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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皇子脾气与卷宗漏洞


阿宁听了半天也没听出这和江老夫人不杀江一清的儿子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想借自己的孙子羞辱江夫人?

        一时想不出所以然的阿宁想起了另一件事,于是她问道:“不是说当初江老夫人身边还有两个娘家姑娘吗?”

        “那两位,一个是她嫡兄的嫡长女,一个是她嫡姐的嫡次女。”

        阿宁懂了,合着都是她自己嫡亲手足的嫡亲孩子呀!

        “那这俩人后来去哪儿了?”

        慕清越呵呵冷笑了两声后才说道:“全嫁给了江家人,这两家人还都发迹了,一家生了两个嫡亲儿子不说,嫁的这俩人都在明都混到了一官半职。不仅如此,和这两家关系亲近的江家人也都官运亨通。”

        陆景非插嘴道:“这些人也算是十皇子一派,这不就证明江家老太太早就和千家勾搭上了!”

        阿宁感觉自己看明白了,可是整件事情的细枝末节还有些理不通顺。她现在需要静下心来认真盘一盘,而且现在有件事务必要马上去办。

        “如果我们的猜测不至于错的太离谱,那么那些术法里一定存在一个能够控制女鬼的东西。我在那个院子里没有发现,其他地方也没有找到,我感觉那东西一定在那个老夫人手里。不管我们接下来准备做什么,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这个东西。这件事宜早不宜迟,你俩马上去!”

        陆景非看了看外面明晃晃的大太阳,他不确定的问道:“我俩大白天在人家家里偷东西,你觉得合适吗?”

        阿宁没说话,就是直勾勾的看着他。

        陆景非被阿宁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毛,他急忙扯来慕清越商量起来,最后得出结论,听取阿宁的建议,早去早安心。就是……

        “那个东西,会是什么东西?”

        不说具体些,他们总不能把所有东西都搬回来让阿宁自己分辨吧!

        阿宁想了想,说道:“这东西一般不大,但具体是什么不好说。不过你们也不用着急,你们凭感觉也能找到。那东西一定有浓重的血煞气,你们仔细感觉就能感觉到。”

        陆景非还是不明白,于是又问:“血煞气是什么感觉?”

        “这种气息很明显,如果你不痴迷杀戮,遇到之后会出于本能的感到危险,而且它会让你感觉很厌恶。”

        陆景非还想再细问问,慕清越却硬拽着他出了屋。

        两个人很顺利的偷溜进了江老夫人居住的院子里,他们没有找太久,一块手掌大小的黑色骨片就被慕清越从暗格里扣了出来。担心被发现,陆景非还从外面找了块大小颜色差不多的陶片放了回去。

        这骨片很像人的头盖骨,手感很轻,但凉的人心里很不舒服,慕清越用衣服一裹,提着就回了小院。

        他们俩一前一后一进小院就看到了坐在院子里的一群人,这其中就有失主江老夫人。这俩人面不改色心不跳,走上前就打招呼。

        “越公子这是?”

        江一白看慕清越这架势,不太明白他这是要干嘛。

        “噢,宁公子要的东西,他特意叮嘱我不要见光更不能用手碰,我就想了这么个法子!”

        阿宁抬头给慕清越竖了个大拇指,毫不吝啬的称赞道:“动作真快,必须嘉奖!行了,东西先放屋里吧,别吓到一家老小。”

        慕清越应了一声就提着东西往屋里走,完全不理会清风道长询问探究的眼神。

        陆景非本来也想跟着一起回屋,阿宁拦住了他,然后指着左侧的江老夫人,说道:“十九公子,来,江老夫人有话要问你。”

        出门在外不方便用本名,所以有个代称十分有必要。

        陆景非看了又看坐姿不逊土匪头子的阿宁,最后在她身边坐姿端正的坐好。不管对方态度如何,基本礼仪还是不要丢的好。

        他这边刚落座,那边江老夫人就开口问道:“十九公子家居何处,家里是做什么营生的,家里如今还有什么亲人?”

        陆景非抬头看向江老夫人,他好一会儿才勾起嘴角笑着说道:“都说江老夫人是大家族出身的贵小姐,没想到竟然连不该问不要问的规矩都不懂。还是说,江老夫人觉得自己有个大靠山,所以就谁也不用放进眼里了?”

        阿宁撩起眼皮看陆景非,心说这位怎么就突然心情不佳了,这皇子脾气说发就发呀!

        虽说是江老夫人先说话不礼貌,但是也没有必要拿人家没教养这种事情直接骂人呀。阿宁觉得他这反应,有点儿像闹脾气。

        陆景非这话一出口,院里这些江家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了。也是,江家在朝廷里有好多人是当官的,结果被一个后辈在他们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拿话训斥,换谁谁也不能高兴。

        一时间,院子里安静的很尴尬。

        慕清越从屋里走了出来,他手里还拿着一个黑皮包袱。外面的对话他听到了,不过他不打算帮江家人缓解这份尴尬。

        他们是不想透露身份,不是不能透露,凭什么要让陆景非一个皇子受一个老太太的审问,她配吗!

        陆景非接过慕清越手里的包袱,慕清越扭头看到阿宁的坐姿,他伸手推了推她的膝盖,轻斥道:“坐好了!”

        阿宁把腿放下,勉强坐得端正些。慕清越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多事,很自然的到了陆景非另一侧落座。

        陆景非将手里的卷宗认真迅速翻看一遍,他转头看向低头喝茶的慕清越,问道:“还有吗?”

        慕清越放下茶杯,想了想才点头说道:“那边带消息来,说是还在详查。毕竟时间久了,总需要些时间。”

        陆景非想了想,他转手就将卷宗递给了阿宁,“你瞧瞧,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阿宁接过卷宗翻看起来,边看还边点头。没办法,她是由衷敬佩当年办案的这群人。

        凉城木家堡灭门一案,卷宗上写的是土匪作乱,除了土匪下手狠辣几乎没有留下活口之外,还真挑不出毛病。

        “上面写着,木堡主之子是在距离木家堡十里外的破山神庙里被发现的,发现的时候人已经被砍得面目全非。”

        阿宁觉得,非要挑毛病的话,这一处是个毛病。

        陆景非拿过卷宗看了一下,上面确实是这么写的,只是:“这有什么问题吗?”

        阿宁还在想怎么跟他解释,那边的慕清越拿过卷宗前后翻看一遍后,指着卷宗上的某处说道:“验尸单上对尸体的描述有些奇怪。”

        陆景非又看了看,上面写着死者四肢粗壮,手足多处有硬茧,于是说道:“木公子自幼习武,上面不是写得很清楚吗。”

        阿宁已经意识到自己看问题的角度不是他俩看问题的角度,两个角度都存在问题,可是阿宁不确定他俩能不能理解她所发现的问题。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导,阿宁顺着他俩发现的问题说了下去:“你们也自幼习武,你觉得你们俩谁符合上面的情况。还是说,这位木公子还过过几年苦日子?”

        听完阿宁的话,陆景非转头看向慕清越,慕清越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陆景非想的却是,这具尸体不是木公子,那是不是代表着木公子也还活着?

        阿宁看着另一卷名册说道:“从这上面对江一清的记录来看,他福泽厚重能庇佑子孙数代。不仅如此,他还是个富贵长命的人。福气好到堪称老天爷亲儿子的一个人,最后却落了个身首异处英年早逝的下场,这事问题大了。”

        陆景非仔细回忆关于江一清的记忆,他的脑海里有个模糊的画面。

        在泰和殿里,他躲在龙椅后面偷偷看底下,文武百官分列两侧,中间站着一个身姿挺拔的年轻人。因为离得太远,模样看不清楚,他只听到老相爷激动的一直夸赞那人是百世难遇的旷世奇才。

        他父皇很开心,当时就要给年轻人封官加爵。他乐意,百官们不乐意,一时间朝堂之上吵得比一百只鸭子成了群还热闹。

        陆景非看得太高兴笑出了声,不出意外的被他父皇揪出来象征意义的打了几下屁股,他也很配合的扯着嗓子哭嚎起来。他一哭,下面不吵了。

        事情最后结果出乎所有官员的预料,皇帝为了哄被自己打哭的儿子,竟然按照小皇子的意思给这位老相爷嘴里天纵奇才的年轻人封了个正三品的官阶,至于管什么事,皇帝按照小皇子的意思让他去给九皇子当授业先生。

        官员们对此种安排是闻所未闻,齐呼陛下三思。

        他们一喊,好不容易不哭的小皇子又被他们吓哭了。他这一哭,整个朝堂又乱成了一锅粥。

        老相爷最机智,马上拜托李公公亲自去请皇后娘娘。

        陆景非的母后来了,把憋住不敢哭的他领走了,顺便把他哥的授业先生也一并领走了,这件荒唐事就这么荒唐的定了下来。

        陆景凡得了个授业先生,陆景非得了顿板子。因为信不过宫女侍卫,他母后亲自动手,他屁股都开了花,半个多月不能下床。

        等他好不容易养好了伤要去瞧瞧他哥嘴里那个有趣又了不起的先生时,边关急报传来,紧接着就是江一清在朝堂上请命要随军出征。

        就连他父皇都跟他嘀咕想不明白,明明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干嘛那么拼命非要去战场呀!

        以他的能力,留在明都必定前途无量封侯拜相,去了战场难免九死一生。

        他哥告诉他,江先生之所以如此破釜沉舟,为的不过是家中的妻儿。

        当时的陆景非不懂,他单纯的以为江一清是为了家族荣光。如今想想他哥的话,他感觉江一清很可能是知道了什么。

        慕清越探身去问阿宁,出了什么情况才会造成江一清这样的结果。

        阿宁思索片刻,说道:“应该有两种情况,他被人算计了,或者是他用自己的福泽换了什么。”

        “换了什么?”

        陆景非倒是冒出了一个想法:“如果他用自己的福气去不打烊查什么事,这个有没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影响他的命数?”

        阿宁强忍着笑意说道:“我可能说的不明确,这么说吧,以他身上的福气换一国之君的位子都绰绰有余。你觉得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情比君王之位更昂贵。妻儿家人的性命?那只是个人的判断,人人价值平等好吧!”

        “所以?”

        阿宁有点无语的说道:“所以他就是拦了别人的路被人杀了。”

        阿宁的话给陆景非指明了方向,他也意识到这件事背后还牵扯着很多事,所以江一清的死很有必要继续详查。

        慕清越更在乎眼下的事,他问道:“如果木家还有幸存者,这一点可不可以做为突破口?”

        陆景非接话说道:“如果那个女鬼是木家堡堡主之女、江一清的正妻木宛如,木家堡惨案她一定很在意!倒是江一清的死,江一清阵亡和江家发生血案几乎是同一时间,而且距离那么远,所以这两者之间可能没有关系。”

        阿宁却不这么认为,“正常女子知道了自己的夫家就是残害自己至亲的凶手,这夫妻感情之前越深,之后她对丈夫的仇恨越强。你生活在欺骗中,当有一天你发现真相后,你会坚定的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正因为恨意太强,所以才要屠灭满门,连鸡狗都不肯放过,远在千里之外的那个人当然也不能放过。”

        慕清越糊涂了,他问道:“那个活下来的孩子呢,他又怎么解释?”

        “如果他是受益者,那他必然要死。如果他也是受害者呢?一家只剩她一个人,在那种情况下她会不会将这个孩子当做世上唯一的亲人,而不是仇人呢?”

        听了阿宁的话,陆景非不由自主想起了自己的情况。难不成他母后把他当做了受益者,所以才给他和他父皇同等的待遇。而他哥是受害者,他母后认定他是她的亲人?

        阿宁认为在这里瞎猜没有用,既然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那就该去办正事了。

        “走,去会会她。”

        “东西要不要带上?”

        “带上。”

        慕清越进屋取来一个锦盒,阿宁接到手里就确定了两件事,割伤江水流手指的就是里面的东西,而这个东西就是用来控制女鬼的。

        这东西不仅对女鬼很重要,对想要操控女鬼的人同样重要,所以握在她手里才是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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