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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右耳


冬天来了,离寒假还会远吗?

        我也开启了冬眠模式,来回走在教室,自修室,宿舍,冷风嗖嗖的,便卧在床上学习。宿舍里有暖气,躺在床上很舒服,就不再去自修室了。

        我不喜欢侥幸,所以很早的进行复习,笨鸟先飞。临时抱佛脚,我没那爱好。

        安稳的生活总会有不安稳的事情发生。临考试越来越近,我的右耳出现了问题。耳朵里痒,耳鸣,越来越加剧。我掏耳朵就越来越频繁,后来变疼,最后流出脓水来。

        我是农村的娃,在农村都是病不大不看医。我耳朵流出脓水来,我心里是说不出的害怕与慌张。便让麦穗陪着我急急跑到校医室来就诊。

        医生说是耳道炎,没什么大问题,主要是炎症太大。听医生这么一说,我和麦穗宽心了许多。我想着既然没什么大问题,让他给我包点药就行了。没成想,医生坚决说,你这光吃药是不行的,你的耳道好得慢,担心会感染。

        好吧,听医生的话。前两天看了一个看图猜成语,图面上是一个躺在手术台的重症病人,站在病人旁边,一个医生双手高举拿着手术刀,旁边放着一盘工具。而且注意这个医生,医生露出一脸阴森的坏笑。

        我想不到就看了答案,答案四个字:任人宰割。

        我当时一看乐了,现在即将开始打吊瓶,我渐有体会。

        医生给我说输完两天就没事了,可我的耳朵没见好。被迫又输了三天,他给我解释,我唯一听明白的是,前两天是大剂量的,用来消除炎症。这三天是小剂量的,缓和调理根除一下。

        感觉上是轻了一些,所以就继续相信他。

        看着吊瓶里的液滴一滴一滴地流入到自己的身体,无聊到开始数起来这一瓶会滴多少滴。

        每当我看到吊瓶最后一瓶快要见底的时候,我的心情就会很激动,迫不及待的想要医生给我拔针。

        我将要拔针的时候,碰到了杨闯来这里包药。他得了重感冒了,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拔完针,我按着扎针的手背。不一会儿,透过白色的胶带,染出一点红了,微微的有些发疼。

        我出来的时候,杨闯已经包号药正在算钱,一共是74元。医生输入电脑,打开密保抽屉。我说杨闯你给他一块钱,让他找你25不就行了。

        杨闯楞了一下,钱包里掏出了一张一百,又递出了一张一块。

        我和杨闯从校医室出来,外面的空气很冷,顿时让人清醒了许多。因为晚上还有晚自习,我因为是生病的缘故,处于请假的状态,可以不去。

        出来后我就开始掉头,杨闯问:“你今天不去上课了。”

        我本想说,我有病啊,我有请假条。可他严重的感冒声音提醒了我,他也有病。所以我话锋一转说:“你有病啊,你还去上课。”表达的意思是你既然不舒服,就回宿舍休息呗,反正是无关紧要的课。可一经说出来,便有骂人的味道。

        杨闯征了一下,点了点头,说:“嗯,你有感觉什么不对吗?”

        我摇了摇头,问:“什么不对?”

        “刚才。”

        “刚才怎么了?“

        杨闯笑而不语,我问:“刚才我不让你去上课,是不是有问题呀?”

        杨闯笑得更欢了说:“不是这个。”

        我疑问说:“那我怎么了?”

        杨闯说:“我问一个最简单的数学题,100减74等于多少?”

        我毫不犹豫说:“26啊。”

        “对啊。”

        我恍然想起刚才在里面,让杨闯给他一元钱,让他找杨闯25,等于是刚才没有得到那一元钱,反而有失了一元。

        顿时,我又羞又急,回去找他要回那失去的两元钱。杨闯拦着我问,你干什么呢?我面子都被丢光了,不好意思说。

        杨闯说:“不用了,不就是一块钱吗?回去你不是”

        我一想也是,但就是不甘心,可笑自己自作聪明。

        杨闯看着我那囧样子,又笑了出来。我不好气的说:“你既然知道,刚才你为什么不说。”

        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样子,不等他说,我就不想听了。他一定是看着我出丑。

        他一改笑容,说:“我感冒了,头很痛的。从外面进去校医室,里面热烘烘,我最讨厌里面的气味了。一进去头重脚轻的,就想着赶紧出来。那时,我感觉不对。但你说的话,我就听了。”

        “哦,那你回去多喝点水。”

        “嗯。”

        我站在校医室的门口,还是想进去找他去理论,可是没有勇气。我问杨闯:他难道不知道找多少钱吗?“

        杨闯说:“电脑开得单,肯定知道喽。”

        “那他”

        “唉,你看就这三盒西药,我自己都会看着拿,还用他白大褂。”

        我一看也是,杨闯问我,你耳朵好点没有?

        我仔细也感觉不出来,有点心慌意乱的稍微点了下头。

        隔了两三天,他给我开的药已经吃完。吃完之后,我的耳朵好像有些复发的迹象。我便跑到学校所在附件的区医院,医生看了我右耳之后,表情不见特别严肃。却一字一句攻击着我内心的防线。

        当我听到他说,你的耳朵需要动手术,我整个人就傻掉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心怀惴惴地听他说完。

        回去的公家车上,我逐渐缓和过来。我给家里打电话,给我爸打电话。

        “喂,爸。”

        “喂,小雨。”

        沉寂了十几秒之后,我突然放声说:“爸,我想回家。”

        “怎么了?”电话里的声音很急切问。

        “爸,我想回家。”我不知道该怎么给我爸说,开口又说了一遍。

        “小雨,你不要哭,想回家现在就回来,爸爸妈妈去接你回来。”说着不让我哭,爸爸的声音已经带有哽咽。

        听见爸爸的哽咽,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嗯,我没哭。”

        却听到电话那头爸爸哭了。

        最后是我坚持着不让我爸爸妈妈过来,他们才没有来接我。回去的路上,不知爸爸妈妈给我打了多少个询问电话。

        爸爸最疼爱女儿了,这句话说得一点都不假。回到县城,爸爸妈妈就和我连夜先回到了家里。

        到家已经将近12点,村医所的灯光微亮着。爸爸妈妈带着我先到这里看一下。医所的大夫是村里的土著医生,祖传三辈都在这里行医。可能到他儿子这一辈就断了,因为他儿子学得是园林,并没有学医。

        我从小宁愿打针也不愿喝他包的药。因为他的药都是便宜药,一包都有十几粒药丸。灰黑的,暗黄的,棕红的等大大小小,现在想想嘴里都会觉得发苦。

        药不管是便宜还是贵的,只要药到病除都是好药,医生就是好医生。

        进去诊所,里面生着火炉,暖暖的。他穿着白大褂,正在摆放着药品。他不像是医生,倒像是大厨。

        他面色疲惫地看着我们三人,我爸我妈抢着说我的耳朵。

        他去拿来一个手电筒对着我的耳朵看了看,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我们三人心中忐忑,陷入一段时间沉默,我爸问:“她耳朵严重吗?”

        他叹了一口气,吓得我爸都快哭了,我强装镇定。看着我爸妈眼巴巴的等着他开口。他说:“问题不大,就是现在耳道感染了,好起来会很麻烦,很慢。”

        我们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他笑了一下说:“一会儿先给你耳朵消一下毒。”

        我妈说:“用打针输水不用,会不会好得快点?”

        他说:“不用,这好不快。包点药慢慢吃就行了。耳朵还会痒,千万不要用手去挠。”

        我晕我说:“不挠很痒的。”

        “忍住!”爸爸妈妈齐声大喝,我撇了撇嘴。魏医生被吓了一跳。

        从诊所出来,我们一家三口心情大缓大好,感觉吹到脸上冷冽的东风,都舒服无比。

        可是慢慢好需要慢慢养,慢慢养得有一个好环境好条件。离考试越来越近,我在家不可能待久。面对着这个问题,我爸我妈果断解决了。他们俩向学校给我请了一个长假,我今年就不用再回去上学了回去考试了。

        现在是爽了好了,可是明年开学就有得要忙了,想想都让人觉得头疼。

        好好养病,是我们一家人的期待。之后,我爸我妈把我送到了我们那里的5a级风景区,让我待在那里养病,顺便上班。

        因为过年的时候,这里的人才会多才会热闹。现在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基本上在这里都是一个闲职。

        我爸我妈之所以能让我来,是因为我妈妈的一个同事,我的阿姨。她就是得病,一直喝中药调理,虽不见好,但药不能断。后来来到这里之后,便慢慢的好了起来。可能得益于这里山水之间,与世隔绝,空气质量好。

        这位阿姨在这里久了,便当上了领导,所以我就很顺利的来了。这位阿姨饮食上很注意,我呢也需要饮食注意一下。跟着这位阿姨我是准没错的,准好得快的。顺便还得赚点工资,何乐而不为呢!

        嘻嘻,我爸我妈为我打得小算盘打得真不错。

        来的次日,出门一看。

        嗬!好漂亮的雪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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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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