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破坏成团夜（3）
“喂？他要逼你现身，然后呢？”吴宇成在陷入回忆的顾玥眼前晃了晃手，顾玥这才回过神来，继续说下去：“你们也知道，死城就是现在操控娱乐圈的一股神秘力量，所有娱乐圈的艺人、娱乐公司和工作人员都归它管。艺人如果想摆脱死城的掌控，就惟有产出数部代表作，才能向死城申请拍摄息影作品。”
顾玥掏出他的手机搜寻着什么，快速地分析道：“我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死城会在林俞天的息影作品中，规定主角仅限于两位红线共同拥有者。但是现在，我明白了。”
“只有把娱乐圈最有价值的艺人，绑在一个有潜力但不肯淌娱乐圈这摊浑水的素人，才能把利益最大化。”
吴宇成看着顾玥向他展示的手机屏幕，上面的笔记列出了死城和娱乐圈的关系，其中林俞天在艺人收入榜上高据榜首，大幅抛离下列一众艺人，简直是娱乐圈顶流中的断层王者。
如果林俞天这么轻易就可以离开娱乐圈，以其他艺人的质素和商业价值，肯定没有人可以在短时间里代替他的位置。失去金招牌的死城在失去娱乐圈的中流砥柱下，短时间里可能会陷入混乱和失去一大流量。
然而，如果顾玥答应和林俞天拍摄退圈作，即使林俞天满足了退出娱乐圈的条件，作为新人的顾玥也因为没有多部代表作而无法退出娱乐圈，迫使被死城强行用红线绑约的林俞天也暂时无法退出娱乐圈。
死城为了留住这位影帝，可真是费煞心机。
“那为什么林大影帝要来成团夜作嘉宾？”高子晋在电话里疑惑道。吴宇成在明白箇中关系后，马上抢答：“他肯定是知道由之和我们有关系，利用他签了两年的团体出道死约这点，逼你为了帮由之解约，在成团夜现身和他谈条件！”
“这样就说通了！果然林俞天不是一条好狗！”一向冷静的高子晋也给气得忍不住破口大骂。
“但是我们也不得不去成团夜去看看由之的情况。”顾玥无奈地扶了扶额，拍了拍身边的好兄弟安慰道：“事到如今，我们也不能再处于被动之中，我们现在就收拾一下，明天就混进成团夜拍摄场地去解救他吧！”
“好，我现在先想办法帮你们搞两个观众名额，有消息的话我就马上发给你们！”
交代了其他细节后，大家也挂了电话早点休息。顾玥躺在床上，看着手腕上的红绳勒得越来越紧，几乎快要勒出一条血痕，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哔！成功激活红线功能！”
“感谢用户开通死城帐户！”
“温馨提示：红线爆炸时间尚余三天，请用户尽快解锁第二阶段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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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晚上，顾玥和吴宇成戴着口罩、穿着低调白衫黑衣，拿着高子晋给他们搞来的门票挤进观众区的前排位置，顺便体验人生首次偶像选秀录制。
“兄弟们，我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大家：原来死城在成团夜直接包办所有妆造、表演和流程运作，所以我们除了成团发言外基本上不可能和由之有任何接触。”
“嗯，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也是半小时前才知道耶？”
“从孙由之这从小到大唱歌都破音的街舞舞者，竟然当上了主唱的时候。”顾玥看着孙由之在中心位第三次飙上高音，心情由一开始的震撼慢慢变为麻木，用脚趾头想也猜到，他也不可能在短短一个月内点满了主唱天赋，百分之百肯定是节目组的剧本在搞事。
顾玥看了看身边激动呐喊的迷妹们，小声地说道：“看来这个垃圾节目是根据练习生在游戏中的表现，来决定他们在节目放送时的舞台表演能力。”
吴宇成也摇了摇头，吐嘈道：“如果一头猪能够在游戏里活到最后，在剧本下说不定也能够写成唱跳俱佳的大帅哥。”
“哎～这个人还来了一个后空翻！”
“这两人到完场还是镶边，肯定被淘汰了。”
“哇！那个爆炸头一分钟内竟然唱劈了三个低音！我外婆家的牛都唱的比他好听！”
两个吃瓜路人默默吐嘈了半晚，直到看到传说中的中心位一一沈星华压轴出场时，两人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
伴随着雄壮的背景音乐响起，所有练习生快速转身退到舞台边缘。穿着骑士服的伴舞们踩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踏上舞台，提着旗幔遮着道路。在鼓声落下的时候，旗幔错开时间提上去，迎接披着披风、穿着王子装走出来的沈星华。
“”这莫非就是选秀界中大名鼎鼎的“皇族”？
“我靠，他这是要登基吗？怎么大家不给他跪下来？”吴宇成看着自家兄弟也要站在沈星华身边给他让道，护短的他忍不住吐嘈了几句。顾玥看到旁边沈星华的粉丝们怒目而视，赶紧捂住他的嘴。
“冷静！节目效果而已！我们又不是粉丝别动气”
下一秒，沈星华向台下观众比了个射击的手势后，小跑着奔向由练习生们排列成的人型阶梯，一脚踩在半跪在地的孙由之背脊上。
“垃圾节目！我们由之有腰伤你们竟然还搞登基大典？乌之娱乐倒闭了！”顾玥看着孙由之被踩时难掩痛楚地皱了皱眉，还踉跄了一下，一下子就炸毛了，雄厚的咆哮声顿时响彻全场。
“就是！节目组有病吧！让沈星华穿高靴踩遍全部人？导演的脑子也被踩了吧！”
“沈星华也太皇了，半首歌他都站在c位，我家暄宇连一句歌词也没有！”
“这是团体表演？分明就是沈星华solo和他的伴舞们！”
在顾玥的无意带头下，各家粉丝在台下开始了骂战，嘘声和谩骂声混杂在一起，声音大得什至盖过了表演的音乐。台上的表演顿时难以收场，选手们惟有硬着头皮，身体僵硬地跳完剩下的曲子。
在混乱中，练习生们匆匆走下舞台，所有人偷偷打量着沈星华的脸色，后台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
节目赞助商看到现场的气氛如此低迷，便向导演发难：“怎么回事？第一名不是应该被节目组包装好形象吗？剧本都把星华的故事线写得那么好，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观众不满？”
“黄总，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节目事故！我们马上处理好！”导演连忙弯腰安抚金主爸爸，一边安排节目组先放广告拖延时间。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讨厌我？明明我是第一名！他们应该仰慕我才对！”沈星华开始神经质地自言自语，额头不断冒出豆大的汗水，显示着此刻无比的焦虑和不安。
“那是实至名归的第一名才有的荣誉，你算什么？”孙由之走到沈星华的身后，搭上他的肩膀轻轻耳语。孙由之清冷的脸在后台阴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恐怖，沈星华闻声向后望去，本已神经紧绷的他一下子被对方吓到，尖叫着跌倒在地，浑身震抖着缩向墙角。
“你怕什么？做贼心虚吗？你这个c位是怎样得来的，你自己不最清楚？”孙由之不慌不忙地紧迫着对方，脚跟还故意踏出咯咯响声，一步又一步摧毁沈星华脆弱的神经。
看着孙由之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沈星华突然觉得自己的气势好像被对方压过一头，心里不服，便壮着胆反驳：“开开什么玩笑？我堂堂正正选秀中杀出来的c位会怕你？以后你们十个都要给我当伴舞！”
“啊，你觉得你还是会c位出道？”孙由之拨开着前额的碎荫，露出眼底晦暗的神色。清瘦的少年慢慢半蹲在地，白皙的皮肤在阴暗的角落里更显病态之感。
孙由之盯着瑟缩在墙角的第一名，突然笑了一下。
“今天，无论如何你也不会踏上最后第一名的宝座。”
“我以性命担保。”
在孙由之威胁沈星华之时，高子晋躲进卫生间通风报信：“各位，下一个环节就是公布成团名单！我负责的岗位有一分钟时间能够和由之直接对话，但我们不能直接提到选秀的关键信息，大家到时候随机应变！”
“但我有一个问题，”吴宇成插话道：“林俞天到现在还没有动静，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我差点忘了这货！但说起来，我一整天都没有看到他出现在后台耶？”
在待机室里，被三人讨论的林俞天此刻正在闭目养神。微光打在林俞天棱角分别的俊朗脸孔，本来还有点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柔和了几分。导演轻轻敲了敲门后，哈着腰进入室内。
“哎哟，林大影帝肯赏脸参加我们节目的录制现场，真的是我们无上的光荣！”导演一边恭敬地向林俞天鞠躬言谢，一边揣摩着他的态度，小心翼翼地把一叠相片放上茶几。
“这是今天我们节目的出道名单，也许您对他们任何一位有兴趣？”导演想着林俞天堂堂一个大影帝无故自降身份来到一个小选秀，肯定看是上了那一个小鲜肉！
欸？今天大影帝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难道他不好意思大手一横，说他要包养那位心上人？
导演看着对方仍然不为所动的样子，觉得自己要主动出击：“您知道的，我们和乌吉娱乐负责成团后的营运事务。如果林老师您对他们有那方面的兴趣，我们也是可以配合的”
“停！你给我搞清楚了，我不是那种搞小动作的人。”林俞天听到半路忍不住阻止对方龌龊的对话，眼睛蓦地睁开，露出尖锐的眼神，锋利地审视着对方。导演小心地抬头看向林俞天，被对方阴暗的眼神吓了一跳，僵立着不敢说话。
导演看着林俞天脸色阴沉，以为自己不小心惹恼对方，一时不知所措。
林俞天一睁眼，就看到眼前摆着一堆练习生的相片，搞得他好像皇帝要去翻后宫三千佳丽的牌子，无语得不想撘理对方。
唉，如果包养这么简单就能搞定顾玥就好了。
林俞天昨天难得看到顾玥第一次肯联系上自己，心想自己那么漫长的追求之路终于有点眉头了，感动得差点当场流泪。
结果，一整晚他除了切水果之外，连一句话也没有收到！
“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于现实见面后等待对方主动开通对话功能！”
“”
唉算了，起码有吃上我切的水果，他吃得开心就好。
林俞天想到自己一直被死城禁止私底下接触顾玥，好不容易查到他的朋友会在一个选秀节目出道，主动要求做嘉宾以见上顾玥一面的艰辛追求之路，忍不住气笑出声。
没错，我们的大影帝并没有策划吴宇成脑补的强迫顾玥签下不平等条约来赎人，或者是导演脑补的潜规则练习生。
他只是想找机会看看他亲爱的小男朋友（未追到的那种）而已。
然而，在导演的视角里，林俞天在听到潜规则后不蔑地笑了一声，马上惊恐地一连鞠了几个躬。
“老师！你无论提出什么条件，我们都会答应的！”
“让我当公布成团名单的嘉宾。”
“就这么简单？”导演被这么一个朴素无华的要求惊得掉了下巴。
“猜不多就行，我也就是来赚通告费的。”林俞天微笑着敷衍对方，视线扫向照片上孙由之的笑脸，总觉得这个人不简单。
顾玥这个狡猾的小狐狸，肯定不会单纯来看朋友出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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