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后面几天肖依然和聂踱都没去公司。
肖依然像个合格的恋人那样，早中晚给聂踱做饭，好几次聂踱明明能自己吃，他也要亲手一口一口喂聂踱吃。
他们都是宁夏人，口味一致，做饭的思路一致，肖依然出锅的饭菜很合聂踱胃口。
吃得下饭，聂踱的感冒还是没轻易好起来，实在因为肖依然一些特别的爱好。
聂踱发烧，肖依然就会更加索求无度。
他喜欢在另一副滚烫的身体上肆意驰骋，据说这种感觉非常美妙。
聂踱认识肖依然之前是做1的，他从来没有对发烧的情人下过手，但他大概也能脑补那种滋味。
所以一到晚上肖依然让他去冲温水澡，他就懂肖依然意思了。
人一旦决定在另一个人面前轻贱自己，那是谁都拦不住的。
肖依然还很委婉，让聂踱用温水洗澡，但聂踱每天晚上都是直接开冷水。
到第四次冲凉水的时候肖依然突然进来了，感觉到浴室里的低温，他走进来摸摸水温。
“你想把自己冻死吗？”肖依然蹙蹙眉，想去调节温度。
聂踱轻佻的笑着推开肖依然的手，“你不知道，我发烧的时候感觉你特别带劲，你别管我了，我想好的时候会好起来的。”
可聂踱感冒的顺序无外乎发烧，喉咙发炎，气管发炎，反复低烧不退可能就是呼吸道一路向下连肺都要受影响。
肖依然估算天数也过了快半个月了，他不能让聂踱再病下去。
强行给调了热水，肖依然说：“今天开始洗热水澡吧，不欺负你了，把你欺负住院了我还要陪你。明后天开始公司要忙，我得回去上班儿。”
“你腻歪了啊？”聂踱身上被热水淋着却开始发抖，“这么快就腻了？我还没享受够呢。”
“聂哥，别这么骚，我可是克制着呢，你勾我，我会让你几天下不来床的。”肖依然严重流露出鄙夷之色，捏了捏聂踱下巴，“赶紧洗完出来睡觉，我困死了。”
说困，其实躺一起之后肖依然还是会来个全套。
聂踱难受的睡着之后，肖依然开着他这边的床头灯，静静看着聂踱的脸。
自从他上次跟冯柘打架，聂踱就变了。
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好像故意要病，要上赶着找肖依然在床笫之事上折磨他。
虽然聂踱浪起来，肖依然是没法拒绝的，但聂踱越无所顾忌敞开了要，肖依然却心惊肉跳。
事出反常必有妖，聂踱在作妖，肖依然不可能感觉不到。
肖依然没什么亲人了，这个世界上他最愿意花心思去了解的人，只剩下聂踱。
他开始反思，是不是最近抢迪嘉那个ip把聂踱给搞郁闷了？
还是他跟冯柘动手让聂踱夹在当中太难办了？
或者，是他说了什么话让聂踱真的伤心了？
没道理啊，聂踱那么爱他，他可太清楚了。
聂踱对他是一见钟情，从十八到二十三，聂踱一天都没停止过表露他的爱意，怎么现在突然有了一种好像要把他自己揉烂了丢弃了的破碎感？
被玩儿坏了？
肖依然忐忑的贴到聂踱耳朵上，轻声问：“聂哥？”
聂踱本来睡的就不沉，听见熟悉的声音，本能往后靠，贴进肖依然怀里，迷迷糊糊哑着嗓子，“嗯……”
“你不是问我腻不腻，好像是有点儿腻了。过两天我找个新鲜的玩几天，换换口味，你想帮我掌掌眼过过目吗？我把找到的人带过来给你瞧瞧？”肖依然恶意的刺激聂踱，想看看这人还有没有反应。
聂踱呼吸一窒，身体僵了半天，轻笑起来，“行啊，我帮你看看。”
知道聂踱还会因为这些事难受，肖依然心里有把握，聂踱还没玩儿坏。
一个被玩儿坏的人会丧失自我，别人再怎么恶劣的对待他，他也不会挣扎，不会感觉到疼。
放下心之后肖依然又有点不满，“你都不吃醋啊？”
“还好吧，没什么大不了，你开心就行了。”聂踱呢喃着说完，问：“那个小伦，给我玩儿几天吗？”
肖依然火气是噌一下冒起来的。
他回头去想上次聂踱跟小伦腻在一起的画面，越想越不是个味儿，这几天他已经打电话找人带一帮流氓上小伦店里找麻烦去了。
聂踱居然还敢提这个人，看来小伦还真是对聂踱胃口。
肖依然阴阳怪气啃着聂踱耳廓说：“你都让我睡了几年了，还能上别人吗？不行了吧？”
“要不，我上你试试？”聂踱慢慢翻个身，转过来，用带笑的深邃双眼盯着肖依然，“本来最早认识你，我就是这个打算，你看上去可太好吃了，可惜后来你长的比我高，比我壮，而且你又不喜欢被上，我宠你啊，舍不得为难你，等着你自己想通呢。”
肖依然这辈子都不可能做零，他被聂踱用这个轻浮的腔调问的羞愤，蹙眉瞪他就骂，“你他妈是烧坏脑子了？”
“哎呀，这种事儿不就是你情我愿就水到渠成的嘛，别这么抗拒。”聂踱稍微起身，手摁到肖依然肩膀上，歪头到他脖子啃一口，“来吧，我惦记你这么多年，你就当对我好了，容我一次。”
“去|你|妈的！”肖依然被劈头盖脸的羞耻感淹没，一把将聂踱推开。
没想到劲儿使大了，而聂踱此时浑身无力，一下就被推的反转两圈滚落在地。
噗通一声，聂踱脑袋撞在了床头柜上。
脑瓜里嗡嗡的，好在没撞破，只是有点懵。
在肖依然看来，聂踱欠他的，要用一辈子去还。
这辈子聂踱都只能被他肖依然欺压，这男人胆敢有翻身的想法，就必须给他摁住了，让他永远记得自己干过的缺德事。
“你想上我，他妈等下辈子吧！下辈子我灭了你全家，就愿意以身相许来赎罪！”肖依然起来之后撂下话，也不管聂踱，开门出去进了对面的次卧。
多大的仇，连灭门这种话也能说出口。
聂踱在地上躺了半天，等眼前不晕不花了，才艰难的爬起来，躺到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
他这人，再怎么难也不爱哭，再怎么疼也不爱喊。
一个人睁着红彤彤的眼睛躺到天亮，眼里的血丝怎么都退不下去。
肖依然做了三明治，热了牛奶，叫聂踱起来吃早饭。
在餐桌上，聂踱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从容优雅的小口吃东西喝牛奶。
“一嘴奶沫子。”肖依然伸出手指头帮聂踱擦了擦嘴角。
聂踱喝着牛奶，想到了过去，悠悠的问：“记得咱俩认识没几天，爷爷把你认成我，你一边不怕脏不怕累的帮我照顾爷爷吃喝拉撒，一边还发现我适应不了宁夏的干燥，嘴唇起皮了。”
肖依然已经忘了过去的很多细节，被提起来，才稍微找回一些画面。
那时候真是刚认识没几天，他感觉聂踱对他有兴趣，但他当时还差俩月才成年，又赶上快高考，他就没认真研究聂踱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当时对聂踱应该也是有好感，发现聂踱嘴唇起了干皮，还总用嘴去舔，越舔就越干。
他从高中学校里那个小卖店买了一只润唇膏，带回他爷爷家，亲手给他涂到嘴上。
当时聂踱笑的好高兴啊，眼睛都弯弯的，浓密的睫毛毛茸茸的都遮不住他眼睛里的光。
“那个唇膏，就是牛奶味的。”聂踱又笑了，眼睛弯弯的，浓密的睫毛还是毛茸茸的，只是眼里并没有亮光。
他眼睛很暗很暗，暗的让肖依然一眼看过去，心都往下坠着疼。
“你先帮我涂了，然后你自己涂，你说你也怕干，怕起皮。”聂踱缓缓继续说了下去，“我当时想，这孩子真腼腆，这不就是间接接吻吗？这孩子可真青涩，真清纯，我都舍不得下嘴了，这孩子应该一辈子都这么干干净净的，我不该去教坏他，不能污染他。”
肖依然被聂踱过分平静的叙说弄得心乱如麻，他清清嗓子，“人总会长大，哪个男人到岁数了还能纯洁无瑕，你真瞎操心，当时你扑过来亲我一口多好。”
“然后啊，那个唇膏。”聂踱没理肖依然，自顾自继续小口吃东西，笑弯了双眼往下说，“我珍藏着，再没舍得用。我想那是你送给我的礼物，我要是用光了，就没有了。后来……唇膏被我不小心弄丢了，我难过了好几天，我想跟你再要一个，可那时候我回上海了，你还在宁夏，你要高考，我怕我说我弄丢了你送我的东西，会让你心乱，让你生气，让你没法好好复习。”
“……一个破唇膏，几块钱的东西，你喜欢我再送给你就是了。”肖依然说着打开手机开始刷网站里的商品，“牛奶味是吧？我看看哪个大牌出这口味啊，我给你买十根儿，你用完了我再给你买，你这辈子唇膏我包了。”
聂踱安静的笑了一会儿，没再说什么，把牛奶喝完，三明治吃完。
肖依然回公司之后，就不太会到聂踱这边住，因为路远，他图方便会回陆家嘴那套房子。
过了两三天，聂踱感冒好的差不多，也回公司去了。
他正跟公司的制作人和那位能干的副总裁研究航海游戏的立项书，除了迪嘉海盗ip之外，还能去找哪些ip来讨论契合度。
秘书小何挺反常的进会议室喊聂踱。
说前台有人找，是个小姑娘，还说是为了肖总的事儿。
聂踱公司里老员工都认识肖依然，肖依然早几年是来聂踱这里工作学习过的，小何一听肖总大名，也就当成要紧的事赶紧汇报到聂踱那里。
不过为什么会有小姑娘跑聂踱这谈肖依然的事呢？小何心里犯嘀咕，聂踱也觉得很怪异。
把挺漂亮的姑娘带进自己办公室，刚给倒上杯茶，姑娘就从包里掏出一张纸。
b超看不出画面里黑乎乎的影子是什么东西，聂踱拿起纸往下看，明白了。
“我怀了肖依然的孩子，但他不想负责，希望我打掉。我打听到你是肖依然的大哥，这事你们做家长的管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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