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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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夜小姐，这里有位伤得很重的孩子，请您过来看一看！”
“好的我这就过去！”
蝶屋送来了一位看上去1112岁的孩童，他浑身是伤，已经昏迷过去了。
“是天音大人送来的，与鬼搏斗受了重伤，做了应急处理，但是伤了好多天才被发现。”
一旁的助理简单概述了情况，十六夜也换好了手术服，来到治疗室。
只见小孩浑身是伤，气息微弱，伤口上也生了蛆，感染的很严重。
“消炎药膏、抗生素。”
伤口处理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同时十六夜抽了部分血，用于血型比对。
在十六夜加入蝶屋后提出了一些改革性的建议，她将所有鬼杀队和隐成员的血型进行采录，在突发情况能争分夺秒。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伤口也都缝制完毕，只是小小年纪浑身包扎着绷带让十六夜于心不忍。
小孩的身体素质很棒，没多久就清醒过来，吃力的张开双眼，眼神无光，虽他一声不响，但却能感受到隐隐的愤怒。
“你好，无一郎？可以这样叫你吗，现在感觉如何。”
“这是哪儿，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无一郎依旧很虚弱，十六夜替他拢了拢被子，轻柔地抚摸他的脑袋。
“我知道经历了这种事情，无一郎会很混乱，现在先想办法活下去吧，别担心，你一定能找回你失去的记忆的。”
无一郎睁大双眼，泪眼涟涟，却不知是为何而流。
第二日，主公和天音大人前来探望无一郎，并决定在伤口痊愈后，让他学习呼吸法，加入鬼杀队。十六夜也从他人口中得知，无一郎是初代呼吸法创始人的后裔，或许会有着他人无法企及的才能。之前天音大人曾多次登门劝服，但都被赶了出来。
在十六夜的细心照料下，无一郎很快就痊愈了。在当天，无一郎就拿起了木剑在后院里训练剑法。
“无一郎，要不要吃些水果休息一下？”
出于本能的关心，十六夜端来切好的水果来到后院，已经不停歇锻炼了一上午的无一郎想必也该累了。
但无一郎的目光并未转移，依旧集中在挥剑上。十六夜试图走近些，认为是无一郎训练的太忘我没听见。
“你很碍眼。”
出乎意料的回答，让十六夜有些尴尬，她停下脚步。
“啊，不好意思，那水果我就放在那儿了，记得劳逸结合。”
“你是谁？看起来很弱啊，你也能指导我？”
十六夜有些诧异，仔细的分析无一郎的情况。
[许是因为忘记了一切，连情感的感知也忘记了吧……]
十六夜并不恼，送之以温柔的笑容。
“是这样的，我确实很弱，我是十六夜雪，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我，现在就不打扰你训练啦。”
在之后的时日里，无一郎日复一日的付出他人难以想象的努力，别人只认为他是天才，却不知他为了能尽快提高技术多次因吐血进入治疗室。
看着与自己有些相似经历的无一郎，十六夜不免更加在意。
月色微凉，银色的柔纱洒在蝶屋。本该在治疗室的无一郎不见了踪影，十六夜前去寻觅，却在自己平日里独自放空的长廊里看见他。
十六夜轻笑，去后厨热了一杯牛奶，走到无一郎身边坐下，杯子放在他身旁。
“喝杯牛奶吧，刚热的。”
晌久，无一郎才转过头来。
“你是……谁？”
十六夜尴尬的笑了笑，果然还是记不得自己。
“我是十六夜雪，无一郎也喜欢在这儿赏月吗？”
无一郎不做声，默默的喝掉了送来的牛奶。
“虽然别人不知道，但我能理解，记不住事情的你心中的不安，你付出了足以让人吐血的努力，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常来这儿，这儿很安静，也没有人来。我每周都会就这样呆呆的看着星空什么也不干，这样第二天心情就会好很多……”
不知不觉的，十六夜就一股脑的说了很多，无一郎并没有回应，但也不烦。语毕，二人就这样静静地坐了数个小时，直到隐成员到处呼喊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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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南东，南南东，有鬼出没，十六夜，无一郎即刻出发，即刻出发。”
仅仅两个月的时间，无一郎的剑技就已炉火纯青，可以单独出任务了。
十六夜准备好医疗箱，换上羽织，就来到后院无一郎常常训练的地方，虽说至今无一郎仍不完全认得她，只觉得眼熟。
“走吧，无一郎。”
无一郎的鎹鸦对他及其喜欢，不停的在周围人那里吹捧，十六夜也不例外。
“这孩子可是天才，你小子别拖他的后腿！”
“是。”
十六夜跟随无一郎的脚步，来到一处偏远地区的村子，与哨岗报备的人交流过后，他前去与村长交流，得到同意后这才放行。
这个村子从进入时就觉得诡异极了，路上的行人很少，见到外来的他们也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据鎹鸦所说，这个村子从几个月前起就接连不断的出现失踪者，并且吃的都是外来者，于是外来者基本都逃光了，基本也没有人愿意再来村子。之前派来此地勘察的成员也都没再回来。
“喂，这个大叔，你可见过鬼？”
无一郎挡住一位男子的去路，他的直白发言吓得十六夜一激灵，早知道鬼杀队是不被政府认可的，世人大多也不知有鬼的存在。
“什么东西，你这个小鬼真没礼貌。”
大叔抡起拳头就要给无一郎一个教训，十六夜见状急忙赶上前挡住无一郎，拳头正中她的左脸。
一个拳头下去，十六夜被打的眼冒金星，栽倒在地。
“喂，你！”
无一郎对十六夜的行为很是吃惊，只见十六夜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留下了拳印，清晰可见，脸蛋也红肿了起来。
“不好意思啊这位先生，这是我弟弟，出来乍到有些紧张，所以说错话了，还请见谅……”
十六夜将无一郎护在身后，单从身高上看甚至稍稍矮了一点，身子也十分瘦弱。
“嘁。”男子双手抱臂，“这个姑娘长的倒还不错，要不陪我喝两杯，我就原谅他了？”
“不了不了，我们就在此停留一晚，我看这儿都没什么人呀，怎么回事？”
十六夜挥挥手，和男子保持距离。
“还能怎么样，都说村里出了吃人的怪物，村长也不干人事，成日烧香拜佛的，这有什么用。哪儿有什么吃人的东西，估计是一两个外来人自己离开了吓唬人。”
“原来是这样，那谢谢您了先生。”
十六夜鞠完躬打算离开，却被男子抓住手腕。
“诶，别走啊，陪小爷我喝两杯，我再送你安全出村如何？”
“先生，请您松手！”
十六夜试图甩开男子的手，这时，一直沉默的无一郎向前一步，握住男子的手腕，突然使劲。
虽说比起柱，无一郎的力气并不算大，但与普通男子相比还是完全不在话下。
男子疼得龇牙咧嘴：“你这个小鬼——”
“快走。”十六夜拉着无一郎的手腕见机就跑。
他们跑进了一个小巷子，巷子深处有家旅馆，门可罗雀，一位老奶奶慈祥地坐在门口晒太阳。
“奶奶，请问这间旅馆还住人吗？我和我弟弟途径此处，来这暂住一晚。”
老奶奶睁开双目，似乎并没有听见，十六夜放大了音量，凑在她耳边又说了一遍，她这才摇了摇头：“小姑娘还是别来这儿了，这儿不安全。”
“没事的老奶奶，我弟弟会些功夫可以保护我的！”
老奶奶叹了口气，就带领着二位进了旅馆找了间干净的屋子。
“为什么要替我挨打？”
整顿好了之后，无一郎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他觉得刚刚的画面非常刺眼仿佛在哪见过一般。
“诶？无一郎居然记得诶？没事啦，我很抗打的，因为我觉得我和无一郎是朋友嘛，而且无一郎年纪比我小，我理应照顾你的，我还要谢谢无一郎刚刚帮我解围呢。”
十六夜并不在意刚刚那一拳，反倒是无一郎能记得半小时之前的事让她很意外。
“可是你比我弱。”
“是这样的，强者可以保护弱者，但无一郎也有需要被保护的时候吧。”十六夜清点起药品，“而且我觉得无一郎很辛苦了，虽然别人不知道，但我清楚无一郎的每一步都举步维艰、如履薄冰，这样太累了，我想或许我能尽力帮到你什么。”
无一郎并没有给出回应，只是呆呆地看向窗外，等待夜幕降临，而十六夜对此反应也习以为常了。
太阳渐渐落山了，在旅店内的十六夜也没有闲着，她分析起情况。
“这个村子从旅店上看至少也有一个星期没有外人来了，但是鬼肯定不会甘愿等着。能对外来者了如指掌的，我想肯定是要接触到外来名单的人。”
十六夜对着无一郎比划着，虽然不知道他能听进去多少，但还是要尽可能看清局势。
“我们进村时是需要到村长那儿报备的，所以能得知情况的只有村长和报备的人。今天我们动静那么大，我想鬼那边也会有所行动，所以我计划是守株待兔，我去保护奶奶，鬼的话就交给你了。”
无一郎依旧没有反应，但是问题不大，他的鎹鸦也在一旁听着计划，有问题可以由她负责提点。
天彻底黑了，十六夜假借无聊想找老奶奶聊天为由，留在了她的房里。为了避免把鬼吸引进老奶奶的房里，她并没有多说话，只是安静的为她泡茶。
无一郎的房间里并没有点灯，足以与柱比肩的他立马感受到了来势汹汹的鬼——下弦之伍。
只听楼上咚咚咚的急促脚步声和尖锐的声音，十六夜明白是战斗开始了。由于老奶奶有些耳背，所以十六夜在嘈杂的声音响起后，就开始提高音量讲话。
“是不是有什么声音啊？”
老奶奶发问，站起身子想前去看看情况。
“没事的奶奶，您坐，我弟弟晚上喜欢复习武术，所以有点声音，我一会去批评他！”
“啊这样啊，小伙子别受伤了。”
“嗯嗯，谢谢奶奶，我会告诉他的。”
十六夜有些心不在焉，不能为无一郎帮上太多的忙，也不知情况如何，只能焦急的等待结果。
大约两个小时过去了，楼上的声音彻底平息了，十六夜看向窗外，见无一郎的鎹鸦敲了两下窗户。
成了！
十六夜欣喜地跳了起来：“奶奶时候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得到同意后，十六夜以极快的速度回到房间。无一郎捂着手臂上的伤，呆呆地坐在地上。
“太棒了无一郎，刚刚银子告诉我是下弦之伍！”
十六夜扑向无一郎，搂着他的脖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下弦之伍却要无一郎独自面对，不过这样一来，无一郎就可以成为柱了，太好了！”
朝霞渐渐扩散，头顶的天色也被那柔和的红色映得淡了，淡了。天也亮了些。
十六夜收拾好行李准备启程回去，看见旅馆正门口树下站着位老者。
“请问您是村长吗？”
十六夜走上前去，她心里有了推测。
“吾景，吾景他是不是——”
老者干裂的皱纹上挂上了泪水。
“是的，他吃了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留他祸害别人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能伤害村里的人，我实在没办法了，我只能——”
只见老者跪在地上，耄耋之年却要遭受儿子鬼化和失子之痛，这一切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十六夜将他扶起。
“虽然没有更好的办法，但我一定会努力研制出药水的，村长，请您节哀顺变，但您也要为您包庇鬼杀人的行为付出代价。”
老者忏悔的低下头，村里不会再有吃人的怪物，不知村长又会如何弥补这一切，唯一知道的是，他不会再当村长了。
12
“嗯，无一郎做的很好，已经符合成为柱的条件，其他人意下如何呢？”
柱共同会议上，主公慈爱的看向无一郎。
“唔姆，握刀短短两个月就成为了柱，实在是太优秀了，炼狱完全没有意见。”
“真的华丽啊，我也没有意见。”
“时透君在蝶屋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我自然是欢迎。”
“无一郎真的好可爱呀，不过他是男孩还是女孩呀。”蜜璃心想
其他柱无不对无一郎两个月杀死下弦表示震惊，但无人反对，就这样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柱。
“唔姆，同为九柱，以后要共同努力了呀！”
杏寿郎拍了拍无一郎的肩膀，紧接着又去执行任务了。
“无一郎，恭喜恭喜！”
听到鎹鸦传来消息的十六夜在无一郎回来之前就备好了他爱吃的酱油萝卜。
“十六夜……雪？”
无一郎在脑海中仔细搜寻她的名字。
“是哒！太好了，你终于记得了！”
十六夜端出酱油萝卜，摆在无一郎的桌前：“且当作是无一郎成为柱的小小礼物了吧，还请不要嫌弃。”
“嘎，十六夜，嘎——北北东北北东，有鬼出没，十六夜与富冈义勇速速出发，嘎——”
最近的任务极多，十六夜也常常跟着鬼杀队的成员外出执行任务。
自从上次受伤之后，十六夜与富冈的关系也渐渐融洽了，有时在去集镇购买药材的时候遇上富冈就会闲聊几句。若是正好买的药材多的话，十六夜也会请求富冈搭把手。
虽说富冈面如冰山，但心底里还是温柔的，面对这类要求自是不会拒绝。
在将大量的药材带回蝶屋时，富冈也会顺带着帮忙整理。作为答谢，十六夜会为富冈做一顿鲑鱼萝卜，每次看到富冈对食物露出笑容，也能让十六夜高兴许久。
久违的与富冈共同做任务，十六夜收拾好物品就赶紧出了门。
“富冈先生，好久不见。”
“听说你又遇上了下弦。”
“是的，不过无一郎很厉害，一个人就把下弦打败了。”
“嗯。”
富冈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带路，十六夜赶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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