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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掌家


20:掌家

        等一位女人梳洗打扮好需要多久?

        徐温宴不知道,他自来性子耐得住等,做事也不急不躁的,手里拿着一本书,就能看一整天。

        只不过,夹在《山野趣闻》之内的,乃是曹伍亲自书写的那本《粘人王爷为哪般》。

        阎黎不爱文,好动,爱练武。

        他又被皇帝禁足,不能出去跑马,只能呆在徐温宴身边,但是徐温宴看书,他不太看得进去,就盯上了梧桐树上的鸟窝。

        徐温宴见他身手矫捷,又会一身“鬼影迷踪”的轻功,爬个树自然不是问题。

        便不看着他了。

        由着他去。

        只可惜,他一刻不盯着这位王爷,这位三岁王爷时不时就在树上喊:“温宴,快看……”

        徐温宴第一次被这叫的时候,反应很快就抬头,阎黎手里捏着一只蝉,朝徐温宴道:“温宴,快看,是只金蝉。”

        “……”

        人果然不能关太久,容易返老还童,成为阎三岁。

        这样的次数多了,徐温宴也懒得理他,只专心看着手里的书。

        曹伍心思细腻,但是行文颇为大胆,描写的是一个战事平息时期的王爷,赋闲在家,一日,在朝中看中某位小臣,实为喜爱。

        王爷欲将小臣拐入王府,奈何那位小臣还没开窍,对男女之事都不怎么上心,对男男之事更是一窍不通。

        王爷也不能一头热啊,于是,就展开了对小臣的追求。

        此书,乃是以小臣的视觉开启的,所以徐温宴时常看到书中的王爷吃瘪,又能看到书中的王爷整日粘着小臣,要与小臣同吃同住。

        小臣实在是推不开,但是又不开窍,所以在小臣眼里,书中王爷的行为无异于残智人士。

        徐温宴看完一卷,通报传李夫人到了。

        刚合上书,就看到自己家的王爷衣裳被树枝勾拆了线,上衣襟还解开了两个扣子。

        李夫人就快进清宴台了。

        徐温宴也顾不得体统,站起来把阎黎那两颗扣子扣好。

        阎黎见王妃如此待自己,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刚要抓住徐温宴的手调戏一番,却被徐温宴躲过了。

        “有女眷。”

        徐温宴轻飘飘提醒他一句。

        阎黎懊恼地看向静立在一旁的李夫人。

        总有女人打扰本王与王妃亲近!

        李茂倩见王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于是,赶紧过来见礼,双目含情,朝阎黎深深一拜:“拜见王爷,拜见王妃。”

        阎黎不甚耐烦说道:“免礼。”

        徐温宴静打量这位李夫人,衣着得体,面容姣好,身姿婀娜,行为举止都颇为端庄,不愧是皇帝赐下的女人。

        不知是不是徐温宴错觉,就算他不是女眷,但也知道,李夫人今日的行头,乃是后院女子在颇为重要场合才会隆重打扮的妆面。

        他母亲,徐夫人,只有在见客的时候,才会戴压箱底的钗环。

        阎黎叫李夫人来,倒也没有别的事情,只是他想起来,徐温宴该管家了。

        “今日叫你来,便是让你三日内把府中后院的账册清点出来,三日后,交给王妃。”阎黎说道。

        李茂倩听他说完,表情木楞了一下,有些不敢信,问道:“王爷的意思是?”

        原本李茂倩以为自己入府三年,等待的是春暖花开,王爷终于肯用心思在后院了,却不想,她等了三年才等来的传唤,竟然是让自己卸下掌家之权?

        阎黎喝了一口王妃倒的碧螺春,淡淡茶香入口,让阎黎心情都顺畅许多,他说道:“自今日起,府中大小事宜皆由王妃打理,你有何异议?”

        李茂倩咬咬唇,眼中含着泪珠,隐忍道:“妾不敢,妾即刻回去整理账册。”

        “退下吧。”阎黎淡淡道。

        “是。”

        前后不足一刻钟时间,清宴台又恢复了安静。

        阎黎颇为得意看着徐温宴,嘴里无话,不过那表情,却是跟皇帝批准东水西调那日清晨一模一样,是为讨赏。

        “唉……”徐温宴叹了一口气,说道:“王爷,刚刚李夫人眼中的情意,你没看到吗?”

        李夫人盛装打扮,来见王爷,而王爷叫她来,前后只说了三句话,前两句是卸掉她的权,后一句是叫她退下。

        阎黎摇头晃脑道:“别人若是对我有情,我便要回应?那我岂不是要做个多情之人?若是别人对我无情,我便要寻死觅活?那我岂不是是个无脑智障之类?”

        这番话说得徐温宴不知道怎么辩驳,沉默了一会儿。

        “若是对对你有情之人太无情,终归是冷血一些。”徐温宴淡淡道。

        阎黎却不赞同,说道:“这天下,对我有情的女子多了去了,但是我就这么冷血,因为我的情,是留给我心悦之人的,不是留给天下泛泛之辈的。”

        “那王爷心悦之人……”徐温宴想说,如果被阎黎心悦,也太幸运了。

        却不想,阎黎快嘴道:“我心悦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此刻,徐温宴才知道,阎黎早就跟自己坐在一个位置上,而近在眼前,印在阎黎的瞳孔里的,不是微微惊讶的自己,还有谁?

        “休要胡说。”徐温宴微微涨红了脸,用拳头抵罪唇说道。

        跟在两位主子的身后伺候的仆人,都一一低头痴笑。

        阎黎挤着他,搂着腰,头顶在徐温宴的肩头,说道:“我对自己的王妃表达爱意,怎么能胡说呢?”

        “还有下人在。”徐温宴脸皮薄,他不能跟阎黎这样,随时随地口不择言,他自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克己复礼,言行举止都是比着君子之行而来。

        自然没有阎王爷的脸皮这么厚!

        阎黎一挥手,下人都低笑着出去了,徒留夫夫二人在清宴台,连季叔都收起小本子,笑眯眯得给两个人腾地方。

        徐温宴脸一热,就赶紧回房。

        省得阎黎又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两人那厢恩爱甜蜜,李茂倩这厢回到梧桐院,将头上的钗环粗暴卸下。

        跟着她进来收拾的丫鬟哎呦了一声,说道:“主子,这是宫里赏的,只有一件,若是弄坏了,那便没了。”

        李茂倩眼中燃烧着嫉妒的火焰,将丫鬟手中的玉镯拿过来,狠狠往地上一砸,说道:“女为悦己者容,若是没人看,要这些身外之物做什么?”

        丫鬟眼睁睁看着玉镯碎了一地,却也不敢说话,只跪下请罪。

        李茂倩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因为嫉妒使得面目狰狞。

        很快,她调整了几次呼吸,让镜子里的人恢复平日里温和的样子。

        镜子里的人看着自己,自说自话道。

        “徐温宴,咱们走着瞧。”

        三日后,徐温宴一大早就被季叔叫起来。

        阎黎被禁足,也还没睡醒,只能挂在徐温宴背上,跟着徐温宴下了床。

        徐温宴早上起来有些气血不足,背着他走两步就腿脚发软,吓得阎黎赶紧醒了,被阎黎抱回床上,让季叔进来说话。

        季子明火急火燎得进来,看到自己的主子还在床上睡,而王爷已经起来洗脸了,恨道:“哎呦,我的公子哎,您还睡呐?”

        “何事?”徐温宴抱着枕头,打着哈欠问道。

        “今日开始,您就掌管整个王府了,您可还记得?”季子明知道他有气血不足之症,叫人端来一碗蜂蜜水,给徐温宴喝下。

        徐温宴喝下后,才稍微缓过来,说道;“我记得,扶我起来。”

        收拾齐整之后,天不过才微微亮。

        徐温宴年幼时,还跟着母亲同吃同住时,也看过母亲料理家中事务的样子。

        且昨日,李茂倩就把账目送过来了,他也看过。

        除去亏空的二十万两窟窿填不上,其他地方倒是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今日我掌家,诸位管事有事可禀报。”徐温宴坐在清宴台前厅,他眼睛能看到的地方,都是穿着王府家生奴才着装的仆人。

        管事倒也好认,着玄色衣物的便是。

        “禀王妃,前院需要马车两辆,仆从八人,丫鬟两位,送两位大人回乡。”说话的正是前院的总管,冯管事。

        徐温宴知道这人乃是老太君留在王府给阎黎当左膀右臂的,是实打实的忠仆。

        “冯管家,免礼。”徐温宴坐在太师椅中,抬手让云随端个椅子来:“赐座。”

        冯管事与云随推脱一二,礼貌性过后,便也坦然坐下。

        “这是车马房的钥匙,冯管事拿了去取车,丫鬟和仆从,都是用原有的那些,伺候好两位大人回乡便可。”徐温宴手里提了一把钥匙,递给冯管家。

        冯管家赶紧上前来接住,说道:“是。”

        冯管家说的大人,想必是已经有功名在身,但不便入职朝廷的幕僚。

        这样的人在王府,有七八个之多,平时都在府中住着,但是徐温宴没见过这些人。

        阎黎坐在一旁,打瞌睡。

        徐温宴点点他,问道:“今日是哪两位大人回乡?”

        阎黎眼睛都没睁,徐温宴早起是为了料理事情,他早起,是为了陪徐温宴料理事情,说道:“欧阳和王兴吧。”

        徐温宴一一记下,云卷在一旁,也登记在册。

        云卷写完之后,让冯管事上来签个字,领了什么东西,用了哪些人,为的是去办什么事,都一一写清楚。

        这个办法是徐温宴昨日想到的。

        以前的王府倒是也有书记官记录阎黎的饮食起居,不过那都侧重于记录王爷今晚睡在哪里,明天又睡在哪里。

        为的就是能保证王府的血脉纯正,不被混淆。

        但是徐温宴乃是男子,不能生育,且王府后院的女子都被阎黎遣走了,只剩下一个被看护住的郭王姬和李夫人。

        后院人事简单,就不必要起居录了。

        但是徐温宴却把这起居录用到管家上来。

        防止有刁奴欺主,再有亏空二十万的事情发生。

        徐温宴不必跟冯管事解释,冯管事就自觉拿起笔签下自己的名字,盖了指印,才去办事。

        但是其他的人不理解为何自己办事还要盖指印,便有些不服。

        “王妃,我们在府中办了二十几年的差,没有这规矩啊?”一个年过四旬老婆子说道。

        阎黎睁开眼,刚要斥责那婆子。

        却被徐温宴按下,徐公子不疾不徐的声音说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官家是如此,那么,王府也是如此,李妈妈乃是后院厨房的婆子,应该知道,换了一种米,便是另一个口感,我不管以前是谁掌家,有何种规矩,如今我既掌了家,那我的规矩便是王府的规矩。”

        “李妈妈,可晓得了?”

        李四家的还想说什么,却看到坐在王妃身边的阎王爷睁开眼睛,目光暗沉充满杀意地看着自己。

        李四家的被阎王爷充满杀意的眼神一盯,哪里还敢造次,也全然忘记了她身后之人嘱咐的话,赶紧上前签了字,取走银钱。

        诸如此类的事情处理下来。

        天也亮了。

        徐温宴伸手打了个哈欠,阎黎让他回去睡会儿。

        徐温宴也不推脱,回房睡觉之前问阎黎:“曹伍,最近可有什么事情办?”

        阎黎边给他盖被子,边说道:“无事,我卸下兵权后,身边跟着的将领都解甲归田,他最近估计种田呢吧?”

        “正好。”

        “什么正好?”

        徐温宴困得流眼泪,抬手擦道:“让他来府里当采买。”

        “依王妃的。”

        阎黎拿过帕子给他润润眼睛,也脱了鞋,抱着王妃睡回笼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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