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秦慕小童鞋（二）

于是他们一行人就这么进了菜馆点菜，慕梓栀就是秦慕喜欢就行，她无所谓，她都能将就。所以就准备看着他们点啥她吃啥，结果秦慕点完，她不吱声了，都是她喜欢的。她忌讳虽然不多，但是其中有几样是大众爱吃的，秦慕都避过去了。

        “师姐要点别的？”秦慕把菜单递给慕梓栀，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芹菜这种东西我不吃，受不了这个味道，然后还有那个西兰花，我也不行。”

        卓楠也不吭声了，这两样，慕梓栀也不吃，而且她事比较多，她看到这些个还烦，他们出门点餐都必会她这个。

        慕梓栀回神地快，然后就笑了笑地说道：“小师弟不喜欢就别点了。不喜欢的下进去，挑起来麻烦，看着烦。也不是都大的事，就不点了。我们点了不少哈。”

        卓楠撇嘴，她这是把自己心声说出来，秦慕要是这样子，亲子鉴定真的不用。要担心也是秦佘担心是不是他的，慕梓栀的烙印打得太足了。

        不过：“你怎么没学建筑学呀？”卓楠觉得他们家不回变种了呀。尤其慕梓栀这么个强大的基因存在。

        “没什么兴趣呀。我从小算数就挺不错的，而且我能从数学模型的曲线图上找到美感。别人做题是靠计算，我不用，我只要找到有美感的就行了。我高一拿了一块奥林匹克数学金牌，其实挺侥幸的。决赛题都是拼心算速度的，可是我不行，我去参加集训都没几天，心算这块差了很多。我能参赛也就因为我们老师想让我过去凑个数，顺便让我跟着涨涨见识，所以我也就不算了。我基本上每次都选那个符合美学的，最后竟然比他们漂亮国的多做了两道题，就这么把金牌拿回来了。我其实也没想着这么容易，我前前后后就集训了一个月。去那边，我就是去玩一玩的。”

        秦慕想想真的是侥幸呀。他现在心算能力也上来了，但那会儿是真的不行。但是他就那么拿了块奖牌，然后事情就不一样了。

        他比别人早念书两年，是因为他爸要忙他的事业，然后他妈又只照顾他的阿姐。他属于三不管，早年两年书之后也就是按部就班的读书，但是高一那会儿拿了奖牌回去，q大直接派人来他们学校找他谈，意思让他次年九月份就过去读大学，专业随他选。他这样子的继续念高中是浪费人才。

        但是他爸不乐意，他爸觉得他按部就班就行了。早两年让你念书那是没工夫管你，现在挺好，完全没必要着急提前念大学。你说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你未必能进去q大的门。那也不无所谓，他们家不是非q大不上的，他们家快乐教育，他考哪个大学都行。反正秦氏将来都给他，不需要学历充门面。

        不过他那会儿想去，他念书年龄比同班同学小，但还是跟周围的人没共同话语。他很不喜欢。他发现他跟比他大一点的人还能勉强聊一些，他就想着去了大学，至少有个说话的人吧。反正才高一，去了也就一学期，中间还参加了竞赛集训，跟同学也没什么感情。于是他就跟他爸墨迹了一下。不过挺意外的，他爸还是不同意，然后就忽悠他说没有高考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你不参加高考以后会后悔的。

        他信的他的鬼，想着六月份去参加高考。他们学校有高二就报名高考的，不行了话，就高三再来一年，行的话，就直接走了。他想着他也考一下，差不多点的大学他就去念，你不是不非要我去q大吗？他也不想读高中，就这么着，他就混到六月份高考，去参加高考了。他们是考完了估分填志愿表，秦慕估完分觉得q大问题也不大但是他要是读金融系可能有点悬。而且他想求稳妥。所以他找了个差不多的小本科，能走就行。

        他爸那大尾巴狼就铁了心跟他过不去。不知道他咋折腾的，反正志愿表不是他那张，他爸就给他填了q大，是真的觉得他考不上能踏实念高中挺好，反正就是不同意他去大学混。但是那会儿他不知道，他等着收小本科的录取通知书，那个小本科录取分数一出来他就知道自己没问题，他百分百能念，结果录取通知书他没收到，然后他还打了电话问了一下，确认没他，他就傻眼了。他不可能进不去呀。他这会儿不自信了，赶紧去查成绩了，他成绩出的时候也没当回事，能走就行，分数他无所谓。但是这会儿不行，他得确认哪里出了问题，他觉得他自己估分不可能出太大错，结果他成绩在盲区，查不出来。他那会儿是真慌了，不是念书的问题，这是尊严问题了。他不端着了，就给秦佘打电话，让他找关系给他查成绩，好歹他得知道他成绩。

        他爸大尾巴狼特别无所谓地说道：“查不到算了，你踏实读高中。高中的生活不错，你才高一急什么。我这会儿办事呢没空，你自己在家里玩。钱不够我再给你打一点。”

        秦慕咬着嘴不说话，他不甘心，他想着他得去学校一趟，他老师对他不错，尤其是那个带他集训班的。然后他准备去找老师的时候，他收到q大的录取通知书了，他成绩也出来了，全市排了第十，所以才在盲区范围查不到。这会儿他人生完整了，也可以去念大学，他家老头爱说啥说啥，他死活都要去。他就不想在高中呆着了。

        不过秦佘还真没拦着，他是认真的跟他讲道理：“国家安排18岁念大学，不是单单学业上修完，还有心智上。你不要觉得自己早慧和同龄人玩不到一起去你就算是成年人，你身体还没长开本质上还处在少年阶段。心智上去了你身体没张开更不是好事。那么多少年天才，国科班的，牛的多了去了，14岁念大学，你不是最小的，也不是第一个，之前很多人的下场都不好。我的意思是你还是踏实的念高中，我也不急着要你来公司上班。这次我跟q大那边负责人说好了，你既然什么都够了，那么晚两年你过去报道他们也同意招收你，就当给你保留两年的学籍。你在高中剩下的两年时间是学习还是玩都随你意。比别的小朋友多两年自由的时间不好吗？”

        坦白地说挺心动的，他爸那个大尾巴狼肯定能给他争取来最好的。可是吧

        “我觉得没必要虚耗两年的时间在学校呀。我可以毕业以后在社会上玩几年。等着同龄人都毕业工作，我再参与进去。而且那会儿我更自由呀。”秦慕真的算算术出身，他这个账算得特别明白，在学生时代虚耗是学生，再自由都是有界限的，念完了书，他混起来就自由多了。

        秦佘这么多年一直是忽悠别人的，也没几个不上套的，第一个不听从他安排的是慕梓栀，这会儿人在大西洋彼岸，第二个就是秦慕，而且人家是思路清晰，算盘打的很好。这对母子就是生来克他的。他也没啥办法了，他只能让秦慕去念大学，他也知道他跟那帮高中生没话题，他挺懂那种感觉的。但是他也是担心秦慕的身心发育问题。他跟q大招生办聊的时候就重点说了这个问题，十四岁本质上是少年期，他早慧不代表别的。他们在这方面吃了不少亏，所以就松口答应了。等两年秦慕也成不了伤仲永，秦慕这会儿真来，要是成了伤仲永，他们得不偿失。

        秦慕刚念大学那会儿，秦佘推了所有外地的工作，他就留在北城。他平时虽然不怎么在家里，秦慕的生活他也不怎么管，但是秦慕的事他都知道。他是知道他没事，他也不想过多的干预。可是那两年他得放眼皮子底下看着，稍微有个啥问题，他可以及时干预，不至于后果太严重了。

        事实上，秦慕很好的传承了慕梓栀的性格，秦佘也没对他做过多的要求。他在大学的日子佛的很。他不跟别人比，也不参和他们的勾心斗角，因为秦佘在北城呆着，秦慕隔三岔五就回家跟他爸吐槽一下他们班那些傻子，就那些破事他一眼就看透，他们还得上演柯南探案，简直了。秦佘看着秦慕也没啥其它反应，然后还是不太放心，就想办法给他请了心理医生，不敢明着来，因为怕准备好了，测不出来。就这么着第一年平静的过去了，然后第二年他就放手了一些，秦慕还是那个样子，除了长了长个子，他也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

        他提心吊胆等他到了16岁，这会儿已经可以算是迈入成年了，他觉得自己劳心劳力了两年，都是小兔崽子非要念大学给他闹腾的。他既然一切良好，你想着毕业后逍遥自在几年，想什么呢。我让你在高中玩两年，我还能到处跑一跑，偶尔也交个女朋友，你倒好非要念大学。你是自己念了快快乐乐的两年大学，他都快老十岁了。

        慕梓栀那个不负责任的，她生完孩子就觉得完事了，剩下事都是他一个人扛的。秦慕在念书上是不需要费心的，但是其它上面，跟他的母亲其实是一样的，不省心的很，而且有了想法就要执行，非常坚定，百折不挠。

        这些事情有些是秦慕知道的，有些是秦慕不知道的，他就一边吃鱼肉，一边唠家常似的跟他们说了些他知道的。

        慕梓栀没办法昧着良心说秦佘混蛋，他确实想的很周到，而且估计在秦慕无知无觉的时候肯定做了更多的事情。养孩子是一门技术，孩子的身心教育都是作为课题去研究的。慕梓栀是有去听过课的，她照顾不了秦慕，但是她就想分散注意力。

        卓楠关注的重点不在这些，他在于

        “你还能从那些曲线里看出来美感。”然后他推了推在手边的慕梓栀，跟交流一下意见：“秦慕这个经历，跟咱们那位黑心资本家有的一拼吧。不知道将来能不能拉出来比一比呀。”

        “黑心资本家是谁？”秦慕好奇了，他师兄口中说都的人，应该不会太差了。

        “莫垚，在华尔街混的。”慕梓栀说的简单。

        这个名字其实没多少人知道，莫垚在横扫华尔街的时候，大家不叫他莫垚，虽然他一直这么介绍他自己，然后他们记住的都是charles，mo。这两个词。所以这么叫他名字的，除了他家那几位，也就慕梓栀他们了。当然卓楠都是无事黑心资本家。有点事才会叫。

        “是那个charles吗？”秦慕认为自己说的不够准确，他继续补充道：“他应该叫charles，mo。”

        然后卓楠点头：“你们混金融圈的，还背个人简史呀，能把这两个名对上的人不多呀。”

        秦慕不知道怎么说，别人他不知道，他肯定是把喜欢的几个都自己研究过了，这位charles，他最喜欢，因为他是种花家的。他们种花家就一位。

        “他虽然从基因到血统都是如假包换的种花家的，但是他本人不是。他是纯的不能在纯的香蕉人，而且他出生在漂亮国，接受漂亮国精英教育长大。你在他身上看不到我们这边的思想。”慕梓栀看出来秦慕的想法，她有必要让他清醒点。那家伙代表不了种花家。他变种的特别彻底。

        “师姐我觉得你说的不对。我没见过他本人，但是他所有记录在案的操盘我都看过了也复盘过。你们的作品能传达你们的思想，我们每一次的操盘也都能体现出这是一个怎样的人。”秦慕很认真地说道，他知道他们相熟，比他更有资格讨论他，但是他认为他不会错的，于是他说了说他的想法：“charles现在被人津津乐道的几件事，要从他做空脚盆鸡开始，那次他基本上是没有余地的，也就是随着过去的大鳄一起搞事。脚盆鸡那会儿被他们折腾的直接经济倒退，外界分析说漂亮国政府有干预，所以脚盆鸡那么惨，但是如果没他们这些大鳄搞事，脚盆鸡至少还能喘一喘，然后经济倒退跑不了，不过不至于到了今天他都缓不过来。那次搞事他们下手挺狠的，而且那事是charles带头的，一开始那些大鳄没反应过来，然后他们来了，乐瞳基金也没有退，添柴加油的事没少干。他们确实捞到了不少票子，但是不折腾后面的，也不会少多少。后面的事情比较多此一举。但是我那会儿复盘的时候就觉得干的漂亮，就应该把脚盆鸡弄死，让他死得透透的。然后就是97年港城那一役，我们都知道是种花家的□□货币体系和稳定的资金让港城熬了过去。最后索罗斯惨败而归。不过那之前，charles是干了几件事情的，特别细微，但是时机特别好，港城就是那么一线生机的吊着，没崩了也没死了，最后熬到种花家的支援，索罗斯走了，charles捞了一票子，但是不能忽略了一件事情，他没必要之前出手，他可以等种花家过来，等港城软着陆后再出手，那样钱不会少也不至于千禧年被人搞的那么惨。索罗斯那会儿摆姿态说是一码归一码，但是跟他混的人，还有不少想讨好他的人，千禧年可是蜂拥而上。据说他资金链断了，客户要求撤资，他是自己东拼西凑，押上他全部的资产，最后逆风翻盘的。那个翻盘我也看了，有几个没死透彻的，还存在一线生机，就是种花家的。你觉得这样一个人还是香蕉人吗？”

        慕梓栀惊掉下巴了，她宝贝这是做了多少功课，查了多少资料，他们几个跟莫垚一起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的，也就是觉得他人还可以，是个君子。可真没觉得莫垚还有当无名英雄的天赋，她应该让秦慕整理一下，回头给莫老夫妇看看呢。这样子他在家里就不用受冷板凳，他是做了贡献的，不是她生掰硬套的。

        “秦慕，你没看到人，容易产生朦胧美。那家伙冷心冷肺了那么多年，你见了人就懂了。你说的那些是不是他的一个不留神，又或者是你的牵强附会呢。”卓楠不以为然，他才不会为了秦慕这几句就对莫垚改变看法呢。他可是跟他打过交道的，黑的很。

        “行了，我们不聊这个。饭吃好了我们去打野战。”慕梓栀觉得他们还是聊一聊自己。她想让秦慕写总结也就想给莫垚蹭个好人品，别的随他吧。莫垚现在真的是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外物诸事任君评，千秋历史随卿论。他自己不在意。

        “我们走了，这会儿叫个车，十分钟就到了。”卓楠收拾包裹，慕梓栀去结账。秦慕跟着他们出来玩就没想着花钱，都叫师兄师姐，就花哥哥姐姐的钱，太算计了，反而生分了。

        秦慕一直玩到晚上八点以后才回家，他衣服上挂满了彩弹的粉墨。然后被他师兄师姐送到家门口，他是想邀请他们来家里坐坐的。不过那两位说了，太晚不去了。以后有机会再说，他也就没强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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