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客居 > 权臣大佬心动了杜蘅苏子衍 > 第六十九章 有蛇

第六十九章 有蛇


到了傍晚时分,侍者在院子里扫着雪,天气暖和起来。杜蘅这两日不愿意理如意,好在她也算是安分了下来,不用耗她心神。早上的时候,姚颂让人传了一句,他与苏子衍听闻西郊那边来了许多流民,还有一个怀着孩子的妇人无人照看。

        杜蘅从床上下来,不过穿着一身家常的青蓝色绣莲灰白暗银线的绡缎裙装,她精神气好了许多,昨天还见了她们刚入北界时候遇到的孩子,她走出房门,头上的宝华髻上缀的凤仙花钗摇摇晃晃,如意伏在院子里的一个角落中,杜蘅看见颤抖着声音问:“你在那边做些什么?”

        如意神色一凛,慌慌张张的面容间更添了几分戾气,她埋了埋土,才匆匆地来回话道:“奴婢见大人这些天好了许多,想着在院子里种些药草,咱们在锦州那边带来的草药已经快要喝完了,外面的药材不那么干净怕是喝了不好啊。”

        杜蘅抬手拂过栅栏上的积雪,雪花在他的掌心化成了水,她不自觉直了身子,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天寒地冻的,你在这里无由地种,种到来年也是生不了芽的,苦了你一番心思。”

        如意撇了撇手上的土,今日穿的是一身亮蓝色的衣裳,站到杜蘅身旁,两个人都穿着蓝色,只是她更为亮眼,显得如意的气色要更是好上几分了,白里透红,跟三月里的桃花似的,粉面含春。

        “这日头阴晴不定的,咱们不是带来了好些东西么,你后晌去领些温热的,暖暖身子。”杜蘅瞥了她一眼,不觉得如意这一身有多么的好看,只觉得分外刺眼,挥了挥手“我有些乏了,你去打盆热水来替我梳洗罢。”

        如意掺着杜蘅的胳膊,心里一惊,她更加瘦了,这两日心气好了些,胳膊却像枯树枝一样,包着一层薄薄的皮肉,人一摸,还有些硌得慌。

        墙角边的土盖了一层,还有些朱红色的颗粒掺在里面,散发着幽幽的清香。

        来人送了一碗羹汤进来,杜蘅接过碗,好生赏赐了那个下人一番,嘴边旋了一个小小的笑,让如意出去熬药,自己则把那碗东西倒进了花盆之中,张瑞权日日差人送进些东西来,有时候甚至是和姚颂苏子衍一同来,她心里怦怦地跳着,心口一阵阵发寒,仿佛是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渊里,只觉得四周越来越寒,却不知自己究竟要掉到哪里才算完。

        剩下的就被她浇了花盆中那一株绿梅,绿梅也没什么特别的样子,杜蘅坐到床榻上,不觉有睡意慢慢袭来。左右她住的远,这里也没有旁人过来,打个盹儿也是寻常的。杜蘅便索性闭上眼睛,由着自己睡去。

        如意进来就看见她又睡下了,端着的药汤的托盘的手一颤,跪倒杜蘅床前,用中指探了探她的鼻息,气息十分微弱却依然可以感受的到她的存在,如意跌坐在杜蘅的床头,眼中的泪咕噜咕噜布了满脸,她含着泪磕了个头,大人您对我不仁义,奴婢也为自己找了个新活路,从此咱们主仆的情分算是尽了。

        杜蘅睡得不深,在睡梦之中还听到了些细碎微小的声音,她勉强撑起困顿的声音一看,心下大骇,五条蛇在地下悠游地扭动着躯体,慢慢地往床铺的所在靠近。它们都吐着信子,扭动着身体向前,嘴里咝咝冒出的阴恻恻的危险的声音,光那种腥气,杜蘅已经想吐了,她往床角缩了缩。

        杜蘅硬撑着一脸镇定,额头上冒出了许多冷汗,现在正是隆冬,按道理蛇应该是正在冬雪之中长眠,不应出现在此处,而且这蛇各个都打足了精神,很明显是有人刻意为之。杜蘅冷笑一声,故意趁着苏子衍与姚颂外出,而她无自保之力时动手,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恐惧和惜命的情绪一下子抓住杜蘅的心脏,她绝对不能死在此处,杜蘅敛声屏气把棉被裹在身上,朝着床头挪去,只要打翻了床头的柜子,让它击倒地上的香炉,蛇一向是寒体,最是畏热,那她便还有一线生机。

        这地上的蛇十分好认,都是乡下常见的毒蛇,长的是有棱有角的脑袋,细小而光滑的身子,一旦被它咬上一口,就是大罗神仙也就不活。

        炉子顺势倒下,那半截的香还没燃尽,火星就着昨日新铺的地毯燃烧了起来,隔开了杜蘅与蛇群,更有一些蛇躲闪不急,被火烧伤了,散出些又焦又腥的气味儿,火向杜蘅逼来,她把床榻上的两个枕头扔了下去,蛇群被火势逼退出了屋子,又钻进土壤之中。

        杜蘅迎身一撞,一壶的茶水都浇在了头上与脸上,她仍然裹着那条棉被,三步并做两步从浓烟之中钻了出来,她顾自地往前奔跑,嗓子也被熏的说不出话来,杜蘅虽然身上逐渐失了力气,但脑子里还清楚,不敢回头看,生怕那蛇还在追赶她。

        脚步越来越迟缓,杜蘅的心也越来越麻木,她不能这样跑到前院之中,前院的那些牛鬼蛇神正等着她去死呢,自己就算这样去了,也会被他们伪造成被蛇咬伤而死,杜蘅看着窄窄的甬道,倒像是会勒死人的绳索,她折下一根枯木,揣进了怀里,估摸着时辰姚颂与苏子衍也应该要回来了,转了个头去了那边。

        苏子衍看她灰头土脸的站在门前有些惊诧,杜蘅腿一软,跌在门框旁,膝盖正中了梨花木的门槛,姚颂嘴里那口茶还来不及咽下去。

        “杜馥郁,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我与衍之不过去了半日,你就弄成了这样。”姚颂动了动喉咙,不知是该去扶起杜蘅,还是给凳子铺个软垫了。

        苏子衍用手帕垫上杜蘅的手,撑起她坐到桌旁,他的右眼皮跳了半日也有,他与姚颂到西郊时,那些流民散的散,死的死了,死状最为惨烈的还是那位怀着孩子的妇人,身下也流了许多血,他将自己的袍子盖在她身上,心绪杂乱的就带着姚颂回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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