿，趁你现在精神气儿差说不过我，我得赶紧把握机会好好怼怼你。”
苏菀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眼珠子差些回不来。
-
yg楼里的一间会议室内气氛低沉，场上所有人的脸色均不善。
没人肯退步，就这样沉默着。
权志龙手抵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盯着桌面出神。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最后还是企划组长先打破了冷寂的沉默。
“志龙，我还是希望你想清楚，现在这个大环境下我们我们就算想继续以五人组走下去，谁会买账呢？股东？观众？还是所谓的忠实粉丝？我们都现实一点吧，五人bigbang已经不可能了，没人会允许一个出了这么多事的组合继续活动。而且现阶段公司有多艰难，你也不是不知道”
“那我呢？”权志龙轻飘飘地打断他道，“我就好过了？我多艰难你们有人知道吗？”
他自嘲地弯唇：“我怎么感觉我活得还不如养的宠物呢？你们一招手我就得摇着尾巴过来，你们不好过了我就要来哄，我养的家虎、iye都有自己的脾气，我这个活生生的人就不能有？这什么道理？”他不住冷笑，眸光更加冷冽。
他说完，桌上的人都沉默了，微不可闻的叹息声接连响起。
权志龙合起眼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再睁开，继续道：“让我休息会儿吧，其他的事情先放放。”他一下一下地玩着自己的手，脸彻底黑了。
经纪人拉住了还想说话的企划组长，他拍拍志龙的肩安慰道：“行，我们今天就先谈到这儿，你早点回去休息，等你调整好了我们再谈别的，散会散会。”
话音一落，权志龙立马站起身往门口走，拧门把前整了整自己的衣装，一语不发地离开了，留下一道瘦削寞然的背影和一屋子面面相觑的人。
权志龙从会议室出来时，haru正跟一只他有些眼熟的柯基犬玩得正酣，小女孩跪坐在地上，小狗趴在她怀里任她抚摸。
这只柯基比之前瘦了好半圈。
“鸡涌oppa！”haru见到权志龙出来了，开心地喊他，“快来！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kiyo，是不是很可爱！”
权志龙暗自吐浑气，把坏情绪暂时安置，挤出个笑容朝她走去：“是啊，比你说的还要可爱呢。”
他蹲下来也逗弄着狗，忽然想到了什么：“那位姐姐也来公司了吗？”
haru点点头：“对，我刚看见她跟一个好眼熟的姐姐找尚顺叔叔去了，好像是要谈工作。”
“是嘛。”权志龙摸着柯基犬柔软的毛发，kiyo时而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模样可爱极了，耳边是幼童絮絮叨叨的话，他的心情一点点通畅。
“你爸爸呢？”
haru手指向一间音乐室：“也在那里面呢，还没谈完。”
权志龙朝那望了一眼，门虚掩着，隐约有交谈声流出。还没回神，怀里突然被人塞了个毛茸茸的东西进来，权志龙吓一跳急忙搂住那条鲜活的生命，不解地看着身前的小女孩。
“oppa，我看你不怎么开心，你抱抱kiyo应该会开心起来的，抱抱她心情会好很多的！”haru摆出小大人的姿态，小手一下下拍着权志龙的后背，“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不哭哈！”
权志龙被她逗笑了，露出白牙直笑，轻柔地抱着娇小的柯基：“好，我不哭。”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会开心的。”
-
苏菀落在最后面出来的，听着前面的人谈笑，一眼就看到了僵硬地窝在权志龙怀里的苏kiyo，她正眨着因不知所措而睁得圆溜溜的眼睛向苏菀求助。
越走越近，苏菀看得更清楚了。男人一手托着她的腿，一手环着她，嘴角带着笑与旁边的小女孩聊着天，苏kiyo身子僵直地卧着能不动则不动。看到她这幅怂样，苏菀兀自笑开，正巧与权志龙看过来的视线对上，两人的视线直直撞上礼貌问好后又默契地移开，像是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苏kiyo看见苏菀来了，稍稍挣扎了下继续僵硬地窝着。
“苏菀，kiyo这是”智桉头一次见kiyo这样，僵得跟个没点油的机械玩具似的。她好奇地问道。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的话引到了权志龙怀里的狗身上。
苏菀手抱胸，悠悠道：“这是看见帅哥走不动路了。”
“哈哈哈哈哈！”一伙人都笑。就着这个话题开起了玩笑。
“鸡涌xi的魅力现在都跨越物种了？”
“在拍人狗情未了真人版吗？哈哈哈哈！”
权志龙羞得直捂脸，怀里的小柯基忽然变得烫手。手劲儿一松，kiyo从他怀里跳了下来直奔苏菀而去躲在她身后微微探出个头来往外张望。
“还知道害羞呢？”智桉打趣kiyo道，“来，给大家看看你的拿手绝活。笑一个，中午赏你大鸡腿。”
轻浮的二流子语气。苏菀不乐意了，她腿一挡把探出的狗头遮住：“不准笑，让笑就笑啊，又不是卖笑的。不准听智桉阿姨的，我给你一整只鸡吃。”
“阿姨？”智桉危险地眯起眼，一把扯住苏菀的卫衣帽子，“我是阿姨？”
“谁让你刚刚说那样子的话？多伤自尊心啊，狗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何况我家kiyo还不是一般的狗呢！”
“喊我阿姨尊重我了？我不要面子的？”
“”
两个人自顾自吵着闹着，浑然不觉有外人在。智桉仗着比苏菀体格好些，说不过她就直接揪人衣领拽着走。三个男人和一个小女孩一只狗落在后头边笑边看。
一行人毫不遮掩地来到食堂，打饭找位置坐、与相识的人问好，苏菀在这没有认识的人但凭一直围着她转的宠物犬也收获了不少注视。
苏菀要了个一次性的餐盒点了份荤素搭配好的饭给kiyo吃，她找了个角落把饭碗放下，还盛好饮用水：“好好吃饭，不能外溅，吃完了来找我。”
“你怎么能把人吃的饭给狗吃？”
刚站起身，苏菀就见到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女生生气又惊讶地怒瞪她，仿佛她干了件天大的错事。
“怎么了，有问题吗？有问题忍着，吃完就走了，不碍您眼。”
苏菀在心里琢磨道，对方是个气比天高的主儿，正好这几天卡稿卡得有点火，算是有个地方发泄了。她竟然还隐隐盼着能动起手来。
见苏菀这幅样子，女生情绪越发激昂，她猛地上前一脚踹翻餐盒：“可这是我们吃的东西，狗怎么能吃我们吃的饭！”
饭菜跟汤汁洒了一地，苏kiyo哀鸣了一声，瑟瑟地躲在苏菀身后。
苏菀弯腰将kiyo抱在怀里摸了摸，她抬眼看向跟前的女生，目光冷冷的。
“现在不吃了，满意了？”
周围有不少人开始停下来看热闹。
虽然极其不爽，但苏菀不想闹太大，她压制住怒火没立马翻脸，只用眼神警告着面前的人。
女生被她的话激怒了，手指着她便破口大骂：“你什么态度啊？做错事的人明明是你，这里是公共场合，你把人吃的饭给狗吃，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你！”
“坏女人走开！离我们kiyo远点！”haru不知不觉中已然过来了，直冲女生奔去想推开她。
“haru！回来！”
“haru！”
“不能这样！”
苏菀迅疾地将生气的haru拦下，腾出一只手将她圈住，无意间触到了手腕上的伤，苏菀强忍痛意皱眉道：“haru乖，咱不能动手。”
那名女生被这阵势吓到，往后退了几步，依旧杵在原地。其他人也涌了过来，tablo把haru箍在自己怀里按紧不让她动：“李夏露！推人是不对的！”
haru被父亲一吼，眼泪扑簌簌往下掉：“那她这样就对吗！狗狗饿了就是要吃饭！关她什么事啊！凭什么不准kiyo吃饭！她能吃，kiyo不能吃？饭又不是从她这偷的！”
权志龙摸摸haru的脑袋小声道：“是她不对，你没错，但如果我们也动手了，就变得跟她一样坏了。”
tablo抱着haru笑笑不再说话。几人看向那名女生的目光变得极富敌意。
作曲家李尚顺急忙招呼人来把女生拉走。
见大前辈跟公司元老都过来了，围观的人也迅速散开回到自己位置上吃自己的饭，一边又不住往这边瞄。
女生愣怔着被人推着走，智桉极不爽地扯住她不让人离开：“就这么走了？道歉呢？你搞得这位姐姐一口热乎饭都没吃上就想跑，说不过去吧？”
女生愤愤地抿嘴，不愿低头。
权志龙的好心情也被这一出搅没了，脸上笑意早就不见踪影，他冷下脸来：“你没上过礼仪课吗？不问好就算了，闯了祸也不打算认？无论哪一行，品行都是第一位。”
“道歉。”智桉仍旧坚持。
苏菀扫干净地上的残羹把工具放回去了才回来，气氛还是僵的，她不想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她扯扯两人的衣摆道：“她的道歉我不稀罕要，走吧，饿死了。”她一手抱起kiyo往位置上走，“小乖乖我等会儿再给你买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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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吃完晚饭才散去。
李尚顺载着权志龙本是想将人送回家的，路上聊音乐越聊越起劲，灵感突发，立马改道往公司奔去。
深夜里的yg丝毫不敢休息，大楼仍旧灯火通明，矗立在街边不知为多少迷途者指明了方向。
权志龙多看了几眼这幢他熟悉却又慢慢变得陌生的建筑楼，面上不漏半点的心迹往里面走。
两个人等电梯时也没落下那劲儿，聊得不亦乐乎。
“前辈！”
“gd前辈！”
一道生涩软绵的女声从背后传来，权志龙往那看去，是一个有点面熟的女生，约莫十五六，应该是练习生。
只觉眼熟，但不记得什么时候又在哪见到过。
他只当是在向他们问好，微微颔首，勾了勾嘴角道了句“你好”，就转回去继续跟李尚顺说话。
“前辈”女生站在他们边上不远处又怯懦地开口了。
李尚顺又看了她几眼，凑在权志龙耳边说了些什么。
权志龙再看向女生时，眉眼间已经有明显的不耐烦了，但还是好脾气道：“你有什么事吗？”
女生小心翼翼打量着他们的神情，试探地说：“今天的事我很抱歉我知道错了”
权志龙像是猜到了她会说这些，他立即打断道：“你要道歉的对象不是我们。”
毫不留情地堵住了她没说完的话，也不管她忽然暗下去的脸色。
电梯一来权志龙就迈步进去了，李尚顺也跟着。女生也想要跟进来，才迈开腿又被权志龙不留情面的话挡了回去。
“你等下一趟，我们还有事要说。”
不等她应，权志龙就按下了关门键，直到电梯门合上他也没再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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