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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第131章


方闻佑死得突然,所有关于他这些年所做的恶事都再无对证。

        沈之行收回手背在身后,望了周围各宗修士一眼,便道:“今日天有异象,实乃陆爻所为,他才是真正藏于暗处之人,方闻佑不过是他推出来的靶子。你们若是不信,自可以前往归灵阁查探,归灵阁再无活口,剩下的都被他炼作了那些活傀儡。方闻佑死前说的一番话未必是假,还请诸位尽快告知门内掌门长老,陆爻势必已经前往魔界,修士大军必须做好准备应付强敌。”

        众修士惊疑不定,互相望了一眼,到底还是拱手离开了——除了他们这些人,剩在院子里的居然都是沈之行一门的人,他们师父都已经发话,江鱼和墨寒辰又没有异议,再问无非自取其辱,平白多惹笑话。

        待人都离开之后,沈之行抬手捏了捏眉心,从他锁灵囊里随意掏了张小凳丢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上面,懒洋洋道:“有什么事就现在一并说清楚了吧,届时出发以后便再没机会了。”

        夏木坐在大石块上的身子直了直,段允怀吐出一口气朝他们这边望过来,苏璃月看了他们一眼,不解其中缘由,但始终没开口问。

        褚翎和荔枝站在一边,他脸上依旧是严肃得面无表情,可荔枝不是,她略有些焦躁地跺了跺脚,血眸一眯担心地看着江鱼。

        江鱼察觉到她的不安,朝她弯了嘴角随意道:“无妨。”

        方才明明这么紧张的氛围,沈之行居然还能分出心来将夏木一行人的反常辨别了个清楚,直接拿了小凳开始“兴师问罪”。

        江鱼自知今日逃不过去了,笑道:“你们要问什么?”

        夏木拧着眉纠结片刻,见无人开这个口,他便道:“你……到底是谁?”

        江鱼挑眉笑道:“江鱼。”

        夏木皱着眉道:“陆爻和方闻佑都认得你,他们口中千年前的那个人和鱼菲……和你有什么关系?”

        江鱼点头道:“都是我。”

        她顿了顿,将他们的错愕疑惑不解收进眼中,缓缓道:“鱼菲是你们口中的玄都先祖。”

        夏木一脸不可置信,众人都愣着没回神,墨寒辰握着江鱼的指尖紧了紧,却听沈之行笑了一声,他低笑着道:“难怪……陆爻和方闻佑又是怎么回事?”

        江鱼见沈之行待她态度如常,隐隐松了口气,继续道:“宓戈是千年前进犯修仙界的大魔头,当初我将他一分为五,他的五颗魔核散落在外,一旦寻得机会便会寄居于合适的宿主之上夺舍重生,借其宿主的身份在外行事,方闻佑便是其中一颗魔核的载体,如今看来,陆爻身上已经带了三颗了。”

        沈之行坐在小凳上,随手掸了掸灰袍上看不分明的灰,抬眸懒懒道:“剩下两颗在哪里?”

        江鱼抿着唇沉默。

        沈之行瞟了她和墨寒辰一眼,低笑开,点着头道:“你们有什么打算?”

        如今的局势走得愈发像原书里的结局,只是那个毁天灭地的大魔头终于浮出水面,不再借着墨寒辰的皮囊作恶。

        他最终要做的事情江鱼清楚,只是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些什么,她只得道:“眼下只能想办法先将他带来的损失降到最小,之后再将陆爻身上带的三颗魔核彻底斩杀。”

        可这件事并非这么容易,否则她方才早就在方闻佑身上的魔核回到陆爻身上之前,便彻底除掉一颗了。

        如今三颗重聚,事情只会愈发棘手,何况将陆爻斩杀并非这一切的终点。

        墨寒辰体内还有,这两颗,才是最难处置的。

        沈之行支着腿点头道:“能控制得住么?”

        他是对墨寒辰说的。

        墨寒辰略点头,“暂且无碍。”

        在场的人除了荔枝,个个都是人精,只通过他们的三言两语便判断出所有的因果,夏木脸上常挂着笑的脸凝重下来,气氛一时低迷而压抑。

        沈之行起身,将小凳收回他腰间看起来破破烂烂的锁灵囊,才道:“走吧,去边境。”

        “是。”

        一行人消失在原地。

        ……

        谷灵希悬身立于阵前,看着忽然躁动起来的魔军眉心紧蹙,额间的赤红朱砂衬得她的眉目愈发冷凝。

        修士和妖族联手数月抵挡于此处,可依旧被魔军生生往外开拓了近百里地,许多魔物借着他们防御的空隙漏洞,将魔界的魔气一散,便逃出了他们的掌控。

        这几日明明稳定下来的魔军不知为何忽然乱了起来,他们低啸着闹出更大的动静,身上绕着的魔气愈发浓郁。

        她指尖一动,无念琴便散出阵阵波光,席卷着朝着魔军而去。

        沈之行带着江鱼他们直接往天剑宗那边落,江鱼握着墨寒辰的手紧了紧,朝他微笑着点了头。

        各宗弟子长老都忙于对敌,可墨寒辰的存在太过晃眼,几乎是他出现在众人眼前的一瞬间,便吸引了明里暗里的无数视线。

        有清岚宗长老饱受墨寒辰的摧残,冷着眉眼便将手里的攻击转了个方向朝他身上落了过来,却在他三尺之前被沈之行挡掉了。

        沈之行唇角挂着的笑散了,淡声道:“动我的弟子,你问过我的意见了么?”

        那名长老拧着眉冷声怒斥道:“沈之行你看清楚他是谁,两军对垒,你此举未免太过荒唐!你如何对得起惨死在他手下的无数亡魂?!”

        沈之行冷笑一声:“若是想死,你大可以把他推到魔军之中,届时魔军肆虐也好,修仙界覆灭也罢,都归在你头上,你担得起这个责任么?”

        那名长老眸光不善盯了他们一眼,恶狠狠收回视线,“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沈之行扫过周围看过来的人,用了灵识将他的话播散开,“你以为真正的敌人是墨寒辰么,在这里拼死拼活这么久,有谁见过陆爻?”

        萧何看见沈之行把墨寒辰带过来便觉得头大,平日里明明圆滑得像只老狐狸,做事滴水不漏,偏偏在他弟子身上死磕得厉害,再这么将对话进行下去,结果只能是不欢而散,他接过话头开口道:“是没见他,他怎么了?”

        沈之行淡淡道:“修仙界散布的所谓死士都是陆爻的手笔,他取人生魂用魔血炼制了不死不灭的活傀儡……”

        他低笑着轻嗤了一声,“我不想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但这些年你们有多少人被他牵着鼻子遛狗般的糊弄,你们自己心里有数。所作所为都是自讨苦吃——也别和我扯墨寒辰入魔罪该万死那一套陈词滥调,今日我在这里,只要有人能动得到他一根手指头,这张老脸不要也罢,我即刻折剑叛出天剑宗。”

        他这话一落,即便是萧何也愣了一愣。

        这番话说的,未免也太重了。

        剑修习剑,剑为己身之外最重要的东西,何况到他们这个修为层次,本命剑与自己关系密切,两者相护依存,不可分割,何况叛出天剑宗……

        修士一旦入了五大宗门便相当于签下卖身契,一辈子不得脱离。

        若非因做错事不可饶恕被师长逐出师门,他们永远不可能有与宗门失去联系的一日。

        叛出师门,无异于成为修仙界众人鄙夷不屑的存在。

        没了天剑宗的护佑,受命灯延续的桎梏,他的修为不得寸进。

        众人都被他这副严肃的模样震住了。

        沈之行这些年在修仙界口碑不错,他见人脸上自带三分笑意,从未有人见过他如此严肃冷漠的模样。

        且他修为高深,几乎和萧何不相上下。

        那些年天剑宗也并非一帆风顺,后来成为第一大宗门多亏了他们那几人才彻底稳了下来。

        即便他说的话难听,但与他作对,无异于最不明智之举。

        那名长老心有不甘,但又碍于沈之行的面子不好发作,只得软下态度僵硬着道:“可他到底是魔,出现在这里,到底还是太不合适。”

        沈之行点着头嘴角略勾,笑道:“我带来的人我负责,不可能出事。”

        他话音一转看着前面暴躁的魔军,手里那柄朴素的剑飞了出去,他凝着眸道:“还愣着干什么,等着魔军打到眼前来么?”

        众人回过神来,全心对付那些魔物。

        江鱼一直看着众人,将眼前那些人的表情收归眼底。

        她本想用赤云剑挡下的攻击就那样轻飘飘被沈之行打散了。

        她垂着眼眸低笑了一声,最后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墨寒辰好笑地捏着她的指尖,是一副全然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的随意姿态。

        他嘴角挂着他做魔界魔尊时最常见的笑,云淡风轻得让人牙痒痒。

        江鱼和墨寒辰帮着他们一同压制那些试图破开修士和妖族防线的魔军,赤云剑和桃夭在魔军里肆意乱蹿。

        他们两个一出手,那些魔物便大半都被压制回去了,不少修士惊讶于他们修为的高深,又看见那两件武器,这种时候更加生不出与他们作对的心思。

        很快他们便将这次暴动彻底镇压下去。

        墨寒辰看着落在魔族大军前的常昀和倪禾,三人视线相撞,倪禾和常昀眸光狠狠一颤,满脸的不敢置信。

        墨寒辰只冷冷扫了他们一眼便牵住江鱼的手收回视线。

        魔军的这一波进攻看似声势浩大,但不知为何很快便在他们的出手下平息下来。

        众修士和一众妖族聚在一起,各宗掌门和妖主妖后立于厅前,各长老分立两侧。

        沈之行领着江鱼和墨寒辰他们缓缓踏进总帐,几乎是在他们出现的一瞬间便吸引了所有的视线。

        墨寒辰江鱼如今身份地位太过微妙,是以两人只淡淡看过妖主妖后便收回视线。

        云池和褚卫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之前的形势,沈之行的立场再明显不过,便各自暗暗松了口气。

        眼下不如方才对敌那般紧张,众人不回去疗伤都聚在这里,显然是等着天剑宗和沈之行给一个说法。

        有些长老的脸色十分难看,又碍于沈之行先前的一番话不好做出大动作,且他们很多人甚至没有在墨寒辰手下走过一招的实力,如今他还跟着他们进来了,说来实在太过讽刺。

        可各宗这么多年折在墨寒辰手下、折在魔物手里的弟子都不少,要说没有怨气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沈之行和墨寒辰有师徒情谊,可他们这些人和墨寒辰,除了仇恨一无所有。

        便有长老耐不住了,这么多人在这里,料他墨寒辰也不敢动手,他便冷着眉眼阴阳怪气道:“不知沈长老将他带来做什么,动又动不了,带过来碍眼么?”

        沈之行笑了笑,负手往旁边自己找了张椅子懒懒靠进椅背里,他笑道:“我倒不觉得碍眼,说来我这小徒弟容貌这般出众,倒是比你看起来让人心旷神怡得多。”

        躲在各宗长老身后的弟子嗤嗤地笑出声来,江鱼没忍住偏过头弯了唇角。

        墨寒辰一张脸挂着噬魂夺魄无所谓的笑容,可周身气质又让人觉得冰冷发寒。

        他的神色在看见她的小动作时,不经意便柔和温暖下来。

        那名清岚宗长老被气得脸色铁青,萧何按着眉心道:“有事说事,陆爻是怎么一回事?”

        沈之行漫不经心点头道:“还是你上道——这件事说来话长,长话短说就是,千年前那一场大战的魔物宓戈卷土重来了。”

        他这话一落,帐内登时静得落针可闻。

        修仙界和妖界几乎人人都听说过那一战,那一次仙魔大战轰轰烈烈,折损了不知道多少先辈才换来他们千年的安宁。

        天剑宗一战成名,借他们先祖的势,招揽了不少修士,才一路延续壮大至今。

        可如今沈之行说,那一战里害那位先祖身陨的魔物,居然又活过来了。

        这又是怎么一个回事?

        众人惊疑不定,一时又觉得他在危言耸听,沈之行淡笑道:“宓戈未死透,方闻佑和陆爻都是他寄生之人,这些年藏在修仙界搅动风云——当然方闻佑已自尽,你们若是不信,大可以向师门内联系,各宗都有弟子见到过他归于混沌,那些活傀儡,若是没有江鱼,只怕到时候你们碰上了,又是一场恶战。”

        “活傀儡?”

        沈之行淡淡抬眸,把从江鱼那里得到的消息简单润色过便又重复了一次,他说完便靠回椅背里看着一群人的脸色变化。

        袁双皱着眉道:“你如何知晓是宓戈,他毕竟是千年前的魔物了,你……”

        沈之行略抬首,下巴朝江鱼他们那边抬了抬,“他们在混虚秘境里进过天剑宗先祖的传承。”

        除了天剑宗几人还有妖主妖后,剩下的人脸色愈发难看了。

        他们不是没有叮嘱过本门弟子让他们进秘境里多加留意,可据那些回来的弟子描述,他们在里面蒙江鱼和天剑宗一行人搭救才得以逃出生天。

        后来各自都有机缘,这几乎是千百年来混虚秘境开放,各宗在里面收获最为丰富的一次。

        于是他们也没再多考虑那处传承的事情,何况秘境里能否得到前辈青睐都是气运问题,并非强求就能有所得的。

        各人神色复杂地明里暗里仔细打量江鱼。

        墨寒辰周身的气息冷凝下来,他牵着江鱼的手不动声色往自己身边拉过来,尽可能挡住那些含义莫名的视线。

        萧何倒是没什么很大的情绪波动,他早就看明白了,天剑宗若是依旧排斥墨寒辰,即便她得了先祖的传承,也根本不会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将墨寒辰置之不顾。

        他在一干沉默里打破这种诡异的氛围,开口道:“是先祖同你说起了这些事么,可她在秘境里,如何得知外界的事情?”

        鱼菲当然不知道,可她是江鱼。

        反正她说什么他们也只有信与不信两个选择,而进过传承就是她最好的掩饰。

        江鱼道:“先祖只告知我当年大战的一些细节和结果,出来以后我结合修仙界的现状以及方闻佑和陆爻的状态,便推知了这些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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