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天气一天天地变热了，酒楼里研发了一些新菜式需要我裁定。不单单是我，京中许多官员都有着自己的产业。
我不爱喝酒，主要是喝酒容易误事，而且我喝酒上脸。但奈何卖酒的收入实在太高。又有兄弟帮我弄来的榷曲，让我可以自行酿酒售卖，收益就更加可观了。
因为我还没有成家，所以俸禄一多半都是放在官中。我又爱喝茶，少不得再找些来钱的出路。因此我对酒楼的事情自然也是多上些心的。
等我把酒楼的事情处理完，到胡老板那去的时候，茶楼小厮远远地见到我，忙出门将我拉在了门外。“公子，不要进去。”
“你这不是开门营业了吗？怎么不让人进。”我笑道，“你们不做生意了？”
“怎么不想做生意，只是您是老顾客……”那伙计吸了口气，“前几日有一个漂亮的姑娘，来打听你的事情，这几日里一直在这茶楼里守着……”
茶舍伙计说话时都是遮遮掩掩的。但表情却是戏谑的，像是在看一个负心汉一样。
我自认清白，自然地踏进了茶楼里。只一进茶楼，我就看到了那伙计说的人——二楼雅坐上的高小姐。
“好巧啊！”高慧笑道，“哥哥也是来喝茶的吗？”
“来茶楼不喝茶，难不成还是来这里找人的？”
高慧有些尴尬，红着脸，低着头，小心问道：“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我笑着问她，“知道你在这里一连喝了好几日的茶？”
果然高慧的脸更红了，“我这不是想偶遇吗？”
只才说完，她又低声抱怨道，“谁知道你一连几日都不来。我的私房钱都要喝茶喝空了。”
“这倒是我的不是了。”我笑道，“多少钱，哥哥赔你。”
“不用、不用，也就是少买一件衣服的事情。”高慧笑道，“要是哥哥心里过意不去，就送我件衣服吧。”
“你这会子倒是心思热络。”我取了桌上茶盏，另到了一杯茶。
芳香怡人，柔和顺滑。这是胡掌柜这里最上品的茶叶了。我不过偶尔解解馋，一个月才点一两次，没想到高慧一直在点的这种茶。
“怎么样？”高慧满怀期待地看着我，“这是我这几日尝到最好喝的茶了。”
我笑着点点头，“正好马上入夏了，也要给清瑶和清越挑两件衣服呢。和你的衣服一块挑了。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款式。”
高慧笑道：“那正好我和哥哥一起去啊。我来帮你挑，保管她们两姐妹满意。”
我低声问道：“你不是定亲了吗？不用花时间准备嫁妆的吗？”
高慧拉低我，在我耳边说道：“我退婚了。”
“这事可不是能够儿戏的？你当真？”
“嗯，信物都收回来了。”
“你父亲同意了？”
“欧阳旭没有那么好？他只是长得好看了些。况且我斗不过他。”
“夫妻间本就不是相斗相争的，况且出了什么事，高大人会为你做主的。”
听说了高慧要嫁的人是欧阳旭后，我也是托人查了他的情况，可惜他一界白身，什么都查不出来。
却找到了他科举时做的试卷。他虽说在策论方案上有些稚嫩，但看待问题却能一针见血。不过是因为在官场经验上有些欠缺。假以时日，必然能成为朝中重臣。
“不会的，”高慧摇摇头，“父亲他都不愿把江妈妈和秋竹还给我。”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细讲一下。”
“都是欧阳旭的错，她散布我善妒的谣言。说我害人。”
“他说了什么？”
“他说了之前有个六品官妹妹给他送花，结果被我弄瞎了眼睛。又有一个老先生想把女儿嫁给她，结果被我弄下水，颜面尽失。”
“他编出来的？”高慧妹妹我是了解的，这些事情她绝对做不来。
“嗯，我也是才知道的，他编出这些话来哄他之前的相好的。”高慧说得十分气愤，“且不说我还没与她成婚，就算是与他成婚。他入赘到高府里。这些莺莺燕燕他自己不想着处理，我更犯不着去管。”
“这种人确实不值得托付终身。”诽谤一个女子，确实是下作人物了。
“就是，况且他自己拎不清，还没成婚就想着齐人之福的事了。”
“那这关你江妈妈和秋竹什么事？”
“奶娘之前找了顾赵氏，就是欧阳旭之前的相好。她和我说，她看见欧阳旭在大街上和顾赵氏拉拉扯扯。
她问了欧阳旭，欧阳旭说是顾赵氏缠着他不放，所以妈妈给了钱，让一个小乞丐去里面告诉顾赵氏别再缠着他了。结果那个小乞丐自作主张，惹出了一堆事。”
高慧长叹一口气，“要不是她把那个茶楼弄得和青楼一般，江妈妈就自己进去说了，我们三书六礼的，名正言顺的关系。只说出来便足够震慑她了，用得着使这种下作手段。”
“到底是什么事情？”
“那乞儿贪财，得了钱不传话。又扯出那食物有毒的事情出来，想再挣一笔……顾赵氏最后找上门来，又说了之前的两件事。
那些事情虽不是江妈妈做的，但是她却顶了锅，父亲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我的江妈妈和秋竹赶走了。”
“伯父没同意退婚吗？”
“同意了，不是父亲做主，我也是没办法退婚的。只是我想不明白，父亲都知道他的为人了，为什么还要将江妈妈与秋竹送走。”高慧说得义愤填膺，“江妈妈是无辜的。”
略想一下，我便明白其中的关窍了，高父是拿这事换高慧的退婚。但要这么说的话，她估计又要愧疚难受了。
我改变换了个方法解释道：“这事要是日后抖搂出来，对欧阳旭的前程不好。虽然你不再与欧阳旭结亲了，但不代表要结仇。这么……”
“可是我从下就是吃江妈妈的奶长大的，她对我而言，犹如第二个妈妈。秋竹又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她不来伺候我，我日子都没法过了。我都不知道我东西丢在哪了。”
“哥哥和你保证，过段时间风头过了。伯父会将你江妈妈和秋竹接回来的。”
“真的吗？”高慧的眼里一下就亮了。
“真的，”我冲她点点头，“你和伯父说，江妈妈和秋竹犹如你的左膀右臂。伯父既要把她们二人送走了，便要他再给你找出两个新的出来。”
“可是谁都不能代替她们。”
“她们自己可以代替她们啊。换一个名字，再回来就好了。”
高慧的眼睛发亮，却又有些迟疑，问道：“可要是父亲不答应怎么办？”
“要是还不答应，我再去帮你说。”
高慧问道：“立字据？”
“好，立字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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