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破坏成团夜（4）
“所有人注意，还有一分钟上台！”后台此刻正忙着为选手们做好最后的准备，检查妆容和衣服，出道选手们正默默背着自己的成团感言。
除了孙由之。
孙由之表面上冷静地站着让化妆师补妆，实则内心焦急得很，眼神乱飘着找人。终于在临上场一分钟，高子晋小跑着进入他视线。
两人对视了一下，多年好友的默契让彼此瞬间明白对方的用意。
别整那些有的没的，赶快给信息！
于是，两个人开始了同台飙戏：
“兄弟！你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高子晋一个战步踏前，熊抱着对方激动地哽咽着，顺便阻隔了其他人。
“还是要多谢大家对我的关照！以后我可能很少时间去看你们了！接下来的话你告诉顾玥可要听好了，从头到尾，最重要是从头记在心里再默读一遍！每一个逗号！逗号都要记牢了！剩下我现在说不完的，上台后我一定会大声说给你们听的！”
“好！我一定会帮你转达好的！”高子晋听着这诡异的道别词，忍不住反了一个大白眼。
兄弟，你给的潜台词也太硬了吧？
能过关就行！细节不重要！
孙由之挑了一下眉，深呼了一口气，以堪比饶舌的速度快速说道：“我之前不是借了吴宇成的衣服未还吗？会还的！死之前一定会还的！在之后我们组合表演的时候，台下我一定要看到你们！上个月我在桌子找到吴宇成丢的手机，重新检查了一遍，启动后我突然想起，节日前我借他的钱也未还！目前还差一千块钱！还有你千万不要告诉吴宇成，门后他藏着的私房钱也是我偷拿的，尽量拖住他不要被发现！来日我一定会还的！”
在旁边工作人员震惊的眼神中，孙由之深呼了一口气，看着时间剩下三十秒时继续一口气说道：“之后我找日子约你们，后面的时间到时候再告诉你们，我不知道之后有没有时间，会想办法找机会溜出来的。失去你们的日子里，一时之间我也适应不了，帮助我的还有我的队友们，我会努力做好自己的！找到钱后，回家再还给你们！加上之前偷拿的钱，入好红包，方便以后给你们！法子总比困难多！”
在孙由之一口气快要断气，时间刚刚好到达一分钟，他也瞬间被死城封口，只能疯狂眨眼表示自己还未说完。
“知道了，你放心上路吧！”高子晋拍了拍孙由之的肩膀，在再次拥抱的时候，笑得一脸阴森看向对方：“所以，你有偷拿我钱吗？”
“”喂！这只是剧情需要乱编的故事而已！
孙由之为了传达讯息差不多把自己的人格也给搭进去，周围的工作人员以鄙视的眼神看着他，但他又不能说话解释清楚。
他真实地体会到什么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孙由之你这臭小子出来后死定了！看我不把他身上的衣服都扒下来去还钱！”吴宇成咬牙切齿地咒骂着，按着手机记录着刚才录下来的音讯，手的力度大得快要抠出一个孔出来。
把音讯扒下来后，两人一时看不懂这篇含有大量病句的小偷自首书有什么深意。
“不对，我们从头到尾听一遍，孙由之肯定告诉了听懂暗号的方法。”顾玥撇了一眼台上正公布着第九名的出道选手，静下心去看笔记。
“从头到尾，最重要是从头记在心里再默读一遍！每一个逗号！逗号都要记牢了！”
顾玥皱着眉头道：“停！这里应该就是惟一和解密方法有关的地方，你听听这部分好像有些地方加重语气说了。”
吴宇成又把这段录音重放了一遍。
吴宇成道：“头、逗号。”
把整段话从头到尾读一遍，注意“头”和“逗号”
“我懂了！这是一段类似于藏头诗的话，我们把停顿地方的第一个字都找出来！”
吴宇成恍然大悟，马上把所有字单独抠出来，快速地读道：“我会死在台上，重启节目，你们也进来。之后我会失忆，帮我找回。加入方法”
“重启节目？！”耳机里高子晋震惊地喊出声：“以往几届选秀都是因为最后选不出c位，或者最后的出道人员仍然达不到出道标准才会重启节目，亦即是重新录制节目。那有在出道当刻重启节目的？”
“？？？”吴宇成一脸懵逼地看着顾玥，完全搞不清楚现在发生了什么。
“最后的出道人员仍然达不到出道标准就会重启节目？”顾玥顿了一下，看着林俞天开始公布第一名花落谁家，脑袋倏地清明起来。
高子晋气急败坏地回道：“对啊，总决赛早就完结了，现在成团夜就是给在死亡游戏里胜出的玩家加冕。现在一切都在死城的监控中，孙由之想怎样死在台上？而且他在现实死了，就真的死了！”
“那如果，游戏可以继续玩下去呢？”
高子晋闻言，眉心紧拧：“什么什么意思？”
“出道团只有同时完成了两个标准才能够成团。c位是被节目组严密保护得很，但节目制定的规则，真的是滴水不漏吗？”
“出道的标准，由我们来推翻。”
顾玥缓缓地说道，看着孙由之在偌大舞台上，在粉丝的欢呼声中缓缓拿起成团咪，清了清嗓道：“各位晚上好，感谢大家来到这里看我们组合出道，感谢节目组、台前幕后各位工作人员由没人关注的角落，走到这个万众瞩目的位置，如果没有粉丝们的支持，我也不可能成团出道，请容许我向你们致谢！”
孙由天仰天深呼吸，泪光在湿润的眼眶里泛出，含着感激和抱歉的情绪向台下深深地鞠躬。
“啊哥哥不要哭！”
“孙由天你值得更高的位置！”
“我们永远在你身后支持你！”
孙由天听着他的粉丝撕心裂肺的呐喊，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她们知道自己深爱着的偶像是靠杀人才能出道，她们的爱还会那么纯粹吗？
甚至不只练习生，她们的本命、墙头都是手染鲜血，踏着别人的尸体才能爬上高得让她们能够看到的位置。
在一切都被死城控制的娱乐圈，冷血、鲜血就是惟一判断你名气和人设的标准，那还有多少真实的东西是观众可以看到的？
“不管你是怎样认识我的，我都很开心你能够和我共赴这个艰难险阻的旅途，陪我看看这不一般的风景。”
对不起，我不是你们心中那个鲜活灿烂的少年，但很高兴你能够来到这里。
“我有几个认识的朋友一直在背后默默地支持我追梦，他们今晚一定会来看我出道的。哥们，你们在那里？”
顾玥正愁怎样让孙由之看到他在这边，吴宇成突然从口袋掏出一个迷你的喇叭，鼓足气大声喊出来：“在一一一这一一一里！”
“”这一次不只高子晋聋了，顾玥觉得自己的耳朵也嗡嗡作响。
此时，刚宣布c位花落谁家的林俞天站在沈星华身旁，顺着孙由之的视线，终于在茫茫人海里看到顾玥。两晚前被他骗得团团转的小白兔，此时睁大着眼睛盯着他的朋友，还拿着手机不知道想记录什么，满脸写着我要搞事。
唉，我那么蠢萌的小媳妇能活到和我一起出演息影作的日子吗？
“哥，用不着多久我就要正式出道啦！红不红都是其次，现在我会珍惜握在手里的机会，绑在一起的是我们兄弟相通的心。这次，我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期望，手绳我会一直戴着的。”
手绳？
林俞天看着孙由之光裸的手腕，顿时察觉到不对。
孙由之缓缓看向沈星华和林俞天的方向，挑衅似挑了下眉，展开灿烂的笑容喊话道：“最后，我有一句话想送给我们的中心位一一沈星华。”
第二名出道人员专门针对c位的喊话顿时点燃了全场气氛，各家粉丝兴致勃勃地看戏吃瓜，两位选手的粉丝圈心头一紧，紧张地看向孙由之。
导演闻言，不嫌事大的兴奋指挥着拍摄人员：“快！把镜头都拍向孙由之，我们节目的收视密码就是他了！”
“第二名，这个手可触星辰的位置，我觉得不怎样。”
“哇！！！”全场顿时哗然一片，站姐和媒体们举起相机疯狂拍摄着。就在大家都单纯地以为团里的top2出道选手搞内讧，被点名的沈星华瞬间脸色变得铁青，想起刚才孙由之在台下说的话。
“今天，无论如何你也不会踏上最后第一名的宝座。”
妈的，这个疯子究竟想干什么？他想要炒作，也不要拉着我一起死！
在全场快门、闪光灯的聚焦下，孙由之全身仿佛被光沐浴着，长相精致的男孩此刻笑得灿烂，远看就宛如一个从天而降的俊秀天使。
这个切开是黑的天使，估摸着顾玥他们应该差不多明白他的暗号，毫不在意地粉碎自己的职业生涯，抓起话筒继续火上浇油：“我为什么要仰望你呢？我本可以成为天上最闪亮的星星，却被你以旁门左道推下去。”
台下，顾玥抓紧时间差译好暗号，甚至还有时间做好断句。
“我会死在台上，重启节目，你们也进来。之后我会失忆，帮我找回。加入方法：用红线绑着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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