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公园事件2
三人走进了出事的公园。
踏入线的那一刻，他们都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不适从皮肤上惊起。再看向前方时，风景优美的自然公园已经变了个模样。
天空是血红的，上面挂着一轮斑驳的月。原本正常生长的植物扭曲、扩大，展现出不同寻常的攻击性。鲜艳到令人不适的花瓣上，隐约蒙成一层不详的红光。
在这之间，艰难铺设了一条砖红小道，凹凸不平，坑坑洼洼。
“铁栏杆锈蚀得好严重，大半面都是暗红的。”夏油杰谨慎地避开了些，面色凝重。
五条悟下意识往禅院柚身边走了两步，低声说：“应该是未完成的领域。”
他的语气非常严肃。禅院柚一听，瞬间提高了警惕，点头示意：“我知道了。”
“啊，其实我的意思是，那我们不用放‘帐’了。”
禅院柚：“……”
禅院柚：“但为什么你只在不需要放‘帐’的时候记得这事啊！辅助监督和我抱怨了好几次了。”
“嗯？为什么找你抱怨？”
“因为你根本不听……”
“这里有字。”夏油杰打断了那边的闲聊。
几人凑上去看，发现是一张告示。纸张边缘已经泛黄，好在字迹清晰。
【告示】
近几日，工作人员接到多起游客投诉，称在公园内发现未拴绳的人类游荡，严重打扰游览兴致。经过调查，我们发现情况属实，并且已提醒并警告了相应主人。其余野生品种都已击杀，请各位游客放心游览。
当然，为了防止误杀情况，我们特意制定了以下规则：
1进园之前，请给宠物标上数字，并到办事处予以登记。遇到未登记的宠物，工作人员将直接击杀；
2若宠物走失，请让您的宠物不要踏出红砖小道；
3因为资金短缺，本园中的工作人员进食频率大大下降。为避免不幸，公园内禁止走回路。
只要违反以上规则任意一条，我们将予以击杀。
维护规则不容易，文明公园你我他。感谢各位谅解并配合我们的工作。
“……”
三人不约而同陷入沉默。
这份告示从外表到内容都透露着碳基生物无法接受的气息。
半晌，禅院柚轻轻发问：“现在的人制作的app已经到了这种水准吗？这真的能通过审核吗？”
夏油杰：“……不，虽然我也很想吐槽，但我觉得还是应该给app制作组澄清一下。这是咒灵经过二次创作的结果，与原版没有一点关系。”
最后竟然是五条悟把话题转回了正道上。他反复打量了几眼，困惑道：“看起来和极温没什么关系啊？”
“或许是在‘击杀’手段上的区别。”
禅院柚咳嗽了一声，思维重新清晰起来：“三条规则中，第一条的用词是‘直接击杀’，很可能是强力的攻击手段。第二条是‘请勿踏出小道’，或许与植物或者高温有关。第三条是‘进食频率下降的员工’，这个就……”
“嗯……感觉有点不像是咒灵了。”
“倒还有一个问题。”
夏油杰指着告示第一段：“被饲养的警告主人，野生的直接击杀。那是不是说明已经有人死了，有的还困在这里？”
禅院柚皱起眉：“如果这段不是虚假的背景设定，那问题就严重很多了。因为资料显示这附近无人失踪，甚至那个拍视频的都全头全尾回来了。”
五条悟想了一下，问：“柚有没有发现‘时间’的痕迹？”
“唔，这么说吧，‘时间’在普通咒力里，就像许多红绳子中一条闪闪发光的银线。但若是红绳子太多，是可以把银线遮住的。当初那只迎接会咒灵的最后一击其实已经没有剩下多少咒力，所以能很明显感受到。现在这个就不行了。”禅院柚摇摇头。
“我明白了！”五条悟自动翻译了一下，“所以只要我把它打到快死了，柚就可以感受到对吧？”
“呃？这是没错啦……但是怎么忽然问这个？”
五条悟指了指夏油杰：“他的话说不定还有另外一种解释。如果里面有‘时间’因素的话，会不会失踪的是过去的人或未来的人呢？”
“悖论？”
“嗯。”
禅院柚鼓了鼓腮帮子：“逻辑上说得通。不过我得说哦，要我做到相同的操作的话，起码是特级了。”
她有种莫名的预感，那个同是“时间”的敌人与她水平是差不多的。
“为什么要做到这个操作……”
这是偏题的。
“好可怕哦，那我现在是不是该和柚打好关系？不然哪天醒来发现自己‘咻’一下穿越到过去了……等等，好像还挺有意思？”
这是变态的。
禅院柚：“……”
眼看着人要炸毛，夏油杰连忙转移话题：“说不定是偏科呢，就像当初那个花车咒灵一样。”
“柚的能力其实后来偏向攻击了吧？你的‘时间截停’连六眼都看不到痕迹了。”
“唔。”
“……”
“所以，我们到底要不要在身上写数字呢？”禅院柚一针见血。
试图逃避问题失败的男生们互相看了一眼。
夏油杰：“嗯，嗯，如果里面可能有人，就不能直接暴力强推了吧？”
禅院柚的羞耻度很低，于是坦然问：“所以谁有笔吗？”
五条悟：“杰有大嘴怪！”
禅院柚：“它嘴巴里都是粘液诶，笔进水了还能用吗？”
夏油杰：“……”
“你们，不要对着莫须有的可能性认真讨论啊！大嘴怪不是移动仓库好吗？！”
最后真的找到了办事处，并且在里面找到了笔。
办事处是个大概三平方的纸板房，粗糙割出来一个口子。里面象征性放了张塑料桌，连椅子都没有。
“这工作环境，工作人员真的不会造反吗？”夏油杰吐槽。
“所以它们去吃小孩了。”
“好冷的笑话啊柚桑。”
“啧。”
“这个。”五条悟甩了甩手里的笔，“没办法写字啊。”
他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了登记表，正试图在上面写字，可惜没有用。无论怎么用力，笔都写不出来。
禅院柚握住五条悟的手腕，在桌上划了两笔。
“在桌上可以诶。”思考中的夏油杰没有注意到挚友的瞳孔地震，只是盯着桌上的字迹，“难道作为‘玩家’，我们是不能填表的吗？”
禅院柚想了想，松开手，对五条悟说：“你试试能不能在我的衣服上写数字。”
“……写什么？”五条悟勉强冷静下来。
“规则也没说诶，乱编一个好了。实在想不出来填手机号码也行。”
夏油杰眯了眯眼。
好怪，但又说不出哪里怪。
五条悟试了一下，然后不高兴地摇摇头。
他没了耐性，整个人瘫在墙上，像是个黏在上面的鼠饼。
白毛少年大声嚷嚷：“干脆我们把申请表和笔都顺走，然后把这个破办事处炸了，直接拉满怪的仇恨值。到时候它们来一个我杀死一个，才不要想那么多！”
“……”
禅院柚：“我居然觉得好有道理？我是不是完蛋了。”
夏油杰：“是啊，坟墓想要靠山还是靠海？”
虽说如此，几人最后还是按照五条悟的方法干了。五条悟不知道是不是憋狠了，一发【苍】直接炸出了盆地，炸得整个未完成领域都晃了晃。
禅院柚和夏油杰齐齐退后一步。
其实换做禅院柚一个人，她肯定不会选择这种方案，因为太张扬，容易被首杀。
但谁叫两个挂都在她身边呢？从实际出发及时调整作战策略嘛。
几人不再犹豫，跨过了铁门。满眼植物中，红砖小道格外显眼。它丝毫无愧于“小道”的名字，宽度只比正常男性肩宽稍大一些，只能容纳单人通行。
简单商量之后，决定让五条悟打头阵，禅院柚走中间，夏油杰殿后。
在现实中，丰岛区的这个公园并不大，最多8公顷。但在领域里，它的面积起码超过了20公顷。
“我倒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领域范围。”夏油杰道。他操纵着咒灵挡开周围奇奇怪怪的植物。就咒灵的反馈来看，那些植物起码对咒灵是无害的。
五条悟伸了个懒腰：“一直走路好无聊，就没有工作人员吗！”
话音刚落，红砖小道的砖缝间冒出了一缕缕紫烟。紫烟逐渐汇聚，最后合成了三米高的巨大咒灵。这只咒灵长得比它的同类要好多了，有眼有鼻子有嘴，就是排列顺序有点乱。
位于脸部上方的嘴巴说话了：“请问你的编号是多少？”
众人：“……”五条悟的嘴什么时候开光了？
五条悟眨了下眼。他缓缓抬起手，在同伴们不知道该不该阻止的目光下，猛地转道扒住身边的大嘴怪。
他矫揉造作地叹了口气，对工作人员说：“它喜欢我嘛，舍不得给我画编号。是吧？嗯？大嘴怪说话。”
莫名其妙上位的大嘴怪：“……”您好，您看我敢动吗？
震惊于同伴举动的禅院柚：“……”
感觉自己咒灵被玷污的夏油杰：“……”
重酬一双没有见过此等画面的眼睛。
然而，工作人员竟然点了点头：“不登记编号的话，要把牵引绳拴上，不然别的游客会很困扰。那下一个呢？”
五条悟侧开身。
禅院柚不知何时摘下了发带，在自己脖子上缠了一圈，另一头强行塞进身边球形咒灵的嘴里（因为它没有手）。禅院柚朝五条悟眨了下左眼，才慢吞吞开口：“我是遵守规则的哦。”
夏油杰：“……”我的同期怎么都是这个鬼样子。
工作人员非常满意，一上一下两只眼睛“咕噜”转了几圈，最后落到了夏油杰身上。
少年沉默了一下，随后一挥手，召唤出了几十只大小不一力量强悍的咒灵。他微笑着道：“主人太多，为号码到底是多少打了一架，目前还没决定好。请问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几十只一级二级咒灵目光凶恶地看过来，造成的视觉压迫感非常强烈。工作人员呆呆地看着夏油杰身后的咒灵，小心翼翼吞了口唾沫：“没有问题，各位，随意。”
工作人员非常狼狈地跑了，但五条悟和禅院柚不能跑。
禅院柚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夏油杰，五条悟则反其道而行之，朝夏油杰竖起了大拇指：“杰就是不一样啊！多人什么的也很刺……”
“嘴巴不要的话，帮你卸掉哦。”
五条悟：“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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